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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
都说心理医生能看透心灵,能读懂人们的心,能预知许多未知的事。但其实心理医生只是个普通人,他看不透心爱的人内心深处的痛苦从何而来,看不透过往让她对自己充满了敌意。
即使分析出她可能有着某种故意的成分在,但也能感觉到陌景晗这个男人对她的重要性,尤其是曾说的那个身份,目前来说他辨不清真假,也不敢去求证。
承认心中在嫉妒,嫉妒那些年里他不能下她身边,而是由另一个男人去关爱她。又对陌景晗存着感激,这许多年这个男人给予洛夏帮助和希望,可能还做了很多想象不到的事情,才会让她亲口承认:她爱他。
聂云枫讲了一些有关工作室开启后的事情,不提曾经与他们有联系的那个人,只谈工作室开成后遇到的一些有趣又特殊的案例,尽量想把气氛变轻松起来。但效果微乎其微,两人越到后面越觉索然,于是他提议再走走吧,他们之间似乎不适合太多的语言。
随意而走,到了音乐教室那边。这个地方两人也不陌生,那时候洛夏常常会在午时过来练琴,一首又一首的曲子在她指下弹奏,他跟着轻轻哼唱。
门没有关,只轻轻带上,一推开里头的摆设一如从前,只是钢琴好像不是原来的那架,看起来比较新。心念一动,聂云枫问:“能再弹一次曲子给我听吗?”语气带着恳求,这样的他,洛夏拒绝不了。坐到琴架前,试了几个音,虽然没有自己常弹的钢琴音色好,但是也不错,于是想了想,音符就跳了出来。
似泉水于空谷追寻,又似天空流云,干净清透,捉摸不定,视野也随之豁然开朗,这间音乐教室很大,墙上的画静谧安详、水磨大理石地板光滑如镜。修长白皙的手指一抬,琴声如同流水,从指尖跳跃。
忽然琴声戛然而止,突兀得一点不像之前淡定沉稳的洛夏,聂云枫的心也仿佛随着那陡然夭折的琴声,猛地一跳。他疾步走过去,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却见她只是停住了手指,愣愣地看着钢琴,不知道在想什么,刚才那首曲子他没听过,是有什么不对劲吗?
见她独自愣神,他坐在了她的旁边,手指摸上琴键,心念一起,就开始舞动起来。《致爱丽丝》的轻快的旋律就在空中盘旋起来,洛夏震了一震,惊讶地侧头,她没有想到他居然也学会了弹钢琴。
“与我一起弹好吗?”聂云枫峰做出邀请,洛夏如着魔般加入了弹奏的行列。
从来没有合作过的两个人,居然默契的没有一点冲突,没有一个重音,如行云流水一般,那纯纯的情怀,犹如当年,尽显两人心头。直到最后一个音符结束,两人久久都不能平静。
洛夏忍不住问:“你也学了钢琴吗?”当初她想教他学钢琴,他总是推托,只肯学她弹奏的曲子来唱,从不愿弹。
“只学了这首。”轻描淡写的神情,理所当然的样子,让洛夏浑身一震,唯有她知道这首曲子对两人的意义。
致爱丽丝,当年她弹到这首曲时,与聂云枫讲起其中的故事,他轻笑着对她说:“以后这首曲子就是我的,你就是我的爱丽丝,你今后每弹一次,就代表在想我,而且也代表我在想你。”
在那些无数个黑暗的夜里,她多少次弹起钢琴,却总是避开了这首曲子。
而他唯独只学这首曲子,是想要表达什么?他曾经无数次的想她吗?
