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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立即有人站出来,“您可要三思!这”
“是啊,皇上,您可别糊涂,这孩子是不是您的还”
随即便有人附和,但话音未落就被骤然起身,眯着眸子冷冷地看向他的齐睿,那杀意四起的眼神给摄住。
“你的意思是,朕连自己的骨肉都能认错?还是——你以为,朕会认容珏之子为皇子不成?”
他负手站在姜琳琅面前,颀长的身影直接替她挡住了所有目光和打探。
语气冰凉含着威严怒气。
那两名大臣,闻言立即扑通跪下了,高呼,“微臣不敢!”
“陛下息怒!”朱劲松眸光闪烁,忙出面,“陛下与容贼有着不共戴天之仇,陛下是明君,容贼是奸臣,陛下怎会认容珏的孽种做皇子?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诸位,莫要一时冲动口误,说了大逆不道之话啊。”
他说着,视线扫了眼周围跃跃欲试的大臣,眸光闪闪,含着警告。
这话说出来,便说动了不少人——
是啊,皇上有多憎恨容珏,众所周知的事情,更别说皇上同容珏抢夺同一个女人,是男人都容受不了自己喜爱的女人怀着别人的孩子,更何况是仇人之子!他可是天子啊,天子怎会容受常人都容受不了的耻辱?
这么想着,一干人等又接受了这个说法,难怪皇上急着将郡主接进宫来,如此一来
不免有人将露骨的视线扫向姜琳琅,只可惜,齐睿像是一堵坚实的墙,挡住了所有打量的视线。
饶是如此,姜琳琅也能感受到那些有若实质的关注,她不禁抿紧唇线,护着小腹,心里想,或许明日便传出她水、性、杨、花这之类的传闻了。
她无声苦笑一下,手轻轻抚着小腹,面上血色渐渐消失。
但为了孩子,她除了装聋作哑,别无选择。
“这是朕第一个孩子,朕对他抱有极大期望,郡主先前在容贼府上忍辱负重,如今否极泰来,又怀有朕的骨肉——是以,朕在此之际,宣布,立南安郡主姜琳琅为后!”
立后!
不少王公贵族惊诧难掩,有宗亲立即忍不住了,“皇上!立后可是宗庙大事,不可儿戏!”
“王叔,朕没有儿戏。”齐睿迎上这位王叔的眼神,无所畏惧,“郡主乃忠义之后,又为北国立下汗马功劳,如今更是怀有龙嗣,于公于私,这皇后之位,都该是她的。”
“可她之前分明与那狗贼情投意合!”这位王叔年纪大了,说话也耿直,目光如炬地瞪着齐睿,吹着胡子呵道,“如此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女子,如何能担当皇后之位!”
“王叔!”齐睿忽然厉声喝道,“请注意你的言辞!”
“你”
“皇上勿要动怒,这立后并非一日之功,大小事宜纷扰复杂,郡主如今身怀有孕,怕是无法承受册封之劳累——不若,先让郡主安心养胎,待产下皇子,皇上再册封也不迟?”朱劲松知道宗亲一旦出马,便没完没了了,加之先前心里对姜琳琅便有了顾虑,于是,又当了一回和事老。
顺道,将册封一事推迟。
然,齐睿眉梢微展,却仍旧坚持,“封后大典可后面补,这立后的圣旨,必须昭告天下,越早越好!”
他心中太多不确定的因素在作祟,好不容易琳琅这会因为孩子不得不保持沉默,他若是不把握住此时的机会,后面叫她想到法子拒绝他时,后悔就来不及了。
他恨不得现在就定下来她的身份!
两相对峙间,姜琳琅面色越来越难看,被迫将孩子记到齐睿名下已经够哑口无言了,现在,他居然想册封她为后!
绝对不可以!
