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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北宋末年,江南平静,可是她,却在这潜伏的波涛中,上下沉浮。看着他被砍头,她发誓,此生定要找到背后凶手,替他报仇…看着齐家落魄,她知道,此生定要接过他的担子,振兴齐家…于是,她用自己的双肩,承担起这茶叶世家渺茫的未来。于是,她用自己的双手,创造了独属于江南岸边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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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陈家祠堂。
正中午的烈日灼热的照在这片屋顶之上,连空气都有些扭曲。
“香姨,拿水泼醒她”主位上一个妇人轻轻扯了扯嘴角,冷笑的端起桌上的茶杯微微抿了一口。
在她的面前,一个瘦小的身子软泥一般的摊在地上,背上的衣服已然被鞭子抽打的碎裂,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布满了整个后背,她的前面,扔着几本册子,上面明晃晃的写着“账本”二字
哗
一盆水劈头盖脸的倒在女子身上。
“还在装死?”被唤作香姨的中年妇人厌恶的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嫌弃的连脚都不愿意碰上一碰。
“咳咳”妇人身旁的中年男子不忍的咳嗽了几声:“香姨”
“老爷”
“老爷,你就心太软了。”妇人佯装埋怨的看了一眼身边陈老爷,眼睛里尽是不满:“这小妮子虽说是你的骨肉,可是心却是向着外人,居然敢把我们茶庄的账本偷拿出去,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听到妇人的话,陈老爷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道微芒,心下一横,暗自念到,若不是你娘当年对我有点用处,也不会生下你这么个孽障,养到这么大,不向着自己的父亲,反而将陈家的账本偷出去给自己的野男人。
见陈老爷晦涩不语,妇人心中暗自一笑,对着旁边站的儿子陈祖英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在往这把火上浇上一碗油。
陈祖英有些贪婪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陈云欣,虽说陈云欣算是同父异母的妹妹,但是每次偷偷看到她洗澡时全身白皙的肌肤,虽然瘦了一些,但也还是光滑的让人有些蠢蠢欲动。
“爹,她敢偷账本出去,是对陈家不忠,不把您和娘放在眼里,是为不孝,偷偷私会男子,那是不洁,说不定已经不干净了,这种不忠不孝不洁不净的人,按照陈家组训,至少要浸猪笼,打死她的。”
陈祖英暗自打着小算盘,只要说动陈世德放弃这丫头,那么等会让娘赶她出陈家,自己好好爽爽,再丢出去自生自灭,神不知鬼不觉,想来也查不到自己头上。
听到陈祖英的话,陈世德眼神猛地一沉,如此孽障确实只会败坏陈家家风,不如不要,看在还是自己骨肉的份上,留她一条性命逐出家门,想到此,便转身看了一眼旁边的妇人:“新兰,你看着处理吧。”
等陈世德带着陈祖英离开了祠堂,姜新兰这才将自己的身子从椅子上移了起来,缓缓的走到陈云欣跟前,嘴角习惯性的往上扯了扯,一脚轻轻落在那沾了些许鲜血的手上,闷的一脚踩了下去。
“别怪我,只怪你娘罗依,明明是个丫头命,却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若不是老爷看中你娘那一手好茶艺,你娘也爬不上老爷的床,也不会生下你这么个东西。”
