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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兴重重的合上了双眸,方雨却已经疼得晕死过去。
素言连夜去抓药,煎药,一众都围着方雨转。孩子还小,若是现在就废了,以后的漫漫长月,怎么熬过得去?
第356章 千寂归来()
等着抓药煎药,然后帮着方雨泡澡,内服外敷。等着忙完这一切,已经是午夜时分。见着上官靖羽还没回来,柳妈和老李头只能陪着萧东离来方家。
“主子没回来,男主子不肯睡。”老李头轻叹一声。
方才小雨有些发烧,上官靖羽刚刚施完针,素言忙不迭的为她擦着汗,便瞧见了杵在门口的萧东离。
萧东离神情呆滞,只是静静的站着,视线悉数落在上官靖羽身上。
“小雨刚有些好转,我走不开。”上官靖羽走出来,笑着握住他的手,“现在还不好说,是福是祸就看明天的。”
他低低的“哦”了一声,仿佛只是对她的一种打招呼,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方兴坐在方雨的床前,寸步不离。
“小姐先行回去吧,这里有我和青墨盯着,不会有事。”素言笑道,“我会看着小雨,若是有异样,一定立刻通知你。”
上官靖羽点了头,“那好,我先回去。小雨若是醒了,记得通知我一声。”
“放心吧!”素言笑了笑。
轻笑一声,上官靖羽看了看素言,又看了看青墨,“明日,再重新拜堂成亲吧!”
素言红了脸,回头去看青墨。
青墨僵冷的脸上,挤出一点笑意,表示回应。
离开方家的路上,老李头道,“这门口怎么有血?”
上官靖羽一笑,“见红便是大喜,权当是庆贺了。”
远远的,魑魅魍魉整整齐齐的双手环胸,望着上官靖羽往回走的背影。
魑:那女人要对付她,她还心慈手软。
魅:太便宜那女人了。
魍:那女人太狠,亲妹妹都不放过。
魉:宰了她。
三人各自在老四身上踹一脚。
魑:主子吩咐,不许动方家的人。
魅:你想违背主子的命令?
魍:上次挨的打都忘了?
魉:哥,疼!
四人一起搔了搔脑袋,忽然有了主意。
第二天的时候,蒿城里的乞丐头子收了一个女乞丐,满嘴的血,好似舌头被人割了。拨开凌乱遮面的发髻,长得倒也算清秀可人,只可惜以后是个哑巴!
话太多惹人嫌,话太毒惹人恨。
乱嚼舌根,自然是这样的下场。
乞丐头子站在破庙外头,“四位爷还有什么吩咐?”
魑魅魍魉双手环胸,黑衣在身,黑纱斗笠戴着,遮去了所有的面庞。
魑:每天打一顿。
魅:多几次也无妨。
魍:别让她跑了。
魉:别打死。
咣当一声响,沉甸甸的银子就落在了乞丐头子的破碗里。
魑:不许她吃饱。
魅:不许她穿暖。
魍:不许她反抗。
魉:照做。
音落,四个人纵身轻跃,瞬时消失在乞丐头子的视线里。动作之快,惊得乞丐头子一屁股跌坐在地。
这速度太吓人,也不知那丫头怎么得罪这四个怪人了,竟落得这样的下场。
这四个人摆明是不想让她死,但又不让她好过,所以故意折磨着她。这种日子,真是生不如死。
不过既然是拿人钱财,自然要与人消灾,那丫头以后的日子,就别想好过。何况还是个哑巴,长得倒也不错,真是便宜了这帮打了半辈子光棍的乞丐——乞丐头子一合计,这倒是个好买卖。
方雨活了下来,所幸上官靖羽拯救及时,也保住了胳膊和腿。虽然现在胳膊和腿连动一下都觉得艰难,但上官靖羽说了,尚需时日才能恢复原来的灵活。
