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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生在江南古城的女孩周密米于父母离异第二年独自去了北方读书12年后回到家乡从事一份挑战‘自身性格极限’的工作究竟这些年中她经历了什么雪花般纷纷而来的真假爱情她该相信谁看这个年幼时曾患自闭症的女孩如何完成自我救赎多年后她会张开那双美丽翅膀将曾经的灾难永远留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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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失眠,抑或别的困扰()
时间:某年某月某日下午4点30分
地点:某某高尔夫球场14号洞
人物:周密米
这个周末接近黄昏的时候密米正边开球车边想着让自己晚上能够早点睡着而得去医务室取点安眠药。一组组依旧在那彪悍的阳光下挥汗如雨的在她看来简直就是和自己过不去的球手丝毫没有要回会馆的意思。也罢,今天本就带着破釜沉舟的心理准备要到天黑下班的。不然,也没别的路了。
最近她总是失眠,两三点钟的时候丝毫没有睡意却什么也不想干,有时突然就对白天所有工作上的事情厌倦了,但又不是极度厌倦到非要立马递辞呈的地步,就只是心里一丝丝的凉气直往外冒,悠悠的,凉凉的,到最后简直就是在害怕,于是最近几晚她都在这种不知名的恐惧思维中迷糊两三个小时,然后闹钟响了,任命的起床化妆上班。没人知道她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都觉出她貌似灿烂的笑容下隐隐有着做作的成分。
想起早晨那会儿车子经过后九中途卖店时她假意往里伸了伸头,不想球童甲迅速敏捷的留住了她,一个“稍微”有点白痴的她不知道重复对多少球童回答过的问题泛着可爱冒了出来,让她无语。
“巡场留步,今儿我第一次待中途啥都不知道么过来给我教导教导??”
“讲”
“新的酒水单不会开。。。”
“球童会议的时候不是和大家都强调过了?难不成那会儿你的耳朵溜出去啦?”
“唔唔,好像,也许,大概,可能,怀疑,莫不是。。。当时在打瞌睡。”甲迅速吐完最后那几个字之后悄悄别过脸去伸了伸舌头,滴溜的眼睛不敢看她但她却觉出了她的期望,和对她的信任。
“。。。好吧好吧告诉你啦,下回再问我会疯的,真的不要不相信。还笑!”
其实说完密米自己也笑了,球童真是可爱的精灵,举手投足都透出纯真,转瞬之间已魔术般抽走她体内的郁闷顺便还塞进满满的舒心和快乐。
然而,在她脸上露出难得的真心笑容时并不知道在她本命年的第一天就缠上她并总也甩不脱的厄运正在酝酿着悄悄向她袭来。
海情星
2…球场旖旎风光下的()
虽说早已见惯了形形**的有钱人都爱拿高尔夫来给自己镀金,提升品味嘛。
成绩稳定在**十杆的就不用说了,绝对天天泡球场泡出来的,各方面该遵守的规则和基本礼仪啥的自然而然都能跟上,就像穿了安娜苏的裙子就绝不能顶着一脸成熟大浓妆出现在人前,让专业人士看笑话。
或许是高尔夫的绅士理念在传入国内的时候已经被附上神话色彩,使得一些**户*流政客*官*商什么的趋之若鹜想追逐这种无厘头的潮流。说它无厘头是密米心里的想法。殊不知画皮画心难画骨,急匆匆购买了超一流的装备从头到脚武装齐全跳过基本练习直奔球场。正想着这辈子终于得以一圆高球梦的同时却并不知道自个儿的每种动作每个举止都有足够的理由被请回练习场。
每回她在场下见到腆着肚子站在发球台上连插个tee都要指使球童去干的甚至分不清什么是3杆洞4杆洞哪个更长的消费者她都要忍住悲哀将那些条条框框给伴着自己“快乐”的音调从肚子里倒出来,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每周要倒多少次,就像竹筒倒豆子,麻麻溜溜的。
