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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木霄眸光晃了晃,有那么一瞬的迷茫,但其实短暂的迷茫过后,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但是他知道,如果他说出口,她就不会留下。
如果他是她同亲人分开的那个原因,那么他情愿不开口。
“师妹,鬼老前辈找了你很多年,他对你这个失而复得的孙女极为看重,他年事已高你应该留下来照顾你爷爷。”
“懦夫!”
随着木霄每一个字落下,木悠然眼里愈发黯淡,到最后,她冷冷地哼了声,甩下这两个字,便起身,手臂一展,便飞身上了树,双手一振,两条白绫在树上一铺,她便在树干上就着白绫躺下。
闭上眼,一个字都不想跟木霄说。
木悠然冷冰冰又失望的声音叫木霄心头微涩,其实他在感情上虽是很愚钝,却也知道,师妹待他的心思,更知道自己对她也是同样的喜爱。
可师父教授他武功,给了他栖身之所,将来钟秀山势必要他撑起来,他有责任守护那方净土;而师妹,她的亲人她的家,远在东国的鬼谷,鬼老是她的亲爷爷,这里才是她该待的地方。
他们一个要守卫钟秀山,一个要继承鬼谷,北国与东国隔着不止山川还有河海,万里之遥。注定他们没法相守。
沉默之后便是更加的沉默。
木悠然心头的气渐渐平息了些,但久久没有听到木霄的声音,不禁又气起来,睁开眼往下撇了眼。
这一眼,她面上的怒色再度一点点褪去。
木霄手里还举着那还没烤熟的野鸡,英俊刚毅的面上满是哀伤之色,很难想象一向温厚的木大侠会露出这样像是失去心爱玩具的稚子的表情来。
思前想后,木悠然又好气又心疼,她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木头呢!
最可笑的是,明明感觉受委屈生气的人是她,但反过来会心疼妥协的也是她。
真的是,上辈子欠了这个人的!
“师妹。”木霄一抬头,便见一袭白衣如仙子的木悠然展臂跃下,行至他面前,他微舔了下唇角,将烤好的野鸡撕下一只腿,想了想,忙拿了一方干净的帕子,将鸡腿包裹着递给木悠然。
眼巴巴地望着她,这样子竟是叫木悠然看得有几分不忍。
而当她目光落在眼前这方有些旧的帕子上时,眸光动了动,她记得这是她之前给他擦汗用过然后不小心掉了的那方帕子。没想到居然在他这,还一直留着。
一时不知心中情绪复杂万分,木悠然甚至想哭——为自己爱上一个傻子,一个死活不肯承认也同样心悦她的傻子感到同情,也为他习惯了牺牲自己的情感来成全别人的行为感到心疼和怒其不争。
接过鸡腿,木悠然食不知味地咬了一口,喉头微微滚动一圈后,她才哑着声开口——
“木霄,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大傻子!”
“慢点吃,别烫着。”木霄抿着唇,温厚又宠溺地笑了下,听见木悠然带着几分哽咽的话语,嗓子眼堵得慌,但他只装傻到底,望着她笑,温声提醒着。
木悠然一下就红了眼,将鸡腿连带着帕子往地上一扔,“你混蛋!老娘这就回鬼谷,最好是马上让老头给我找个人嫁了!这样你满意了,以后我都不会再缠着你了!”
她说完,扭头就走。
留下木霄面色惊愕又无措,目光呆呆地望了眼地上的帕子,心里回响着她说的嫁人,只觉心口位置闷闷的疼,但他只是弯下腰,捡起那帕子,小心翼翼很是珍惜地用袖子拭去上面的灰尘。
他眼前出现一双白色的鞋子。
腰还没完全直起来,木霄一瞬有种被看见心底最深处秘密的羞耻感袭来,他手紧了紧,还是将帕子握进手心中。
缓缓起身,便与木悠然一双仿佛洞悉一切的眸子对上。
对方眼里有他的倒影,漂亮的眼里有着泪光闪烁。
他心口一疼,下一瞬却一热。
木悠然直接扑上前去,双手死死地抱着木霄的脖子,她咬牙切齿带着哭意地骂着他,“木霄,你承认一下喜欢我会死吗!你这个傻子!”