顿了顿,姜新兰略微弯了弯身子,对着微微张开眼睛的陈云欣冷冷的道:“好在你娘死的时候把制花茶的方子拿了出来,要不你以为你在陈家还能待到今天?你娘死了,可是我心里过不去呀”
一边说着,姜新兰的脚下更是闷着用力踩下去:“这笔债只能算在你头上,陈家容不下你,我,更容不下你。”
嗡
姜欣兰的声音在陈云欣的脑子里打转,嗡嗡作响,原本颤了几下快要睁开的眼睛却在这阵闷声疼痛中闭上,整个人昏死过去。
“哼和你娘一样,都是个没用的东西”
姜新兰拿着帕子的手随意的摸着头上的发髻,另一只手对着香姨甩了甩帕子,示意让香姨处理好接下来的事,脸上尽是掩不住的不屑与得意。
香姨皱着眉头,招来两个家丁,拖着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陈云欣出了陈家的后门,一辆马车,将她一把扔在了郊外的小山之上。
这个天干燥了许久,到夜里却变得黑沉沉一片。
果然,没过上半个时辰,淅淅沥沥的小雨便安安静静的洒在整个苏城,路面原本干燥了一天的泥土也变得开始湿润,通往郊外的一条小路上留下了零星琐碎的几个脚印。
“妈的,白天还好好的,怎的到了晚上就是这鬼天气。”一道不耐烦的声音忍不住骂道,虽然说话之人刻意压低了些声音,但在这静谧的环境里,却依旧有些突兀。
“少爷,小心些。”
一个小厮模样的下人提着个灯笼在前面引路,灯笼里的烛火在小雨中一闪一晃,让人有些看不真切。
陈祖英皱着眉头跟在小厮后面,暗自咒骂,要不是想着那白花花的肉团子,这种鬼天气,谁愿意出来。
不过片刻时间,陈云欣那有些凌乱身影便落入陈祖英的眼中。
陈祖英冷笑了笑,怎么着还是逮着你了,小妮子,你以为丢到这郊外,就能捞个清净,要死也要等少爷我爽完了再说。
像是知道陈祖英心思一样,小厮举着灯笼照着前行的小路。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走到陈云欣跟前,但不知怎地,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人,陈祖英的心脏猛地漏了一拍。
“少爷好好像没气了”
这小厮虽然常跟着陈祖英做些坏事,但这死人的事还是第一次,小厮声音颤颤巍巍的,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平静。
听得这话,陈祖英一脚踢在陈云欣身上,眼神里尽是厌恶和鄙夷:“妈的,晦气,保全,我们走,陪爷去醉香楼去。”
细碎的声音愈见愈远,夜里的雨也越来越大。
“吁”
一架马车从郊外路过,马蹄声滴滴答答的踏着路上的泥泞,落在某处停了下来。
“怎么停下来了?不赶紧赶路,要不天明到不了家了”马车上门帘子掀起,露出一张疲惫的脸。
马车上的下人跳下地,走到地上一团身影前,皱着眉头蹲下探了探鼻息,转而对着马车里急着喊道:“老爷,这里有个姑娘”
“姑娘?”听到下人这话,马车上又多出一个妇人的声音。
“对,好像伤着了”下人仔细的谈着这团身影的鼻息,若有若无,但是偶尔胸口的起伏还是让下人察觉到:“老爷,夫人,好像还有气”
听到下人确定的话,被唤作老爷的中年男子立马下了车,几步到了下人身边,拂开姑娘脸上已经被打湿的粘粘糊糊的头发,让人眉头不由得皱起,如此一个容貌清丽的姑娘,怎的能被伤成这样。
恍恍惚惚,陈云欣总觉的身子在不停的被晃动,原本已经麻木的身子顿时散架了一般,而脸上湿着的头发以及原本应该有的泥泞仿佛被什么东西擦掉了一般,眼睛努力的睁开一条缝隙,却像是被绣帕给挡住了自己的视线,这是谁的绣帕?
“嗯?”嗓子眼里仿佛被撕裂了一般,干涸的发不出半点声音。
“孩子?你醒了?”
一个好听的声音在陈云欣头上响起,陈云欣透过睁开的那一丝缝隙,看到了映入眸子中的妇人。
“好好休息,别逞强,好不容易活过来了,再过小半个时辰就到家了。”夫人笑望着一直盯着自己的陈云欣,心中一阵温暖,可是眼角却微微有些湿润,若是自己的女儿没死,长到现在,恐怕也有这么大了吧。
家?到家了?