背过身去心里暗自惋惜什么时候高尔夫被熏成了低廉的铜臭味儿。在她心里差点卡差点证什么的都快成传说了。
虽然正值仲夏时节,球场内大片大片旖旎风光堪称绝美,蓝天白天阳光灿烂,衬上散布在各个球道的球手和来回忙碌的caddie简直标准的度假天堂。遗憾,在她看来都是虚华的表面而已。
眼前就有这么一位彪悍的。
尽管甭说一次没去过driving range,估计连基本的握杆技巧都没预习过。但是,照样下场,对于这点只能说权利是高尚和真理甚至一切一切的坟墓。
虽然提前有了思想准备,但是亲耳从领导口中听到这个权利高得令人咂舌且蜚声国际的政客要莅临度假且1小时之后下场打球,心中的愤怒开始悄悄弥漫。虽说当时开着冷气但,心是真的凉不下来了。脑中一直浮现读中学时政治老师成功植入对权利和责任的高尚诠释轰然崩塌,瞬间意识到了现实的黑暗。但却只得隐忍下来听取一项项接待流程。她的任务很简单,控制场地,必要时清场。
marshal,上校,典礼官,将军等等。在高尔夫领域里的引申意为按照特定的条框来规范约束球员打球秩序的人,通称巡场。
瞧,还是屈服于现实的权利。
在球场内安排打球秩序的人被某种更强大的力量控制而不得不屈服。此种毫无章法的控场简直是对marshal的侮辱。但,不得不照做。
本以为今天是衰神缠身的一天岂知因为某个球员的私自跳洞至权力核心所在地之附近,这一超级乌龙且以快的吓人的速度流传于众甲乙丙丁等之间的球场新闻让她又多了一张罚单。处罚结果本身她不是很在意,但marster不慎露出明显得意的神情让她了然。搁在平时她必定不会罢休但是此刻她扒着桌子淡然地签下名字,完了之后抬腿走人,预料中的火爆场景并没出现,也说不上落不落幕了,弄得某当事人一脸悻悻然。
已经为了生存而逼迫自己放弃工作上的原则。多被冤枉一次又有何妨。况且现实已经用最现实的方式教训了她,为了生存而丢掉原则是必须的。尽管有一种浑身筋骨被交错扭断的疼痛在缓缓蔓延,是错觉么?
海情星
3…沧海桑田()
那个貌似很有内涵且在着装上看来品味不俗的教练就在她前方不远处了。实际上他在球场的职位高的骇人,或多或少增加了些许他的魅力也未可知。
她承认自己半年前曾对他有过某些想法,并且这个想法像只活泼跳动的小兔子般一度就要从她心里蹦出来。因为经常在球场碰到还为了遮掩自己的虚心而甜蜜又苦恼了好一阵子。但显然麻烦事情总是与时俱进,最后竟然呈现火山喷发的趋势在09年初几乎 彻底将她淹没,所有东西都被熔岩带走,消失,包括她对他隐藏的爱慕。
半年后的今天,她缓缓开着球车路过他们初相识的球道,他依旧耀眼,堪比此刻无法让人承受的阳光。成熟的魅力果然和时间的积累紧紧相连。两人生疏而客气的打着招呼,然后她挥挥手将那片绿色和他留在身后。
一切已然沧海桑田。
此时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内心在遭遇了这么多坎坷之后变得强大起来。只是惊讶自己对于近几天所受挫折都能更快速愈合。并且像现在这般在午后的炙热阳光下眯着眼躲在树荫下小憩。终于也懂得享受属于自己小小的快乐了。
几天前接到姐姐电话的那个下午,以最快速度飙车回到出发区域和同事交接。他也在,至今不相信他没察觉她眼中隐忍的泪和焦急哽咽的声音。还有,连那么粗线条的同事都感觉到的她的害怕。
两人不过相距半尺而已,但他只是略带惊讶地撇了一眼就回过身去继续整理自己的球杆。仿佛,仿佛根本没有发觉她的存在。
于是,孤独重新回归孤独。希望之花开了又败,重复轮回,直到被外界力量连根拔起。
某天,他突然叫着她的名字。她暗自惊讶的同时他告诉她,原来他的学生天天挂在嘴边的巡场姐姐这么可爱。
某天,他弯着嘴角让她带自己去她家乡的风景名胜游玩
某天,他突然笑着递给自己一块巧克力糖
某天,他告诉她他回家的航班是几点
某天,某天。。。
柏树林下的球车道她欠欠身找到更合适的姿势继续享受着难得的午休时光。
而他,继续着努力完成他剩下的成绩。par;birdie;重要么?
