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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打了电话向雷廷报告了方位,然后静静坐在车里。等了一个小时,才看到从电梯里走出来的罗深。
她已经全然变了模样,司机呆呆看着她走近才记得下车为她开门。
除了司机,第一个看到罗深的便是雷廷,他眼中闪过瞬间的惊艳,但马上又恢复成最自然的状态。
“联谊开始了吗?”她问。
莫司晨感觉自己中了魔怔,他仍站在监控室里,忘记了晚餐,忘记饥饿,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酒店停车场侧门的监视器,罗深是从那里离开然后上了雷廷的车,她一定会再从那里回来。
他一直守得眼睛干涩视觉疲劳,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再抬眸望去时,突然在另一个监视器里看到了她!
她正和雷廷并排走在一起,从长廊的一端走过来,她已经换了一身接近暗夜颜色的晚装,有及膝的裙摆搭着暗红色的长披肩,露着的小腿和手臂白晰中透着纤弱,脸上化了淡妆,虽然并不耀眼,不会成为今夜联谊会上最出众的那个人,但她全身上下却焕发着一股不容轻视的从容和大气。
她步履轻盈,脸上带着浅笑,与雷廷交谈着,走过镜头下方,然后从那个监视器里消失。
莫司晨的一颗心再也无法淡定,大踏步离开,脚步匆匆地穿过过道。
因为所有的电梯都在下行状态,而且离这层楼甚远,他又转身进了步行梯,联谊会的位置离这里有十层楼的距离,他踏着急促的步子向下急行。
“我看你很喜欢,他似乎也很期待,你不觉得你们站在一起很相配吗?”他想着自己曾经说过这句话,胸中一阵懊悔袭来。
待他来到联谊会场门前,深深地吸气之后拉开了门,瞬间觉得自己似乎进了一座幽蓝的静止空间。
场中光线幽暗,泛着蓝色的基调。用几张高高的四方桌略隔分成两个区域,桌上摆着水果拼盘和鲜花,当然也少不了香宾酒和高脚杯。
桌子隔开的一边是座位区,但也只有简单的几张沙发椅,约可坐下五六人而已。
另一边是个小型的空场,再过去是小舞台。
莫司晨知道,这样的场中本就没有打算要让人坐下来,联谊也不会进行太久。
他一进门,目光便扫了一遍全场,没有看到罗深,难道她还没有进来吗?连雷廷也不在。
只见众人围在方桌周围站着,面朝着小舞台上正在演奏的乐队,中西双方的人员都在低声交谈。
沙发那边坐着几位中方年纪偏大的官员。
他转身想出门去,手刚伸向门把手,门却被人向外拉开。
进来的是雷廷和罗深。
他怔了怔,望向他的秘书,“原来你们在一起……聊得愉快吗?”
在看到莫司晨眼里的惊疑不定时,罗深突然间想起他在电话里说过的那句话:“我看你很喜欢,他似乎也很期待,你不觉得你们站在一起很相配吗?那么你去吧……”
原来你们在一起,聊得愉快吗……
她方才还一直疑惑,但在这瞬间明白了上司的意图,这个原本不需要酒店再跟进的联谊,他却将她推了进来,是带着试探的吧?他到底要试探她什么?
“你们聊,我先进去。”雷廷说着向莫司晨点了点头,走过他们身边。
罗深短暂地垂眸,掩去其中一抹激愤和痛楚,再抬起时已是一片淡然,她向上司微笑,回答他的问题:“嗯。我和雷廷聊得挺来的。谢谢莫总关心。”
她故意的。希望他能听懂。但是,她又怎能期待他能听懂?原本一切都只是她单方面的牵挂而已啊。
她对他的称呼从“总经理”变成了生疏的“莫总”,莫司晨心间一凉,望着她,“衣服还不错,很配你的气质,但是穿这么高的鞋,你不觉得累吗?”