那天的约会,洛夏最后再次落荒而逃,匆匆说了一声“再见”就跑出了学校,不去管身后的人会怎么想,也不去想她这样算不算是只鸵鸟。
————
有种相遇,叫缘分;有种心情,叫思念;有种后悔,叫错过;有种责任,叫承诺;有种痛苦,叫煎熬;有种等待,叫守侯。
第10章 城与诚()
临河路66号,吉利的数字,那里是一处独立的小院,有些欧式风格的老房子,已显残破凋敝,但门口两根大石柱依旧庄严雄伟,依稀残留着租界时期的样貌。
洛夏比对着手中纸条上的地址,首先找到了柔城老街传说中的66号屋子,据说这栋建筑被列为了国家保护,不会有任何改建,沿袭了原貌。但她要找的不是66号,而是70号。
明明只要过三个屋子就是70号那户了,但却只过三间就到了路的尽头,偏偏少了70号这屋。不由再看了眼地址,确定没有看错。
这条柔城的老街,被称为是褪色的租界,曾经有着许多的历史故事,现在褪去了原来的色彩,成为一个有着特殊记忆的地方。即使她自小在柔城长大,因为环境使然,这条老街也是不曾来过的。
向一个屋门前的老人家问路,这才得知那70号的房子原来死被拆迁掉了,转到了这条老街背后的一个新大道上。政府为了满足百姓恋旧的情怀,依然用同样的老式建筑风格造就了一条新的街道,与老街比邻。
有了指路,这回找的很快,凝目看了看门牌号上写着:临河路70号,是这里没错,于是洛夏上前轻叩大门。等了一会,没见有人来应,又再敲了敲。
身后传来声音:“你找谁?”
她回过身去,见阳光底下,一个妇人手中提着篮子,满篮的蔬菜,显然刚买菜回来。细看女人的眉眼,生活的沧桑在她脸上留下了许多痕迹,眼角有了鱼尾纹,两颊的法令纹也起来了,头发梳了个老气的发髻别在后面。
有些不敢确定地问:“请问你是……梁晚吗?”
妇人一愣,眯起了眼像是在回想什么,但过了一会,她回答道:“你认错人了。”说完就越过洛夏,拿出钥匙打开门锁,走进门内顺手就要关门。洛夏反应及时地用手推住,“梁晚,我知道是你,我们谈谈好吗?”当年她们有见过,就算时隔这么多年,梁晚的容颜有了很多改变,但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梁晚肃穆着神色盯看着她,见她态度坚决,心里想既然找到了这里,若是不让其进门,以后必然还会再来访。于是松开了手,“进来吧,请帮忙关门。”然后自己率先穿过院子,走进了屋。
洛夏随后跟进,一走进屋,自然而然地就环视四周。第一感觉很整洁,然后家具算是整齐,摆设简陋,墙上贴了几张孩子涂鸦的画。
仔细看那画,其中有一张画了三个人,一个小孩旁边一手牵了一个人,可以看出是一男一女。画要表达的应该是一家人,爸爸妈妈和孩子。
梁晚见她一直把视线投注在墙上的画上,打破了沉默:“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洛夏调回目光,迟疑地说:“你应该还记得我吧,我是洛夏。”
梁晚点点头,她怎么会不记得呢,当初跟他回国,只站在背后看他凝望那个女孩的眼神,就觉得心在痛。说不出对女孩是嫉妒还是怨恨,总之她不喜欢她。
那时她觉得洛夏就是一个生活在所有光环里的公主,无忧无虑,不知生活所忧。但是却又对她觉得同情和怜悯,因为她清楚的知道陆城所有的计划,包括对洛家势必的反扑与报仇。终有一天,这个光环里的公主,将接受现实的打击,陆城会给她生命中最致命的一击,就看她能不能承受的住了。
也因为知道这是事情的必然,所以她并不彷徨,报仇后,他们之间的可能会划上句号,而她梁晚只需做男人背后的女人即可。
心里划过痛楚,有多久没有想起城哥了?
梁晚垂下暗沉的眼眸,转过身去找出一次性杯子,为洛夏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在桌上。
“家里没有茶叶,只能喝白开水,不要介意。”
洛夏摇摇头,表示不介意。端起杯子,放在手里,感受那温烫炙热着肌肤。“孩子呢?”