她路过他身边的时候方向盘下意识旋转,下一刻两人已是背道而驰了。
海情心
4…WZ市往事四年()
彪悍的政客依然顽固且丝毫不顾及民意的 在此滞留一个礼拜。密米得到确切消息的下一刻终于嗅出了可怕的味道。
在一个纯会员制的球场接待这么一个人物其实并没有什么难的,甚至绰绰有余。
这点她再熟悉不过,4年前wz市那个球场到现在还让她从心底里敬佩。不过寥寥三十几号球童,却个个都绅士且熟女,不卑不亢,不愧不器。年复一年每天来球场的都是那十几号的面孔,其中百分之九十都是国人传说中的暴发户。(多安置一人打球没什么可考虑的吧)其实没什么,本来嘛,wz市就是暴发户的故乡。但就是那批传说中的暴发户从连球杆都不会握渐渐到后来的中上水准,她陪着他们摸索前进,或许在新闻报纸媒体上他们得到的评价是新崛起的浙商抑或房地产大亨等等。在她眼里,他们是一只只在寻求华丽转身的蝴蝶,也是她人生道路的标杆。没有人知道他们练球的辛苦和对待周围工作人员的谦逊,一个全封闭的球场除了高尔夫专业媒体其他休想的门而入。他们会为caddie打伞,会在caddie递过球杆和水的同时说谢谢。夏天在果岭上偶有盘踞的小蛇,他们会在拿起推杆抡过去的同时将自己的caddie护在身后。当她即将离开那片另人不舍的绿色土地时,在商界叱咤风云半生且性格以古怪出名的会员给她留下一份让她落泪的礼物,一封附有wz市高尔夫球队全体球员签名的挽留信。
在那里,没有人会关注什么蜚声国际的政客和享誉影坛的巨星。在那里,只有球手和球童而已。
那里没有举世闻名的名山大川,也没有规模宏伟的连栋别墅。有的只是原始的高尔夫精髓。
但此时,类型完全不同的旅游型球场周一至周五基本闲置一切,周末疯狂接待几百人。硬生生把个球场弄成菜市场,球童全部一对三,一对四。这种球场在国内不是没有,但人唯一明智的一点是,每隔五分钟就有一个marshal开车经过发球台。比18洞4个marshal的配置高出几倍。
密米是该死的整个18洞唯一的一个marshal,理智和经验告诉她必须接受那该死的政客就是导致这个周末球场瘫痪的罪魁祸首。18洞260人已是勉强操作,现在要被逼控场9洞,另外提前预约过的130人和他们的尊严该置于何处?
