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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错药方?她开了什么药方拿给我看看!”王辅仁面色不喜。
他虽然跟苏檀不算特别熟,可以苏檀的医术,屈居在中医院做个连开方权都没有的小实习生,简直就是可笑!原本他还想让苏檀跟着自己学习,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推她一把,可谁料,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被开除了。
宁柏岩很快把药方拿来,王辅仁看了药方,皱眉:
“这药方开的很好,我没看错的话,这保胎药方是从前宫里的秘方,我祖上有一副类似的,这么好的药方开出去,竟然还说她药方开错了!吴简啊,你们医院怎么搞的!”
这话说的吴简一头冷汗。
他哪里知道,这小小的实习生,竟然能开出宫廷秘方?
这样一副秘方,出去能卖多少钱,他是知道的,要是开发成药品,更是能让人世代富贵。
这实习生竟然闷不吭声,开出这么好的药方给病人!
只能说,完全没有藏私!
谁知这病人竟然说这药方导致自己肚子疼。
这样一想,白薇的表现很像是针对苏檀,可能吗?
“如果药方没问题,难不成是白薇故意找苏檀麻烦吗?不可能呀!人家白薇可是明星!男朋友又是封家的!人家没道理针对她这个实习生啊!”
王辅仁听了这话,当即大惊:“白薇?她男朋友是封家的封陵游?”
“是啊!”吴简理所当然道。
因为封家是本地的,他也就留意了一下娱乐新闻。
王辅仁一琢磨,当即了然,想到封京墨说过,苏檀是封陵游的妻子,也就知道白薇为什么找她麻烦了。
“吴简你糊涂!”王辅仁不停叹息。
“怎么了?”
王辅仁把事情大概讲给他听。“那白薇是小三!人苏檀才是封陵游的原配!我还第一次听说,这小三来找原配麻烦,原配竟然被医院给开除的!吴简你看看你!你做得什么事啊!”
吴简一头冷汗,万没料到,苏檀一个小小的实习生,竟然跟封家扯上关系,也没想到,还有这一茬。
这样就能想通,为什么白薇要找一个实习生看病了。
“王老!是我的错!可就连宁柏岩也不知道其中原因,我哪能知道?”
宁柏岩还处于惊讶的状态中,他也不知道苏檀的老公竟然是封家人!这徒弟低调了几年,从来没有说过,不,或许是羞于启齿吧!毕竟自己老公天天跟小明星发生绯闻,让她怎么说?
王辅仁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
“反正安安的病,我不是很有把握,只能说试一试!可这丫头,据我所知,医术不比我差,并且,很会治疑难杂志!”
这话说得吴简又是不信,当即怀疑:“王老,不至于吧!她才是个实习生,您说的宫廷药方,或许是她家里传下来的,她年纪轻轻,本人怎么可能有这医术?”
王辅仁叹息一声,他怎么知道苏檀哪来的医术?
要是知道,他一定要向苏檀请教,如何能在二十多岁就有他七十多岁的医术?
“信不信随你!”
吴简见状,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他也冤枉,他哪知道,一个小实习生竟然有这样的医术?
就等于澡堂的搓澡工其实是暗藏的武林高手一般,想不到啊!
吴简一拍脑门:“得!我这就去接她回来,给我孙子看病!”
…
于是,那边的苏檀接到了宁柏岩的电话。
苏檀说了地址,半小时后,吴院长亲自来接她回去了。
“苏医生,是这样,我孙子”
“没空!”苏檀淡淡地开口。
048 痿证()
吴简被噎了一下;他堂堂医院院长;每年医院那么多人求着他供着他;找他通关系看病的人多着去了;他何曾这样低声下气过?
更何况;对方仅仅是个年轻小姑娘;他医院的实习生。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孙子的性命,他必须把苏檀带回去。
如果苏檀能把孙子治好就算了;要是治不好
吴简眼里放着冷光,真要是治不好,她别想医院给她开实习证明;别想在本市的医院混下去!
苏檀淡淡地看了吴简一眼;他虽然掩饰的好,可眼里眸光百转;还是让她窥测了点心思出来。
苏檀一哂;她这人最记仇!凡是得罪过她的;别想一笔勾销。
可记仇是一回事;诊治是另一回事;她确实没空。
“苏檀;吴院长的孙子安安得了小儿麻痹症,比较着急,你就跟我走一趟吧!”宁柏岩劝道。
对于徒弟能否把孩子治好;他心里也没底。
可有王老在;徒弟就算治不好,也不担责任。
苏檀扫了眼门口排队的人,道:
“教授,不是我不去,你看看门口那么多人都在排队,有的都排了一两天了,我不可能扔下他们跟你们走!”
宁柏岩一愣,满面震惊地盯着门口。
他早看到门口有很多人,却只以为那些人是来爬山郊游的。
因为那帮人竟然叫了外卖,在门口搭烧烤架烧烤。
楼下超市还送来了几箱啤酒,一帮人称兄道弟,对着彼此诉苦,痛哭流涕。
这哪有点病人的样子?
