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姜琳琅冲上前,伸手触了下老板的脖子,没了脉搏
她抿了抿唇角,眼中不忍闪过,飞快奔向面色几近苍白的月娘。
伸手扶着她,她忙点了对方的穴道,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儿,“月姨月姨你撑住,我带你去找大夫”
月娘哀伤地看着自己已经死去的夫君,眼泪顺着面颊流下。
她收回手,按在姜琳琅要扶起她的手上,眼中含着无尽的不舍和哀伤。
“小小姐没用的,奴婢快撑不住了。小小姐,奴婢奴婢不能替小姐,替小姐照顾你了你要坚强,咳咳咳,你是北国战神的女儿,你父亲是骠骑大将军你母亲,你母亲是闺秀女诸葛你是他们,他们的骄傲你一定要延续你父母的使命守护守护它”
姜琳琅眼泪砸下来,她摇着头,抱着月娘的身体,“不要说了,月姨我带你去找大夫!”
月娘眼神微微迷离,看样子已经是撑到极限,她抬手,轻轻抚了下姜琳琅的鬓角,语气温柔,气若游丝,“好孩子一定要好好活着”
“不要——是谁!月姨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害得你们!”姜琳琅手指颤栗着,忽然抬头,想起那逃窜而走的灰衣人。
月娘瞳孔骤缩,像是害怕又像是不解和痛恨,最终,只伸手朝死去的丈夫,“相公我来陪你了。”
手落下,月娘闭上了眼睛。
“月姨!”
姜琳琅悲痛高声喊着她的名字,眼泪泛滥。
为什么
是谁要杀害他们?
姜琳琅跪坐在地,浑身颤栗。
世上怎会有这么巧的事?她才找到月娘,便有人杀害他们夫妻俩。
谁知道她的行踪?
蓦地,姜琳琅想到一个人,瞳孔震惊地缩了缩。
“小姐,啊,小姐你怎么了?!”姜琳琅破门而出,小桥见她一身是血,顿时花容失色。
姜琳琅红着眼,看了她一眼,却一言不发,而是厉声问暗四与暗五,“是不是容珏!”
两人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暗四道,“夫人所言是?”
“三天前,你们将我来这的行踪上报给容珏了吧。”姜琳琅眼角红红,里头有隐忍欲发的怒,她冷冰冰地问。
“这是属下的职责。”两名暗卫生硬地回着。
却不知,这听在姜琳琅耳中,却等同承认。
她微微闪了下眸子,冷冷地越过两人,然后朝着丞相府的方向奔去。
“容珏,容珏你出来!”
容珏正在书房,听到姜琳琅的声音,微抬眉头,“让她回去。”
但是下一瞬——
“嘭——”一声,姜琳琅提着剑进来了。
身上绯色的裙衫沾满了血。
不仅是暗一,就连容珏都愣住了。
他蹙眉望着她身上的血迹,“何人伤了你?”
“是不是你?”
姜琳琅剑指着容珏,“月娘死了。”
端看她面容满是悲痛和怒色,眼眶红红的,显然哭过。
容珏这才看清,她身上的血迹并不是她的。
竟是心底松了口气。
随即却蹙眉,冷声,“她死了与我有何干系?”
