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我谢谢您勒!”抬手,毫不客气地将某个一脸开恩准许她喜欢他的男人推开,坐起来,套上鞋子下了床。
容珏就着她那一推,仰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帷幔,唇角无声地翘起,眼底有一丝柔光划过。
方才,他是很想亲吻她的。
只不过,这样才有趣,不是?
容丞相,活了二十来年,阴暗枯燥的人生中好不容易出现这么一件打破他计划打乱他生活的人,好难得在一番纠结后选择了任其发展。
抛开那些潜伏的未知的隐患,他抬起手,看着自己手掌心的线,骤然眼眸弯了弯。
这种感觉
还不错。
姜琳琅坐在铜镜前打理着头发,透过镜子暗戳戳地观察某人,见他就这么躺在她床上
咳,脸上红了下,清了清嗓子,“你怎么还在?”
“快些,饿了,吃饭。”容珏却只是翘着腿,一只脚踩着床沿,一只脚翘着,如果不是姜琳琅知道他这是洁癖不想弄脏床这样子,真的分分钟人设崩了,很匪气。
“你饿了就吃啊!”姜琳琅慢吞吞地拿梳子梳着发,闻言微垂了脸勾唇无声偷笑,随即抬头故作不解和无语地接话道。
“快点,别磨蹭。”
随手捡起床边一本话本子,容珏修长的手指翻了几页,语气淡淡的,带着一股子强势。
姜琳琅:
默默加快手上的速度。
“嗤,这种俗套的故事你也信?”容珏翻了会,便索然无味地扔开,发现姜琳琅床边放的还都是这样的话本子。
不禁嗤之以鼻,什么落难的富家千金遇上英雄好汉;民间公主和秀才
都无稽之谈。
“爱看不看,不看还我!”姜琳琅简单地挽了下头发,闻言翻了个白眼,走到床边,没好气地伸手要抢过自己的书。
容珏挑了下眉梢,手一挪,便让她抓了个空,“胆子又大了?”
“”姜琳琅瞪眼,“那还不是您老给的。”
她才不会听这情商低的家伙什么“准许你喜欢我”然后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追着他无怨无悔,走苦情戏呢。
容变态,等着瞧吧,有你到时候爱我爱得死去活来的时候。
微眯了眯眼睛,姜琳琅唇角翘了翘,心底美滋滋地设想着,以后怎么拿小皮鞭抽他的情形。
容珏忽觉心底一抖,便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不好的东西。
傍晚,姜琳琅正在练武场,容珏状似很闲似的说想看看她与暗三比试的场景。
当暗三出拳朝姜琳琅脸颊擦边而过时,他敏锐地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射过来。手一抖,就被姜琳琅反过来拍了一掌。
待他再次稳定心神,但期间不慎抓住夫人的脚,本想一个旋转一掌将其推出去
哪知——
“啪嗒。”
暗三终于略有所觉,机械地将头转到一边,便见主子微启唇,唇角带着冷飕飕的笑,露出的牙微闪过光
那双眼睛里,闪烁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寒。
“怎么了?”姜琳琅一脚飞踢,却见暗三傻乎乎地望着容珏的方向一动不动,忙半空身子一转,换了个方向,堪堪收住招式,落地。
暗三闻言眼底一片死灰,机械地又转过头来,“属下忽感不适,改日,不,还是让暗四暗五来陪夫人练吧!”
他不敢了!主子那眼神都要吃了他似的!
姜琳琅一头雾水,看了眼生龙活虎的暗三,并没觉得这家伙像是身体不舒服的样子。
容珏微不可闻地翘了翘唇角,心底默默想着,以后有空,切磋武艺还是他亲自来吧。暗卫哪有他武功厉害?
暗三:“”北国醋王,非您莫属咧。
“容珏,你给我出来!”
