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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别烦我。”古三月提着酒坛子,仰头往下灌,一边喝着酒,一边晃晃悠悠朝着另一条街道走去。
“古三夜,别再喝了!”容千钰上前一把拖过她手中的酒坛子,用力摔在了地上。
古三月扬手给了他一巴掌:“你凭什么管我!你是谁啊,竟敢管老子的闲事。”
“好,很好!如果你是因为我,所以心里不痛快,那我现在就死。”说话间,他拔出剑就要抹脖子,古三月快速阻止了他。
“容千钰,你要真想死,就给我躲远点死,别死在我跟前碍眼。”
“哈哈哈碍眼?原来我死了就只是碍眼,玄止死了就带走了你的魂。”容千钰大笑着流出眼泪,他咬了咬唇,“我知道你恨我,因为我的原因,让你差点死去,本来你只要杀了我就没事,可玄止却替你改了命,这样我不用死,你也不用死,可玄止就”
“你说什么?”
容千钰看她眼中闪过一丝茫然,试探道:“玄清涯没跟你说吗?因为我的原因,让你成了短凤之命,当时所有御医都说你活不过两个月,后来你昏迷五日后,又突然醒过来了,也就从那时,玄止不见了。”
古三月感到心口阵阵钝痛,犹如刀割,她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地看着容千钰:“你你!”
噗的一声,她仰头吐了口血。
而街角巷子中,有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满目伤情地看着她,眼中泪水顺着脸上的沟壑流进了嘴里。
第255章她很想玄止了()
“容千钰,你说都是假的,是骗我的,对不对!”古三月握着拳怒吼。
清冷的夜风下,她单薄的身形被月光拉出寥长的暗影。
花灯摇曳的湖上,乌篷随风涤荡,悠悠琴声传来,更添了一份愁绪。
古三月咬着拳头转过身去,看到一个青衫男子摇扇斜靠在白马桥上,她猛地冲了过去,抓着那人肩膀喊道:“玄止。”
“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吧。”
古三月看到不是玄止,更加生气了,一把推开他:“谁让你用清风玉骨扇的!”
“我我用哪种扇子,关你什么事啊!”
古三月一把拖走他手中的扇子,狠狠丢尽了湖中,并威胁道:“日后若再让我看到你用清风玉骨扇,我就杀了你!”
“有毛病吧。”那人骂骂咧咧地走远。
而古三月却像是被卸去了所有力气,背靠着桥头,缓缓地滑了下去,跌坐在地上。
去年明月夜,无双公子倚廊桥,满楼红袖招。
今年明月夜,而她的无双公子,却不见了。
那个笑容邪肆,手摇清风玉骨扇的妖娆狐狸,就这般消失了。
古三月越想越伤心,头埋入膝盖,无声地流泪。
她想玄止,特别想,想得骨头都在疼。
以前每次分别后,再次见面时,玄止都会说,三三,我想你了。
可她却从未说过一句,玄止,我想你了。
“玄止,我想你了,很想,很想,你快回来吧。”
仰头看着月亮,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只默默流泪。
她曾以为,爱情于她而言,并没有多重要,因为她向来把儿女情长看得很淡。可现在才知道,重要的不光是那份情,而是那个人。
她对玄止的爱,早已入了骨髓,不经意间的触摸,疼得支离破碎。
容千钰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模样,心里也难受极了。
“三月,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会是这样,如果早点知道真相,我肯定愿意替你去死,起码我死了,你不用这么难过,你跟玄止”
“够了!你别再烦我行不行。”吼完,古三月看了眼容千钰,心里更烦了,挥手道,“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那好吧,我不说话了。”他一言不发地坐在了古三月对面。
其实他更想坐在她旁边,可又怕古三月嫌弃,所以便坐在了她对面,这样既可以看着她,又不会离她很近。
“容千钰,你知道吗?玄止带我来游湖的那天,其实他问过我了,他让我杀了你,问我愿不愿意。”
容千钰张了张嘴,想要问她是怎么回答的,可话到嘴边,又默默咽了回去。
古三月苦笑道:“呵,我怎么可能杀你,我宁愿自己死,也不会杀你的呀。玄止他真的很了解我,他知道我不会杀你,所以”喉咙发涩,心里发苦,她咬了咬牙,双手撑地站起身,“走吧,回府。”
在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嘀咕着:“我相信玄止会回来,说不定哪天,他就笑着来找我了。”
容千钰拍了拍她的肩膀:“嗯,玄止脸皮那么厚,肯定还会再来找你。”
两人并排着走远,而在他们身后,自巷子中走出一个白发老人。
他脸色沉如寒冰,冷声道:“出来。”
竺菲影从暗处走了出来。
玄止转着手中扇子,忽的手腕一甩,“啪”的一声,扇柄插进了竺菲影的胸膛,距离她心脏只有半根指头,若再往前一点,那么竺菲影会当场毙命。
“我让你给她服下忘忧丹,你为何不听!”