说起来,苏檀这虽然只有几个人,却有一排板凳从屋里排到门口。
“难不成这些板凳”
苏檀点头:“我嫌屋里太挤,气味难闻,让他们拿号排队,他们不放心,又放了板凳来占位置,人去外面转转了。”
宁柏岩大为惊愕。
这怎么可能!这家医馆几十年前他就来过,那时候苏檀爷爷在,她爷爷医术很好,医馆经常有好几个人在等,可她爷爷看了一辈子的病,而苏檀,从前功课不起眼,什么都是倒数,怎么忽然间就有这么好的医术了?
“怎么这么多人?”
“谁知道呢。”只能说家长们是牛逼的,网络是发达的。
她明明写了牌子放在门口,说每天只发五个号,这帮人倒好,在五前面加上10变成105,她说不看,门口那帮称兄道弟的,说自己是一家人。
东北腔、广东腔、四川话这么多口音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一家人!这家当妈的也不容易。
宁柏岩还没回过神,就见后面的人,不满地嚷嚷:
“这位病人,你别插队好吗?要看病拿号去!苏医生忙着呢,哪有时间跟你闲聊啊?”
“就是,有这时间苏医生都可以多看一个病人了。”
“这么厚脸?还插队!素质呢?”
宁柏岩脸一红。
一旁的吴简待不住了,他急忙跑到苏檀面前,急道:
“苏医生,只要你肯现在跟我走,我就让你去医院实习,等你毕业后,聘请你去医院工作。”
苏檀扫了他一眼,像是看个智障,很不客气地说:
“实习?谁稀罕!毕业去工作?”
苏檀嗤笑一声:“啧啧!你是不是以为让我去你医院是对我最大的恩赐?真看不惯你这种人呢,有你这种人当领导,平日还不知道怎样苛责医生护士,真没意思了!”说完,态度冷淡到了极点:“行了!如果你想看病就排队!如果不想看病,可以直接离开!”
吴简气疯了,当场怒道:“你什么意思?你是公报私仇吧你?就因为我把你辞退了你就这样?这看病也得分个轻重缓急吧?我孙子得了小儿麻痹症!你不应该给我孙子看?你就说你要多少钱吧!我给你!”
这话一说,苏檀还没说话,后面排队的就不乐意了。
“我妈是乳癌,怎么就必须让给你孙子?”
“我小孩也高烧不退抽搐,当家长的谁都着急。”
“你孙子重要,别人家孙子就不重要吗?我孙子十几个月了都不能站,没你家的急?”
忽然有个人认出他:
“这不是中医院的院长吴简吗?难怪一直要插队,以权压人!原来是院长啊!”
这话一出,大家才了然。
“我爸去中医院看病,手术做失败死了。”
“我家亲戚家孩子去那边生孩子,进手术室就没出来,大人和孩子连个尸体也没看到就被推去火化了。”
“我之前小孩发烧急死了,中医院就是说必须排队看病挂吊水,不能插队!这是基本常识啊!”
“难不成以为这里就没个规矩?”
“别人去医院看病,要人家遵守秩序,自己来别人家医馆看病,就可以不遵守秩序了?”
吴简被众人指责,脸青一阵白一阵。
是,他已经很久没有排队过了,他已经忘记这种遵守秩序,和贫民一个待遇的滋味了。
宁柏岩也不满他对苏檀的态度,当下道:“吴院长,你到底排不排队?不排队我们回医院吧!”
吴简脸色黑沉,半晌才咬牙道:“排!”
…
宁柏岩在这陪他,顺便帮徒弟看看病症较轻的病人,也没闲着。
一直到晚上十点,才轮到吴简。
苏檀忙了一天,原想回去休息的,可吴简人虽可恶,他孙子却是无辜的,想了想,苏檀道:
“行了,我现在跟你们走一趟!”
吴简闻言,没做声,让司机去开车了。
苏檀已经好几个星期没来医院了,这个时间点,医院已经没什么人,病房的灯都关了。
吴简的孙子住单间,苏檀进去后,就见王老还在。
“这么晚了,您怎么还在这?”苏檀道。
王辅仁笑笑:“中间我回去过,听你老师说你刚忙完,我便从家里赶来了。”
“抱歉,王老!今天病人实在太多了。”
听说苏檀开了医馆,王辅仁有些惊讶,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苏檀的医术那么好,开家医馆算什么?
“道什么歉?我们做医生的,这辈子最舍不下的就是病人!”
苏檀感动于他的理解和包容。
“丫头!你给安安把个脉看看!”
苏檀点头,盯着病床上的孩子看了片刻,这孩子长得十分清秀,五官立体,眼珠很黑,看人的时候喜欢抿着唇,有种倔强姿态,只是他脸色发白,气息不稳,见病房里有很多人,他试着起身,可身体腿软,挣扎片刻,到底没有坐起来。
他妈妈把他给扶起来,在一旁小声哭着。
吴简这人虽然不怎样,可孙子却长得极好,看起来也懂事。
苏檀对孩子笑笑,问:“想吃东西吗?”
