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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我没想到,你也在偷偷玩别的位置。”
“啊??”
乔远眼睛睁得溜圆,平常温柔得堪称好气质的脸庞要崩了:“我靠,你让我担心了一整晚!不对,也没有一整晚,半晚吧。”
江星愿好奇:“为什么?”
乔远痛快解谜:“因为半夜我爸就回来把我打晕了呀。”
“”
行吧。
江星愿觉得自己白哭了。
缓过来之后,她良心隐隐作痛——说到底,作恶的不是乔远,她再惨,也就等了好几天,爸爸下班回家就接走她了,两条围脖裹得紧紧的,到家就有暖气。即使是母亲弃她于不顾,爸爸无法面对现实而无视她的那一年,她也有用不完的零花钱,没对她动过手。
她抬起眼,忐忑地望向乔远。
乔远像是完全知道她在顾虑什么,又笑了起来,倾身过去往她脑袋飞快地薅了一下,自觉这就是传说中很能安慰女生的‘摸头杀’:“你不要内疚啊,不是你的错,无论如何,不告而别就是我不好,你一定很担心我才会哭的,我开心死了!腰不酸腿不疼,刷野都有力气了!”
开心死了的点在哪里?
江星愿不太明白。
不过,她说不出口的话,他似乎都理解了——梗在喉间的话与情绪,顿时有了方向,:“我很担心你,以为你误会我生你的气,不想跟你玩了。我没有的,还想跟你玩,但不想打辅助,想玩中单。你退学之后,所有同学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我知道应该是发生了来不及告别的事情,但我”
江星愿的表达能力不强,说话一急,就打结了,只能慢慢把话找回来:“我处理不了自己的情绪,只能怪你。”
太过分了。
理智上的她,知道这真的不是乔远的问题。
两人只是一起打游戏的伙伴,他毋须向她交代一切。
乔远的人缘从现实到网上都很好,在学校的时候总是联群结队的出现,到哪都有知道他的人,所以他来二班找她,才能招惹无数目光——在网上,他登高一呼,一区多的是愿意帮他报‘wish’排位赛时分秒的朋友。
而她自己呢?
学校独行侠,打游戏都习惯单排,是她拒所有人于千里之外,有缺陷的那个人是她才对。
乔远是她在学校惟一的朋友。
闻言,乔远点头:“我知道了不过,也太巧了,我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而且你中单还那么强。”
他弯着唇,笑意出自真心,眉眼也弯了起来,他的眼睛很大,像两颗温柔晶莹的果冻,即使不慎撞了上去,碎掉的也只会是他自己:“没关系,兄弟之间不兴计较这些,重要的是我们又能在一起并肩作战了。”
江星愿带着浓浓鼻音嗯了一声。
没事要开会的时候,战队会议室常年空着,偌大的会议桌和十来张办公室椅整齐排列着,他俩坐在一角,好似溜进大人工作地方的小孩,静下来后,相视一笑,没有不能原谅的事。将不高兴的,难受的,愤怒的,失望和不解的情绪通通宣泄出来,说个明白后,就只剩下重逢的喜悦了。
少顷,江星愿小声嘀咕:“好丢脸。”
乔远安慰她:“问题不大,他们应该都没看见!你来的时候想要找我出去solo父子局似的,没看见你哭,你憋着眼泪的样子好凶啊,分分钟要单杀我。”
“我有说不想单杀你吗?”
“”
中野塑料兄弟情。
乔远登时觉得自己小命有点危险。
江星愿皮薄肤白,稍为哭一下,整张脸都红了,他善解人意地建议:“我去训练室把你行李箱拿过来,你在这里等我,我带你去宿舍,先安顿好了再来双排。”
“好。”
她也不想以这副状态示人。
说罢,乔远冲她又笑了一下,转身闪出会议室,下楼提行李去。
然而此行却绝不轻松——训练室里,搞定一局排位赛的陆如风早早就蹲守他,他前脚刚踏进门:“我帮她拿一下行李去宿舍,晚点回来。”陆如风就以灵活走位拦住了他的去路,娃娃脸狞笑:“你别想抛下兄弟们自个儿风流快活!坦白从严抗拒从严,老实交代,新中单跟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咪咪!”