竺菲影胸前衣裳被血浸湿,胸口疼得她额头直冒冷汗,然而她却像是木头般,直挺挺地站着,不说话,也不拔扇子。
玄止再问:“为何不听!”
“我不想让她忘了你,不想看到她活得开心,我替你不值。”
“值不值那是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插手!”
竺菲影笑了笑:“你的事,是轮不到我来插手,可谁让你把忘忧丹给了我呢,那我要怎么做,你也管不着。”
“你是觉得我现在拿你没办法了吗?”玄止冷冷地看着她。
“以你现在的情况,还真拿我没办法。”竺菲影看着他苍老的脸,讥诮道,“玄止,你有没有去照过镜子,看看你现在苍老病态的样子,真的很难看。那天她骑马路过时,明明就在你背后,连她身下的马都认出你来了,可她却没把你认出来。”
“值不值,到底值不值!我真的搞不懂,你为何要对她那么好,疼她宠她不够,为了她竟然连命都不要!”
玄止用了最后的真气,终究是支撑不住,捂着胸口咳嗽,一边咳一边吐血,明艳艳的血染红了白色的衣衫,仿佛一场桃花盛开。
竺菲影见他身形摇晃,最终心有不忍,猛地拔掉胸前的扇子,点了几下穴位,快步上前扶住他。
“滚开,谁让你碰我的!”玄止冷着脸推她。
竺菲影用力将他抱住,气得直咬牙:“你以为我想碰你,要不是多年朋友,你死了我都懒得给你收尸。”
“三三,只有三三可以碰我。”玄止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他微微阖着眼,轻声呢喃,“三三,三三抱我。”然后,他便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竺菲影满脸泪水,哭着在玄止身上又掐又打:“不准睡!给我醒来,醒来!玄止,你个混蛋,你还欠老娘五两银子没还,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剁成肉馅喂狗!”
玄止手臂上吃痛,迷迷糊糊间睁开眼,扯了扯嘴角:“三三,你哭起来不好看,要笑,笑起来好看。”
“三三三,三你娘个头!老娘是竺菲影,云瑶宫宫主,你给我看清楚点,给我记好了!”
“菲菲影,我我要是不在了,替我照顾好三三。”
竺菲影气得一口血卡在了喉咙,她紧咬着压根:“你信不信,我立马将你丢进湖中喂鱼。”
而这次,玄止是真的昏过去了,再没了声音。
“混蛋,玄止你这个大混蛋,明明说好了的,我们要一起孤独终老,可你却爱上了别人。你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生气,我甚至想把古三月杀了,可我知道,那是你的心头肉,所以我下不去手。”
“你说你爱就爱了,我想通后不怨你,也不怪你,忠心的祝福你能幸福。虽然你背叛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不再陪着我继续孤独下去,可我还是很高兴。”
“哪里料到你会这么傻,为了爱,竟然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要,最终,连命都不要了。曾经我们最苦最难时,一起鼓励对方,说好了,无论将来的生活有多艰辛,一定要好好活着,活出精彩。可你,却忘了以前的誓言。”
“从今往后,我是真的只能一人孤独终老了。”她重重地吐了口气,抱着玄止,踩着清月流光,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而古三月与竺菲影走的方向,恰好相反,一个朝西,一个朝东,越走,彼此间的距离越远。
唐孟之被杀一事,很快就惊动了刑部,古三月刚回府,裴苏允便带着人气势荡荡地来抓人了。
而工部侍郎唐如海,看到满身是血的唐孟之,更是气得扬言要剐了古三月,抽她的筋剥她的皮。
看到举着火把,佩刀带剑的一群侍卫,古三月双手环臂,斜靠在树旁冷笑:“看裴大人这架势,是要抓我吗?”
裴苏允拱手一笑:“还请古三少跟裴某去刑部走一趟。”
容千钰立马挡在前面:“裴苏允,人不是古三夜杀的,本宫可以作证。”
裴苏允朝着容千钰一拱手,不卑不亢道:“太子还是快些回宫,此时宫里需要太子坐镇。”
“今日有我在,谁也别想带走古三夜。”
裴苏允笑了笑:“国有国法,太子这么做,可是在为难自己?”
古三月道:“好,我跟你走。”
“古三少请。”裴苏允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并未为难她。
两人并肩走在前面,一群侍卫紧跟在后面,哪里像押犯人,倒像是两人去巡查。
走出统领府后,裴苏允看了眼古三月,沉声道:“玄止的事,我听人说了。”
“他很好。”
“你可能不知道玄学这一行,但凡替人改命,都不可能”
“闭嘴!”古三月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再次被激发了出来,她杀气腾腾地看着裴苏允,“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最好别惹我,否则下场比唐孟之更惨。”
“我们好像没正经打过,要不趁今晚来打一架。”
古三月眯了眯眼睛:“想跟我打架?”