梁晚心中一警惕,眼神立刻犀利起来,盯着她厉声问:“你想干嘛?是谁让你来的?是不是聂云枫?”不过是简单的三个字,让原本没有一点锋利的女人,一下子就全然变了气势,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恨。
“你别紧张,我只是问问,不是他让我来的,是我想来看看你。”连忙澄清自己来访的目的,洛夏发现梁晚有种草木皆兵的恐慌。心觉不忍,她来找她,只是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尤其是在知道她为陆城生了一个孩子后,更想看看那个孩子。
陆城曾经是她儿时的崇拜对象,甚至是一段美好的暗恋,到后来成了她心中的哥哥。哪怕之后发生了许多事,让她曾经一度恨他,而这些恨也都消散在他的死亡里了。当一个人为他的过错,用生命付出了代价之后,还有什么值得恨呢?
“梁晚,不要对我有敌意,我只想来看看你,看看他的孩子,因为他在我心里,始终都是哥哥,是我的亲人。而你和你们的孩子,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了。”
或许是真诚的语言打动了梁晚,也或许是洛夏话里的“哥哥”两个字触动了她的心防,眼中的防备一点点松懈下来。心中产生一种悲凉,是呀,除了她的儿子,可能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与城哥找到联系的就是眼前这个女人了吧。
梁晚坐在洛夏的对面,因为要谈起儿子,原本肃色的脸上多了一分慈爱,“是个男孩,我为他生了个儿子,他长得很像城哥,也很聪明,现在还在幼儿园上中班,晚一点我就要去接他回来。”
“有他的照片吗?我能看看吗?”
“有,你等等。”
梁晚从卧室捧了一个相册出来,很薄,打开来只放了两页的照片。从男孩出生到现在五岁的成长过程,看那上面的时间排列,几乎是一年最多拍两张照。
“呵,诚诚不太喜欢拍照,而且我也不擅长拍照,只是把这些照片当作记录他生活的一种方式。所以只在特殊的日子才带他去摄像馆里拍上一张。”一直很沉默的梁晚,在讲起这些有关儿子的事来,变得絮絮叨叨,像每一个慈爱的母亲一样。
儿子的成长,是梁晚这些年里生活的唯一。许是法律不外乎人情吧,虽然当年她是头号犯罪头子的情人,被判刑了十年有期徒刑。但因为她怀孕,法院格外开恩,执行的监外服刑,并且缓刑了五年。
也就是说,她现在再不是一个罪犯,而是一个普通的公民。
洛夏在听到那个名字时心中一窒,“他叫诚诚?”
梁晚苦涩地笑了笑,说:“嗯,是诚实的诚,他很懂事,这么小的一个小不点,就会跟着我一起做家务。”拿手比了一个高度,神情里都是自豪,脸上荡漾起温柔的笑容。
可是洛夏看着这样的她却不觉心头发酸,梁晚给陆城的儿子取名陆诚,就算同音不同名,却也是对她自己的一种折磨。她是有多么不想忘记陆城,然后每天都喊着儿子的名字在想起他?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深情呢,梁晚对陆城,当真是情深不寿。
眼角有湿润,假意眨了眨眼没让对方发现,有个疑问堵在喉间不知道该不该问,沉虑了一会,还是问出了口:“你一个人独自照顾诚诚,可以兼顾得过来吗?”
