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魑魅魍魉直接飞身,四人的速度何其快,那鹰眼老六哪里是四鬼的敌手,当下就被四鬼从马上一脚踹下来,直接按在了地上,根本无法动弹。
四鬼揪着鹰眼老六往前走,底下人送上绳索,将鹰眼老六五花大绑,而后丢在了千寂的脚下。
千寂背靠着马车的车轱辘,站在阴凉处,习惯性的拿着剑柄揉着眉心,“鹰眼老六啊,你说你想要出门打劫,蒙着脸就行了吗?有本事你把瞎了的另一只眼长回来。你说你带着独眼罩,江湖人谁不认得你啊?下三滥有你的份,不遵江湖道义又有你的份,打个家劫个舍,你特么还专挑软柿子捏。你说清虚道长当初怎么不让你全瞎得了?”
遮脸布被扯下来,一张尖嘴猴腮外带独眼的脸,完完整整的呈现在芙蕖跟前。
嬷嬷赶紧上前,抱住了啼哭的念归,芙蕖这才壮着胆子走到千寂身边。
“认得吗?”千寂扭头问芙蕖。
芙蕖摇头,“不认得。”
听得这话,千寂瞟了鹰眼老六一眼,“那么你呢?”
鹰眼老六别过头去不说话。
魑魅魍魉皱眉。
魑:宰了吧?
魅:反正没用。
魍:一了百了。
魉:留活口。
千寂扯了唇冷笑,“带回去,交给阿靖。”
马车继续上路,千寂也跟着回去。
“是小姐让你来接我的?”芙蕖问。
千寂摇头,“阿靖倒是想找我,可惜她又不愿意找我,如今还是那臭小子找的我。”
“是姑爷?”芙蕖愣住。
“除了他,天下间还有谁敢对我颐指气使?”说到这儿,千寂无奈的撇撇嘴,“早晚,我都要赢他。”
芙蕖笑了笑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她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谁那么迫切的想要自己死。就算是良辰,那么念归总是傅家人吧?杀了念归,对良辰有什么好处?自己死了,念归不就可以寄养在良辰的名下吗?如此一来,良辰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傅家的一切。
那么现在呢?
杀了自己,还要杀念归?
这是有多恨?
恨到,想让傅家断子绝孙?
马车回了傅家,而千寂带着魑魅魍魉和鹰眼老六,直接去了御羽山庄。
在御羽山庄的书房里,千寂直接把鹰眼老六丢在地上,“交给你们处置。”
上官靖羽瞧了正执笔作画的萧东离一眼,“这是谁?”
萧东离也不抬头,依旧执笔描绘,淡淡的应了一句,“独眼,尖嘴猴腮,手有六指,是谓鹰眼老六。此人坏事做尽,乃江湖人深恶痛绝的宵小之辈。”
“鹰眼老六?”上官靖羽一怔。
千寂瞧了魑魅魍魉一眼,四人快速出门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半步。
“因为他有六指,所以人称老六,早年因为强抢妇女,被清虚道长废了一只眼睛,是故江湖人送了他一个绰号叫鹰眼老六。”千寂道,“他现在专门做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勾当。”
“他们追杀芙蕖?芙蕖没事吧?”上官靖羽忙问。
千寂点头,“放心,母子平安,魔宫出手,自然不能叫你小看了去。”
素言抿唇,“这鼻子道是有几分鹰钩鼻,你不说,倒还没发觉。如今这一看,倒像是座山雕。”
上官靖羽嫣然轻笑。
“我本来不管闲事,不过嘛——这厮刚刚差点伤了我魔宫之人,我岂能与他善罢甘休。”千寂怀中抱剑,在一旁坐了下来。
鹰眼老六好不容易挣扎着站了起来,“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是什么人?”他自然是认得千寂的,魔宫如今的主人,他自然也不敢得罪。可是上头那两男两女,他觉得应该好应付。
素言歪着脑袋,“我看应该叫瞎眼老六才对。”
“你们敢动我试试!我的兄弟们,是不会放过你们的!”鹰眼老六扯着嗓子,还敢嚣张如斯。
萧东离总算放下了手中的笔,淡淡的吐出一口气,“你有多少兄弟?他们可有时间,与你收尸?”语罢,萧东离扭头望着上官靖羽,清浅一笑,“阿靖,过来。”
上官靖羽走上前,望着跃然于纸上的自己画像,面色绯红,“这么多人看着呢!”
