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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说的抑扬顿挫,大多人是叹为观止的。
皇帝本就年纪大了,主和不主战,现在见顾明珠已贵为南国王妃,却仍然向他行礼甚至是表达忠心。他高兴得连连点头,起立拍手叫好。
“好!明珠啊,不枉朕和你姑母疼你一场。来啊,给王妃赐酒!”
大监亲自端着御赐之酒下了台阶,双手呈给顾明珠。
顾明珠既谦卑又优雅地接过,抬手,再转身,“陛下,姑母,还有诸位北国的大臣,这杯酒,我敬你们!愿我北国与南国和睦共处,盛世千秋万代!”
她的声音高昂又清脆,带着无与伦比的说服力。
话音一落,那些南国的舞姬婀娜多姿地上前替众人倒酒。
她们穿得单薄清凉,不少王公和大臣视线都有些不规矩地盯着不该瞧的地方瞧。
皇帝接过大监递上的酒,笑眯眯地举杯,他带头了,其余人不管心里怎么看待顾明珠这番话和行为,都必须起立一道,为这所谓的邦交宣言,共饮。
容珏施施然起身,冷眸瞥了眼舞姬那雪若嫩藕的手臂上一眼,面无表情地接过酒,带着姜琳琅起身。
上座的皇后气色不佳,在顾明珠说话时,她只是微垂着眸子,温温和和又安安静静地听着。
但当酒杯递给她时,她手指微微颤了下,随后接过。
顾明珠举着酒杯,率先带头,一饮而尽。
眸光却始终不离容珏和姜琳琅夫妻二人。
见他们不假辞色地抬手,宽大的袖子遮掩了姿势,她眸光眯了眯,容珏和姜琳琅没有犹豫地微仰脖做了个饮酒的动作。
她朝一侧的侍女递了个颜色,侍女立即端着酒壶,假意添酒的动作,逡巡了一圈,目光落在容珏和姜琳琅同时放下,空空如也的酒杯中,微回头,不动声色地朝顾明珠点了点头。
顾明珠唇角勾了一下,手腕微绕,漂亮地将空了的酒盏示意给众人看。
随后,众人再度落座,歌舞继续。
姜琳琅看了眼大殿的沙漏,微抿了下嘴角。
一侧的容珏,微微抬手,将她因为紧张微微收拢的手抓过来一只,轻轻抚着她的指尖,瞧着像是把玩她的手。
实则,手指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她的指腹,给她安抚以及暗示。
——莫急。
“陛下!守城将军从一名乔装骑马进城送信的南国士兵身上,搜到了两封密函!”
殿门忽然打开,闻人晟身穿铠甲,腰间挂着佩剑,像是才从军营赶回来般,气喘吁吁地进来,高声通报道。
南国,密函?
众人莫不是看向才坐下笑容还没来得及收的顾明珠身上。
顾明珠嘴角笑意微僵,她看了眼对面的容珏,后者一直冷冷淡淡的,这会儿却恩赐般地看过来一眼,那眼角微勾,带着几分轻嘲和冷笑。
她微咬了咬银牙,却并没有乱了阵脚,或者说,她本来就料到这二人在宫宴上要做什么。
皇帝面色微微一变,也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下方的顾明珠,对于闻人晟的信任还是有的,更何况他已经当众宣告了这件事。
想要私下处理已然是不可能,看着周围好奇的疑惑的打探目光,皇帝语气不大好地对闻人晟道,“爱卿来迟了——什么密函,呈上来。”
闻人晟对于自己的来迟并没有解释,而是将密函呈给了大监——
“闻人将军可检查过了?”容珏却在大监手碰到密函之前,先发制人地出声,像只不过日常一问般的口吻。
闻人晟低头,看着密函,于是大监的手被他无视了,他直接扯开信封,手劲儿大了,一下子里面的几页洋洋洒洒的书信便散落一地
容珏手轻转了一个方向,很轻的一阵风袭卷地面,将纸张纷纷扬扬地散落他处。
第358章 败露,揭穿()
“这”
有人捡起来,不慎看到上面的字迹和内容的,不禁震惊地朝上方的皇后看去。
有宗亲更是脸色变了变,隐晦复杂地看着上方的帝后。
闻人晟很是懊恼地看着散落各处的信纸,“劳烦大监将信纸捡回来呈给陛下。”
他本就不苟言笑,生得高大威武,穿着一身铠甲,腰间挂着佩剑,这一皱眉,便给了大监一股压力,后者忙依言去捡信。
凑齐叠整齐了再呈给皇帝。
而皇帝原本有些扫兴的脸,却在看到上面熟悉的字迹甚至还有落款时
龙颜大怒。
“你这个娼——”皇帝下意识站起来,将手里的信扔到皇后脸上,脱口而出的话却因为碍于众人在场,被他咽了下去。
他死死地瞪着抱着这些信有些迷糊的皇后,见到后者那震惊、不敢置信还有恐惧的神情后,他忍不住,便是一脚将其踹倒在地。
“啊——”皇后痛苦地从座位上摔在台阶上,宫女诚惶诚恐地去扶她。
而她却崩溃地将那些信揉成一团,一张本就气色不好的脸更是寡淡惨白一片,她微微陷下去的眼窝瞧着分外憔悴,她就像是个病重的老妪,喃喃自语地道,“陛下,陛下您听臣妾解释,这不是,这不是真的”
为什么她让红姑送去南国的密函,还有回信,以及那些她曾经给南王写的密函都原封不动地回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是一直叮嘱他收到信就烧毁吗!