“你乱讲,没什么不可告人的,我们是高中同学。”
“什么,你念过高中!”
初中没读完就辍学的陆如风震惊了。
被风风用奇葩英雄坑输一局的池小光开心地落井下石:“你输呢,好菜。”
“你还针对我,乔远都谈恋爱了,你个处男不着急?”
“好多女粉丝喜欢我。”
“长得帅了不起啊!”
眼看着两人要没完没了,乔远一挥手,不扯谈了:“谈个屁恋爱,好兄弟呢,一天天满脑子黄色思想,再拿我开涮,下次排位碰见,我和她住在下路针对你们!”
敌方中野无限来下,对下路双人组来说都是恶梦。
这个设想把池小光吓住了,乖乖地闭了嘴,陆如风倒是不大在乎——反正他都会卖掉ad苟且偷生,让他安静不如杀了他,这时还想说些什么,被忍无可忍的白舒尹按回椅子上,并招呼乔远:“你去吧,不要让新队友久等。”
“白哥我爱你,晚上见。”
解决了这俩大小麻烦,乔远提起行李箱,脚底抹油地溜了。
lg的战队基地跟宿舍是分开来的——说是分开,其实也在同一个小区里,不到五分钟的路程。虽然座落于繁华的s市,但lg的战队基地乃至小区都没有丝毫电竞行业应有的高大上科技气息,倒是处处带着一种传销窝点的感觉——要不是宿舍受过采访,在百度搜索上能看见相关的新闻照片,江识文真不放心她一个人住在这边。
战队宿舍和一般民居并无分别,稍为有点楼龄了,五层高,保养得不错。
江星愿没住过这么破的楼房,明区小区和到了s市之后翔景苑都是高档小区。
不过,能打职业就行。
给她一间能睡人的房,一台电脑,一根网线,她便能自娱自乐一整天。
乔远充当起了导游的角色,清爽朗润的少年音回荡在走廊间:“我们主队成员都住在五楼,我和陆如风一间房,就是那个脸长得特别嫩的辅助。白哥跟小光住一起,你单独住一单贤哥说把514那间留给你,向南的,采光特别好。”
推开514室的门,江星愿走进房间。
乔远:“我可以进来吗?”
“恩。”
乔远往地上随意一坐:“这边的房间布局一样,被单床褥都是统一发的,你的应该是采购部新买的,想洗的时候扔到转角处的回收篮里就行,保洁阿姨会来收。每周会打扫一次,你要是弄倒了自己收拾不过来的残局,跟阿姨打个招呼也是愿意来帮忙的或者你找我,我做家务超厉害。”
说到这点,他高兴地眯了下眼睛,像一只骄傲的大猫。
江星愿没有异议:“好。”
乔远帮她将行李箱的东西倒腾出来,几乎全是衣物,她不化妆,倒是江识文提着她去了一趟专柜,挑选合肤质的洗面奶和身体乳,不成气候的瓶罐很是寒碜地连卫生间的柜子都放不满。挂进衣柜里的服饰统共黑白深蓝——深蓝的那三件还是在爸爸监督下买的,才不至于每天穿得随时可以出席丧礼。
在他要翻到最底层时,江星愿叫住了他:“慢着,这个我来弄就可以了。”
“啊,好。”
乔远收回了手,在电光石火之间,意识到了一点——是内衣吗?准了,她知不知道我猜到是内衣?她知不知道我装作不知道是内衣?她骂我下流该怎么解释?还是装作不知道吧!女孩子说起这个不都是巨特么害羞
江星愿不晓得他复杂的内心戏,平淡解释:“我爸说女孩子内衣要自己收。”
“”
“怎么了?”