该怎么办她记得额角沁出了冷汗,一旁的轻衣见了,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咬了下牙,对着姜琳琅眼神示意,眨了眨,头轻轻偏了下。
打了个哑谜,但姜琳琅只是迷茫了一会会,就眸子轻轻亮了下,随后——
“郡主!皇上,快,郡主晕倒了!”说时迟那时快,当姜琳琅“晕倒”同轻衣的惊呼发生时,齐睿反应极快地转身,迅速接住身子往椅子滑下的姜琳琅。
面容极为难看地紧绷起来,“快,宣太医!太医!”
这一出闹剧,没想到就在南安郡主昏倒中,戛然而止,大臣们各怀心思,但此时,闹哄哄的殿内,只有众人交换的视线,并不敢发出声音来。
齐睿将姜琳琅打横抱起,动作迅速麻利,抱得稳稳的,朝着殿外奔去。
丢下了一干大臣,大眼瞪小眼,表情变幻莫测。
“丞相大人,您看这立后的事儿”一名大臣走到朱劲松跟前,小声地询问道。
朱劲松目送齐睿慌里慌张离去的背影,摇摇头,随后叹了一声,“放心吧,皇上他,立不成。”
第446章 生辰,计划()
“皇上,还是那句话,郡主忧思过重,加上孕吐反应大,胃口差,这般自是会消瘦憔悴容易晕倒。”
徐太医说完,齐睿朝轻衣看了眼,“恩,你下去吧,轻衣,送徐太医出去。”
“老臣告退。”
人一走,齐睿坐在床边,守着姜琳琅,替她掖了掖被子,轻声叹了下,“我知你是装的。”
话音落,床上闭着眼的姜琳琅,眼皮子轻轻动了动,却没有睁开。
“但我不想拆穿你。”齐睿望着姜琳琅着了妆格外精致明媚的面容,目光深情深邃,可明明清醒着的人却始终不肯睁开眼看看他。
他自嘲般地笑了一声,“你说可不可笑,明知全天下都不认可赞成,偏偏我一人,非你不可。”
“现在后悔,来得及。”姜琳琅忽然睁开了眼睛,望着头顶的纱幔,面上没有一丝笑意和生辰该有的喜悦,轻声淡淡地说着。
“后悔?”齐睿像是听到什么极为可笑之事般,呵呵一笑,“不,当初没有强硬争取才是我最后悔的!”
齐睿忽然抓住姜琳琅的双臂,眸子里一片猩红,闪烁着爱而不得的痛苦和不甘,“你本该是我的,你是我的啊,琳琅——你怎么能忘了当初我们在一起时的快乐,怎么能就我一个人念念不忘,而你说忘,就忘了呢?”
“我没忘。”姜琳琅眉心微蹙,手臂上传来的力度令她微感到不适,但她没有吭声,只是冷静又平静地看向齐睿,“是你,你忘了你本该的面目,忘了自己的初心。齐睿,当初我饱受断肠丹折磨的时候,我没求你。我被迫嫁给容珏时,我也没求你。现如今,我求你,放手吧。”
听她提起断肠丹和赐婚一事,齐睿面露痛苦愧疚,他一手撑着额,捂着自己的眼睛,拼命地摇头,“不,不,琳琅,不要说了!
求求你,别再说了,你知道吗,这里,这里,这里疼啊!”齐睿握着她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心口,“当初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这样看着我不然,连我,也会讨厌现在的自己”
他渐渐停止了激动的言辞,看着姜琳琅平静又含着像是看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的眸子,不禁失去一身力气。
“今日是你的生辰,我们好好过,不要吵架,不要提过去那些不开心的事,更别提离开我,好不好?”他说着,掏了掏袖子,又掏了掏,面上佯装的笑意一瞬凝固,逐渐凝重起来,“东西呢!”