“陛下!陛下替臣妾做主啊!”就在皇后绞尽脑汁地想着应对之策时,被关在钟粹宫待产的昔日的宠妃楚怜儿哭哭啼啼地跑到殿上来。
她扑通就跪下,忽然拿着一张药方,抱着肚子大呼着做主。
皇帝原先因为丹药吊着的那点好精神,先是被皇后那与南王有牵扯不断的肮脏私情来往的信件气得殆尽,现在看到昔日也给他戴了绿油油的帽子的楚怜儿,额头青筋抽了抽,恨不得拔出闻人晟的佩剑,将这两个娼妇捅了!
“皇上,求您给臣妾做主——皇后她要害臣妾,臣妾肚子里的根本不是什么孩子,是个怪物啊皇上——是皇后,她给您下了药,导致臣妾这胎是死胎啊皇上”
似乎是知道皇帝不待见她了,楚怜儿立即当众,不管不顾地曝光着皇后的恶行——
“皇后她买通御医,给臣妾偷偷吃邪门左道的药,想要臣妾因为肚子里这个怪物丧命!皇上,臣妾抓住那个御医了,御医说十多年前皇后便给您下了药,您根本不能怀有龙嗣——”
“轰——”
先前被那些朦朦胧胧能够浮想联翩的书信给弄得一个头两个大的宗亲大臣们,现在又被楚怜儿这番话给当头棒喝。
一个个面色变了变,呼吸都不敢用力,胆大的微微撇了眼上方忽然呆若木鸡的皇帝。
“胡说!你撒谎!分明是你自己私通外男,如何还要嫁祸本宫!”皇后未曾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面色大骇,手指着楚怜儿,指尖发着颤,“快来人啊,将楚怜儿这个罪妃押回去!”
“你闭嘴!”皇帝现在听到皇后的声音就作呕,他恶狠狠地用吃人的目光瞪着皇后,对于楚怜儿的话,虽然觉得荒谬,可若是对上皇后之前与南王郎情妾意的往来密函,他又觉着这个毒妇,没什么做不出来。
“带御医上来!”皇帝冷冷地扫了眼下方的宗亲大臣,那眼里的仿若杀意的冷意,叫所有人心中一寒。
他们这可是一不小心知道了皇室绝对的丑闻!搞不好陛下
而顾明珠望着这一出闹剧,微微抬手,扶了扶自己头上的金凤点翠步摇,弯了弯红唇。
容珏,姜琳琅,闻人晟。
想不到。
她看着皇后揉成一团的那些书信,再思及皇上方才的神色,一切都不言而喻。
她的母亲便是因为顾盛昌和顾蓉芳这对兄妹还有南国那个狗皇帝之间的辛秘而殒命。
所以,当顾盛昌被姜琳琅送上断头台之后,顾明珠便知道她和容珏下一步的对象是皇后。
她没有阻止,甚至,她希望这场闹剧越闹越大,丑闻闹到最后无法遮掩的地步,这些所有对不起她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顾明珠在看戏,容珏也在看戏,比起顾明珠这般激动和几乎难以掩饰的兴奋,他则只是冷眼旁观,并且将大殿之内的每个人的神情还有行为,都一字不落地收入眼底。
心中盘算的,便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御医来了,颤巍巍地交代了一切,包括皇后如何拿他的家人,十年如一日地逼迫他为其做事,还有楚怜儿肚子里的孩子是一团血块的事实。
满殿寂静无声,只剩下皇后声嘶力竭的否认,“你说谎!本宫如何——”
“皇上!”这时,汝阳王妃忽然面色难看地出列,她福身,在皇后变幻莫测的脸色中,她忧郁的面容带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沉痛,她咬着唇道,“这事必须查清楚当年,当年,皇后娘娘明明就怀有龙种,而臣妇还因冲撞龙胎,丢失了孩儿按御医所说,皇后娘娘给陛下下了药,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
那皇后娘娘那胎又是哪来的!”