“无妨,横竖这颗心里都是你。心里头的你太多,多走出来一个也不碍事。”萧东离伸手将她抱在了膝盖上坐着,“这点小事,素言能行。”
素言笑了笑,“有姑爷这句话,素言就不客气了。”想了想便走到了案前,“姑爷,借你的纸笔一用。”
萧东离颔首。
青墨蹙眉,看着素言取了三张纸,也不知写了什么,而后拿着纸张走到了鹰眼老六跟前。心头想着,可别让鹰眼老六伤着自己的妻子,便也悄无声息的跟在了素言身后。
素言对着青墨一笑,“放心。”
语罢,她抽出一张纸摆在了鹰眼老六的跟前,“认识这两个字吗?”
“你敢戏弄我!”鹰眼老六怒然。
纸张上赫然写着“魔宫”二字,那鹰眼老六又不是傻子,还不认得这两个字吗?
“那么这个呢?”素言又拿出第二张纸。
第409章 芙蕖,你后悔还来得及()
但见纸张上写着“御羽山庄”四个字,素言坏坏的笑着,看着鹰眼老六眼底一闪即逝的惊惧之色。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急忙环顾四周,眼神开始躲闪不安。
素言也不多说,继续拿出第三张纸,“看清楚没有?这三个字,是不是够分量啊?”
鹰眼老六扑通就给素言跪下,脑门着地,砰砰砰的连磕三个响头,“姑娘大人有大量,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真不知道你们、你们不但跟魔宫有关,跟御羽山庄有关,临了还跟丞相府有关啊!”
“如今,魔宫容不得你,御羽山庄也容不得你,丞相府更容不得你,你说你怎么死才好啊!”素言略显可惜的摇头,“正道邪道,连带官府,你都一并得罪,看样子你这条命如今是要折在这儿了。”
“姑娘!姑娘高抬贵手,小人委实不知道,你们那么大的来头啊!姑娘,小的真是一时财迷心窍,鬼迷心窍,你就行行好,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鹰眼老六眼瞧着要哭出来了。
天知道,他这一下子可算把天下最不该得罪的人,都给得罪了。
原本还想着,不就是个魔宫吗?魔宫乃是江湖上的邪门歪道,到时候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再拾掇拾掇,就能把黑的变成白的。谁成想,这御羽山庄也搅合进来。
谁人不知道,江湖上众多门派都跟御羽山庄交情不浅。
最后连丞相府也跟着凑热闹。
丞相上官凤的名头,谁不知道?
朝廷上的百官之首,一句话,皇榜一贴,那天涯海角可算要跑遍了!衙门捕头成日追在屁股后头,这日子也是真心没法过。
千寂喝一口茶,漫不经心道,“呵,老六啊,你这本事可算是通天了,明儿个天一亮,你算是出尽了风头。御羽山庄的庄主令一出,你就成了武林公敌。我这厢魔宫打个招呼,三山五岳的魔教门徒都不会放过你。等着丞相大人一声令下,官府也该追杀你咯!”
这一番冷嘲热讽,让鹰眼老六险些尿裤子。
“姑娘姑娘,我说我说。我若是交代出是谁买的凶,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鹰眼老六哭哭啼啼。
素言皱眉,“行了行了,一个大男人,方才不是还硬气得很吗?怎么到了这会,就成了软趴虾子呢?”
“这三座大山,轻不了,不吓个半死才有鬼。”千寂坐着说话不腰疼,跟着一旁冷嘲热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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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傅家门前停了下来。
傅老夫人一早就等在门口,掐着手指头算啊算,算着约莫是今天能到,就一大早的等着,便是吃饭都不肯回去。那是她的宝贝孙子,是她的宠了半辈子的傅家独苗。
如今回来了,没有奶奶在门口等着,少鸿该多失望!