他忽然站起身来,四处探寻,好似丢了什么要紧的东西。
“琳琅,你等等,一定是刚刚掉路上了,我去找,我准备了许久的生辰礼,不能丢了。你乖乖在这里等我,好吗?”齐睿伸手,安抚般地摸了摸姜琳琅的鬓角,语气快到不希望姜琳琅开口回他一声,起身便朝外奔去。
“齐睿!”姜琳琅看着他有几分凌乱的步伐,不禁唤了他一声,刚想说不必找了,便见他步伐丝毫不停留地出去了。
低眸看了眼自己身上盖着的锦被,姜琳琅抿唇,轻声唤道,“轻衣。”
立在外头的轻衣闻声走进来,福身,“郡主。”
“扶我起来。”姜琳琅伸手,轻衣扶着她起身,披了一件外套便下了床。
此时外头已是夜深人静,天空黑沉沉的,姜琳琅立在门口,望了一眼这样的天空,叹道,“又要下雨了。”
“是啊,瞧着像是大雨将至。”轻衣应着,又有几分忧心地望着前方院口,“郡主,陛下他”
“你是想说,他堂堂九五之尊,却为了我,纡尊降贵,百依百顺不说,我还不知足,出言讽刺伤害他一片深情好意么?”姜琳琅拢了拢自己身上的披风,替欲言又止的轻衣接着说了下去。
轻衣闻言,立即跪下,语气惶恐,“奴婢不敢。”
“有什么好不敢的。”姜琳琅将披风的带子系好,眨了眨眼睛,“左不过,我是这皇宫里垂死挣扎的雀鸟,听从摆布。”
轻衣闻言,心中甚是不忍,相处下来,人心肉长,郡主又待她不薄,“郡主,听奴婢一言吧,不管您心中是否还有容丞相,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他下落不明,这么久了都不曾有音讯或许,他早就将郡主抛之脑后了,而陛下他”
“不会的。”姜琳琅打断她,眸光坚定地望着前方,“容珏是不会抛下我不管的。”
她说着,忽而笑了,带了几分甜蜜和希望的笑容,昙花一现却也生动,“他这样的人,就是地狱也敢拉着我闯一闯的,怎么甘心将我留在别人身边?”
她还有一句话没说的是,就算容珏不来找她,她也会自己想办法出去找他。
就好比
“我有些乏了,你守着吧,我想休息一会。”看了眼天色,估摸着齐睿一时半会都不会回来了,姜琳琅转身,对轻衣道。
轻衣颔首应了,“那奴婢就守在这”
“恩,对了,你先去将皮皮抱过来吧。”姜琳琅点头,转身前又想起什么来似的,顿了顿,吩咐着。
微犹豫了下,轻衣还不待开口,姜琳琅便淡淡地含笑望着她,“怎么,我还能跑了不成?”
“奴婢不敢,轻衣这就去。郡主先好生休息。”轻衣闻言摇头忙否认,随后替姜琳琅将门关好,去找皮皮了。
姜琳琅转过身,忽而从袖中落下一枚精致漂亮的玉簪,她摩挲了下簪身,微不可闻地幽幽道,“对不住。”
这簪子正是她从齐睿身上拿走的,想来,便是他说的,准备许久的生辰礼,看起来确实很漂亮华贵。
室内灯火通明,姜琳琅抬手,将帘子纱幔都撕了下来,扔到烛火上。
火光映衬着她的面容,闪烁着惊人的冷静和睿智。
旁人定是以为她会在明兰婚礼上想法子走,但她不会。且不说她不希望明兰被她牵连,搅乱了婚礼——
就是冲着杳无音信的容珏,她也等不了了。
要走,就必须抓紧时间。
比如,现在。
第447章 败露,执念()
一场大火,外人都以为她死了。
而她,便从密道逃出去。
说起来,多亏了当初容珏向她坦白时,说过北国的皇宫曾是景王朝的皇宫,而当初景太子心思缜密,命奇人异士,在皇宫几处重要的宫殿中,都有挖通逃亡时用的密道。
就连先帝都不知道,这些密道的秘密,所以她相信,齐睿也定是不知道的。
看着烛火燃烧着纱幔,火势一点一点地蔓延,姜琳琅眸子里的火焰也愈发明亮起来。
就算只凭借自己的力量,她也相信,可以逃出去。
为此,她才同意参加宫宴,才不当众违抗齐睿的意思,而后装晕,和齐睿口角,宫人自动退下,再然后,轻衣被支开——
就算事后齐睿大发雷霆,轻衣抱着皮皮,那只兔子好歹是她养着的喜欢之物,就这点,轻衣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一切,好像都很顺利。
姜琳琅迅速按照当初容珏跟她说的方法,找到了密道机关,她欣喜地按下,打开
“嘭——”
然而,就在此时,门忽然被踹开,这一声响叫她吓得下意识回头,便看到——
原本该在寻找玉簪的齐睿以及该去抱皮皮的轻衣,出现在门口。
瞬间,姜琳琅面上的欣喜之色尽数褪去。
齐睿,怎么会这么快回来?!