如此,方兴也放了心。
喜堂红烛重新燃起,素言戴着大红盖头,站在了青墨跟前。
方兴则抱着方雨坐在一旁,方雨的脸上没有多少血色,但也跟着笑着,还跟以往那样可爱讨人喜欢。
三拜天地结束后,青墨和素言给上官靖羽与萧东离,磕了头。
上官靖羽笑着,“恭喜二位喜结连理,愿以后相互扶持,守望相助。白头到老,此生不负。”说着,她便搀了素言起身,“如今我什么都没办法给你,连像样的嫁妆都没有,说来真是惭愧。”
“素言什么都不缺,能跟青墨在一起,已经是托了小姐的福。素言什么都不求,唯求小姐与姑爷百年好合,我与青墨能白头到老,其他的——我都不在乎。”素言盖着大红盖头,声音柔和而带着几分哽咽。
“去吧!”上官靖羽将素言的手交付在青墨的手中,“交给你,我放心。以后这个人,就是你的了。”
青墨深吸一口气,“以后,她就是我的命。”
上官靖羽点了头,“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她看着青墨与素言进了新房,站在那里红了眼眶,高兴得险些掉眼泪。
方雨道,“阿靖姐姐别难过。”
“我不是难过,我是高兴。”上官靖羽走向方雨,“阿靖姐姐还等着,看小雨穿嫁衣呢!”轻叹一声,“可惜,看不到了。”
闻言,方雨垂下眉头,哭了鼻子,“对不起。”
“没什么,聚散无常,自有定数。”上官靖羽望着熟悉的院子,“是时候该走了。再不走,就再也走不了了。”
方兴愧疚,“因为小云,害的你们必须离开,我——”
“你不必愧疚,是你给了我跟爷这么久的平淡生活。我很满足,也很幸福。”上官靖羽笑了笑,“只可惜,不能再跟你们做邻居了。再舍不得,也要舍得。”
“舍不得走就不必走,凡事也没有绝对。”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天而降,屋顶上,稳稳的做着矫情造作的千寂,姿势极为拉风的抬头赏月。
千寂翘着二郎腿,抱着冷剑,斜着脑袋,视线从冷月挪到了底下的上官靖羽身上。
“你什么时候来的?”上官靖羽一怔。
“闻着酒香过来的,都说了,我这个人最喜欢凑热闹,最爱喝喜酒。这大好的日子,还不叫上我,真是不把我当兄弟。啧啧啧——果然是嫁出去的妹子,泼出去的水!”千寂翩然落地,笑着去看上官靖羽,“怎么,不欢迎?”
上官靖羽笑道,“总是神出鬼没的,谁知道怎么请你喝酒?不过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千寂轻车熟路的进了喜堂,“意思还不清楚吗?你这么聪明,还要我仔仔细细的说?”
“你——半路上?”上官靖羽抿唇。
“都清理干净了。”千寂从怀中取出三份牒文,直接丢在桌面上,“自己看吧!”
上官靖羽快步上前,伸手拂开一份份牒文:一份直达二王府,一份直达丞相府,还有是送去六部衙门的。
“说起来,这县官老爷还真是万事齐备,这可不止两手准备,是三手准备了。”千寂灌上一口酒,“半道上,一个都不剩,你放心住下就是。”
“你如何得知的消息?”上官靖羽问。
千寂握杯的手稍稍一顿,“这你就别管了。魔宫那么多人,哪儿没有眼线,我不会告诉你的。除非你是魔宫的女主子,否则就别问。”
上官靖羽眉头微蹙,“那前天夜里,是你吗?”
“前天夜里?什么事?”千寂一怔。
当然就是方云下跪的事情。
想了想,千寂邪邪一笑,“你说呢?”