她摇头,努力挤出自然的表情,“为了与这些西方客人站在一起不显得我矮得太突然,所以我穿高一点。”
“是吗?”他唇角掠过一抹嘲讽,“难道不是因为要配合雷廷的身高吗?”
这句话一说出口,他立即就后悔了,恼火地紧紧咬牙。
罗深却在心里再一次确认自己的想法:他真的有意将她推向雷廷!
但是他为什么要将她推向雷廷?
她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一股凉意从脚底窜上脊背,她感觉室内的暖气温度调得不够高,不觉打了个冷战,但忍住了要去整理披肩获取些许温暖的动作。
第57章 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
灯光昏暗,她还化了妆,所以莫司晨除了看到她脸上僵了一下之外,看不出她其他的表情变化。
“就算是吧。”她突然疲惫,低下头淡淡地说,“莫总既然安排我参加这个联谊,那么我必须去完成今夜的任务了。晚安。”
晚安。是今夜不再相见的意思吗?
莫司晨看她迈步走向站在高桌旁的雷廷,雷廷也笑着迎接了她,将她引荐给客人们,“这位是我的女伴,蜜斯罗。”雷廷用他所会的简单英语介绍道。
外籍客人们对这两天来一直跟随服务的罗深已经相当熟悉,但一时还未将那位服务员与眼前的女孩联系起来,但在罗深开口说出纯正的英语向大家问候时,有人终于认出了她。
“噢,蜜斯罗不是今天向我们介绍中国菜的女士吗?”有人惊叹地叫了起来,其他人也一下子围过来细看,恍然间都认出她来。
“没错,那正是我,”罗深浅笑着,“很荣幸能为大家服务。”
似乎她的加入令原本有些沉闷的气氛活跃了起来,舞台上的乐队也换了一曲轻松的曲子演奏。
雷廷是今夜联谊的招待主导,除了他带的几位市政接待人员,其他官员都已经离开了。
有人举着高脚杯来邀雷廷,也向罗深扬杯示意,罗深只得也端了杯子饮下一口香槟。她觉得香槟的味道和冰凉一路顺喉滑下时,躁动的心似乎得到了抚慰,于是在外宾走开后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侧转身饮下。
她没有回头,她不敢回头,她不知道门边的莫司晨是否已经离开,她害怕因为看不到他而从心底向全身漫延的失望,更害怕看到他冰冷的眼神后那种绝望。所以,她不能回头。
在周围客人们嘈嘈切切的说话声中,她连续饮下第五杯香槟酒,雷廷发现了她的异状,接了她的杯子放下,轻声道:“气氛有点闷,我们来一支开场舞吧。”
罗深点头,听出现在正演奏的是一曲中速华尔兹。令她魂牵梦系的华尔兹。
宾客中自然也有女士,而且为数不少,大家看到有人开头,也一对对地纷纷入场轻舞。
雷廷的舞步带着些许部队的刚硬,配着罗深的轻盈柔美,正调和得恰到好处的赏心悦目。
在她旋转时,目光下意识飘向门口,然后她惊得脚下一乱,踏错了一步踩在雷廷的皮鞋上。
“对不起。”她立即低声道歉,忙调整步子,目光变为空洞,每一个转身时都避开门口的方向。
那里,站着莫司晨,他站得笔直,昏暗中看不出表情,或者说,他脸上本就没有表情。
“你不专心。”雷廷轻笑,拥在她腰背上的大掌稍稍用力收了一收,却感觉到来自她一股强烈的抗拒,拒绝向他再靠近,他不禁有些微微失望,低眸望去,看到自己轻拥着的小女子神思恍惚。
一曲舞罢,大家分开走了出来。有位外国女士向罗深道:“我叫凯琳,我们一直对中华文化很有兴趣,尤其是中国的民歌,不知道蜜斯罗是否可以为我们介绍一下?”
介绍一下?怎么介绍?罗深咬唇想了想,微笑道:“那么,我来唱一首给大家听听看?你们有想听的曲目吗?不防说来,看看我是不是会唱。”
凯琳女士抚着额想了想,轻轻哼了一段旋律道:“我听过这个,觉得太优美了,蜜斯罗一定也听过吧?”