“没什么”
B19()
江星愿将颜色素净简单的内衣收进储物抽屉里;她很爱干净;虽然知道房间在前一晚彻底清洁过;也没有直接将内衣放进抽屉;而是用自带的尼龙布垫着。
目睹了一切的乔远从刚开始激荡心情;渐归平静——
尴尬这件事;当事人越害羞;旁人就越是尴尬,她态度坦荡得像无事发生,他自个儿也尴尬不起来。
啊;不就是内衣吗?
乔远少年在心里完成了逻辑自洽,并永久性地失去了男人初次窥见女性隐私衣物的乐趣。
将行李箱搬空了,房间里依然空落落的;没增加多少烟火气息。
江星愿床边看他坐下看他;一年前那个晚上没能说出口的话,如今抓紧机会告诉他——
“原来你打野也玩得这么好。”
adsorry只是一句调侃;有游戏天赋的人想玩好一个位置;稍为练练;就能在游戏中表现出色——比赛是另一回事。一年前的乔远;adc就玩得很好。
被夸奖了的乔远毫不掩饰他的开心;笑得眉飞色舞;只是想到了另一件事:“你后来怎么不玩辅助了?”
对方始终是女孩子,乔远飞过‘只想辅助他一个人’或是‘他的ad太强了,曾经沧海难为水’之类的理由。然而江星愿拿的剧本和他想的不一;她样言简意赅:“我想拿人头。”
你玩辅助的时候;人头也没少拿啊。
知道她大抵接不了这句吐槽,乔远默默把它咽进肚子里:“我玩ad的时候,总是被莫名其妙窜出来的打野按在地上草,就想让别人也感受一下我的痛苦。”
“真巧,我也喜欢去下路游走。”
说这句话的时候,因为与好友有了共同点,江星愿有点开心,但没高兴到要笑起来的地步,于是一张脸冷得杀气腾腾,宛若带着24层杀人书的中单,让lg的adc池小光看见了,都要吃颗奶糖压压惊。两人在房间里待了十来分钟,网瘾便悄然发作——叙旧的最好方式,莫过于一起开黑,乔远正想提出‘不如去打游戏吧’,却被她抢先一步:“我想打排位了。”
得,也是个闲不住的。
在江星愿将门锁上,乔远的手机震了一下,他翻出来看了一眼——
风一样的美男子:靠,炮打完没有?
shine:现在下来打排位
风一样的美男子:二十分钟就没了?鄙视你
乔远决定下去先弄死这个不谨慎的辅助。
“怎么了?”见他站着不动,江星愿抬眼看他:“我锁好门了,走吧。”
“哦,好,没啥,刚才风狗给我发消息。”
话刚说完,乔远便想到,如果她问他,风狗给自己发了什么——
幸好,江星愿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乐趣,早已别开视线看风景了。
十七岁,头一次离家,她心怀难言的兴奋,伴随着能实现梦想,与乔远重遇的喜悦,幸好年轻,心脏强健,不然怕要在高强度跳动中报废。虽然前些年,江识文天天加班至深夜,每日让她感觉到家里除了自己还有人在生活的,就只有浴室的另一套洗漱用品但这都不一样,她就像是提前踏入了成年人的世界。
乱七八槽的情绪在胸腔中冲撞,不善表达的人往往内心戏多,等到能整理出来告诉别人的时候,早已跳错不合时宜的频道。
前往战队基地的路上,江星愿主动问:“乔远,你刚来宿舍住的时候有什么感觉?”