姜琳琅微怔,她虽第一时间怀疑容珏,却并不是冲动到没有理智的人。
但她还是冷着脸,一字一句道,“三天前,我去了城西,见了我娘的陪嫁丫鬟。这点,你的暗卫肯定汇报过。但就在刚刚,我再去找她,她和她丈夫都死了。”
闻言,容珏立即明白姜琳琅的意思。
他看了眼她手中的剑,轻嗤了声,“简直可笑。”
说完,便回到书桌后,捧着书,悠然地翻着,面色低沉却没有什么情绪。
见他这样,姜琳琅更是恼怒,“到底是不是你!只有你的人跟踪我,除了你,我想不到第二个人,可我又想不出你要杀他们夫妻二人的理由。”
容珏看着举剑与自己对峙的姜琳琅,心里的不悦蹭蹭蹭地起来。
他压抑着心底的恼怒,冷冰冰地望着她,沉声道,“你也说了,我没有理由杀他们。”
暗一见两人这情形,不由开口,“夫人,不是大人。暗卫只是保护和汇报夫人的行踪,但大人并未下任何命令。”
“闭嘴。”容珏冷冷地睨了眼暗一,对于他擅做主张解释的行为显然很是不悦。
姜琳琅将剑放下,“我信。”
心里微安,不知为何,她就是相信了。
随即,她眼底一红,提着剑便又飞快朝外走去。
容珏手中的书“啪”一下被他扔下。
看着姜琳琅急急离去的背影,他抬手按了按眉心,“去跟着她。”
听他这冷沉的语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抓人。暗一却微不可闻地舒展了眉心,立即跟上去。
自然是看着点,保护夫人。
第72章 孤坟,醉梦()
姜琳琅提着剑一路飞奔,裙衫上的血污,以及那冷冽的眼神,叫路上匆匆一暼的行人纷纷作惊鸟状散开。
手死死地捏着手中的剑,姜琳琅使着轻功,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回到了月娘夫妇尸体前。
听令赶来的暗一见状,才松口气。
他还担心夫人冲动之下会不会做出危险的事来,好在。
姜琳琅微哽,眼睛很红,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地对着身后的暗一等人道,“麻烦你们帮我将他们夫妻二人的尸身抬到姜家祖陵。我要安葬他们。”
暗一闻言无声地叹了叹,对身后的暗四暗五使了个眼色,二人颔首依言行事。
姜琳琅将月娘紧紧攥在手心的簪子拿出来,上面染了血,几乎看不出原来模样。
她闭了闭眼,很难不让人怀疑,那杀手是因为她的缘故,才会对无辜的月娘夫妻下手。
不然——
如何那么巧,她才见过月娘,送了她簪子。再来相见,夫妻俩就横死?
姜琳琅放下月娘,将簪子插进月娘鬓发间,然后朝内室走去。
只见一片狼藉。
衣柜、衣架台、床铺都被翻得乱七八糟,但明显值钱的东西却没被怎么动过。
姜琳琅死死地抿着唇,望向窗外屋檐,脑海中满是那灰衣人的身影,狠狠地将剑往后一甩,背在身后。
平复了心底那几乎抑制不住要爆发的怒与难过,她再睁开眼睛。
“小桥,你打听下月姨在老家可还有什么亲属,如果有,派人送些银钱去,好生安顿”走出内室,姜琳琅对上小桥担忧微红的眼睛,努力挤了个安抚的微笑,声音微低哑地吩咐着。
小桥唇角翕了翕,最后还是垂首,“是。”
姜家祖陵。
这里葬着的却不全是姜家列祖列宗,还有数不清的姜家军。
除了姜家人,那些因姜家而死的仆从,卫兵,姜家军,都安葬在这片荒无人烟的荒山上。
姜琳琅依稀记得六岁那年,奶娘牵着她,来到祖陵,那时候所有的坟墓都是新的,仿佛几千姜家人姜家军的英魂依存。
那时候她很怕,第一次看到几千座坟墓,哪怕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会做噩梦。
梦到小小的姜琳琅质问她,占据了她的身体却不替她的父母亲人报仇。梦到姜家人指责她是妖孽
可现在,看到这一片黄土孤坟。
姜琳琅只身一人,却只余下难过。
她在奶娘的坟前放下一捧花,扫了扫坟前的灰。
“奶娘,你是这个世上第一个对我好的人了也许我真的是孤星我一来,姜家人姜家军都死了。后来,你也走了。现在,月姨夫妇也因为我惨死”坐在坟前,姜琳琅微伸手掩面,一股说不出的孤独寂寥萦绕着她。
“你说当年如果我也跟着去了前线,是不是现在就不用一个人承担这些错综复杂的阴谋秘密还有未知的责任了?我只想做个普通人明明就只是个普通人,可现实却一直推着我,推着我朝那个巨大的阴谋走。我怕死,我更怕因为我,身边本就不多的人无辜冤死”
她将头埋进双膝中,声音闷闷的似带着哭腔,“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做”
到底身后周围有多少虎视眈眈,想要她死,想要她身上的秘密的人?