罗深点头,凯琳哼的并不是民歌,却是她恰巧刚学会不久的歌,只是不知道乐队是否能奏出来,她走到乐队指挥身边,两人交谈了几句后,她向凯琳女士招了招手。
凯琳向罗深走去,然后两个女人牵手站在一起,罗深拿了麦克风道:“凯琳女士想听中国民歌,我刚好会那支她想听的典子,所以在这里献个丑,请大家一定要忍耐我的歌声。”
雷廷未听过罗深唱歌,饶有兴味地望着她。连闲散地坐在沙发上的人也围了过来,顿时场中的二三十人众星捧月一般将期盼的目光投注在两个女人身上。
只是,乐队奏出来的第一节间奏便令几位中方接待人员掩嘴偷笑。
而罗深却正了正脸色,目光也刻意避开门口的方向,虽然被人群遮住了视线她根本看不到门口,但直觉告诉她,莫司晨还在那里。
间奏过去,她唱出来的第一句词便令场中的外籍男士们喝彩声起,因为她竟然是用英语唱出来的,歌词的意思大家都听懂了,都惊奇地望着她。
第一个小节唱完,她轻晃着身体,晃出轻松摇摆的节奏,接着用中文唱道:“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压心底压心底不能告诉你……”
雷廷抚额轻笑摇头,他没想到这位罗秘书的花样还真是多。
站在门边的莫司晨听出来了,这支歌正是他住院时某个晚上罗深在电话里为他唱过的那支曲子,现在随着伴奏,她的歌声相比那晚旋律更强,却少了些愉悦轻快。
在演唱又转换成英文时,他身后的门突然开了,冲进来一脸急切的叶佳眉。
莫司晨惊讶后,突然想起接待方案中原本就有她,但她两天来一直未曾出现。
“司晨,你怎么在这里?”叶佳眉惊讶地问,皱眉望向舞台方向,“大家都在做什么?居然还开演唱会?是谁在唱歌?”舞台被人群挡住,她看不见上面正在唱歌的人。
“你怎么现在才来?”莫司晨平淡地问,心头闪过丝丝懊恼,若是她早来,他也不必安排罗深加入这个局。
然后他又蓦然警醒过来,眼前这位是他的女友,将来要与他组成家庭的女人,然而他总是忘记这一点。
叶佳眉长舒了一口气,“忙着安排明天下午外宾的行程啊,为他们制定旅行路线。”
“需要那么费脑吗?津海十景不是摆在那儿的吗?选几个有代表的做个行程不就好了?”他闲闲淡淡地说,眼睛望着舞台那边。
那边,演唱已经结束,大家突然鼓起掌来。
“谢谢大家的忍耐。”罗深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了出来,“不过,我也希望可以听到代表英国乡村风的音乐,不知道是否有这个荣幸呢?”
立即有人举手响应道:“有,我会。”
那边,刚刚唱歌的人走了回来,回到雷廷身边站定,鼓掌目送一位外籍小伙子上了舞台。
叶佳眉又皱起眉头,“这不是罗秘书吗?她怎么会在这里?还跟雷副市长在一起?”
雷廷笑着向罗深竖了竖大拇指,罗深抿唇浅笑,眉眼盈盈地望了一眼身边高高的市领导,而年轻的市领导又侧身俯首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惹得她忙摇头又摆手,然后拿过桌上的高脚杯连饮了两杯香槟酒。
这一幕同时刺激到了站在门边的两个人。
叶佳眉看准那个高高的背景走过去,不知为何,雷廷的身边站着罗深会令她觉得这般刺目不爽,她一介小小的酒店秘书怎会有资格站在市领导身边?
