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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上来一名官兵,提刀砍来,秦暮鸢高抬腿,飞旋一踢,将人狠狠踹了出去。
穿出前厅,来到后院,指挥着跟来的客人从后门逃出去。
见人都安全走光,才拉着严睿再次折了回来。
老板娘鸡头白脸道:“小丫头片子,你带着孩子不跑怎么又折回来了!”
“你救了我们,我怎能弃你与不顾,你再坚持一会!”秦暮鸢扯着嗓门喊。
秦暮鸢吩咐严睿在原地在角落里等着,自己拿着火折子再次回到二楼,从各间屋子找来了布匹系成长长的布条,点燃了一头,往顶梁上一扔。
火焰绕梁燃起,烧断了横木,掉落下来。
老板娘抬头看去,吩咐伙计后退。
落下的火木阻隔了一众官兵。
老板娘回头找到向着她走来的罪魁祸首,张着大嘴,不可思议道:”你你你!“
秦暮鸢将她的手指按下,“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呀!”
看着好好的龙门客栈成了一片火海,老板娘气的跳脚,“你怎么把客栈给烧了!”
秦暮鸢眼横过来,“我若不这么做,现在你们都被官兵抓去了,是命重要还是房子重要?”
“这还不是懒你们,你说你们俩个扫把星啊,一晚上官府来了两次,还把客栈给我点着了,我真是到了血霉了遇到你们!”
老板娘越说越激动,坐在地上,要死不活的样子,“完喽完喽,身家全没了,以后我可怎么活呦!”
秦暮鸢咧了咧嘴,她那样子怎么看都像个怨妇呀,蹲在她身边,从怀中随意抽出一沓子银票,在她眼前晃了晃。
老板娘一把抢了过来,嘴角乐开了花,两眼放光,数起了银票。
秦暮鸢笑了笑,“这些钱一就当做补偿,一则谢谢你救了我们,没有交给官府,二则我烧了你的客栈,就当时赔礼,应该够了吧?”
“够了够了,都够买我两家客栈了,没想到小丫头穿的不起眼,竟然这么有钱!”
秦暮鸢尴尬一笑,她几乎将身上的银票全都给她了,不过毕竟是他们害她如此,总归是他们不对。
老板娘眼眸瞥向她,“哎呀,算了算了,你也不必太自责,我呢其实早就看那些官兵不顺眼了,自从新皇登基以来呀,这天下就没太平过,长年的战乱百姓过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现在的萧朝早不是三年前的萧朝,官府横行霸道搜刮民脂民膏那是常有的事,我看你们二人势单力薄,指不定又是官府的人欺压百姓,所以我就帮了你们一把。”
”那多谢老板娘了。”
“啧,别老板娘老板娘的叫,我有名字的,我叫方如双,叫我如双便可。”老板娘豪言道。
方如双的股狭义心肠,为人大大咧咧,没有古代平常人家小家碧玉的性子,到跟现代人相似,十分亲切,秦暮鸢对她的好感度增加。
”如双,你接下来有何打算?”秦暮鸢问道。
方如双看了眼一旁的刚刚被烟雾呛昏的严睿,站起身来。
秦暮鸢看着她将手中的银票抽出几张,分别分给跑出来的伙计,再将他们打发了。
回过身道:“没什么打算,既然客栈已经毁了,我也无处可去,索性不如跟你们做个伴吧!”
秦暮鸢激动道:“那可不行!”这人怎么还赖上她了?
“怎么不行?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孩子八成是你收留的,他都能跟着你,我怎么就不能?”
“你怎么看出来的?”秦暮鸢不敢置信的瞪眼。
方如双如同看个傻子一般,“那些官府的说了在抓个孩子,可没有说抓别人。”
“反正你不能跟着我,我有要事在身,你若跟着我多有不便。”秦暮鸢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可方如双吃了秤砣铁了心,豆大的泪珠滴落,哭着道:”我自小无亲无故,好不容易在这山间开了家客栈,挣点过路钱,你倒好,一把火给烧了,这让以后我可怎么办?”