姜琳琅深深陷入了怪圈中,她害怕越接近真相越会有人死去。但她又深知,不主动,就会像现在这样,不断有人,莫名被害死。
她也不断,挨打被暗算。
冷静了会,她便去了姜鼎天夫妇的坟墓前,留下两捧花,顺道将周围的杂草除一除。
只是,她拨开草堆,看到一束紫丁香。
薛凝絮生前喜爱紫丁香,姜琳琅看着那花好半晌,先是疑惑。
随后,将那看着还新鲜的花放到薛凝絮的墓碑前。
“娘,你看,不知道是谁还记得你最喜欢紫丁香爹爹看了肯定又要吃味了吧!”她席地而坐,拿了酒,洒在姜鼎天的墓前,调侃地道。
一提起“吃味”,脑海中就会不自觉回想起人人道是沙场铁血无敌的神勇大将军,在家中却是个妻管严的画面。
拿着酒坛子,姜琳琅看着并列相依的墓碑,长叹一声,“十年了,原谅我没有勇气,爹娘的忌日,也只敢在钟秀山上偷偷祭拜现在,琳琅回来了,临安已是物是人非。当年的事,记得的人那么多,可在意真相的,却越来越少
亦或者说,所有人都不敢去探求所谓的真相。天子,皇家呵,君要臣死!爹,娘,你们放心,我是你们的女儿,一直都是。我会查出真相——还你们公道!”
抬手,仰脖,灌了一口酒,与姜鼎天夫妇聊完,姜琳琅将酒坛子放在姜鼎天墓碑前,然后微走了一步,在夫妻二人旁边的小墓碑前跪坐下。
“小鬼,你看看你,小时候就因为不及姐姐高而哭鼻子,现在”蹲坐着,伸手也能摸到墓碑顶端,姜琳琅扯了个恶劣的嘲笑,眼中却闪着泪,眼前仿佛站着个两岁大的小娃娃,玉雪可爱,“现在啊,你还是这么大点儿。越来越比姐姐矮了不过你开心了,你小时候就很粘人,现在娘亲和爹爹天天都陪着你”
靠着墓碑,姜琳琅面色驼红,她以额头抵着墓碑,眼泪砸在墓碑上,晕开一滩水渍。
“你乖点,好好听阿爹阿娘的话,不要哭不要闹,你是我们姜家最厉害的小男子汉了!”
“阿姐”
姜琳琅晕乎乎的,抱着弟弟的墓碑一会哭一会喃喃絮絮的,耳畔似乎传来似稚子又似少年缥缈的呼唤。
她努力想睁开眼,眼前却只有一片雾蒙蒙的白。
年轻的女子穿着染血的衣裙,脚边零落的酒坛子,她就那般不顾形象地抱着半人高的墓碑,似是睡过去了。
容珏带着暗一走来时,看到的便是眼前这样一幕。
几千墓碑,她一人穿着绯色带血的裙子醉倒在这,也不怕醒来吓死。
容珏静静看了会姜琳琅染了泪痕,即使醉梦中也紧锁的眉头,眼眸微沉。
不过,他看向这条小道尽头的林子,那里风微拂动竹叶,飒飒响过。又归于宁静。
眼角眯了眯,里头有暗芒一闪而过。
第73章 请她?不屈()
姜琳琅是冷醒的。
她揉了揉眼睛,起身,却见两名暗卫和小桥在一旁候着。
身上应该是小桥给她披上的一件貂裘。
将貂裘取下,她看了眼天色,日暮黄昏,天色还不算太晚。
“走吧。”
月娘夫妇的尸身已经安葬了,她起身,手里抱着貂裘,在羊肠小道上,最后回眸,看了眼森然冷清的陵墓。
微蹙眉,抚了抚胳膊,复将貂裘披上。
死了那么多人,这祖陵,阴气不是一般的重。
带着两名暗卫,姜琳琅用气容珏的人来,心安理得,反正这两人不管是监视她也好,保护她也罢。总归武功好手脚麻利,不用白不用。
小桥在父母坟前拜过后,整个人就格外沉默,一向老成的丫头,回去路上更是一言不发。
“容珏呢。”走在冷清的小道上,姜琳琅忽然问身后两个暗卫。
她还不知道容珏来过,故才有此一问。
暗四和暗五闻言微顿,看着眼前酒醉才醒,面色依旧带着几分醉红的女人,不知该不该说实话。
可是主人又没让交代他来过的事
“不知。”
不待暗五想通,暗四便先冷硬刻板地开口。
姜琳琅揉着泛疼的太阳穴,见怪不怪,整个人没有往日的活泼劲儿,但也不至于说很是消沉。她紧了紧身上的貂裘,换了个话题。
“你们暗一二三四五还有六七八九十吗?这是你们的名字还是代号?”