上官靖羽也不再多问,方兴让柳妈抱着小雨去睡觉,顾自看千寂与方兴饮酒。上官靖羽看着千寂与方兴推杯换盏间的笑意,如释重负。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自然是极好的。离开这里,其实她也不愿意。
毕竟自己有着身孕,行动不便,搬家也是无奈之举。
如今不用搬走,她也免去奔波劳碌之苦。
扭头望着坐在一旁的萧东离,上官靖羽走了过去,与他肩并肩的做着。屋檐下,两人头靠着头,默默的看着月,此时无声胜有声。
身后,千寂狠狠灌着酒。
“爷,咱可以不用走了。”上官靖羽笑着低语。
萧东离握着她的手,低低的念叨着“呆子”两字。
她听在耳里,甜在心里,“嗯,一个呆子,一个傻子,可不是天生的一对吗?爷,你说是不是?”
夜色撩人,明日想必是个好天气。
虽然千寂出现得很及时,及时得令人费解。
但有些事,何必求个明白?能这样一直下去,就算糊糊涂涂的,也是极好。
入夜的时候,千寂趁着酒意,在魑魅魍魉四个人的屁股上,一人踹了一脚,直踹得四人悉数趴在地上为止。
“没脑子。”千寂切齿,“我再晚来一会,连房子都该让人端了。”
魑魅魍魉委屈的从地上爬起来,揉着生疼的屁股。
上次踹得四人,屁股肿得老高,只怕这一次,也难以幸免。
魑魅魍魉齐刷刷跪在地上。
魑:主子,我们错了。
魅:主子恕罪。
魍:主子息怒。
魉:疼!
“不许喊疼。”千寂一声吼,想着自己是不是嗓门太大,看看院子,瞧着身后的院子没啥动静,这才压低声音道,“我让你们看着人,看看都弄成什么样子了?”
第357章 千寂送“礼”()
魑魅魍魉自然是委屈至极,齐刷刷拉着耳朵,俯首不语。
千寂嗤鼻,“别以为你们摆出这副样子,我就会心软放过你们!混蛋!知不知道,差点整个村子都得搬家?”
没错,如果被东都那些人知道,上官靖羽在这。
那么上官凤会杀光知道消息的所有人,而萧东铭也会这么做。
当然,一个是为了保护女儿,一个则是为了赶尽杀绝。性质不同,但结果是一样的。
魑魅魍魉抬头。
魑:我们已经惩罚那女人了。
魅:就在乞丐窝里。
魍:生不如死。
魉:活该!
千寂点了头,“要不是知道这个,你们以为还能活到今日?也算是将功折罪,起来起来。”他靠着树干以剑柄揉着眉心,“战火很快会蔓延至蒿城,以后你们不但要防着有人透消息去东都,还必须防着北昭的探子,明白吗?”
“只要是北昭的人,不管什么目的,靠近这里,就必须死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我会加派人手,若有必要,你们可现身,让阿靖他们离开,知道吗?”
魑魅魍魉点头。
千寂又是一人一脚,“说话!”
魑魅魍魉带着哭腔,“是!”
“好了,继续去守着,我明日就走。”千寂转回院子,走向自己的房间。途径上官靖羽的房间时,脚步稍稍停顿。
没事就好!
万幸。
新房内,青墨和素言就那么一直坐着,坐到外头都万籁俱寂。
“我们——就这样坐到天亮吗?”素言问。
青墨深吸一口气,“那——那就睡吧!”
盖头已经掀开,交杯酒也喝了。这大红喜服都还穿在身上,烛光里,两个人的面颊都泛着异样的红光。
“我——睡相不好。”素言咬唇。
青墨“哦”了一声,“我谁外头你睡里头,就不怕掉下去了。”
素言红着脸偷笑,“别人家的新婚洞房都是这样的吗?”
“不、不知道。”青墨摇头,“我是第一次。”
素言笑出声来,“我也是。”
好巧——唉——!
