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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弄痛我了,你放开我!”我低声说着,带着一丝哀怨。
“还痛么?”他猛然一怔,立即意识到他刚才的粗暴,赶紧松手。他伸手轻抚我一边还红肿的脸颊道:“我知道你今天受气了,让我看看你的脸怎么样了!”
第51章 初闻李宏臬()
“不要你管。”我揉着被他捏痛的手腕,负气的说道:“既然关心我,又何必摆出一副臭脸给我看?”看着他目光迫人,我猛地偏头。
“告诉我,还痛么?”他沙哑着声音问,我依旧冷着脸不言不语。他伸手,将我的头抵于他胸前,耳畔传来他轻声的叹息:“你说,你要我怎么做好?你总是让我不放心,我就怕我没有看好你,你突然之间就被其他人抢走了。”
我挣扎,却被他抱的更紧:“我其实连你的侍女都算不上,我能对你有什么要求?”
“别再折磨我,相思,你是我的,谁都不可以抢走你!”他边说边抬手将我披散一背的青丝轻轻梳理,十指从柔顺的发丝间穿过,我心里一软。
“明明是你在折磨我”长久的沉默着,我靠在他的怀中,听着他的心跳:“是你啊,你知道么?”
见我柔顺下来,马凌风终于也平息了恼怒,接着,他转换了话题。
“丫头,你可知今天得罪的是尚书李宏臬的女儿。且不说陈太后是如何喜欢这李小姐,单就李宏臬,他可是当今皇上的宠臣。”他的声音有些沉重。
我问道:“李宏臬他可是天策府的十八学士之首?”
马凌风点头不语,脸上却隐现乌云:“李宏臬官居尚书左仆射兼御史大夫,位居十八学士之首。皇上对他十分倚重,朝中之人都不会轻易得罪于他。而李宏臬对他那脾气暴戾的女儿又百般宠溺,只怕日后会有麻烦。”
桌上的蜡烛尽情的燃烧,颗颗烛泪蜿蜒流下,凝聚在蜡烛的托盘上。风吹过时窗外的枝叶漱然有声,带着清淡的花香,有隐隐袭来的凉意。
我静静的吸了口气,拢紧手指轻轻道:“李灵灵蛮不讲理,我们根本就没有错。”
他不语,只是用手撩拨着我脑后的发丝。
我思索了片刻,抬眼看向他的眸:“你难道不信我?”
他有些动容,眉毛微挑,沉声道:“我怎么不信你了,我只是担心她日后要报复你。”我闻言心内一惊,难道,今日之事已经埋下祸根?
“报复?为一根珊瑚簪有这个必要吗?”我有些不信,始终觉得今日那场风波只是一件极小的事情,李灵灵好歹是大家闺秀,难道还真为一件小事耿耿于怀并算计着日后进行报复吗?若心胸如此狭窄,日后又如何母仪天下呢?
“你太善良单纯,在这深宫内院,步步危机,一不小心就会被人算计了去。相思,其实比起前朝的争斗,后宫的争斗往往上演得更惨烈。”马凌风拥住我,声音沉重令我心绪难安。
“我知道了,以后我会万分小心的。只是今日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怎么都没有办法挽回。如果李灵灵非要报复,我也不能避得开。”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现在担心也是白担心。总之,不管怎样,我都在你身边。”
有他这话,我便安心合眼。他再拥了我片刻,便开门离去。
时至丑时,碧影轩已是寂静无声。桌上的烛火早已燃尽,我依然毫无睡意,在树叶摇曳有声的静夜里保持着一种警醒。
我开始觉得皇宫里静谧的夜里有了血腥的气味,夹杂着防不胜防的阴谋,在我的身边虎视眈眈,蠢蠢欲动。我叹了口气,想起马凌风戏谑的笑意,想起他双臂环住我时的感觉,我慢慢陷入了渐行渐远的迷蒙梦中。
第二天醒来,发现脸上的红肿已经隐去。我便挽了简单的发髻,穿上衣裳,朝马凌风的寝房而去。马凌风早已不见了人影,床上却是一片凌乱。我伸手触摸他的被褥,仿佛还残留着他的一缕体温。
“姑娘,武平王人呢?”萤儿在我整理好床榻的时候也从外面进来。自从入宫后,萤儿便对马凌风以王爷相称。
“想必是早朝去了。”我轻声道:“皇上病重,召各地藩王回宫,一定有许多重要的事情商议。”
“政事永远也忙不完,只不过武平王一直被皇上和太后视为眼中钉,即使能去九龙殿参与朝政也不见得会重视他。”萤儿脸上隐隐的担忧触动了我,我停住手中折叠被褥的动作,呆愣着。
“昨天的事连累你一起挨打,真是对不起。”萤儿见我无言,便将桌上一只花瓶拿出去换好水走了进来,将花瓶重新放好。
我朝她摇摇头,忽又问道:“你昨天怎么会摔倒?以你的身手不应该会滑到啊?”