暗四:
暗四不答,暗五却对姜琳琅耐心地回道,“大人赐的名字。”
至于几个人,没有说。
估摸着又是保守如瓶,想来也是,透露了人手数量,容珏应该不会高兴。
想着,姜琳琅只是秀气的眉骨抬了下,“唔,他取名可真随便的。”
此时她还没想到日后某一天,会见识到某人在取名上无敌的“造诣”。
暗四和暗五没有搭腔。
所以,冷场了。
寒秋入夜的郊区小道,姜琳琅哈了口气,只觉裸露在外的手指都冷得有些僵。
忽然想到什么,她脚步顿住,转过身,将身上的貂裘解下,给一脸怔愣的小桥披上。
“小姐这不合规矩。”小桥一想到这貂裘来自
身子都僵硬起来。
姜琳琅却是手指不停,给她系好带子,利落地打了个蝴蝶结,然后摸了摸对方冻得有些红的鼻头,笑容说不出的温暖。
“傻丫头,你家小姐底子好不怕冷,倒是你,可别感染风寒,届时还要我照顾你呢!”
小桥眼里划过深深的感动,眼眸颤颤,泪意起。
微抿了抿唇线,将泪意逼回去,红着眼和鼻子,微哽咽着道,“小姐”
“行啦,别感动得哭——嘘——”姜琳琅本来还想逗逗自家丫鬟,缓解下她因为祭拜亲人低落的心情,但眼角余光却扫到一旁丛中一闪而过的黑影。
她忙止了声,伸手本能地将小桥拉到身后,然后从腰间取下佩剑。
“谁?鬼鬼祟祟的到底做什么!”姜琳琅这张脸若是笑着便明媚清丽,但一旦冷起来,便颇为肖似其父,无形中放出去的威严,令人无法直视。
她手中剑出鞘,目光如炬,暗四与暗五也手持长剑,严阵以待。
“咻——”
有袖箭朝姜琳琅和小桥之外的两人射去。
暗四、暗五身为暗卫,还是容珏培养出来的,自是身手了得。
区区暗器他们应付不成问题。
但是小桥却手无缚鸡之力,姜琳琅护着她,手中的剑偶尔挡几下零散的袖箭。
她眼神冷冷地眯起,对方的来意是她,对暗卫动了杀手,却不针对她。
所以是想活捉她?
“小桥你躲开些,保护好自己!”姜琳琅见两名暗卫被暗器困住,心知被动之下,对方就会趁机出手捉她。只是一个瞬间,姜琳琅便做了决断。
将小桥推一旁,她提剑直朝丛中奔去,绕过暗器集中之处,从侧边飞快射去。
“小姐小心!”小桥死死地咬着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姜琳琅快如闪电的身影,两条眉骨高高拧起,心里担忧不已。
“呵——藏头露尾!”姜琳琅一剑横劈,面前半人高的草丛瞬间被她斩断。
露出草丛中几名拿着弓弩,以及两名身形高大的黑衣人。
那两名黑衣人见到如闪电般射来,并出剑速度极快的姜琳琅时,眼中亮光闪了闪,那眼神似惊喜又似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