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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云枫审读着眼前沉稳从容的男人,他的眉眼带着温和,但令他觉得不舒服。这个陌景晗就是以这幅温柔之态骗走洛夏的心吗?尽管肯定了那女人还爱着自己,始终还是介意曾听她说爱陌景晗,甚至承认他是她丈夫这件事。
眸光流转,他一改冷颜,微微而笑着念:“陌景晗,维也纳音乐学院毕业,曾被誉为音乐界的天才,更荣获美国音乐界的多次奖项。”
男人眉眼上挑,“你查我?”这些都是明面上的事情,只要有心打探,很容易就查出。
但聂云枫要讲的却不是这,另有其目的,忽见他笑得诡异:“似乎没有任何一则新闻有提过你的家族与结婚的消息。”他的目光紧凝在男人脸上,不错过任何一个细小的表情变化。查不到的事,他会用自己的专业来了解内情,心理研究也是一种侦查的方式。
“你以为我有意在骗你,怀疑我不是summer的丈夫?”陌景晗这次真心笑了,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看似气势逼人,其实却很可爱,这吃醋别扭的样子十分有趣。
聂云枫不动声色,这是一场心理战,他发现这个陌景晗看似温润,其实却也不简单。从他的表情里看不出端倪,无法评断他说的是真还是假。换个角度,从洛夏那边去想,若她还爱着自己,断然不会真的委身嫁给别人。
他觉得可能这是两个人预先准备好的戏,有着某种原因,洛夏对他有怨恨在,然后借陌景晗来报复自己。这是他的想法,或者说是心中的希望,总是不愿相信他的夏天真的嫁给了他以外的男人。
早已下定决心,哪怕她真的结婚了,只要她心中有他,她还爱他,那么就由他来罔顾伦理,做第三者也好也要尽己所能把她再次追回来。可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总会在某种时刻作祟,尤其是与这个陌景晗正面的时候。
只听陌景晗带着嘲讽的口吻道:“聂云枫,你是在自欺欺人。若你不相信,我可以把家里的结婚证书拿到你的面前,只不过,”他讥笑着问:“你会想要看吗?”
无论是话还是表情,他都带着挑衅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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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相的外衣一层层被剥开时,聂云枫,你会想要看吗?
第18章 再次心伤()
听着陌景晗这种带了挑衅的轻慢口吻,聂云枫心中有股无名火在上窜,若他还是以前的“枫哥”,可能会血气上涌一拳就打了过去。那段黑暗岁月,其实对他影响至深。
很多事他会不再觉得以法律途径可以解决,而适当的暴力与强权或许更能达到效果。此时,他就生了斥之武力的想法。但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没动,在没有对一个人有准确的衡量时,他不会轻举妄动。加上,打了这个人后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他在心里掂量了下。
怒意一扫而过,淡去情绪。
他今年三十岁了,再不是当初二十出头的热血青年,考虑任何一件事,都会深思熟虑,有些事脑子里想过,但不见得都会付诸行动。
陌景晗把他神色里的细微变化也都看在眼里,再次恶意开口:“想打我?呵,聂云枫,如果你出手,等下summer回来恐怕是直接跟我走了。”他就是想惹怒这个男人,summer曾经受的那些痛苦若是因为他的话,那么他就该得到教训。
聂云枫直接不理会他,转移了目光看窗外,清晨的阳光从玻璃透过来,温和、绵软,似乎都闻到了楼底下青草的芬芳。心思又不由自主地转移到下楼去的人身上,他不太清楚医院附近有没有粥店,去这么久可能是走去很远的地方买了吧。
想起刚才的温柔缱倦,原本的浮躁逐渐远去,唇角不可抑的轻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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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花园内,好多病者家属在陪同着出来早锻炼,洛夏就坐在长椅上,默看着相携的人们。那些在行走中的无论是病人,还是家属,他们的脸上都是带着笑容的,并没有被任何病痛给打倒。
仿佛生命的希望,一直就在心头。
她想,只要生命还在延续,还有什么不能够放下的呢?难道真要等到失去后,再来后悔吗?无论他病重,还是病轻,他都是聂云枫啊。
起身准备去医院附近的粥店,买一些白粥回来,若胃有问题,必须要吃些清淡的,这个常识她还是有的。可是刚走几步,就被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注意。
秦晓澜?洛夏辨认了会,有些迟疑地猜测,短发,麦色肌肤,中等身材,应该是她。此时她手中拿着一张纸,表情怔忡地向这边走来。虽然就一面之缘,但既然在医院遇上了,招呼还是要打,于是走上前去。
忽然身旁掠过一道劲风,一个身影已经擦身而过,几步冲到了秦晓澜身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从她手中抽过那张纸。迅速浏览了一遍,男人脸上满是盛怒,怒问:“你怀了他的孩子?”