“你先别哭,你先别哭啊!哎呀好了好了,你先跟着把,不过我先说好,我是要去乌高城的,等到了那你就不能继续跟着我了!”
听言,方如双即刻收泪,笑道:“唉!好嘞!”
秦暮鸢无语看苍天,真不知道她穿越回来是干嘛的,人还没找到,先带着两个拖油瓶,心中绕起了弯弯,方如双的底细一概不知,在那之前,一定要想个办法将人弄走。
“此地不宜久留,官兵就在对面,等一会火势弱了免不了要追上来。”方如双道。
秦暮鸢点了点头,二人带着昏迷不醒的严睿离开,赶了一夜的路,待到黎明时分,才看见一座名叫风城的城镇,在城东找了家客栈住下。
方如双将严睿放在榻上,“严睿现在发着高烧不便赶路,到了这里乌高城就不远了,依我看咱们在这整顿几日。”
“也好,你先去找个郎中过来,我在这守着。”
等方如双离去,秦暮鸢独自站在窗前看着来往的马车,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满目愁绪,心中扭做了一团,云绝下落不明,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他,希望他能够平安无事,千万不要落到沈云夜手中。
过了不久,方如双领着一位白胡子老头走了进来。
“大夫,怎么样?”
“孩子无大碍,感染了风寒,开几服药喝下便可。”
秦暮鸢与方如双同时松了口气,将大夫送离,抓了些药,等严睿醒来已是次日午时。
飞雪下了一天一夜后,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转眼,便是开年。
小镇的街道上欢腾笑语,一派祥和,许是临近年间,再也没有边疆打仗的消息传来。
但众人皆知,这不过是暂时的,等过完了年,这仗还得继续。
这一日,方如双拉着秦暮鸢和严睿上街溜达,凑凑热闹。
两人皆不情愿,一个大病刚好,不想折腾,一个没那心情。
“小鸢,前面有耍杂耍的,咱们过去看看。”方如双道。
“如双你慢点。”秦暮鸢赶紧拉紧严睿的手跟过去。
百姓围成一圈,中间有杂戏班表演着胸口碎大石,秦暮鸢咂舌,看着巨大的石块放在躺在地上的大汉的身上,一锤子落下,砸成两半。
“好!”秦暮鸢拍手大喝一声,怼了怼一旁的方如双,“快!给钱给钱!”这些人可是在用生命在表演啊!
“你怎么不给?”方如双瞪眼。
秦暮鸢啧道:”我钱全都赔给你了,我还哪有钱了,现在就你钱多,你给。“
”我不!“方如双不干。
秦暮鸢无语,上手在她怀中一摸,抽出一张银票放倒走来的小女孩的盘子里。
”死财迷,留着那么多钱又不下崽,你都抠死了!”
这些天她算发现了,方如双视财如命啊,在酒楼里吃顿饭都要跟人讲价讲个半天,连一文钱都不放过,真真是服了。
方如双气鼓鼓道跺脚,“你怎么不给十两的,那张可是五十两的啊!”
“我怎么知道,就是随便一抓。”
方如双冷哼一声,秦暮鸢将头一瞥,互相不理睬。
中间站着的严睿无语道:“你们两个能不能消停一会?”多大了还跟个小孩子似得天天吵吵,有完没完?到底谁才是最小的?
杂戏耍的差不多了,没什么看头,人群纷纷散开。
秦暮鸢说道:“咱们走吧?”
方如双点头答应,突然,不知她看到了什么,一脸急切的样子向一方张望,秦暮鸢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到官府的人追来了,随着她的目光看去,除了乱糟糟的人群,也没看到什么异样。
“如双?”