罗深再次倒酒时,雷廷正想拿走她手上那只高脚杯,却被突然插进来的一个声音打断。
“嗯?罗秘书怎么会在这里?雷副市长,不好意思,我因为要处理明天外宾的行程来得晚了些。罗秘书辛苦一天,现在可以回去休息了。这里交给我和雷副市长就可以了。”叶佳眉自信满满,没有给人回旋余地便将事情揽到自己身上。
罗深不由得十分感谢叶佳眉,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便放下杯子向雷廷欠身道:“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她走得十分干脆,没有等待雷廷的任何回应,离开这个本就不应该有她的局。
门边已经无人,她迅速开门出去,生怕被人追赶似地匆忙穿过长廊,直到进入电梯里,电梯门又合上的一刻她方才松了一口气。
她的衣服和皮包还在雷廷的车里,她按下了地下停车场的按钮。但是,当她出了电梯来到原先的停车位时却并没有看到雷廷的车,她有些心慌地转身。
由于现在的位置离电梯有些远,离任何一个出口都有些远,空旷和地下低楼层森森的压抑令她心底生出恐惧,原地转了两圈要找到电梯的方向,但昏暗的灯光令她一时间又辩不清东南西北。
一股寒意升起,她拔腿就跑,不辩方向地跑,高跟鞋在水泥地面上敲出急促的响声。
然后,她感觉到有脚步声在跟在身后,她不敢回头一阵狂奔,慌不择路中冲进一排小车后面,但跟着她的脚步却似越来越近了,她茫然四顾中突然看到电梯口的标志,又转了方向朝那边奔去。
急切间只顾得看那个标志,生怕自己视线一离开就会失去目标,却忘记留意脚下,小腿突然撞在车位档柱上,身体失去平衡向前扑倒下去,不明方向的疼痛使她动弹不得,眼中泪水瞬间泛滥。
追赶着她的脚步声停顿了一下又再响起,越来越近,她大口喘息着,惊恐回眸的瞬间,一双大手抓着她双肩将她扶了起来。
第58章 我只是帮你换衣服,什么都不做()
“为什么要跑?”略带责备的声音来自刚才消失了的莫司晨,“跑就跑了,又为什么不看路?我有那么可怕吗?”
罗深顿时放松下来,身子再无力气再向地面坠去,惊得莫司晨慌忙伸手一搂,才惊觉她正在瑟瑟发抖。
“你怎么了?”他惊慌地问,“为什么在发抖?很冷吗?”
她确实衣衫单薄。但她却摇头。
“疼,很疼。”她微弱地说,她不敢说她害怕,害怕进入所有属于地下室一类的空间。
“哪里疼?”他将她放松一些,目光搜索地,腾出一只手检查她,“你摔伤哪里了?”
“全身都疼。”她双手攀紧他的西装外套。
莫司晨一把将她横抱起来,“我送你去医院,你忍耐一下。”
“不,不去医院,”她双臂搂上他脖颈,不顾他是否会厌恶,只因这一刻她十分想从他身上获取安慰,汲取一些温暖,“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她的脸颊贴近他颈项,他感觉到她异常高的体温,“你发烧了,必须去医院。”
罗深摇头,抗议道:“不是生病,是因为酒……香槟酒,我喝了一点。”
看她话话间思路清晰,莫司晨放下蓦然悬起的心,将她抱进车子后座。
“我的衣服,我的包包,还在雷廷的车上。”他也坐上车时,她靠着软垫无力地说。
听到雷廷的名字,莫司晨无由地冒起一股无名火,一边启动车子一边生硬地说:“不要了,明天给你买新的。”
“钥匙和手机还在包包里。”她抚着额,垂着眼睫,“总经理赔给我的那只手机……很贵的,限量版的手机,别人排队也买不到的手机……里面还有总经理给我发的微信消息……”
莫司晨忍耐地长叹一声,“好,我们上地面停车场去,找。”
白色宝马车停在巷子深处的罗宅门前,驾车的人熄了引擎,回头望着后座上紧紧抱着皮包睡得正沉的女人,不禁咬唇苦笑。
或许是被盯得起了警戒之心,罗深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