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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要是你急的死乞白赖的告诉他们他们还不信,如今一个个心里想起柳清菡平常做人的种种好处,更是不信柳清菡是下毒的凶手。
本来是为被下毒的家属请命,一个个倒戈跪下来大声喊道为柳清菡请命:“大人英明!大人英明!”
林知县根本顾忌不了这些百姓。
“大人,我们这里并无女子?如何为柳姑娘……”一个官差走到林知县跟前为难道。
“这……”林知县也为难。
“大人,我愿意帮忙。”刚刚提着烂菜叶的大娘突然喊道。
“大人,我也愿意帮忙。”有一个年轻妇人叫道。
林知县思忖片刻,挑了几个妇人前去帮忙。他正要进去,安炳胜走到他一旁,林知县冷冷道:“你还想要耍什么花招?”
安炳胜立马跪下,林知县却没有往日一般看他认错扶他起来,绕开他走开。
那几个扔下自己的篮子,跟上去去了内堂。
大夫正找了为柳清菡诊脉看病。
“唉唉唉唉。”大夫叹了好几口气,看的一旁的人着急。
“大夫,这柳姑娘怎么样了?”林知县焦急问道。
“这姑娘命悬得很,现在也就剩一口气,我开几幅药,其他的也只能听天命了。”大夫这话一说出来,旁边的人都呆怔了。
还好林知县见识过大风大浪,请了大夫出去,让人给柳清菡换衣服。
那些气势汹汹的大娘看见柳清菡的惨状早就消了心中的火气,现在为留情啊好呢宽衣,用剪刀把外面的囚衣剪开,看见里面的伤痕累累,霎时间一个个倒吸了口冷气,还有的心肠软的已经泪已满眶。
手脚更是放的很轻,即使柳清菡现在陷入昏迷,不知疼痛,她们也舍不得粗手粗脚的,利索换了衣服,为她涂上药膏。几乎一旁的大娘一个个早就忍不住哭出声来。
“这天杀的!这样对一个小姑娘。”
“看的我心都要碎了。”
那些妇人出来的时候,脸上满是泪痕。他们家中都是有儿女孙女的人,以己度人,要是自家的宝贝心肝遭受这样的酷刑还不得心疼死。
“在大人面前不得……”一个官差刚刚要呵斥这群妇人。
便被林知县扬起的手制止。
“柳姑娘身上……”
“大人,柳姑娘身上全是从横密密麻麻的鞭痕,还有盐的气味。”一个妇人率先眼眶发红的大声说道:“这还是个孩子,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喉咙就跟哽住一般说不出话来,实在是太过恐怖又让人怜惜。
“柳姑娘一定是无辜的,肯定是下毒的人害怕罪行暴露,故意要屈打成招,大人一定要为柳姑娘做主。洗刷罪名。”另一个妇人喊道。
“本官知道,你们先退下吧。”林知县摆摆手。
这些个妇人回到人群里,对那些好奇同情的百姓一一说了柳清菡的情况,大家更是赞同柳清菡是被人陷害,因此有人买通官差屈打成招。
话说这一头一传十十传百,柳清菡在牢狱被人实施死刑,似乎要屈打成招的事情,反倒是让百姓们坚信是有歹人迫害陷害柳清菡,要么是她的酒楼的经营的太过于红火,惹得小人妒忌之类的话语流传开来。
而顾青刚刚出了牢狱,他现在是真的佩服柳清菡起来,一身铮铮傲骨不输男儿,对自己居然也能下得了手,在面临死亡的时刻居然还想要帮助别的不相干的人脱罪,又不是那种泛滥的同情心,而是自己没有退路的情况下,想要给别人一条生路。