方如双回过身来,“小鸢,你带着严睿先回去,我有些事要去办!”言毕,只见她一个闪身消失在人群中。
“她怎么了?”严睿问道。
秦暮鸢耸了耸肩,”不知道,咱们先回客栈等她吧。“
第125章 肯定不是什么好饼()
方如双极快地在人群中穿梭,追到前面身穿白衣之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柳亦寒果然是你!”
那身穿白衣人正是柳亦寒,风华绝代的面容,白皙的脸庞,见到方如双的一刻吓了一跳,如同躲着瘟疫般连连后退。
“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只允许你来风城我不能来呀!”方如双趾高气扬的插着腰。
“不对不对,你不是开了家龙门客栈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是你的龙门客栈生意不好混不吓去了?”柳亦寒眼中轻蔑。
“呸!闭上你的乌鸦嘴,我的客栈生意好着呢,若不是,哎呀不提这个!”方如双指着他道:“我问你,你现在真的在给那个狗皇帝卖命?”
柳亦寒一脸不愿搭理的样子,瞪了一眼她转身要走。
“唉你给我站住,谁让你走的!“方如双飞身挡住他的去路,厉色道:“我说柳亦寒,再怎么说我们也是曾经一起结伴闯荡江湖的朋友,有些话我不得不劝你,狗皇帝暗中下令诛杀了不少江湖豪杰一事已经被江湖上的人知道了,现在江湖人士对当朝皇帝十分不满,你身为逍遥公子为朝廷卖命,也已经众人皆知,识相的还是趁早收手,否则别怪我到时候对你不客气!”
“你说完了吗?说完了滚蛋!”柳亦寒没好气道。
见人不领情,方如双幽怨的看着他,“你怎么这么不听劝,我早就跟你说了,不要与朝廷有瓜葛,以前你的大师兄是皇帝也就算了,可那明宸帝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竟然做了他的走狗,柳亦寒,你太让我失望了!”
柳亦寒双手攥拳,隐忍着怒气,冷眼扫来,“那也是老子的事情,跟方姑娘毫无瓜葛。”
方如双心中委屈,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你凶什么呀,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好,江湖上的人已经不在认同你了,将你和狗皇帝化为一列,万一日后打起来,他们也会对付你的,我与你相识十年,你的为人我是知道的,亦寒,你回头吧,不要再为狗皇帝做事了。”
柳亦寒蹙了蹙眉,叹息道:”行了,别哭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见人要走,方如双赶紧抓住他的胳膊,“亦寒,自从你回到舜天城找你大师兄,咱们一别就是五年,现在好不容易再次见到你,你就要这么走了?难道这五年来,你没有……没有……”
“哎呀好了!”柳亦寒用力推了一把,许是力气大了些,方如双一屁股坐在地上。
柳亦寒眼中一闪而过一抹担忧,不耐烦道:“我谢谢你的提醒,但是即便这样你也改变不了我,你就当没见过我!”
他急着躲她,她却再次抓住了他,忍不住再次哭道:“亦寒我求求你别走,我……我真的好……”
方如双想说好想他,但对上他凛冽的目光又不敢说下去,赶紧改口道:“那个,我刚刚认识了一个朋友,为人十分有趣,我们住的地方离这不远,不如我带你去见见怎么样,我请你吃放,我有钱!”
她从怀里掏出一沓子秦暮鸢赔给她的银票子,在柳亦寒面前甩了一甩。
柳亦寒眉头蹙的更深,趁她甩银票子的空当,身形晃动,轻功一展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方如双见状,赶紧追了上去。
身后的人紧追不放,柳亦寒眯了眯眼,加快脚下的步伐,越了几个巷子才将人甩开。
从巷子口出来,走在大街上,迎面遇见官府的人,为首的侍卫走到他面前,拱了拱手,“柳大人。”
“有什么消息吗?”柳亦寒问道。
“回大人,风城的人口众多,想找到那个孩子并不容易。”
“那就把风城所有的孩子一个一个找出来,我就不信他还能飞了不成?”