家丁们面色沉重的上前,那一口带着泥泞的棺木就停在马车上。
芙蕖抱着念归从马车上下来,定定的望着棺木扯了唇笑,笑得比哭还难看,她说,“少鸿你看,到家了,咱回家吧!傅老夫人都在门口等着你,你怎么忍心让自己年迈的奶奶站着,你却躺着一动不动呢?那么多人都在,你也不怕别人看笑话。起来吧,咱们到家了。”
身旁的奴才们跟着抹眼泪,谁都知道,傅少鸿是再也起不来了。
傅老夫人颤着身子上前,“芙蕖,谢谢你。少鸿能回来,我已经心满意足。不管是生是死,到底也是落叶归根,算是见上最后一面了。”
芙蕖红着眼睛,低眉望着怀中的念归,当时心心念念,想让他回来,念归念归,到底还是回来了。
“老夫人,灵堂都备下了,把少将军请进去吧!”良辰落泪上前。
傅老夫人点了头,招手便上前一名丫鬟,递给了芙蕖一套孝服一套红妆。
芙蕖一怔。
“一套是喜服,一套是孝妆。芙蕖,你还年轻,我也是女人,我知道一个人带着孩子守寡是什么滋味。我不强求,你自己选吧!”傅老夫人拭泪,“你若选了喜服,这灵堂也是喜堂。傅家没人了,我来做主。以后,你就是堂堂正正的傅少夫人。”
“你若是穿了孝服,等着少鸿守孝期满,我给你寻个好人家,到时候风风光光的送你出嫁。”
“少鸿没了,我这老太婆也没了什么盼头。如今你能给我们傅家留了一条根,我已经心满意足。孩子是你生的,是你带大的,我没资格要求你留下孩子。”
“若你出嫁,孩子随你处置。留下孩子我来养,带走孩子我也无话可说。到底是傅家欠了你太多,老太婆我能活着回到东都,虽说是皇恩浩荡,可也有你的良苦用心。”
“不管你做什么觉得,我都认了。”
芙蕖泣不成声,“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这辈子,我跟他的幸福太短暂,我若是嫁给别人,我怕下辈子他不会原谅我。”
语罢,她将念归交给了嬷嬷,伸手取了喜服。
大红色的喜服,那是正妻该有的颜色。
红得热烈,红得鲜艳如血,像极了那一日沙场上,他流出的鲜血,像极了如今的似血残阳。黄昏的残阳,把一切都照得通红通红,落在人的眼里,心也跟着淌血。
她曾那么渴望着,希望他能回来,就像他承诺的那样,回来娶她。而后新婚之夜,他喊一声“傅夫人”,她能娇羞的应一声“相公”。
仅此而已。
却已成奢望。
穿着新嫁衣,捧着傅少鸿的灵位,跨过镇国将军府的门槛,跨过火盆,走向灵堂。入眼的一切,都是雪白雪白,白布翻飞的婚嫁,她算不算东都第一人呢?
可即便如此,她也心甘情愿。
一步一顿,身后是抬着棺材的奴才们。
终于,她站在了灵堂正中央,正前方硕大的“奠”字,触目惊心。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因为他死了。
今日算是他真正的死忌,却也是他们的成亲之日。
傅老夫人履行了傅少鸿的承诺,傅少鸿回来之日,就是他娶芙蕖之时。
棺木上贴了一张喜字,上头挂着一个大红绸子结成的花。
“芙蕖,你若后悔,还来得及。”傅老夫人犹豫了一下。
芙蕖抱紧了怀中的灵位,笑得泪如雨下,“我不会后悔,我唯一后悔的是,答应得太晚了。”
第410章 茶里有毒()
灵堂内死气沉沉,没有半点喜悦的氛围。这样的日子,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亦或是——笑着哭!
一拜天地各一方,二拜高堂暗自殇,夫妻交拜独自笑,几处心酸忆成狂。
少鸿,我想你。
你能不能回来,看我一眼?哪怕只是一眼,也好!