“其实是我故意的。”萤儿脸露愧色,走到我跟前,小心地陪着笑道:“我就是气不过李灵灵她们如此嚣张,所以才故意跌倒摔碎了那簪子的。想不到害姑娘你跟着一起挨打,真的对不起。”
“哎,你呀。”听她这样说我又气又无奈,最后只好叹了口气:“你太莽撞了,李灵灵心胸狭窄,与她结下梁子,只怕日后在宫里难以安生。”
“你别怪我,姑娘。”萤儿面露愧色,低声道。
“好了,算了,都过去了。”我看了她一眼,轻声道:“你一向沉得住气,以后可别冲动了。”
“知道了!”见我并未生气,萤儿朝我调皮一笑。
碧影轩正门外站立着两个小太监,还有几个小宫女在打扫庭院。
长久的宁静让我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想了半晌,才发现原来不见槿姨的影子。槿姨是个稳重之人,怎么会平白无故见不到人影呢?疑惑间,一把拉住从身旁走过的紫怜。
“槿姨呢?”一看紫怜正提着一小桶水,拿了一个水瓢,准备给花木浇水。
紫怜含笑说道:“很早就看见槿姨随着一个年纪很大的公公走了。”
“年纪很大的公公?”萤儿诧异的问道,我亦疑惑的看着紫怜,槿姨离宫那么多年,还有谁会记得她呢?
“那你可认识是哪个宫里的公公?找槿姨何事?”萤儿再次问道。
紫怜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拿着瓢,边走边说:“不知道那公公叫什么名字,好像是太后身边的人。”
一语惊觉,似乎紫怜的话隐约传递着一丝神秘的信息,槿姨为何会被太后身边的太监传唤。我的深思忽略了萤儿的存在,一声“姑娘”的轻唤声骤然将我惊醒。
“你在想什么?”
“我觉得太后传召槿姨肯定不是小事,会不会太后想对槿姨怎么样?”
“姑娘觉得太后想做什么?难道说,太后要有所行动了?”
“我不知道,这些事情我也不好胡乱猜测,到底传槿姨去是为了什么,总得等槿姨回来问清楚。”
只见她正定定的看着我,黑白分明的眸子带着几分探究:“不错。”
“只是萤儿,以后我们做事一定要低调,武平王是太后的眼中丁,我们是武平王身边的人。若是做事过于引人注目,还真的难保不会惹来麻烦。”我不禁心中矛盾,从与她相伴以来,一直是信任和猜疑并存,我的心思由当初的单纯变重了许多。萤儿虽然不怎么认字,可她对前朝历史却了然于心。她年纪虽然小,处事却总是从容不迫。而昨日的珊瑚簪一事,即便李灵灵态度嚣张令人不悦,但也不至于会让萤儿忍无可忍地故意跌碎珊瑚簪引起李灵灵发怒。
聪明伶俐如萤儿,难道不知道如何应该如何应对么?想起她的姐姐林仙儿,即便跟随马凌风多年,为了武安王终究还是背叛了马凌风。那么萤儿于林仙儿是姐妹,林仙儿受困留香苑,难道萤儿不恨马凌风?如果恨,萤儿会如何对待马凌风?