陈云欣迷迷糊糊中又昏睡过去。
第2章 苏城,齐府()
三年后,苏城齐府门前。
轿边上四个彩球随着花轿一摇一晃的节奏有规律的来回晃动着,路边上人们的欢呼声,笑声,掌声,还有那喜庆的唢呐声,夹着着媒婆的吆喝声,一起响在齐府门前。
“咻,咻,咻。”三只箭齐刷刷的射在花轿上。
“一去邪,二去病,三去灾。新郎踢轿门咯”媒婆喜庆的吆喝着。
可是这一身喜气的红色却掩盖不了新郎没有表情的脸。
“大少爷,踢轿门了!”一旁的管家李伯拉了拉还在出神的齐向天,心里也只能是无奈。
听到李伯的话,回过神来的齐向天笑了一下,是呀,面对着已经到了家门口的花轿,自己居然还出神的想着自己前任的妻子林清,确实不该。
旋即走到花轿前,按照规矩轻轻踢了三下轿门,随后牵起媒婆给的一端红绸,只等丫头将新娘扶下轿子。
“跨火盆,新郎新娘过的红红火火。”
“过马鞍,新郎新娘婚后合家平安。”
“这是大舅子吧?”李伯看着跟随喜轿一起而来的眉目如墨的青年,暗自赞道:“里面请,墨少爷。”
墨辰林点了点头,虽说这姐姐只是父母双亲三年前救回来的养女,但是她却格外的聪明,温婉,这三年来就如同自己的亲姐姐一般对待自己,看着姐姐进了齐家大门,心中依旧不免有些悲伤,但看到齐向天眉目星朗,一表人才,心中也有些安慰。
相传自齐老爷两年前病发,齐大少爷便接掌整个齐府茶庄,将茶庄打理的井井有条,蒸蒸日上,说明齐向天也是个有能力的人。只是六年前他夫人因难产而死,留下了一个孩子,也不知道今后姐姐如何自处,只能希望这齐家大少爷能够好好对待姐姐。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大厅之上,喜婆的声音夹杂着宾客的说话声,充斥着整个耳膜。
拜完天地,齐向天扶起新娘的身子,便感觉到她的身子轻轻晃了两下,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可能是这一日的劳累造成的吧,牵起那一只柔软纤细的手,齐向天引着新娘进了房。
砰
刚打开房门,新娘的身子便晃了晃,然后闷的一声倒在地上。
齐向天虽说有些意外,但当即蹲下身去一手头一手脚抱起新娘快步走进新房,边走还边稳住喜娘和丫头,又吩咐身后的随从:“李竹,去请个大夫,悄悄去。”
身后的随从应了一声,一溜烟儿的不见了身影。
进到屋内,齐向天轻轻的将新娘放在床上,这才发现原来她尽然如此的轻。
那一张紧闭着双眼的脸异常白皙,柔和的五官相衬之下,让整个面部更加的立体,若是这一双眸子睁开,应该更加让人挪不开眼睛吧。
“姑爷,外面宾客还在,小姐这里有我照顾就好了。”一旁丫头玉琪见姑爷如此对待自己的小姐,心中也是欢喜,要知道,小姐嫁到齐家可是续弦,而且更是做了一个六岁孩子的后娘,要是姑爷对小姐不好,恐怕小姐在齐府的日子就难过了。
“等大夫来了再说。”齐向天就这样坐在床边,安静的等着。
其实这一次续弦,原本自己是不乐意的,只是父亲日渐病重,齐夫人想着娶一门亲给老爷冲喜,寻常人家的小姐谁愿意来做个后娘,也只有这墨家的小姐。
虽然人漂亮家世也清白,只是有一个缺陷,据说小时候因出水痘高烧不退,等水痘好了,却成了个哑巴,墨夫人接受不了,送去了娘家,三年前才接了回来,因此,也耽误了亲事,想必这墨家也是考虑再三,答应了这续弦之事。
“来了来了”
片刻后,门外传来了几串琐碎又有些急促的脚步声。
玉琪连忙让李竹和大夫入了房。
齐向天主动将位置让出来,大夫便上前一步替墨心云搭上了脉。
过了不到片刻时间,大夫松开墨心云的手,转身对着齐向天说到:“齐少爷,少夫人没事,只是这一天折腾,估计没有时间进食,身子有些虚了,才会这样,让人弄些白粥来,喂下,休息一会儿,我再开个虚补的方子,给夫人补补身子骨,就好了。”
听到大夫的话,齐向天点点头,让大夫开好方子,吩咐李竹收好第二日去抓药,又唤了个丫头去取白粥。
等一切安排妥当,便嘱咐玉琪好生守着墨心云,齐向天自己也离开这新房往前厅去应付那满堂宾客。
“小姐?小姐?”