这时候,一墙之隔传来女子含着恨意的高呼声。
姜琳琅取了护腕,将兵器交给小厮放回去,听到这一声女声下意识看向被唤的那个人。
容珏只冷淡地扬眉,没有吭声。
“管家,外头是何人闹事?”姜琳琅甩了下马尾,接过小桥递来的帕子擦汗,问急急赶来似是为此事而来的管家,似是随口好奇一问般地开口。
如果忽略那眼睛里闪烁的精光的话。
“大人,回夫人是,是方小姐,她跑到府门口嚷嚷着要大人出去老奴已经命人驱赶了。”管家欲言又止,但还是如实道。
方小姐?
姜琳琅立即眯了眯眼角,手里的帕子握着一紧,“哪个方小姐?”
啧这年头还有别家小姐上门找容珏?
莫不是情债?
她这突然来的威压太明显了,暗三在一旁啧了声,看来是一对醋王夫妇没错了。
“是吏部方之洪的千金。方宓小姐。”
“方宓?!”
姜琳琅帕子递回给小桥,登时脸色一变,这个方宓,不是顾明珠的小姐妹吗?可没少给她使袢子。
更重要的是
她好像记得,这个方宓,是喜欢容珏的。
小眼神暗戳戳地飘到容珏脸上,想要看他是何反应。
果然,容珏蹙了下眉尖,显然是知道这个方宓是谁的。
姜琳琅鼻息哼出一声,别过脸,“走,出去看看!”
第161章 方宓,质问()
姜琳琅一动,容珏也从座椅上起身,乌红的袍子微抖了下,身长如玉,几步便追上了姜琳琅的步伐。
“容珏你出来!”
行至门口,但见方宓一袭白衣,面容憔悴不堪,那深陷的眼窝可见是好些日子没有睡过好觉,她手里提着剑,指着门口要驱赶她的小厮,“滚开,让我见容珏!”
“我在这。”容珏只是冷淡地抬手,示意小厮和护卫退开。
面无表情地看着行为有些癫狂的方宓,语气冷淡不含一丝温度。
方宓手里的剑晃了一下,她呆了一瞬,顺着声音看向台阶上,一袭红袍,容颜绝世,气质阴冷的男人,脸上有一瞬的恍惚。
随即那恍惚便被深沉的迷恋与痛恨取代。她瞪着红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容珏,语气充满了质问和愤恨,“容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这么对我!”
大冬天的,她就穿个单薄的白裙子,愤怒使得她憔悴的面容微红,唇冻得青紫,浑身颤栗着,不知是冷的还是怒的。
全然没有姜琳琅当初见到的那个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世家女的样子。
周围围了些看热闹的百姓,但估摸着是忌惮畏惧容丞相的“恶名”,不敢指指点点,只好奇地望着,偶尔低头十分小心地细声讨论一两句。
而容珏,微抬的下巴线条优美,与台阶之下的方宓,宛若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两个世界。
“不为什么。”
他面无表情丝毫不为方宓的狼狈可怜动容,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而事实上,他的行为和语言都是这么表现的。
料理方之洪,不需要理由,全凭他开心。
方宓再是愚钝也看得出他眼底这份淡淡的不屑和无动于衷的冷漠,她往后趔趄两步,面上血色尽褪。
“你害我家破人亡!我爹被关押在天牢,我娘卧病在床——陛下要整个方家的性命!容珏,你好狠,你好狠的心啊!”方宓手颤着,剑身都握不稳,眼泪顺着眼眶一行行地流下。
家中突逢变故,将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世家女击垮,一夕之间从被人奉承巴结的大家闺秀沦落到被拘府邸的丧家之犬。
而这些,都是眼前这个男人,这个——
她如此痴迷过,至今都不能自拔的男人所赐!