“是,属下这就去找。”侍卫恭敬的回到。
片片薄薄的雪花摇摇晃晃地落下,落在了他的掌间。
柳亦寒抬头望去,又下雪了,一晃,已经过了三年,大师兄不知所踪,鸢儿烟消玉损,萧朝变的面目全非,只剩他一人独自面对这满目疮痍。
眼中有泪水晃动,喃喃道:“鸢儿,你在下面可还好?”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众多,秦暮鸢拉着严睿道:“睿儿,你想不想吃糖葫芦呀?”
严睿看了眼街边一串串红果果的糖葫芦,镇定自若道:”是你想吃吧?“
竟然让他猜透了,撇了撇嘴,“不可爱的小公子是娶不到媳妇的!”
严睿切了一声,秦暮鸢走过去买了两个糖葫芦,给严睿一个,她一个,至于跑了的方如双,不给她带回去,谁让她扔下他们不管的。
秦暮鸢一口一个吃的起劲,严睿一脸嫌弃的看着她道:“你和如双姐姐不愧是臭味相投,吃象都一模一样。”
秦暮鸢翻了个白眼,这小孩语不惊人死不休,真的是,太不可爱了!
拉起他的手边走边吃,严睿却没动一口,知道回儿姐姐生如双姐姐气,所以才不肯多买一个糖葫芦,反正他也不爱吃,就把自己的带回去给如双姐姐吧。
柳亦寒站在另一端,一个熟悉的人影从他的余光中晃过,他急忙转身急切的寻找,却未找到刚才那抹身影。
不可能,决不可能是她!
鸢儿已经死了,他是亲眼看着她死的,亲眼见证她入土为安,如今过了三年,尸骨早已腐烂,怎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他思念成疾看错了!
柳亦寒早已满面的泪水,痛心的看着永方不住在心中默念秦暮鸢的名字。
回到了客栈,推开门,就见方如双躺在榻上,秦暮鸢推了推她,轻哼了一声,”你到先回来了?”
人也不说话,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榻顶。
秦暮鸢看了过去,也没看出什么来,“喂,你哑巴拉?跟你说话呢,怎么你先将我俩抛弃了,你还摆上谱了?”
方如双就如听不见看不见,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严睿转了转眼珠子,将手里的糖葫芦递过去,“如双姐姐,这是回儿姐姐给你买的,你起来吃一个呀?”
秦暮鸢一把抢了过来,“别胡说八道,谁说我给她买的,你不吃我吃!”
若按平常方如双的性子,早就炸开锅站起来指着她大骂没良心。
可此时方如双却突然大哭起来,眼泪如泉涌般往外喷,何其可怜。
秦暮鸢吓傻了,发现事态的严重性,柔下声音问道:“如双,你到底怎么了?”
“男人……男人……”
方如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想找男人了?”不是这么饥渴吧?
“男人都是没良心的混蛋!”她总归是说出来了。
秦暮鸢点头认可,看向一旁的严睿,“这个我赞同,男人的确挺没良心。”
严睿翻个白眼,“这话我接不了,我还小。”转身快步走出屋外。
秦暮鸢坐在方如双旁边,一脸的好奇宝宝,“是喜欢的人?”
方如双要死不活的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秦暮鸢一拍大腿,“我就说嘛,刚才看你那样就知道看着什么了不得的人,原来是遇到老情人了,是不是吃了钉子啦?“
方如双撇着嘴用力点头。
“他不喜欢你?”秦暮鸢挑了挑眉。
方如双犹豫的摇头,再点头。
半天憋不出几个字,秦暮鸢急道:“你这摇头又点头的,到底喜欢还是不喜欢啊?”
“我不知道!”
秦暮鸢无语,哄着道:“那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或许我能帮到你呢?”
方如双吸了吸鼻子,”真的?“
秦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