与其在她生气走掉后捡起她扔掉的帕子小心翼翼擦拭干净珍藏,为何不能在她在他身边的时候好好珍惜好好挽留她呢!
木悠然不懂木霄的脑袋里装了什么浆糊,她也不想懂,她只知道若是放任这个傻子这么下去,她就是熬成老姑娘也等不到他一句真心话了。
木霄浑身僵硬地呆滞站在那,怀中馨香温软的身躯叫他整个人思绪都慢了下来,但理智告诉他该推开,手却怎么也舍不得。
“你敢推开,我们这辈子,都不要再见了!”偏偏木悠然像是脑后长了眼睛似的,死死地捁着他的脖子不撒手,还放狠话威胁他。
然而这个威胁很管用,木霄果真没有推开她。
或者说,他自己潜意识中,并没有那么伟大和理智。
他发现,一直握着剑说要除魔卫道捍卫正义的那双手,平生第一次,有了比宝剑还要想握的东西。
第513章 番外木霄&木悠然(四)()
“别说口不对心的话,别否认你不爱我——行吗?”
木悠然鼻尖酸了酸,她有几分哽咽地抱着木霄,感受他宽厚又温暖的胸膛传来的温度与力量,整颗心都熨帖起来。
她是这么这么爱他,从少女时期,从前到现在,甚至到死,她都相信,不会有任何一人像木霄这般纵容她的坏脾气毒嘴巴,也不会有人像他一样,能叫她怎么生气都舍不得真的断绝来往。
“木霄我们能不能好好在一起你看琳琅,她和容珏那般不容易也在一起了,为什么你和我之间,没有隔着仇恨没有夹杂那么多的阴谋,却不能好好相守呢”
这是木悠然第一次这么大胆又直白地剖开内心真实想法,将满腹柔情与委屈都讲给抱着的这个男人听。
木霄久久不能平复心中因为木悠然这番话带来的震撼与惊愕。
那是一种能够轻易就推翻掉他心中远大的抱负责任,以及所有建立起来的决心的力量——
木悠然带着哭腔委屈的几句话。
“好。”
良久,当他以为内心会因为他坚持多年的良心道义和内心真实的渴求相抗争较量时,脱口而出的答案却远比想象中要来得快和轻松。
不知为何,自私地说出这个字后,木霄竟是觉得心里前所未有的轻松。
木悠然手臂一紧,有些难以置信般地追问,“什么?你说一遍?”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木霄这是同意了?
但是男人没有再开口,这叫木悠然不禁慌了,手拼命地摇着他的脖子,脑袋微微后退些,“你再说”
“师妹你勒得太紧了”却对上木霄被勒得脖子脸都红了的憋屈脸色,他有些无奈地吐出一句话,眼里都含着笑。
木悠然见状立马松手,甚至是身子也要往后退,却被木霄一把扣住了腰,在她瞪大眸子险些惊呼当中,对方第一次这般大胆主动地抱住她并且下一瞬,就俯身
好闻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木悠然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吓得忙闭上眼。
“咳咳咳咳——你们俩等会,等会再亲!”
木悠然:“”
木霄:“”
被打搅了好事的两人面色都不大好看,木霄是窘迫的,木悠然则是黑着脸,一副不共戴天的模样瞪着来人。
只见她那个不着调的师父三木带着万年面瘫脸的二师兄木霆慢悠悠走来。
身后,还有一名白胡子怪老头——唔,她爷爷。
三木吹着小胡子,背着手围着羞愧难当的木霄还有黑着脸冷冰冰的木悠然两人转了一圈又一圈,随后气呼呼地指着木悠然教训道,“臭丫头,多大人了还学小孩子离家出走?”