方宓的恨太浓烈,姜琳琅微启唇溢出一丝叹息,不知该是为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戏剧变故感到好笑可叹,还是为她现在这般模样感到一丝同情。
“你爹咎由自取,与我何干?”容珏忽而冷笑一声,轻轻一声,将气氛推到了一个沸点。
“你这个没心的男人!我那么喜欢你,整个临安没有一个姑娘敢嫁给你,可我却一度想嫁给你我那么那么的喜欢你,你怎么能怎么能将我的心践踏在地上狠狠碾碎还不够?”方宓闻言忽然瞳孔一缩,身子委顿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她一边睁着眼流着泪,一边用愤恨不甘的声音斥责控诉着容珏的无情无义来。
周遭百姓顿时低低呼了一声,这方家大小姐,居然这般痴情?
“笑话。”容珏闻言面上闪过一丝阴寒的杀意,手微抬,“你想嫁,问过我了吗?你喜欢,我准了吗?”
他何须她那点无关紧要的喜欢?
哗——
众人顿时往后退了退,丞相不愧是丞相
这话也忒毒了些。
而一旁的姜琳琅,却是微微晃神,对方宓那点子同情也因为她方才那仿佛喜欢容珏就是对他莫大的恩赐一样的口吻给败坏得一干二净了。
与此同时,也明白为何某人那么施恩般地对她说
准了。
咳,敢情他是这种脑回路。
方宓闻言身子狠狠一震,一再的打击叫她整个人都处于崩溃边缘,父亲入狱,娘亲病倒,她是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她想问一问这个被她喜欢那么久的男人到底还有没有一丝丝的良心
也想挽回什么。
可现实再次给她沉重的一击。为什么!
“都是你!”她忽然不哭了,爬起来,手中的剑指着一旁一直不吭声的姜琳琅,眼底的恨意这次能化作实质般地射向姜琳琅,咬着牙,森森恨意渗透而出,“姜琳琅,都是你害的!都是你,你抢走了容珏,还蛊惑他对我爹下手!都是你这个女人害的!”
突如其来的指责太没有逻辑道理,姜琳琅怔愣了好一瞬才回过神来,自己这是被迁怒恨上了。
“方宓,你讲点道理,你爹自己私造兵器,犯了律法,陛下暗律处置,容珏只不过是奉命行事——这件事,与他,与我有何干系?你别迁怒于人!”微清了清嗓子,她蹙着眉,语气也不大好。
在临安,一个方宓一个顾明珠,这两人狼狈为奸,对她没少明里暗里使绊子,她还没算账呢,怎么方宓还有脸一脸的委屈和控诉?
倒打一耙。
方宓却失了理智般地摇头怒吼,“就是你!你还狡辩你这个贱人——如果不是为了替你出气,为什么容珏会上奏揭发我爹!我不信我爹犯了事容珏从前不知晓,可偏偏,从前他不揭发,你出现后,他针对我爹!不是因为你是因为谁!”
容珏这样的人,难道还能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黎民百姓,揭发她爹吗?
若不是最后的理智拉扯,方宓就差破口大骂说出她所认定的真相——
因为她爹是护国公的左膀右臂,因为护国公父女动了姜琳琅,容珏才对她爹下手
这是她母亲推测的,可是她却觉得很荒谬!
容珏这样的人,居然有一天会为了一个女人,做这样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
哈哈哈——
“太可笑了,真是太可笑了!”
姜琳琅望着已经发疯似的方宓,因为她刚刚的话而浑身一震,瞳孔闪烁,不敢置信地侧头看向身边的容珏。
他依旧是那冷漠阴沉的样子,可是分明在方宓说出那番话后,眼神闪烁了一下。
有几分躲闪,又有几分恼怒
被说穿的恼怒么?
姜琳琅忽然喉头微哽,不太确定了。
第162章 浅笑,送马()
方宓的话,不只是姜琳琅震惊,其他人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但容珏这个正主,却只是冷淡地眨了下眼,“私自逃出来,你是嫌你爹的罪还不够?”