可芙蕖除了抱紧怀中的灵位,什么都做不了。定了神,嘴角挂着笑,脸上淌着泪,去看那尘封的棺木。里头躺着她心爱的男人,一个再也听不见看不见的男人。
如今这样,就算是拜了堂。
傅老夫人坐在那里,芙蕖跪在她跟前,接过身边丫鬟递上的媳妇茶,毕恭毕敬的呈上去,“孙媳给奶奶请安,敬祝奶奶福寿安康。”
“好,好孙媳。傅家能有你这样的孙媳妇,是我老婆子的造化,这辈子我什么都经历过了。荣华富贵,颠沛流离,从满门荣耀,到身陷囹圄。芙蕖,你比我强得多,我服了。”一个女人,能不远千里,以未亡人的身份把她的孙子尸骨带回来,傅老夫人已经无话可说。
这傅家如果没有芙蕖,没有念归,早已垮了。
“少鸿,比我有眼光,我——”傅老夫人深吸一口气,圈红了眼眶落下泪来,低低的念叨了一句,“所幸还有你和念归,否则这日子,我也过不下去了。”
语罢,傅老夫人接过芙蕖递上来的媳妇茶。
哪知她还没凑到唇边,手上忽然刺痛可一下,杯盏瞬时落地,砰然碎得四分五裂。
芙蕖愕然瞪大眸子,不单单是芙蕖,便是周旁的人,也跟着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尖叫出声来,“这茶有毒!”
倾倒的茶水,不断的冒着白泡,那是剧毒!
“没有没有,我没有下毒,不是我不是我!”芙蕖慌忙摇着手,“不是我,奶奶不是我下毒,我没有。”
傅老夫人到底是见过世面的,拄杖站起瞧了芙蕖一眼,“别慌。”
良辰黑着脸,“芙蕖,你好狠的心,老夫人待你不薄,让你走进傅家,堂堂正正的成为傅家的孙媳妇。你为何非要置老夫人于死地?难道少将军对你的一片深情,还比不上你当日的家仇吗?芙蕖,你太让人失望了。”
“不,我没有。”芙蕖起身,身着嫁衣的她因为激动,身子有些打颤。
嬷嬷抱着念归上前,“绝对不是我家姑娘做的,你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下毒之人吗?”何况,嬷嬷是知道芙蕖出身的,一个从丞相府,从上官靖羽手下走出来的女子,怎么可能傻到这种程度。
说了这话,嬷嬷冷笑两声,“姨娘这般先下手为强,莫非是贼喊捉贼?”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陪着老夫人十数载,老夫人如同我的长辈,我岂能做这种不仁不义之事?”良辰切齿,“你们主仆二人一唱一和,以为这样就能蒙蔽所有人的眼睛吗?这里的人都长着眼睛,分明看见是芙蕖给老夫人递的茶。茶中有毒,难道不是你们做的手脚吗?你如此言语,难不成你也有份参与?”
屋顶上头忽然传来四个奇怪的声音。
魑魅魍魉总算买到了瓜子,散落了一屋顶的瓜子壳。
魑:媳妇茶不好喝。
魅:掺了毒会死人。
魍:还好我出手快。
魉:阿弥陀佛。
三人齐刷刷扭头望着老四,而后齐刷刷的挠了挠耳朵。杀人不眨眼的人,何时学会了这句佛偈?
底下的人,用怪异而惊恐的眼神瞧着屋顶上排排坐,吃瓜子的四个人。
“老夫人老夫人,屋顶上有四个怪人。”奴才急急忙忙的跑进去,面色吓得发白。
傅老夫人急忙带着人走出来,站在院子里往屋顶上瞧。
芙蕖大喜,“是魑魅魍魉四位大哥。”
“是你的帮手吧!”良辰冷笑两声,“如此还敢说没有下毒,这下子抵赖不掉了吧?如今,你可是连退路都挑好了,一下子还挑了四个!”
“你!”芙蕖愠色,“如果不是他们,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