顾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千里迢迢的来牢房,也许是真的看重这样的一个知己,在他知晓柳清菡是个女子还真的有几分气愤,觉得柳清菡居然敢骗他,然后又被其他的莫名情绪扰乱,因此心里存着看笑话的心态前去牢房。
尽管是那样一个窘境,柳清菡居然还能保持一拍淡然,就跟不是身处于牢房之中,而是平常与他开玩笑的时刻,喜怒不形于色,优哉游哉的,也没有抓住他最后一根稻草一般焦急。
反而是冷静拿出玉佩来希望他能为她坐一些不出格,举手之劳的事情。他真是刮目相看。
柳清菡也没有看错,顾青确实是一个挺仗义的人,他一出牢门连生意都没有顾忌也就叫人帮柳清菡看守她的便宜爹娘还有其他嫌疑人员。又让人时时刻刻去关注留情啊好呢这边的消息。立马就知道了柳清菡在牢狱差点被人实施死刑的消息震惊到。
好几次也不知道自己心急什么,堪堪跨出房门的脚又伸回来。
只是夜晚辗转难眠,顾青这边暂且不提。
柳清菡那边却同样惊心动魄,晚上一剂药下去,也涂了药膏,哪想到突然发起烧来,看的大夫也是胆战心惊的。一个不注意估计留情啊好呢这条小命就要魂归西里。
林知县让安炳胜跪在柳清菡外面的院子,踹了他好几脚,让他跪着跪倒柳清菡醒过来。
林知县非常的失望,他把安炳胜几乎当自己儿子栽培,没想到安炳胜往日对他阴奉阳违,如今更是闯出这样的大祸来。
只有林知县自己知道柳清菡是那位大人的家眷,要是那位大人回来看见自己的妻子被人折磨成这副样子,还不把安炳胜的皮给拔了。
上次有位纨绔子弟掳走柳清菡,即使并未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那位那人就把人的双眼剜了,双臂砍了,要不是他前去阻止说不准早就做成人彘。
如今安炳胜更是虐打的柳清菡体无完肤,生死垂危。偏偏安炳胜不以为然,自以为自己是他姐夫就能逃之夭夭。却不知道大祸临头。
也罢,也罢,林知县看安炳胜依然不认错,甩袖离开。
第84章 八十四章虐渣一个也不放过()
柳清菡昏迷了一天一夜,还好是没有再发高烧了,她发烧的那晚,林知县考虑到柳清菡是一个妇人,他的衙门全是些男人不宜照顾她,因此干脆让齐香和周婶,这些柳清菡的身边人照顾她来得妥当。
“水……”柳清菡感觉自己走在沙漠里,唇干舌燥,简直要渴死了。不断呢喃,手指微动。
伏在柳清菡床榻的齐香,察觉异样,她本来睡眠就浅,迅速惊醒,听见柳清菡的呢喃声,脸上绽开一个笑容,站起跑去桌子那里倒了一杯水过来。
一手揽着柳清菡的肩膀,让她的脑袋微微上扬,一边拿着小杯盏偎在柳清菡干燥起皮的唇边。
喝了好几杯水,缓解了口中饥渴之意,柳清菡才慢慢转醒,睁开眼眸。
“凊菡,你终于醒了,你都要吓死我们了?”齐香十分激动,想要抱着她,可惜柳清菡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她根本无从下手。这样一想她眼眶一热,滚下泪来。
“我命硬着呢,死不了,你放心好了。”柳清菡嗓音嘶哑,又望了望四周:“这是哪里?”