可悲的是,花上巨大代价得来的名人效应对高尔夫这一阶层的人来说根本毫无用处。
众人的口碑,才是维系一个球场品质的关键所在呢。
海情心
5…等待她的蟹爪兰()
其实密米一直在逃避。
过去的岁月她一直用自我催眠的方式来告诉自己,离家很近离亲人很近就不用害怕孤独,她对于一些人来说也不再是遥远而虚幻的存在。但,遗憾的是她依旧失眠,焦虑,并且日趋严重。甚至比在wz市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真是糟糕,说实话她至今怀念那片灯红酒绿的土地和那段在外人看来风平浪静的生活,除了偶尔会从心底渗透出来一种能使人抓狂的孤独,但也仅仅是偶尔而已。或许她生来就应该适合那里的。
但她终究离开了,为了母亲煞费苦心替她营造的归属感,她选择了离开。一如多年前挥挥衣袖离家的无奈。初回故乡竟然没有一丝熟悉,所有一切都很陌生,陌生的让她害怕起来。人们都只道近乡情怯,可又有几人明白其中深深地无奈。
多年以后重回故地的她却懵然明白,自己无非只是在宿命的安排下重复着轮回罢了。虽然她年纪并不算大,心境俨然已是苍老。此情此景也不得不让人想起年少时读过一首关于回乡的诗
少小离家老大回,
乡音无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
笑问客从何处来。
母亲絮絮叨叨地说,回家吧女儿。你已经放逐自己够久,我也终于想起来欠你太多,但是一切已经没法回头。我知道你没有幸福的童年也没有你这个年龄该有的欢笑,所以我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让你在这个本该享受一切美好的年纪明白家才是你最终的港湾。
抵不过母亲的眼泪。她还是回来了。
没有衣锦还乡,没有意气风发。有的只是萦绕一身的落魄。根本适应不了家乡的热情,也没法回应乡亲的问候。带着一身疲惫推开那扇一如多年前并无改变的老旧木门,她像个恢复记忆而又被禁锢许久的病人,贪婪得吸取着陌生而又熟悉的空气,眼泪便再也止不住的下来了。
是的,她想起了所有。还是更准确的说,她从来就没有忘记过这里。过去的岁月在她辗转于不同的城市,忍受着寄人篱下的痛苦和颠沛流离的生活,甚至几度即将失去唯一拥有的尊严时她都不曾想过今生还要回来这里。
但如今,这扇门再次被打开了。那一瞬间,熟悉而又古旧的气息迅速将她包围。那些纠缠她至今的痛苦的童年影像,依旧鲜活地呈现在她面前,逼得她几乎迈不开步子。母亲的呼唤让她迅速意识到自己的失神,定定心绪匆匆打量了周围一圈。院子里的汲水井依旧孤单地维持着多少年不变的姿势。边上大朵大朵的栀子花白得诡异,仿佛在轻轻哀叹这个院子的衰败与没落。万年青,含笑,夜来香一字排开在矮墩墩的墙头,还有那盆在她牙牙学语时已初有印象的蟹爪兰。羸弱的截截断断的顶端冒出了一朵朵淡粉色的花苞,四周用细铁丝绕了两圈,做成了用两根筷子支撑住铁丝的简单栅栏。印象中祖父告诉她,养育蟹爪兰可以修身养性,让人的心不浮躁,年幼时的她又怎会懂得。
同样是这个院子,父母强烈而又频繁的争吵,渐而不断升级演变成动用武力,这些画面在那个夏天烙铁一样烙进她的记忆。母亲并不晓得那时起存在于她记忆里的伤口从未愈合,且历久弥新。以至于离家多年后的这个夏天她站在这里还是忍不住浑身微微颤抖。
她的手缓缓抚过那块经历了这个院子里所有悲欢的青石板,最终无力地落在身侧。
彼时,她终究逃不过与宿命的抗争,还是将心安置在此地了。
海情心
6…十三年后 守护你的琥珀泪()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事不过三。
她在拼命奔跑。
发箍掉了,头发散乱得像疯子,这些她管不了。这个偌大的车站内她疯狂的来回盯住每一个女人,多希望突然冒出姐姐那粗粗的马尾辫,真的好希望。追上来的雯雯的手被她匆匆甩掉,然后她嘶声力竭喊出的一声“姐姐”回荡在这个并不安静的候车室里。没有用,没有用,姐姐并没有如她所想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她颓然跌坐在地面,抱着胳膊,眼泪迅速模糊了眼睛。扩音器里一遍遍喊着“某某小姐请速到服务台,你的妹妹在等你”。。。没人知道她现在有多害怕,其实也没有多少人想知道。
两点钟的时候她正在为了巡场工作总结的事情焦虑,不过那是幸福的焦虑。那是她的工作,她和姐姐还有妈妈未来生活的希望。电话响了,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