“你骂谁臭丫头呢!”那厢鬼老本来因为担心木悠然的脸色成功被三木转移了注意力,他走过来,横眉冷对地冲三木叫嚣。
三木转过头,对上怪老头鬼老时,面色难看极了,哼哼道,“我就骂了怎么了?”
“这是我孙女!我都舍不得骂你有什么资格!”
“凭我养大的她!我是她师父!”
“我是她亲爷爷!”
“你把她弄丢了!”
“”三木可谓是一针见血,这刀补得太到位,一时间鬼老的脸是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后只能眼巴巴地看向木悠然,眼里带着几分期盼和委屈。
“臭丫头,别被他骗了!你跟着师父走,明儿我就给你和木霄主持婚礼!”三木眼珠子转啊转,还真同鬼老杠上了,直接甩出他以为的杀手锏,也眼巴巴地望着木悠然。
木悠然:“”怎么办,好想将这个臭老头给毒哑==
她不说话,三木就将苗头指向木霄,“臭小子,你呢!怎么不吭声了!”
木霄抿唇,忽然一掀袍摆,在三木面前跪下,“师父,徒儿不孝,若是师妹要留下,那徒儿也留下徒儿自知愧对师父多年栽培,无以为报,您还是将掌门人的身份传给师弟吧!”
这会躺着也中枪的木霆不禁眼角抽了抽,没想到一向宽厚老实的大师兄,认真起来居然第一个就坑他这个师弟。
三木面色变了变,严肃了一会,就在木悠然和木霄都有些担心难以收手时,只见他跳起来指着木霄就骂道——
“我说你怎么气走了臭丫头,原来你这个驴踢了的脑子里想的是这么个破玩意!谁跟你说你是掌门继承人了?你师父我还活着呢,再活个几十年都不成问题,你操心什么继承人!”
木霄:“可师父前不久还说说徒儿身为钟秀山大弟子,要背负比别人更多的责任和使命”
被自己大徒弟的蠢萌打败,三木咳了声,莫名心虚起来,“那是,我那意思是让你多给我跑跑腿大徒弟可不要辛苦点嘛”
“师父!”这一下,木霄和木悠然都黑了脸,瞪着这个总是闹出乌龙来的老顽童。
就连鬼老都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他上前就一手拉了一个,将木悠然和木霄都拉到了自己身边。
“你这臭老头,都是你惹出来的事端,既然现在解释清了,那我就带我孙女和孙女婿回谷了!告辞了!”
哼,别以为仗着养大他孙女就了不起了,他今儿就能给这两人举办婚礼!看谁速度快!
三木气得跺脚,忙追上,“不成不成,我也要一起走!”
木霆在后头沉默了许久,“师父”你去干吗。
“你来干吗?”鬼老脚步顿下,瞪着三木,一副不让他往前一步的架势。
三木摸了摸后脑勺,厚着脸皮就吼了一句,“这是我徒弟,我当然跟着徒弟们一道了!”
一旁默默看戏的木悠然挽着木霄的手,小声道,“肯定不是这个原因。”
木霄看了眼木悠然幸灾乐祸的小脸,也跟着笑,低声附和,“我猜也不是。”
“呸,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惦记上我地窖里那几坛子好酒!”鬼老说出了真相。
三木也豁出去,“孙女都给你养大了,几坛子酒舍不得?!”
木悠然决定不和这两个丢人的老头处一块,对着身旁终于成了她的人的木霄笑眯眯道,“木霄,我们”
“我们成亲。”赶在女孩说话前,木霄忙将本就该是他开口的话接过去。
木悠然一愣,而后喜不自禁,“好!”
马上就成亲!
第514章 番外容珏&姜琳琅(一)()
“孙姐姐,你说这次男魁会是谁?”