直接避开了方才那个话题。
语气很是不耐和冷漠。
这话里的警告威胁不可谓不狠,方宓微抖了下,随即却红着眼,往前一步,手中的剑指着姜琳琅,眼睛却是看着他,“我要你告诉我实话——是不是因为她!”
容珏不答,姜琳琅微恍,也看向他,不知是期待还是什么。
没有回答。
“来人,将她押回去。”容珏一甩袖子,对这场闹剧感到无比的可笑,简直就是浪费他的时间。
命令一响,便有侍卫出现,上前就要押解方宓回去。
哪知,方宓忽然朝姜琳琅冲过去,在众人惊呼中,她手里的剑便狠狠地朝姜琳琅刺过去。
姜琳琅也是措手不及,但她的武功岂是方宓这样的花架子能及的?
当即,身形一偏,避开剑锋,伸出两指夹住方宓往前刺的剑身,牢牢固定住不叫其动弹。
容珏转过身,看到这一幕,只是冷冷地扬眉,并不担心姜琳琅应付不了区区一个方宓。
“贱人!我要杀了你!”方宓眼眶通红,充满了仇恨和鱼死网破的决心般,用力地握着剑想要朝姜琳琅捅过去。
侍卫围成一排,上前就要抓方宓。
姜琳琅只是淡淡地一捏紧,手指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对方手里锋利的剑刃就像是塑料般,径自被她弄成两截。
见方宓还不甘心地想要用断剑刺她,她没了耐心,直接抬起脚踢中她手腕,这一下,痛得方宓这个娇滴滴的大小姐白了脸色,手一松,断剑落地。
人往后一退,便被侍卫抓住,擒住双肩手反剪在身后,动弹不得。
她剧烈地反抗挣扎,却只是弄痛她自己,没能挣脱半分。
愤恨绝望的眼神死死地望着容珏,最后落在姜琳琅身上就只有痛恨与恶毒,“你别得意!姜琳琅你得意不了多久!容珏这样的人,就算这会儿将你放在眼里宠几天,迟早有一天也会厌倦你——像他这样没有心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我等着你被厌弃的那天!”
“老实点,走!”
侍卫粗鲁不留情地将她往后拖拽,方宓嘶哑的声音大声地喊道,“容珏,姜琳琅,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那嘶哑的诅咒声渐渐淡去,但方宓那股恨意,叫姜琳琅都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她抚了下胳膊,看了眼周围的百姓,微启唇,但还不待她开口,这些人对上她的眼神时,就吓得面色一变,立即散开。
姜琳琅:
扯了扯唇角,她跟上前头走了一大段路的容珏,步子加快,行至他身侧,并肩而行。
微微侧眸打量着对方的脸色,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她又偷偷打量他的眼神。
“想问什么。”容珏斜睨了一眼偷偷摸摸的姜琳琅,陈述语气地问道。
“咳,没。”姜琳琅忙收起视线,心里打鼓,别过脸。
她难道要问
你是不是如方宓所言那般,在为我出头?
可这话莫说是她不信了,就是问了,容珏这样的傲娇脾性,他会回答你:是吗???
不是脸皮不够厚,而是怕问了尴尬和心塞。
“不好奇?”容珏忽然驻足,面上勾起一丝似笑非笑,唇角翘起,眼尾上翘,说不出的风情万种,勾人射魄。
美人在骨不在皮
不知为何,姜琳琅脑海中蓦地想起这一句话来。
她好像明白为什么方宓会对容珏这般执着了,不管是为了皮相还是这骨子里的冷漠不屑,都叫方宓那样呼风唤雨的大小姐既恨又越想征服。
可惜
这样的人,从来不是用来征服的,姜琳琅敢保证,如果她不彻底将整颗心交出来,对方不会交出半点真心。
这样的容珏
应该是用来真心换真心的。
摇摇头,姜琳琅被自己这痴、汉的念头吓到了,忙走开些,“不好奇不好奇!我练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