“这是林知县家。多亏了大人,看你浑身是伤,特意找了大夫,又将你安置在这里,我跟周婶被调来照顾你也是大人的意思。”齐香感激说道:“平素里大家常说大人廉政爱民,如今一看还真是如此。”
“周婶呢?”柳清菡只在屋里看见齐香一人。
“我跟周婶是一人轮着一人照顾你。”齐香有些艰涩说道。柳清菡就知道了她们的嫌疑还没有洗清,根本不能出牢房。只是因为她受伤需要人照顾,林知县才这样安排,周婶这会儿自然在牢房里待着。
“嘶,我脸好疼,给我拿一面镜子来。”柳清菡手触上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齐香半响没动,柳清菡抬头看她,齐香慌乱无比:“你,你要不要吃点点心,你好些天没吃东西了。”转移话题转移的太过生硬了,柳清菡哪里看不出异样来,她定定的看了眼齐香,齐香不知所措被柳清菡看的发毛。
“你不拿的话,我自己下去找。”柳清菡掀开被子。
“你别下床,你身上都是伤。”齐香想要拦住她,可惜她根本没法子拦住,连碰都不敢碰柳清菡,顾忌到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我去,我去给你拿,还不成?”齐香无奈叹了口气。
柳清菡看她不是朝着梳妆台走去而是朝着外头走去,心内异样更盛,汲上鞋,看到屏风角落处的洗衣盆,是木头做的空荡荡的没有盛东西。直接拎起桌子上的两壶水壶倒在木盆里。
水波荡开,接着恢复平静,柳清菡凑上去看自己的脸,右侧处一道一道叠在一起的鞭痕,交错红肿,在白皙的小脸上十分醒目。
齐香找了一片最模糊的铜镜进来,自己照了照,看不清楚,才揣着这铜镜进来,她在外头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因此她故作抱怨道:“凊菡妹妹还真是爱美,不过是不照镜子几天罢了。”
柳清菡坐在床上笑笑,在要接过镜子那刹那,齐香手抖了抖,她又照了照自己:“我这副模样乱糟糟的,要是我家相公见着了,兴许认不出我来。”
“拿来。”柳清菡淡淡说道。齐香递给柳清菡,柳清菡却一把把镜子砸在地上,哐矶一声,毫无征兆,吓了齐香一跳。
“给我拿一面最清楚的镜子。”柳清菡声音有点冷。
“你知道了?”齐香苦笑道,柳清菡点点头,不置可否,齐香认命去给柳清菡找了府里很清晰的铜镜。
这面镜子就跟放大镜几乎能把柳清菡的伤口照的很清楚了,柳清菡捧着镜子,看着自己脸上狰狞的伤口。
“齐香姐姐,可以帮我做面纱吗?很美很美的那种。”柳清菡突然说道,一直神情紧绷,就怕柳清菡一时受不住崩溃大哭的齐香听见柳清菡这句话,一怔,还没有回过神来,立马她迅速应答:“好好,我马上给你做。”
眼角悄悄瞄向柳清菡,看她脸上表情不咸不淡的,十分吃惊。哪个女子不爱美,看见自己毁容,即便是齐香自己也做不到安之若素。另一方面她想起罪魁祸首如今安之无恙气恨恨不平。
房间里
“你待会儿可要给你姐夫好好赔罪。”安芝给安炳胜理了理领子和玉佩,又是心疼他跪得红肿的膝盖,忍不住埋怨道:“不过是一个平民女子罢了,老爷也舍得这么惩罚你。”
“姐,姐夫会不会还生我的气?”安炳胜担忧道,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姐夫发这么大的火。
“怎么会,我们是一家人,老爷也就是一时生气,待会儿你给他好好赔罪他也就跟往常一般揭过去了。”安芝安慰安炳胜:“你看他气成那样子,我去求情,他不是照样让你起来吃饭,别担心了。”
一阵脚步声传来,安芝和安炳胜立马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老爷,你总算是回来了,我今儿个做了一桌子的饭菜,你看看合不合胃口。”安芝一边说一边向着安炳胜使眼色。
安炳胜立马又是给林知县倒酒又是给他布菜。
“姐夫,您一天没吃东西了,先吃点菜。”
林知县点点头,吃了,安芝对着安炳胜露出一个你看吧的笑容,饭桌上一片融洽。等林知县吃完饭问道:“炳胜,你吃完了?”
“啊?”安炳胜放下筷子,十分恭顺说道:“吃饱了。”
“那好,去那边院子接着跪。”林知县淡淡说道。
“姐夫,你……”安炳胜显然不知道他姐夫还会让他继续跪,这不是和好了吗?
安芝也是一脸不可置信:“老爷,炳胜的膝盖都跪肿了,现在那还能跪?更何况那个小丫头片子不是没事了吗?”