我无声地看了一眼身边的萤儿,萤儿只顾低头前行,便未发现我心事重重,更不清楚我对她是该信任还是猜疑的纠结心绪。
一声叹息来自心底,我和萤儿缓缓地步下了石阶,微风徐来,扬起我的衣角轻轻飘荡。
萤儿不语,默默随着我的步履前行。我一边握紧了她的手,一边轻言:“昨晚我见过武平王了,他说昨日之事怡心园的事情只怕会为日后埋下祸端,叫我们凡事小心。”
“好。”萤儿答应着,脸色却不见有什么担忧。
早在马殷在位时,李宏臬曾任营道令、都统掌书记等职。湘西一战为了百姓的安定,马殷和溪州刺史彭士愁协议罢兵。在溪州设立铜柱为划分疆界的标志,从此各守疆土互不进犯。李宏臬奉命撰写柱文,文辞流畅。之后马凌泛即位开设天策府,他便入职天策府,位居十八学士之首。只是想不到他的女儿,却是如此品行。
萤儿不屑地说:“李宏臬的女儿贵为尚书千金,却是一个刁蛮跋扈的恶妇。将来要是谁娶了她,可有得受了。”
闻言,我笑着看向萤儿,轻嗔道:“萤儿不屑李小姐的为人,那将来你自己嫁了人,肯定是对夫君温柔有加,关怀备至,绝不会做李灵灵这样的跋扈女人了。”
萤儿闻言,不由错愕,我轻笑着跑开。听出我是在打趣她后便将脸红了,追上来对我一阵轻挠:“叫你说,叫你乱说。”
我吃不住,只能求饶。
第52章 白莲汀之惊()
下午,我深感无聊,便独自一人出了碧影轩,一路上垂柳影翠,扬起薄薄的烟尘在风中轻荡。
因有了珊瑚簪引出的风波,我自然会远离怡心园。既然那里住着惹不起的尚书千金,我除了避开,似乎没有去招惹她的道理。
时间在兜兜逛逛中滑走,一眨眼的工夫,竟然已是日落三杆。黄昏的景色显得混沌迷蒙,这样的意像让人的双眼辨识不清,而一些轻浮的事物便可以在黄昏里肆意孕育。
低头缓步时,已经来到一处平时没有涉足的地方。大片的灌木丛边是一些假山池塘,还有高大的槐树。槐树的枝叶横斜交错,隐隐约约缀着一些花苞。只见旁边一块玉石为碑,上刻“白莲汀”。
此处有莲汀?我不禁疑惑,便引颈移步,四处张望。果然见一片绿荫浓翠的地方真有一大片泥塘。泥塘中翠叶婷婷,仔细分辨,还真是荷叶。
信步前行,小径通幽,依山傍水,几株龙爪槐点缀着汀边的一座凉亭。汀中果真有荷叶千株,浓翠摇曳。一座木桥如一弯新月拱于汀与凉亭的两端,巧夺天工。
我于汀边蹲下,细细看荷叶下有游鱼隐现,便折了一截长长的树枝,轻轻拨弄着荷叶下的水。鱼儿在受到了惊吓后,便四散的逃开。我不禁兴起,挽起袖管想要伸手去抓一尾鱼儿。忽然觉得身旁凉亭中传来一阵异响,心内疑惑。便屏住了呼吸,蹑手蹑脚朝凉亭边靠近。
“樱儿,我们家小姐说了,此事只要做成了,日后定然赏你。”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传入耳内。
“采青,我知道了,你只管叫你家小姐放心,明日我一定会按照吩咐做成此事。”名叫樱儿的女子回答。
“那就好。”
“听说武平王的两个丫头在怡心园被你家小姐毒打,有这回事吗?”