“感觉?大家都很照顾我。那时候oi哥还在,就是lg退役的老打野,他跟我一间房,我们差了七年,不太聊得来,不过他对打野位很有心得,在他身上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乔远双手插袋,凉风吹过,刮掉了他脸上经久不退的笑,蒙上三分冷色:“很多喷子说他变菜了变捞了,还不如我这个刚开始的天才新人。我不同意,只是因为老了而已,二十四岁,反应手速无论如何是比不上我,但我也会老,年轻是我的优势,但我不可能用‘年轻’来得瑟吧?太傻了,我很崇拜他。”
在电子竞技里,22岁打后,就过了生理和心理状态巅峰。
高强度训练下,集中在手部的高强度训练,无可避免的久坐——能通过年轻硬扛下来的劳损,都会在年轻红利用光后显现出来,无法逃避,只能试着接受。说职业选手吃青春饭,其实也不太妥当,并不是年轻爱打游戏就能打职业,还需要万中无一的天赋,与寻常人不能忍耐的刻苦练习。
“oi哥走了之后,我就跟陆如风一起住了。啊对,你现在住的房间,以前就是他住的,”
乔远拍额头,啊的一声:“不过咱俩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对我来说,就算是两个人合住的房间,条件也比老家好多了。我记得你家特别干净敞亮,宿舍的话lpl大概只有uq的战队宿舍能跟你家比了。”
uq是lpl的豪门战队,世界赛常客,特别有钱。
战队基地相关采访里,焦点全在uq的豪气装潢上,和lg不同的是,它成员宿舍和战队基地合二为一,极为方便,主队选手的房间宛若某些高级的酒店式公寓。
原来‘不一样’说的是这个。
江星愿不以为然:“有电脑,能上网,网速快,在哪都一样。”
“英雄所见略同!”
说着,就走到了战队基地。
lg基地里也不止主队成员,还有二队和训练生,不过放眼过去,大家都没有太大分别,像一间巨型网吧,人人对着电脑,隔着玻璃隔间,都能想象出“咔嚓咔嚓”和“霹雳啪勒”的操作声音,为江星愿带来了奇异的安全。
一路走到lg主队的训练室,乔远推开门,迎面就是陆如风的迷之微笑。
“哟,乔远,完事啦?”
面对这句充满了限制级意味的坑,乔远回头:“刚才如风发消息给我,说想跟你solo一下。”
solo,单挑,一对一。
英雄联盟的solo规矩,一般照着全明星来,胜利条件是一塔一血一百刀,要不杀了对方,要不就在不被杀的前提,埋头补刀,拼的是补兵技巧,不过用‘一百刀’来胜出的话,免不了被人取笑‘龟赢’。
江星愿:“好啊。”
英雄联盟默认男比女强,在职业圈也不例外,虽然出于舆论正确的缘故,不会明面说出来,但‘妹子=菜比’的思想,却理所当然地,潜藏于每位选手的认知里。毕竟,lol厉害到金字塔顶端的妹子,一个都没有。
妹子如此爽快,被反套路了的陆如风愣是没能把那句‘我不是我没有’说出来。
旁听了一下午陆如风对乔远的控诉——单身狗总是看不惯别人的漂亮妹子,白舒尹不想让新队友的初次报到增添不必要的火│药味,搭腔:“打完我请你们一起去吃火锅。”
简单粗暴,但有用。
陆如风双眼放光:“白哥有钱人,搞起搞起,一血一百刀,速战速决!”
“好。”
四人之中,只有乔远了解江星愿的水平。
用他的经验来看,最快和兄弟们熟稔起来的方法就是一起开黑,不玩过就永远不会服气,这时套路陆如风和星愿solo,一方面想让这个满嘴跑火车的骚话王收敛一下,另一方面也是想让星愿快点融入队伍。
好奇心使然,池小光也放下了手上的练反应小游戏,脚尖一蹬,带轮子的办公椅一滑,滑到江星愿身后围观。
他通风报信:“禁掉他的蚂蚱。”
“我靠谁才是你的辅助!”
“你下午闪现卖我。”
“我那是战略性止损,”陆如风哼哼:“我不禁英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