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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暻弈略一思索对梁倾默道:“你先待在这儿,爹来了,我去接他,他难得出府。”
梁倾默欣喜道:“爹来了?那你快去吧,这里环境清幽他一定喜欢。”
“嗯,”卫暻弈转身对护卫道:“你们在此处保护少夫人。”
“是。”
“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卫暻弈还想在说什么被梁倾默打断。
卫暻弈看着她点点头不再说话,随后一步跨出大殿。
苏泠心思一动,难道这就是封尘歇说的最佳时机,她现下的任务应该是将梁倾默带去后院,可大殿里人这么多,她该如何将梁倾默带去后院。
“阿弥陀佛,慈云寺主持了空见过少夫人。”身穿披正红色袈裟的主持从佛像后走出,头戴僧帽,右手并指立在身前,面容间有股俯视天下芸芸众生的气息,慈眉善目。或许是因修习过佛法,总觉得他的双眼明亮而睿智,步伐轻律,自有出尘之气。
“少夫人,快见过主持。”苏泠见梁倾默愣着未行礼立马过来扶着梁倾默小声道。
梁倾默对苏泠的举动有些意外,她对自己从不冷淡也不热情,该行礼时行礼,多余的东西不会有。说来她最乐意看到的不就是自己当众出丑,可方才她明明是在帮她。
“见过了空主持。”梁倾默朝方丈点头。
“少夫人气色不错,看来小城主在腹中很健康。”
梁倾默被说的不好意思,微微低下头,“借主持良言。”
“这边人多,少夫人不如随我去后院等少城主。”老方丈的话说得不无道理,她在这儿确实碍眼,不但阻碍了城民的祈福还被人议论,老实说她待地也不开心。可去了后院,遇上不测怎么办,她现在的安危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而是两个人的。
“多谢主持好意,只是我”
主持似乎看出了梁倾默的犹豫,安慰道:“少夫人该听老衲一句,香火气对少夫人腹中的胎儿并不好。”
对啊,她怎么忘了这一层,太多香火被她吸入体内,最后还不是给孩子吸收了,万一生出个畸形的孩子她后悔都来不及。
“多谢主持好意,我还是去寺外等他吧。”
“少夫人,此时天气太热,你这么来回走,万一中暑可怎么得了。不如奴婢先扶少夫人去后院休息,再来殿外等候少城主。”卫暻弈不在正是带梁倾默去后院的大好时间,苏泠怎么能错过。
原来她是想自己在这儿等卫暻弈,梁倾默倒不奇怪了,“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待着。”
“那由月朦陪少夫人进去?”苏泠转过头示意门口的月朦上前来,月朦虽不懂苏泠为什么变得如此殷情但还是上前扶着梁倾默。
“苏泠姐姐不和我们一道去?”
苏泠说的倒是诚恳:“我留在这让等少城主。”
“护卫会等,你也陪我去吧。”
“是,少夫人。”苏泠嘴角勾起。
被两个曾经是情敌的人一左一右扶着其实很奇妙。为了安全起见,梁倾默带了八名护卫去后院。
“少夫人,快走吧。奴婢也想去后院乘凉,这里人多可热了。”月朦说这话是真心,她是热得不行了,梁倾默去后院她还能跟着喝点汤。
月朦的小表情让梁倾默稍微有些松懈,看她额际不停地冒汗就知道她是真的快要热晕了,她也有些于心不忍,再说她最近对自己还是挺和颜悦色的。
“好吧。”梁倾默朝着月朦笑了一笑,“我们进去,你们几个守在门外。”
“是,少夫人。”
“谢少夫人。”梁倾默那一笑月朦便知她看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少夫人小心走。”
“嗯。”
离后院越近,苏泠的心就跳地越快,她不清楚之后会发生什么,但一想起卫暻弈的笑,她反而期待之后的事。主持领着几人进入后院,后院不比前厅热闹,只有几人在此处乘凉。偌大的院子里只有几颗香樟树,石桌石凳倒是多。。
“少夫人请坐,老衲让弟子们送些吃的过来。”
梁倾默忙道:“主持不用客气。”
“少夫人,这是老衲分内之事。”老主持离去。
苏泠环顾四周依旧没什么指示心里有些焦虑,月朦小孩子心性,看着有秋千立马跑去荡秋千。
“苏泠你过来啊,替我推秋千。”
苏泠被月朦一喊不情愿地去了她身后,无精打采地推着秋千。
“苏泠,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老是心神不定的。”月朦转过身看着四处张望的苏泠,她今天四处张望的动作有些多了,多地有些可疑。
她是在等什么人么,联想起之前她的所作所为,总觉得事情么那么简单,她为什么执意要梁倾默来后院,为什么要用她拉拢梁倾默消除她的戒心。
“没什么。”苏泠似乎看到了什么,话里带着笑。
一丝灵光闪现,月朦大喊:“少夫人,快走!”