外头,千寂听得捂嘴偷笑。
“谁在外头?”青墨骤然起身,快步去开门。门口没有人,地面上摆着一本书。青墨皱眉不解,俯身捡了起来,快速进门而后合上房门。
“谁啊?”素言问。
青墨红着脸摇头,随手便将书丢在桌上,“门口捡的。”
素言纳闷,“谁那么无聊,深更半夜的给咱们送本书?”说着,便走到桌边拿起那本书随便翻翻。
青墨阻止不及,“别看!”
这一看不要紧,直接让素言的脸红到了耳根,嘴角直抽抽。急忙翻到第一页,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大字:春宫!
喉间咕咚咽了一口口水,素言扭头望着青墨,“这、这、这是什么东西?”
青墨笑得极为尴尬勉强,“那、那眠月楼,我见过这样东西。当时没敢看,所以——你也别看了!”
说着,他上来就去夺。
素言一怔,随即抱着书上了床榻,“你过来。”
青墨无奈的揉着眉心,还是乖乖的走到了床边坐下,“你要作甚?”
“看书啊!”素言一本正经道,“看看眠月楼的姑娘,都是怎么伺候男人的。在我们北昭,我还没见过这样的东西呢!”
这次换成青墨的唇角直抽抽。
第二天一早,青墨是顶着黑眼圈出来的。还是僵冷的脸,还是一惯的表情。素言倒是极为高兴,精神焕发。
千寂捂着嘴偷笑,上官靖羽瞥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我从东都带了一样好东西送他们当新婚贺礼,看样子生效了。”千寂贼贼的笑着,吃着早餐乐呵呵的瞧着青墨,“老兄,后悔没有?后悔了跟我一道走,趁着还没有孩子,浪迹江湖岂非自在。”
素言坐在二人中间,剜了千寂一眼,“你休想。”
“哎,好看吗?”千寂问。
“那书是你给的?”素言蹙眉。
千寂点头,“不然你以为这穷乡僻壤哪儿来这样的好东西?”
“看你那贼眉鼠眼的,早知道是你的,我就不要了。”素言一撇嘴,将书丢给千寂。
上官靖羽正喝着粥,一瞧见书面上“春宫”二字,突然一口粥卡在嗓子里,当即剧烈咳嗽,咳得眼泪都掉下来。
这不是胡闹吗?
“小姐没事吧?”素言慌忙上前捋着上官靖羽的脊背,就这千寂的小腿就是一脚踹过去,“看你干的好事。小姐你喝杯水顺一顺,小姐你怎样?”
上官靖羽摆了摆手,“没、没事,我没事!”
她还以为是什么宝贝东西,千想万想,没想到千寂竟然——难怪青墨要黑着脸出来。
千寂笑着笑着,忽然变了脸色,好似吃坏了肚子,撒腿就往茅房跑去。上官靖羽还未曾见过千寂如此狼狈的模样,看上去似乎挺严重。
素言撇撇嘴,“报应。”
上官靖羽想了想,扭头望着自己身边的萧东离,若有所思的微微蹙眉。桌子底下,有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
心头咯噔一声,上官靖羽的身子禁不住一颤,却没有多说一个字。
等着吃过了饭,千寂才回来,一张脸青白相加,朝着上官靖羽就嚷开来,“赶紧给我开点药,快点!”
素言笑着,“你不是很能耐吗?”
“快点!”千寂趴在桌上,“再跑厕所,会死的。”
上官靖羽笑了笑,掌心摊开来,一颗红色的药丸就置于掌中央,“记得多喝点水,清理清理你那不干净的肠胃。”
“解药?”千寂一怔,“你给我下药?”
这话一出口,便是素言也跟着一怔,随即扭头望着上官靖羽。自家小姐是什么性子,素言当然是清楚的。
下药这种事,上官靖羽是不会随意去做的。
所以——素言抿唇。
青墨握住她的手,“别胡思乱想。”
素言眉头微蹙,想了想,随即笑着点了头。
千寂吃了药,自然会没事。不过这件事——他也不信是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