安安摇头。
“想去上学吗?”
“想啊!姐姐,你能治好我吗?我还想和同学一起去踢足球呢。”
安安的妈妈在一旁抽泣,病房里一片沉默,谁都知道这个病一旦发作,是没有什么特别好的药治疗的,现在安安的身体已经发软,很难控制住。
苏檀笑着给他把脉,又捏了捏他的腿,道:“当然可以啊!不过这要看你够不够勇敢了!”
安安小眼睛一亮:“我最勇敢啦!每天晚上我都一个人睡觉!”
“真的吗?”苏檀笑笑,取出毫针,笑着把孩子的病服脱掉。“告诉你一个秘密,姐姐会武术哦,姐姐的武功很厉害,最擅长用针扎人,你要不要试一试?”
“好呀好呀!”安安很激动,一脸期待。
苏檀笑着用毫针扎入他的巨骨等肩部穴位,又因孩子腰部无力,将针扎入夹脊、环跳穴,因安安膝关节也无力,扎入梁丘等穴位,又因为曲池、足三里为阳明经穴,故再扎这两个穴位。
苏檀在很短时间内扎完,一抬头,就见安安嘴巴张的比鸡蛋还大,小脸上都是震惊。
“姐姐,你是高手啊!我太崇拜你了!你在我身上扎了这么多针,怎么一点也不疼呢?而且我都没看见你怎么出手的,针就扎到我身上了,你一定是隐藏的大侠!”
其他也被这一幕惊呆了。
宁柏岩第一次见苏檀给人扎针,他刚见针拿出来,眨眼功夫,针都扎入孩子穴位了。
这飞针技术她到底是哪学来的?
连他都达不到啊!
王辅仁也一脸赞赏地点头。
苏檀挑眉,得意道:“当然,我早说了,我是武林高手啊!”
安安激动坏了,觉得自己能和武林高手接触,回去后要向小朋友炫耀。
吴简虽然对苏檀不满,可见苏檀一心为孩子治病,面色有些不自然。
王辅仁接着道:“素问痿论提过,治痿独取阳明,你扎阳明经穴,符合中医的辩证。”
苏檀点头,小儿麻痹症在中医里属于痿证范畴,古人云“治痿独取阳明”是说痿证的发病多跟体内精血津液损耗有关,而体内的这种吸收不足又尝尝和脾胃有关,因此治疗痿证首先要补益脾胃。
可苏檀在前世的实践中发现,治脾胃只是其中一部分,单纯补益脾胃是远远治不好痿证的。
而更应该注重清热解毒,通调经络,痿证患者体内多有毒素,只有经络畅通,血液流通好,体内的循环好了,才能让患者的萎缩症状停止,同时补益脾胃,让脾胃吸收好,供给营养,多个方面调理,才能治疗痿证。
但,她也不是每个痿证患者都能治好。
这个病十分棘手。
…
把针取下后,让安安休息,几人去了病房外。
“怎么样?丫头,安安的病能治吗?”
苏檀看向王辅仁,如实道:“王老,不瞒您说,安安这病不好治!”
听到“不好治”三个字,吴简和家人面如死灰。
“不过”
众人紧张地盯着她,提心吊胆的。
吴简活了一辈子,终于也体会到了病人家属的恐惧。
“苏医生,之前是我态度不好,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只要您治好我孙子的病,我马上就把市区一套价值五百万的房子过到您名下,我吴简一辈子任你差遣!”
苏檀瞥了他一眼,这时候的吴简也仅仅是个普通的病人家属吧!
她没说要也没说不要,直接进了办公室。
陈立斌立刻站起来,把位子让给她。“苏医生,你坐!”
态度好的和之前判若两人。
苏檀没做声,开始写病历。
桂枝、鸡血藤、丝瓜络
写完递给王老:“王老,请您帮忙看下,这个通调经络的方子有没有问题?”
王老接过纸,苏檀继续写。
麦冬、知母、元胡、菖蒲
“这是清热解密度,补益脾肾,增补肝脏的!”
王老又一一查看,半晌,才摇头笑道:
“你这丫头,小小年纪,开方水平比我还高!只怕你宁教授要有压力了,毕竟,你这徒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宁柏岩咳了咳:“这说明我教的好!”
“对对!我教授教的好,不然我哪有这个水平?”苏檀笑道。
大家都笑了,气氛难得缓和了一下,苏檀又再次看了药方,确定没问题才给吴简。
“先服通络的,三剂后服清热解毒方,十天后再找我复诊。”
吴简一家一直把苏檀和王辅仁送出大门口,等苏檀走了,吴简老婆才问:
“吴简,你该不会真要把市中心的房子送给她吧?万一孩子真治好了”
吴简皱眉:“房子难道比孩子的命还重要?她真有这本事治好,我就送给她!”
“可那房子价值五百多万呢!”
吴简一沉吟,道:“真治好再说吧!口头的承诺,就是不给,谁又有证据?”
…
这两天,苏檀一直在收拾山上的院子。
她想把房子四周种满植物,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