梁倾默被月朦一喊,快速反应过来提起裙摆跑向大门,然而大门口出现的熟人让她不得不后退。
封尘歇,他果然出现了。
第125章 坠崖()
果然,命运绝非能轻易突破的东西,即使她早被人提醒该小心身侧之人,即使卫暻弈严加看守分外小心,以为这样便能改变命运,殊不知命运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引出最终的束缚。
“是你。”梁倾默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捂住了腹部,她实在想不到苏泠竟会帮着封尘歇来抓她,原本当她只敢在言语上过嘴瘾,是她小看了女人的妒忌心。
“是我,梁姑娘别来无恙。”院外的护卫一动不动,封尘歇自门外踏入院内笑得胜券在握,他每走前一步,梁倾默便往后退一步。
“卫”梁倾默正要呼喊被封尘歇弹出的石子打中了穴道动惮不得。
“梁姑娘,待会儿可是有场好戏等着你。”封尘歇搂住梁倾默足尖一点跃向寺后的悬崖。
“少夫人!”月朦本想去救梁倾默却被苏泠擒着双手挣扎不开,她怒道:“苏泠,我看错你了!”
“月朦,我也是”月朦与她一同长大,两人可以说情同姐妹,梁倾默刚来府里那会儿,她骂得最多,如今她竟说看错她了,她的话一下子激起了苏泠心中的怒气。
眼见梁倾默没了人影,月朦急得不行:“你怎么能帮着外人来对付少夫人!你对得起少城主的救命之恩么!”
“少夫人?她也配?你们都忘了梁言是怎么害死老夫人的么,还有老城主的双腿,是谁害得!是梁言!是梁倾默一家!”苏泠大喊,似乎是为了说服月朦又像是为了说服自己,她既跨出了第一步,就再也无法回头,只能不停地给自己洗脑,她做的没错。
“苏泠,老城主早就原谅少夫人了,何况少夫人还怀了少城主的骨肉,那可是老城主的孙子啊,你怎么能忍心让他空欢喜一场。”苏泠没有搭话默默用绳子捆了月朦的双手。
“孙子?那是梁家的孽种,根本不配来到这个世上。”
“苏泠!你变了,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反正少城主迟早会来,你看他为了救少夫人能做出什么样的事。如果他真遭遇什么不测,你不但对不起老城主更不对不起整个樊城!”
“你不必再说,我做了选择便不后悔。”苏泠系好绳结,将月朦拉进小屋内。
月朦清楚她此时说什么也无法动摇苏泠的决心只能拉出卫暻弈做最后一搏:“苏泠,你真的不怕害死少城主么?”
苏泠迈出门槛的右脚有过片刻迟疑,顿了顿道冷声道:“不会。”
卫暻弈到山下时并未发现卫榷的踪迹,反而是城主府的护卫被打伤在地,心里的恐慌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他扶起一名护卫询问:“老城主在何处?是谁打伤了你们?”