玉琪坐在床边一连担忧的看着脸色不好的墨心云,心疼的守着。
墨心云努力的从昏沉中醒来,暗自想着,似乎晕倒这件事情已经一年没有发生了吧,不知道怎的,现在却又犯了。
迷迷糊糊的,墨心云想回一声,却怎么也动不了,哪怕是半个手指头却也都是生硬的,头仿佛要裂开一般,抽扯着整个神经,让人无法忽视这带来的痛苦。
玉琪欣喜的看着睁开眼睛的小姐,连忙问道:“小姐,你好点没?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墨心云挣扎着,起身,看着玉琪关切的眼神,抿着嘴唇摇了摇头。
连忙从床里边抽出枕头,架在墨心云身后靠着。
“啊”
异常干涩和难听的声音从嗓子眼里出来,墨心云的眼神也瞬间跟着暗淡下去。
足足三年了,三年前那天夜里被墨老爷和墨夫人救下后,便一直高烧不退,等到烧退了,自己再也说不出话来,就连大夫看到那完好无损的声带都有点懵了。
“小姐,你要做什么,你比划着告诉我就好了。”
玉琪心疼的看着墨心云有些苍白的脸,一连忧心的埋怨着。
墨心云知道,玉琪是心疼自己。
若不是那一夜,可能自己早已经没命,自己自从踏进墨家,墨老爷和墨夫人待自己更是如同亲生,嘘寒问暖,让自己原本已经死了的心又一次热起来。
记得墨老爷和墨夫人认下自己做义女的时候,对着自己说,好人有好报,缘分是天定的,老天让你遇到我,让你到了墨家,你就是墨家的女儿,以后不会在有人欺负你,以后也有爹娘给你做主,墨家少爷墨辰林也在一旁喊着自己“姐姐。”
每每想到这句话,墨心云的心头都是酸楚。
“小姐,你要喝水么?”
玉琪将见墨心云气色缓和一些,便从桌上倒了杯茶水送在墨心云的跟前。
看着这个体贴的丫头,墨心云心中泛起暖意,若说墨家除了墨家人以外,就属玉琪和自己最亲,三年来,也是她一直在照顾自己,饮食起居样样心细,从不曾落下。
轻轻的喝了一口茶水,墨心云感激的看了一眼玉琪后,又将自己的视线落在了这个屋子里。
这就是齐家?墨心云暗自想着。
听人说过齐家大少爷曾经有过一个妻子,只是那个妻子命薄,在生下孩子的当晚血崩而亡,齐向天不知道是因为痴情还是其他原因,这么些年一直未曾再娶,直到前两年齐老爷在去杭城的路上突遇疾病,吐血昏迷,一直未曾好转。齐家二夫人想要替老爷冲喜,可是却不想委屈自己的亲骨肉也就是齐家二少爷,于是便转而让齐向天再娶,于是齐夫人才托媒婆打听到墨家
墨老爷看齐家也是大户,嫁过去虽说是续弦,可是怎么说也是做正妻,而墨心云又不能说话,其他十八九岁的女儿家早就嫁了,唯独墨心云在征得墨心云同意的情况下,墨老爷和墨夫人也就应下这门亲事,也才有了今日。
“吱”的一声。
恍惚间,门被推开,一道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墨心云的的视线也从自己的思绪中拉扯回来落在那道身影上。
“姑爷。”
玉琪见是齐向天进门,便轻轻的压了压墨心云露在被子外的手,转而从床边站起身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