梁晚微愣,“你是想问我做什么工作是吗?我现在在街道办的社区里工作,领导很关照我,知道我独自一个人带孩子,每天只要工作到下午四点,就会让我回家去接诚诚。有时候把诚诚带到社区里,她们也会帮忙带,所以并不会忙不过来。”
洛夏点点头,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有波澜。这看似很平常的相邻互爱互帮,中间聂云枫是花了多少心思在里面呢?不用说,聂云枫定在暗中托了关系,才会有那么多人愿意来帮助一个有着刑期在身的单身妈妈。
这个社会,并不是没有好心人,但是人情太冷漠,火上添柴的人有,雪中送炭的实在是少。像梁晚这样没有背景,有着案底的女人,在没了陆城势力的呵护下,定然是要被世俗之人鄙视,甚至唾骂的。
她几乎可以感受到聂云枫的小心翼翼,他做得很隐晦,怕梁晚对他反弹,不会正面出现对其照顾,通过另外的途径来从真正意义上帮助到这对母子。这样,他的良心才会好过一些吧,他对陆城,终究是当成了兄弟的。
有些感慨,居然在隔了好多年没见他后,却还是能在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他内心。他想什么,他做了什么,只从表面,她就看得通透。
其实她一走进梁晚家就立刻敏感发现,梁晚的生活必然是受到他的照拂了,否则梁晚无法可以生活得这么平静,和这么的坦然。至于梁晚,是否真的不知道这些背后的涵义,也不见得,只是在某种环境下选择了忽视。
说到底,即使她恨着聂云枫,却也不会因为一己之私,而剥夺孩子可以拥有好的照顾的可能性,否则那样只会害了陆城的孩子。这个道理,梁晚不会不懂。
有阳光透过院子的窗户照射进来,正好落在梁晚的身上。她在收拾着一些东西,看来是要准备出门。洛夏抬头看墙上的时钟,已经三点半了,应该是要去接诚诚了吧。心念而起,提出要求:“是要去接诚诚吗?我可以一起去吗?”
梁晚看了她一眼,点头道:“若是想去,我们现在就要出发了,从这里走到幼儿园,要二十分钟的路程,我们得走快些。”
一番谈话后,洛夏发觉梁晚对她的态度已经软化了,这是个好现象。两人相携一起走过临河路,到了一家幼儿园门口,那里已经有很多家长在等候,纷纷把目光放在园内,殷殷期盼。而梁晚到了门前,也加入他们的行列,不再理会她。
铃声响起,陆陆续续有孩童从园内走出来。
只见梁晚眼睛一亮,视线盯住某处,洛夏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有一个身着青色毛线衫的男孩,不像别的孩子那般蹦蹦跳跳,而是很沉稳的向这边走来。
只看一眼,洛夏就确定那一定是陆城的儿子,因为他们长得太像了,就连那沉稳气质与陆城年少时有几分相像。不知为何,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幸而家长们的注意都在孩子身上,也没人注意到一个忽然满面泪痕的女人。
那天,洛夏没有特意去跟梁晚告别,而是悄悄地转身离去。她知道这对母子过得很好,尤其是那个孩子,他的母亲给他取名为诚,除去悼念深爱的人以外,定然是想通了要他们的孩子这一条正路,诚恳踏实的过一生。
陆城,你天上有知,也会欣慰而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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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与诚,同音不同字,前者是广阔的城市,后者是诚实诚恳的形容。
第11章 想起()
聂云枫蹙眉翻看着眼前一张又一张的案宗文件纸,这个案宗不是任何一个病人的资料,文件袋上的名字是:洛夏。
自从他在音乐餐厅遇见她起,就再度找上一直合作的私家侦探去详细调查她的相关资料。可能是习惯了以前那种一切尽在掌握里的方式,所以当知道她已回国,且出现在柔城后,第一直觉就是要啊不安定因素杜绝,他要了解她现下的所有动向。
受够了以前那种惶惶不安乃至绝望空虚的日子,哪怕亲耳听到那个叫陌景晗的男人声称是她的丈夫时,也不想再次没了她的讯息。于是,尽可能的多掌握她的行踪,是势必而为的一件事。
那天的意外会晤,也许是太过震撼与激动了,胃痉挛痛到昏晕过去,被小萱给送进了医院。医生严令他饮食与休眠要正常,切忌喝酒,否则就不止像上次那般胃穿孔了。说得很夸张,但他自己知道其实没那么严重,更多的疼是因为长时间的精神状态不好而导致的神经性抽搐疼痛。
在医院住了几天,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