“正是老城主。”护卫伤地不清,嘴角溢出鲜血。
“是老城主?”不可能是卫榷,这么说那人是他人假扮的为的就是要引他下山,不好,倾默有危险!卫暻弈连提几口真气,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掠向山顶。
月老庙道士的批命回想在耳边,缘薄殆尽,若她真出了什么不测,他根本不敢往下想。
卫暻弈冲进大殿时并未见着梁倾默,他拎起护卫责难,大发雷霆,殿内城民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倒是慈云寺的方丈来了,“少城主莫急,方才少夫人因天气炎热去了后院避暑,我这便引你去。”
说实话,他并不认为梁倾默还在后院,那股心痛要失去的感觉已经撕开了一个缺口,随着越来越近的后院而变大。果不其然,梁倾默并不在后院,后院外的护卫全被人点了穴道。
“这是怎么回事?”老主持也是吃了一惊,他本是好意让梁倾默来避暑,怎会害她被人掳了去。
封尘歇负手立于后院屋檐上,衣袖在风中飘动,“卫暻弈。”
“是你。把倾默交出来。”卫暻弈握紧了腰间的软剑,见他如见仇人,上次的夺妻之仇他还未报,这次还敢找上门来。
“想要人便自己来抢。”封尘歇转身飞去悬崖边,卫暻弈冷哼一声跟了上去。
“少城主!”不论是梁倾默还是卫暻弈,只要其中一人在寺里出了什么差错,他的寺庙再难见天日。
卫暻弈赶到时,封尘歇正拉着梁倾默站在悬崖边上,他腰间插着八只长剑,其中一把握在他手,锋利的剑刃抵着梁倾默细长的脖子,她双眼朦胧看着他直摇头。
“封尘歇,我再说一遍,放了她。”拿剑的手抖动地厉害。显然卫暻弈是气到了极致。
相比之下,封尘歇执剑的手异常平稳,“上一次得人相助,你以为你还能再救她一次么。”
卫暻弈咬牙一字一字道:“你究竟想如何?”
“我想如何你再清楚不过,你的命,当日是你杀了绮儿,我现在也不求你生不如死,只要你死在我面前,我便放了她。卫暻弈,听说梁姑娘怀孕了,一命换两条命,是不是很划算?”
梁倾默顾不得颈间的利刃喊道:“封尘歇,宴绮不是他杀的,是晏允害死了她。”
封尘歇嗤笑一声道:“你如何知道,是他告诉你的吧,为替自己开脱,他可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出口了。这理由你问问他自己信不信。”
卫暻弈沉声道:“不管怎么说,她确实死于我手。”事到如今他也不需要为自己辩解什么。
“好,你有种承认,我为她报仇不冤。”封尘歇抽出腰间长剑扔了在卫暻弈身前,“动手吧。”
“不要!卫暻弈你死了我就跟着你一起死!”他死了,留她一个人活着又有何意义,他们的孩子一出生便失去父亲,她更不想。
卫暻弈捡起地上的长剑,深深看了梁倾默一眼,一眼万年,饱含了太多无奈。他们因仇恨而相识,最后也因仇恨而分开,这便是他们之间注定的结局,善恶到头终有报。
封尘歇眼里满是大仇即将得报的快意,大喜之下也没怎么在意梁倾默的动作。
爹,恕孩儿不孝了。
卫暻弈双手握住剑柄往自己的腹部刺下。
“不!”梁倾默意识到自己身后便是悬崖,希望她的死能换取他的性命,她往后一步直直倒下下去,消失在云海中。
“梁姑娘!”