“不知,但我还是押给了赵公子。”
“赵公子?诶的确,他生得俊秀,去年差一点就得了魁首,今年瞧他这几支舞都如此出色,想必支持他的人也不少了。”
“是啊,所以兴许这回,我要赢回不少。”
两名年轻的姑娘站在台子下的人群外,兴奋地指着台上正在跳舞的俊秀男子,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进后面听得津津有味的女子耳中。
“这个赵公子真有这么厉害?”女子拍了下前面那名孙姓姑娘的肩,笑眯眯又好奇地问了句。
孙姓姑娘回头,正要不悦突然被拍了下肩,但见是个模样出众又笑容明媚的年轻姑娘,对方眼里好似盛着星光,令人心神亲近无法责备什么。
她脸色好转了些,颇有些骄傲地扬了下下巴,指着台上卖力跳着柔软舞蹈的赵公子,“瞧你就是外乡人不懂了吧?这赵公子可是这几年我东国峻岭山有名的美男子,若非前两年被那王公子抢了风头,早就得魁了——这方圆几十里,你能找出第二个比他还俊秀好看的男子吗?”
女子听了这番话,似有若无地点点头,面上看不出认同来,只好奇地朝台上望了一眼,这东国倒是有趣,不仅女子可卖身青楼谋生,这男子同样可以。而东国虽也是个男尊女卑的国家,却因为这里的人生活一向安逸随和,于是东国女子的地位也是比其他三国明显要高出许多。
所以女子也可以抛头露面不说,还能当众押注挑选男魁——比如现在。
东国比较偏远的——峻岭山小城,今日就是一年一度的男魁竞选的日子了。
“那我也押他一下好了,长得确实还可以。”女子摸了摸自己的腰包,跟风想押个注。
只是掏钱的动作还没结束,就感觉身后有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视线盯上了她。
并且下一瞬,听到了一个阴冷含着咬牙切齿意味的声音——
“娘子,姜儿说想娘亲了。”
女子面色登时一变,手抖了抖,但是她下意识看着眼前两位被那道声音吸引望过去后瞪大眼毫不掩饰惊艳的姑娘,心里皮了一下地想:那位赵公子,怕是今年又不能得魁了。
皮完这一下,某人并不开心。
因为隔着后脑勺,她也能感受到自家相公那能百步穿杨的毒辣阴狠眼神。
“娘子?天,这么俊美的男子怎么能娶妻!”那位孙姑娘登时面色难看起来,极为惋惜地扯着帕子,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红衣妖娆俊美的男子,即使对方看起来冷冰冰还凶巴巴的,但禁不住模样太令人惊艳了!
这么一看,那台上还在费力表演的赵公子和这位相比,简直就是地上的泥巴在与日月争辉啊!
“容相公”姜琳琅苦哈哈地回头,极力挤出一个明媚又讨巧的笑来,脚步一步一步挪得极为不甘愿。
“姜儿。”抱着个粉雕玉琢的两三岁小姑娘的男子,正是容珏,他淡淡地看了眼抱着不哭不闹,瞧着安静乖巧的女儿,眸光幽深。
小姑娘,也就是容姜,转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对上自己爹爹那威慑力十足的眼神,妥协似的轻叹了口气。
然后,姜琳琅便看见自家闺女,嘴角一撇,不待她出声制止,容姜小宝宝便扯着小奶嗓哭了两声。
“娘亲,姜儿饿了。”
小姑娘继承了父母最完美的基因,父亲的容貌,母亲灵动的眉眼,加上这奶声奶气的小嗓音,就是后妈也要被逼成亲妈了,更莫说姜琳琅这个正儿八经的亲娘了。
她登时心疼得不得了,上前便想将女儿从容珏怀中接过,眉眼都带着心疼和抱歉,“对不住对不住,娘亲不该贪玩的,姜儿饿坏了吧,走,娘亲回去给你做好吃的哈。”
只是,单手抱着孩子的容珏,却微微一闪,拒绝将孩子递给姜琳琅。
姜琳琅立马收手,乖乖立正站好,瑟缩着吞了吞口水,道歉说得非常麻溜,“相公我错了!我深情回去罚站!”
周围人渐渐多起来,他们二人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