秦晓澜脸色瞬间惨白,一把夺过男人手中的纸,用力撕碎,回身就走,不理会那人。可是男人哪会罢休,急走两步,就箍住她的肩膀,“宁华宇呢?既然怀了他的孩子,为什么来医院检查他不陪你过来?”
这句话出来,洛夏在远处看着,发现秦晓澜的脸更加白了。
宁华宇这个名字她听过,就是那天在咖啡馆里碰到的那个清澈男人,当时他是这么介绍自己的。上回就见秦晓澜在洗手间里几番呕吐,就猜测她可能是怀孕了,还建议她去医院检查的。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天,她才来医院,那张纸应该是检查报告,显然是阳性,确诊是怀孕了。
看那个男人虽然口气不好,但似乎并没有恶意,眼底透着关切。想想这是别人的私事,个中情节她也不清楚,此时秦晓澜应该没什么心情与她寒暄,于是打算避开了去,也不打招呼了。洛夏的目标是医院大门,特意绕开了些路,不从他们身旁经过。
刚她这么一拖延,耗去了不少时间,也不晓得聂云枫与景晗两人在病房里处得怎么样。当时她头脑一发热,为了掩饰尴尬羞涩,不管不顾就跑了出来。如今,留他们两人独处,应该也会很尴尬吧。
从昨天到现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出于无奈也好,出于心软也好,她都已经决定好好跟聂云枫相处,不想再为过去的曾经多加徘徊,毕竟岁月不可能重返,那些事若聂云枫知晓,定会痛哭不已且后悔万分吧。
然而前行的脚步,纠结的心神,都被耳边“聂云枫”三个字给拉住。
她没有想到,男人和秦晓澜的争执中,会提到聂云枫,出于直觉的反应,脚步停了下来,去侧耳细听他们的对话,心渐渐沉落。
“秦晓澜,是不是这个孩子不是他的,所以你一个人偷偷跑来检查?难道是那次的事?”男人眼中闪过震惊,手上抓得更紧了,从齿缝中吐出阴沉话语:“你老实告诉我,这孩子是不是那次之后有的?是聂云枫的对吗?”
秦晓澜被他的话给惊跳了起来,面上一片惶恐:“你胡说,哪有这回事,谁是聂云枫,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次你在逃跑的时候跑去了三楼,而三楼则是那夜未央酒吧老板的禁区,我多番查探,才查出那晚有人看到聂云枫被人扶去了三楼。”
秦晓澜听着男人越讲越多,人已经抖得跟筛子一样,他多说一句,她就觉得冷上一分,那是她不敢去回忆,不敢面对的事,可是此时却被他**裸地剖析在眼前。
那场噩梦终究还是现出了原型,她还有何处可以藏身?