卫暻弈握剑的双手刹那间停住,剑尖仅刺入少许,只能算皮肉伤,他盯着瞬间消失的梁倾默,一个箭步上前,手中长剑刺向封尘歇,封尘歇正处在震惊中,本能侧身一避,卫暻弈一掌打在他肩上,封尘歇受掌力后退几步。
缘薄殆尽。
不,他不允许她死。卫暻弈毫不犹豫跳下了悬崖。
“少城主!”刚到悬崖的苏泠冲了出来,他竟跟着她跳下去了,他死了,她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苏泠奔至悬崖边哭喊,半跪在地,长串的泪水滴在尘土中,夏季的泥土干而裂,泪水并不能滋润它,不一会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封尘歇对梁倾默的选择也是始料未及,她为救卫暻弈竟主动跳下悬崖。从始至终他都没想过要害她,他只想杀了卫暻弈,可目睹卫暻弈随她而去时,他想到了自己和宴绮,生死相随,他未做到。大仇已报,他祝他们黄泉相伴。
第126章 筹码与放手()
为坐上城主之位纪翔付出太多也失去太多,自打纪清鸢出世的那刻起,他的计划便开始转动。他早预想了她最坏的结局,死亡,不论为谁而死。十几年刻意的疏远,父女相聚时间甚少,感情自然不深。
纪清鸢作为他的女儿就该有为他实现理想的觉悟,他养育了她十几年,是时候轮到她回报了。
纪府书房里,纪翔捏着字条,那是城主府探子传来的最新消息。视线由上及下掠过,纪翔的脸色愈发难堪,五指慢慢将信纸揉成一团往前扔去。
陆子谦正好被下人叫来书房,一进屋便被纸团打了个正着,他捡起地上的纸团不敢打开,“姑父,何事让你烦心?”纪翔那一副怒火滔天的样子,想来计划并不顺利。
“纪清鸢,真是我的好女儿,摆了我一道。自己看。这个不孝女,我派去的人回报说,她已经几日未与他联系了。”纪翔气得面红耳赤,他果然对父女之情还是太大意了。
陆子谦缓缓打开纸团,看着完全陌生的字迹:
女儿不愿参与爹和百里炼之间的争夺,还望爹恕女儿不孝。不过女儿答应爹的事已办成,至于兵符,女儿已交于百里炼,他功力已失,也算替爹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女儿只想安安静静地过下半辈子,请爹成全。清鸢敬上。
陆子谦看了信中内容内心的震惊不亚于纪翔,他甚至憧憬过纪清鸢带着兵符回纪府,做回以前的纪清鸢,然而事实打醒了他,是他想多了,“鸢儿怎会如此,她不是选择站在我们这边的么?”
“在下药这件事上她选择了我,在兵符那件事上她选了百里炼,真是我的好女儿。”纪翔一巴掌重重打在书桌上,桌身震动,带着桌上的东西都跳了一跳。
“那药不是慢性毒药么,百里炼一死,有无一半兵符并没那么重要吧。”陆子谦试探道,鸢儿的选择对纪翔来说几乎等同于背叛,他也很好奇纪翔接下来的打算。
“没那么重要?你做一件事喜欢百分之百的把握还是百分之八十。”纪翔直直地盯着陆子谦,迫人的怒火向他倾泻。
陆子谦不敢再提兵符转了话题:“那鸢儿现在在何处?”
“探子说并未在城主府里见过她,想来是走了。想过安稳的生活?哼,由不得她全身而退。”
陆子谦惊道:“鸢儿走了?百里炼就这么放她走了?”
“我早同她说过男人不可靠,她竟还是将那一半兵符给百里炼,愚不可及。”
“那姑父作何打算。”
“你派一队人去找她,势必要将她带回来,我得给自己留条后路。”纪翔盘算着,纪清鸢仅剩的利用价值还够不够换他的命,“至于百里炼,过不了几天他便要毒发身亡,我不允许这其中再出差错。”
“是。”陆子谦领命退下。
鸢儿怎么会把兵符交给百里炼,她难道一点也不在意他和纪翔的生死么。可她却又离开了是什么道理,他也是越来越看不懂她了,原以为她的心还在纪家,结果她却做了最令人意想不到的事。
纪清鸢走后百里炼在黑暗里回忆,一直躺着直到鸡鸣声破晓,他无法判断自己做的决定是对是错。他和卫暻弈似乎遇到了同样的难题,两人不同的是,卫暻弈更偏执,就算梁倾默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