裴苏允松了松领口,扭扭脖子,又活动了一下手腕关节,笑道:“是,想跟你打一架,敢不敢迎战。”
“行,你们是一起上,还是车轮战。”
裴苏允手一挥:“全部退到三尺开外。”在所有侍卫退出去后,他看着古三月笑道,“来吧,硬打,不用内力。”
话音刚落,他扎好马步,衣袍一撩,刚摆出打斗的姿势,突然眼睛上挨了一拳。
“古三夜,你!”裴苏允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古三月冷笑道:“打架讲究快准狠,摆那些胡里花哨的姿势,你当是在青楼跳舞呢。”
挨了一拳后,裴苏允不敢懈怠,使出十成的招式对抗古三月。
不一会儿,两人的打斗,引得所有路人都来围观。
而容千钰跟小七他们,听到外面的动静,也一起跑了出来。
此时古三月一记横扫腿,直接将裴苏允踢翻在地,不等他起身,单膝一弯,跪着将他压住。
“你想不想知道桑榆的秘密?”她压低声音问。
第256章原来竟然是这样()
裴苏允一怔:“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玄止,我就告诉你桑榆的另一层身份。”
“你真想知道玄止在哪儿?”裴苏允笑着问她。
古三月手上一用力,只听得咔嚓一声。
“啊!”裴苏允大叫一声,抬起松垮垮的手,咬着下唇,“手断了。”
“再不说,我就卸你两条腿。”
裴苏允痛得抽了口冷气:“你,你够狠!”
“嗯?”古三月已经掰起了他的腿。
“两月内攻下巫族,我就告诉你。”
古三月冷冷一笑,直接像掰干柴棍一样,咔一下掰断了他的腿。
“啊!”裴苏允痛得冷汗直冒,但他仍旧没使用内力。
“你用内力,我打不赢你。”
裴苏允摇头:“说了不用内力,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说,怎么才能找到玄止。”
“如果你相信他还活着,不用你去找,早晚有一天,他会主动来找你。如果你相信他已经不在了,那也就没必要再找了。”他看着古三月,“所以,不管哪种结果,你都可以不用去找他。”
“那好吧,我告诉你,桑榆是镜花楼圣女。”
果然,当她说完后,裴苏允一张脸阴沉得吓人。
“玄止跟我说,假如我是石女,他会自宫来陪我。”古三月见裴苏允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心情都好了些,她再次刺激他,“爱不爱,不是光靠嘴说,得看行动。”
她站起身,拍了拍手。
裴苏允仍旧在地上躺着,只是嘴角一勾,意味深长地笑道:“那是,我没有玄止那么伟大,为了爱,可以不要命。”见古三月脸色沉了下来,裴苏允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你真的没必要去找他,他都死了,你上哪去找。”
古三月蹲下身,甩手给了裴苏允一巴掌,打完后,站起身瞪着他,眼神十分嚣张。
她现在最听不得死字,更是听不得有人在她面前说玄止已经死了。
她相信玄止还活着,一定还活着。
裴苏允看着古三月打了他的脸后,还一副嚣张狂妄的表情,气得半晌说不出话。
手腕被掰断,腿也被掰断了,还被打了一巴掌,可以说,这是他生遭受到的最大耻辱。
“解气了吗?”他咬牙问出口,“不解气的话,我还有另一条腿,后面还有三十个侍卫,任由你杀来解气。”
古三月自然听得出裴苏允是在讽刺她,可她却没心情拌嘴。
“你现在这个样子,很让我看不起,更是对不起玄止为你付出的一切。”他坐起身,晃了晃断掉的手腕,“帮我把手接起,把腿也上好,我带你去个地方。”
古三月蹲下身替他把手脚接好,刚要站起来,裴苏允一把拽住她手腕。
见她一脸嫌弃的表情,裴苏允却笑道:“你把我折腾成这样,是不是得扶着我。”
古三月扶着一瘸一拐的裴苏允,两人来到河边,她立马松开他:“有话快说。”
“你这翻脸的速度,真是比翻书还快。”他无奈地笑了笑,“你还记得玄止跟我互换身份的那几日吗?”
“嗯。”古三月应了声。
“就是在他找我换身份的那天,他跟说了件事。”说到这,裴苏允顿了顿,看向古三月,“他说大齐太子慕景凉是千古帝王命。”
古三月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意思是,统一乱世的人应该是慕景凉。”
古三月眼睛一眯:“听裴大人的意思,是要叛国了?”
裴苏允摇头失笑:“我裴家本就是大龙朝的臣子,当时驻守在江南,后来南曲皇帝称帝,便成了南曲之臣。说到底,谁称帝都一样,我裴家都是臣。”
“那你的意思,是要甩手看热闹了?”古三月声音微冷,看向裴苏允的眼神,带着杀意,“今日我就把话撂在这儿,你不管也就罢,倘若你是站在大齐那边,就别怪我狠心对裴家出手。”
裴苏允道:“自古以来,只能有一个帝王,能称帝之人,必定是帝王命。”
古三月反问:“那现在多个国家,又如何解释?”
“所谓帝王,重在帝,而非王。现在的大齐皇帝,北燕皇帝,以及南曲皇帝,都只能称为王,并非帝。只有真正的帝王之人,才能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