可是她不能被现实打败,忍了又忍,她坚定决绝地说:“就算是聂云枫的孩子又怎样?连成皓,我和你是两个世界的人,我这一辈子爱的只有阿宇一个人,再多纠缠也于事无补。”
说完她再不看他一眼,甩开了他在肩膀那里的桎梏,往医院门口跨去。
连成皓在身后阴恻恻地问:“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可以?既然聂云枫都可以,为什么就唯独我不可以?”手握成拳,浑身都掩不住的戾气。
秦晓澜顿了顿脚步,没有回头,只冷声道:“连成皓,这件事我不会让他知道,也请你保密。”说完就再无留恋的离开。男人在身后眯眼看着她远去,上了一辆出租车,眸内闪过精芒与狠戾,最后铁青着脸走出了医院。
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番对谈全都落入了有心人的耳内,洛夏僵立在原地,脑袋里嗡嗡的。不知道是什么驱使她开始往前走,却是脚步昏沉,毫无方向地乱走。他们的话一遍遍在重复着,尤其是秦晓澜那句“就算是聂云枫的孩子又怎样”,像一颗炸弹扔进了她的心里,“轰”的一声,炸成一片一片,心碎了。。。。。。
秦晓澜无疑是承认了她肚子里怀的是聂云枫的孩子,那天在咖啡馆里时,不就已经察觉到两个人的关系不浅了吗?可是,哪里会想到这份关系不“浅”到这种地步!孩子,她怀的是聂云枫的孩子!
她一直以为聂云枫那么爱着一个叫洛夏的女孩,断然是不会真的与别人好,即使早有耳闻他身旁女人不断,始终以为那都是假象。尤其是在看他对自己情深不悔时,更加肯定。说老实话,她在那时是心中窃喜的。
可是,到头来全是她的一场自欺欺人而已。再一次尝到了心碎的滋味,而她的心本就是破碎的,一直努力去补,刚刚有些补全了,也决定了,却又一下子震碎当场。
想要苦笑解嘲一番,嘴角牵动了几下,都没能笑得出来。她抬头看天,很想问问老天爷为何要如此苛待她,这难道就是宿命?刚刚决定要忘记过去,现实又沉重向她击来,真相血淋淋被剥开,呈现在她面前。
她总想,这次回来柔城,要把掌控权拿在自己手中,不再被他牵着鼻子走。当在经历他伤痛过后,决定放下抛开以前,重新来过时,却发现自己竟然忘了聂云枫也有过去,那些没有她洛夏参与的过去,整整七年。
眼角的湿润仅仅是湿润了,哭不出来。欲哭无泪,就是像她这般吧。
终于明白,原来,并不是她说原谅,命运就会待她好一些的,老天爷见惯了这种无病呻吟,总是无情地在你最猖狂的时候,给你沉重的打击。你若能站起来,是你的福气,若是就此打倒,就是你的活该。
聂云枫,你让我怎么能够毫不介意地靠近你?我们之间隔的不是距离,而是时间啊,是曾经分离的七年时光,是我们彼此不在对方生命里出现的岁月。
哪怕是有真爱在,我们却也难真正靠近呀。因为爱这个词,太过牵强,也太过不定性。
暮色年华,真的已经远去,而宿命却又再次铺天盖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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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以为没有你,我就没有了全世界,可离开了你,我的世界还在。原来,失去一个爱人,它无关于世界;原来,我只是短暂地看不清方向,或者不愿意往前走;原来,你伤害我,只是因为我给了你伤害的机会。
第19章 事实背后()
聂云枫的视线已经不止一次地投向门边了,洛夏去买粥不止一个小时,就算真有羞怯,应该也早就整理好心情了,她怎么还没回来?