她手上一顿,手里的烛台便打落在地,顿时将她脚边的纱幔点燃,火势汹涌,一瞬在她面前划开一条火龙。
“郡主小心!”轻衣吓得面容失色,“快来人,救火!”
齐睿身上的龙袍都是湿的,外头下着雨,形容狼狈,头发湿得贴着脸,面色青白,在轻衣声音落下时,身影便先一步飞身进入栖霞宫殿内。
他脱下龙袍,毫不犹豫地扑灭姜琳琅脚边的火焰,顺势将她手腕扣住拉到自己怀中。
姜琳琅神色还是处于懵和惊当中,直到被齐睿雷厉风行地带到了殿门外,望着里面的大火,她才恍若实质,回过神来。
外头是瓢泼大雨,甚至夹杂着沉重的雷鸣声,一声声像是打在姜琳琅心上。
而殿内,火势汹汹,轻衣唤来的宫人还有齐睿的影卫,训练有素,整齐利落地提了水桶,没一会,她精心策划的大火,便化作乌有。
她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宫宇,目光空洞,里头那先前认为即将得到自由的喜悦,一寸寸熄灭。
“你早就知道了。”
这几个字,声音微哑,带着几分苦嘲,又带着几分自我厌弃。
齐睿眸子像是雨水洗过般,很凉,阴鸷之光闪过,湿漉漉的头发贴着面颊,水珠从脸上滑落,活像是他眼角的泪。
他手上的龙袍被当做抹布一样被他扔地上,他忽而低低笑了一声,这一声,自胸腔,自肺腑,带着讽刺薄凉,“是啊,都知道。”
知道你一直没放弃过逃走,知道你费尽心思想方设法,知道你从未有过一刻真心,想过与我在一起。
姜琳琅微吐了口气,望着眼前这一出闹剧,忽而觉得自己先前所做的一切,都像是笑柄。她就像是那笼子里的鸟,自以为可以打开枷锁,却不知,笼子的主人,早就猜中了她心思,看着她挣扎,再粉碎她的希望。
“开心吗?”雷雨交加,风吹得姜琳琅有些冷了,她微微环住自己的手臂,眸光明暗交错,“你赢了。”
她先前在皇宫中故布疑阵,便是想着,若齐睿技高一筹,发现了她的心思,便会加强她做给他看的那些“突破口”的防卫。
她知道暗中有他的影卫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所以她表现出一定会参加明兰的婚礼再做打算,这样,齐睿必定以为她就是有所行动也是在齐磊和顾明兰的婚礼上
只可惜,到底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她自作小聪明,却还是输给了这帝王难解的心思。
“开心。”齐睿面无表情地转过身,脚下云锦靴旁是一滩水渍,看得身后阿全眼里都不禁流露出心疼和焦急。
但是他却目光灼灼地盯着姜琳琅微白的脸,说着自己都觉得可笑的话,“你逃不了了,琳琅。”
“是么,真的开心,又为何这般神情?”姜琳琅侧过身,与他目光对视,视线不偏不倚,带着几分洞察人心的冷静和通透,“你堂堂一个皇帝,机关算尽,却只为了一个不属于你的女人,这样强求得来的结果,你真的感到开心吗,齐睿?”
齐睿沉默,眸子里浓郁的情绪像是翻涌奔腾的河流暗涌而动。
他伸出左手,握住姜琳琅微凉的手,后者挣扎,他却握更紧,带着不可拒绝之势。
“是啊,机关算尽,只为了得到你。如今我是尊贵的皇,却依旧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