“炳胜,你说你口口声声说知道自己错了,可是你又改了几分,哪一次不是阳奉阴违?”林知县手中的筷子啪的甩在餐桌上,怒喝道:“如今更是草菅人命,视人命为蝼蚁。阿左阿右。”
“大人,属下在。”阿左阿右同时回话。
“给我把安炳胜押到院子里继续跪,没我的命令不许起来!”林知县下令道,丝毫不理会安芝的抗议,让人押走。
“姐夫,你不能这么对我。姐夫……”听见安炳胜远去的喊声,安芝心痛得很。
“老爷,他还小现在已经知错了。”安芝胡搅蛮缠的想要给安炳胜求情:“不过是一个平民女子,我们给她多一些银子补偿……”
“夫人。”林知县突然提高声音郑重道:“你若再求情,便是他跪死我也不会让他起来。”安芝立刻失声。林知县头也不回走了。
柳清菡自从听齐香说了院子外跪了人,她知道是安炳胜还特意多睡了一天,要不是时间来不及,柳清菡都想要睡着过冬。
这几天她一直跟齐香谈论凶手下毒的事情。
“我与周婶都在厨房,如果有脸生的人肯定记得住。”齐香说道,一边回忆:“凊菡,你还记得那天偷菜谱的那个人,即使偷了菜谱也不该慌成那样。”
“看来一定是内贼。”柳清菡判定道,她的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身上的伤口也在慢慢愈合。只是一有人的情况下又装作很虚弱的样子。
柳清菡那特地让齐香去请林知县过来。
“大人,现在案子你可否找到了线索?”柳清菡问道。林知县摇摇头,显然是一筹莫展。
“我有一个办法,只是还需要大人的配合。”柳清菡信誓旦旦道,她睁开熠熠生辉的眼眸看着林知县莫名给人一种很强的信任感。
“什么办法?”林知县欣喜问道。柳清菡大概给林知县阐述了过程做法。
“这?能行吗?”林知县对这个方法犹存疑虑。
“死马当活马医,大人姑且相信我。不成的话,也没有什么损失。”柳清菡微笑。林知县听她这样说也是,现在案情陷入窘境,为了打破目前的僵局,这也不妨一试。
林知县放出口风说是另有凶手,陷害黄鹤楼的柳清菡下毒,又为了防止事情暴露,买通牢狱的狱卒想要屈打成招让柳清菡认罪。这消息一传出,顿时掀起另一股热潮。纷纷倒戈十分同情柳清菡这个倒霉催的掌柜,人家生意做得红火居然还有生命危机。
趁着这个消息,林知县放出了关押在牢狱的老师傅和伙计。不过因为牵涉案情,不予回家,只能住在林知县家里下人房里大通铺,予以观察。
黄鹤楼的老师傅和伙计听说了柳清菡的惨况,纷纷来看望柳清菡。柳清菡先是与他们保证如果洗脱了罪名,一定会重整旗鼓开黄鹤楼。
众位师傅和伙计才暗暗放下心来。柳清菡的眼睛一直若有似无扫过下面的各位,看没有异样。
“大人肯定会找到真凶,我们回去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这次酒楼元气大伤,研制出好吃的菜肴也是我们留住客人迫在眉睫的事情。”柳清菡突然提议道:“之前是因为时间不够,菜谱也就粗制滥造的,还缺少好几道我祖上流传下来的绝顶菜式,大概是明天或者后天我重新订做一本,到时候各位老师傅互相传阅练一练。只是看完立马要还给齐香,由她保管。”
各位老师傅一听能学到更好的菜式一个个摩拳擦掌,十分兴奋期待。
“掌柜的,您的手成这样需要人帮你代笔吗?”阿明状似担忧问道。
“我现在的手确实有些不方便,但是慢慢也能写几个字,我只画一本出来,到时候供你们互相传阅。”柳清菡说道。
众人离开之后。柳清菡交给齐香一本菜谱样式的小册子。齐香跟柳清菡点点头。
翌日清晨,齐香派发了菜谱给各位老师傅传阅,各位老师傅看完齐香也就收起来了。中午去林知县给她安排的客房午睡,揉了揉脖颈,有些酸痛,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