再看那陌景晗,他却是老神定定,走到了窗边眺望远处,完全不觉得自己是个不受欢迎的人。两个人并没有语言交流,可是就这样共处一室,气氛却显得诡异而又微妙。
聂云枫性子本就沉稳,能够压得住,否则当初他也过不了警校考核那关。即使心里十分介意这个男人,也不至于不礼貌到将人给轰走。尤其是,他觉得这个陌景晗似有话要说,却又隐忍不发,尤其是提到结婚证这些时的笃定,令他微微有些恐慌。
从陌景晗的神色来分析,他不像在说假。也不管是真是假,至少他在洛夏心中的地位很不一般,光这一点,他也不可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拿陌景晗的话说,今儿他一拳打过去,出的是气,却可能打跑了夏天的心。
当洛夏走进病房时,就看到这么一幕诡异画面:聂云枫闭着眼,状似沉睡,但手指却在轻敲床沿,一下一下有节奏的。陌景晗则站在窗前,靠在白墙上,嘴角噙着抹似笑非笑看着床上的男人。两个人之间存着敌意,又似乎很融合,并没有什么硝烟的痕迹。
聂云枫睁开了眼,黑眸凝目而来,她垂下脸,不与之视线相碰。把手中提着的清粥端上了床头柜,然后走到床尾将床的靠背给摇起来。整个过程里,没有人说话,两个男人都默默看着她做这些。
将一切都准备好后,她才淡声道:“你喝粥吧,我和景晗先回去了。”
聂云枫眼带疑惑,他不是傻子,从她进来到现在说要告辞,整个人透着一股子冷漠,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那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样子。
明明之前已经软化,听到医生说他的胃上有了瘤,她悲恸万分,他吻住她,眼底的情意骗不了人,那一刻,她为他情动了。此时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她似乎在生气,或者说难过,满身都是悲伤气息。刚刚去买粥发生什么事了吗?
陌景晗也在心中有同样的疑问,他与洛夏相处多年,因为当初的事,对她一丁点细微的变化都会注意到,刚才的羞怯之态显是准备接受聂云枫了,这个男人恶劣的苦肉计奏效了。却在买粥回来后,又恢复了冰冷。
脑中浮现刚才站在窗前看到的一幕,他见洛夏站在一对男女旁边,听他们争执什么,后来等那对男女一前一后离开了,她缓缓走出医院。这中间除非她在买粥途中出了什么事,就有可能是因为那对男女的原因。
洛夏也不管两个男人心中各有想法,只拿起一旁自己的外套,轻唤一声:“景晗,我们走吧。”说完也不等人,直接迈出了门,连给聂云枫挽留的机会都没有。
陌景晗飘了眼聂云枫,给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摇摇头跨步跟了上去。
病房内恢复安静,床头的粥还冒着热气,可聂云枫却没一点食欲。但他想了下,还是端过了粥开始吃起来,粥是她亲自买回来的,里面有她的心意在。最主要的是,他若不摆脱眼下无力的状态,要怎么把人给追回来。
不管洛夏前后态度为何会变得不同,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还爱他。只要爱没湮灭,他就有信心和力量,努力重头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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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车上,陌景晗时而把视线转到身旁人身上,她的眉眼里似乎又多了种绝望的味道,这在之前都没有的。当车子开进停车场时,转头认真地看着她问:“summer,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一直处于愣怔中的洛夏,因为他的一句问话,眼中顿时有了泪花。忽然她扑过去,伏在他怀里,痛哭起来。
陌景晗轻轻抱住她,心里却松了一口气,还会哭就是好事,事情没有到最糟的地步。因为当情绪升腾到一个顶点,能够发泄释放出来就没事,相反若是憋在心里久久不发,那就可能会造成心理阴影。等痛哭发泄过后,洛夏把刚才在医院的事娓娓道来,她对他一向不会隐瞒,事实她也需要一个发泄口来诉说。
陌景晗听后,不置可否,并没有立刻就发表意见。他只是问:“summer,你相信他吗?”
洛夏一愣,微微迟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的心里是想相信聂云枫,可是事实却不容人怀疑,那个秦晓澜已经亲口承认怀的是聂云枫的孩子。尤其是,当知道了真相后,再回头去想当初在咖啡馆里偶遇的情景,秦晓澜见到聂云枫时表情勃然变色,而面对她时的难言,包括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