“不错,听小曼说那两个丫头摔断了我家小姐的珊瑚簪还不肯认错,所以我家小姐才要教训她们的。”采青带着幸灾乐祸的口气:“不过后来武安王匆匆赶来制止了,你说武安王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对武平王的一个丫头另眼相看。”
“看来武安王对那个叫相思的丫头挺上心,难怪我家小姐要生气”
“我说樱儿你关心这些干什么,来,让我好好看看。”
半晌再没有了言语,只听见一阵暧昧窃笑之声隐隐约约传来。我心中一惊,不知这亭内到底在酝酿着什么好戏。
轻轻拨开隐藏我身体的灌木枝,我睁大双眼朝亭内望去。亭内的景象竟让我大吃一惊,脸红火热之余又冷汗直流。凉亭内两个侍女打扮的女子正相拥而立,彼此在身上抚摸游走,似乎还能闻到她们粗重紊乱的喘息声。而这样的场面,居然就发生在皇宫,发生在我的眼皮底下。
我手中的树枝骤然松开,树枝相撞,叶儿相击的声响似乎惊动了亭内的两人。她们停住了互相抚摸的双手,齐刷刷朝我藏身的地方望来。
我惊得大气不敢喘,生怕她们发现我的藏身之处。如若暴露在她们的视线里,我该如何应对?她们该如何自处?纵然她们的行径为我所不能接纳,但毕竟不关我事,却关系两个人的声誉甚至是性命。如此想来,我只得俯下身去。
片刻,只听亭内的两人又是一阵窃笑。我知道她们并没有发现我,于是赶紧了无声息的退去。我双手捂在一颗将要跳出的心,急着要离开这白莲汀。
走得匆匆而又蹒跚,心绪纷乱如麻。这流光溢彩,金碧辉煌的皇宫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地方?权利、富贵、阴谋、算计,还要加上这龌龊么?一路只顾急着朝前走,冷不防从身侧钻出一个人来。我吓得一跳,顿住了脚步。
“呵呵,这不是武平王的丫头吗?”声音透着几许玩世不恭的味道,说话的是个男人。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克制着自己颤抖的声音问他:“你是谁?”
此时发现已是日落时分,夕阳的余晖将周边的景物笼罩在一层轻飘飘的红色纱雾中。重重树影下,此人一袭弹墨流水云纹蓝色绉纱锦袍。黑发束冠,面容白净,神色慵懒闲适。从他衣着不难看出,此人身份非比寻常。
“姑娘别怕,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和姑娘说几句话。”
“你拦住我的去路,想要干什么?我并不认识你,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呵呵,武平王身边的丫头果然美貌,难怪”他答非所问,双手背负,微眯双眼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听他如此说我大感疑惑,我并不认识此人,他何以知道我是武平王的侍女?有了珊瑚簪的事情作为教训,我不想与此人纠缠下去,只想赶快离开此地。
“对不起,请让开,我还有事不能奉陪。”我迈开步子便要从他身边过去,足下忽被他伸出的脚绊住,身子一歪便往地面摔去。眼见就要摔得狼狈不堪,忽地身子一旋,已被他抓住了手臂。他一个用力,便将我稳稳地抱在了怀中。
“温香软玉在怀的感觉真是不错!美人,你别怕,我不会对你怎样的。”他忽然靠近我,低声道:“其实那次在怡心园我见过你,虽然隔得远点,不过我却是记住你了。”
目光所及便是一张白净的陌生男子的脸,蓄着两撇浓黑的胡须,嘴角勾着一抹轻浮的笑。我不禁大为羞恼,站定身子,双手往他胸前死命一推。他不料我有此一举,竟被我推出两步。
“你是谁?请你放尊重点!”猛然间有熏人的酒味兜头兜脸地朝我袭来,心下更是多了一份恐惧,我气恼的朝他呵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谁知他被我呵斥了并不生气,反而嬉笑着上前,双眼停留在我的脸上。我心里一阵紧缩,他喝了酒,该不会趁着酒兴乱来吧。
“你害怕我?”他嘴角的笑意更深,双目直视着我,那目光似乎恨不得要将我整个吞下:“我一直不明白像你这样的美人为何做了侍女?这样也太暴殄天物了,不如让我去向武平王讨要你如何?”
他语言轻薄,一伸手间便又将我拉向他的胸前,他紧紧捉住我的纤腰。被他搂住,我羞惭难当,想不到怡心园那日除了珊瑚簪的风波,竟还会有今日的麻烦。我在他怀中奋力挣扎,企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