她这话带着哽咽,谁都知道汝阳王夫妇因为王妃当年丢了一胎,此后便与子嗣无缘,就是皇帝都对汝阳王礼让三分。
此时汝阳王妃的话,不带什么立场,而像是要个说法,毕竟,她是真的为此付出了惨烈的代价。
此话一出,那些不慎看到些字句的宗亲大臣,都纷纷面色微妙起来。
而皇帝的脸已经彻底不能看了。
他从未有一天,像今天这般,如此难堪过!
若没有闻人晟那些密函,他对于汝阳王妃的话,只会下意识替皇后开解,顺道怀疑楚怜儿用心不良。
但是——
死胎,下药,孩子。
这一系列的事件砸过来,多疑的帝王,如何不能想到一个可能?
当年那个孩子!
第359章 莫辩,道出()
皇帝被自己的猜测,吓得后背一片冷汗濡湿。
他不禁看向靠坐在椅子边拼命揉着那些纸,指骨泛白的皇后,越看越觉得自己猜对了。
而皇后,被皇帝这看死人一样的眼神吓得连连往后挪动。
她心底一寸寸凉下去,感觉有一张针对她而编织的大网,老早地蛰伏,现在,撒网了,她想逃,却发现,这网牢不可破,她孤立无援。
孤立无援——
“明珠,你快,这些人污蔑姑母,你快替姑母反驳!”齐睿不在,皇后六神无主,将求救的目光抛向了顾明珠。
“姑母”顾明珠眼里闪过一丝恶劣的笑,故作为难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别过脸,默认自己的态度。
怎么会这样皇后难以置信地看着顾明珠背过去的身影,她微伸着手,发现一切都不在她预料和掌控中。
甚至是,这一刻,她希望齐睿不要回来!
“哈哈哈哈——什么孩子?哈哈哈原来如此啊原来如此——皇后啊皇后,你当年只怕也是偷了人,还珠胎暗结,生恐陛下察觉你腹中孽种不是龙种,便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哈哈哈哈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为了不让后宫妃嫔怀有龙子,你这般恶毒!你不得好死啊!”
楚怜儿显然神志不清了,她疯疯癫癫地笑着,哭着,将真相讲出来,道破了皇室丑闻。
不给皇帝皇后一块遮羞布。
汝阳王妃手死死地扯着自己的绣帕,想到当年无辜惨死的孩子,她眼前一片赤红,她咬着唇,看向皇后,“皇后!贵妃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当年,你的孩子,到底怎么没的,你还不承认吗——我根本没有推你,我一个身怀六甲的妇道人家,怎么敢也怎么能推得了你!”
随着汝阳王妃这泣血的一声质问,殿中明眼人也产生了怀疑。
按照楚怜儿和御医的证词,还有汝阳王妃这番话,明白人哪里还不清楚,这就是一桩惊天丑闻,为了遮掩,皇后自导自演,使了这么恶毒的一伎。
“我,不是,本宫没有!”皇后只觉百口莫辩,那么多双眼睛。那么多人看着她,她冷汗涔涔。
汝阳王却忽然出面,“皇上,老臣想起一桩事来,当年南王与逆贼顾盛昌有过交往,那时候皇后娘娘也与南王交往不少——望陛下明察,解开老臣和内子十多年一个心结!还无辜人清白!”
至于这话里的“无辜之人”指的谁,就有待商榷了。
皇帝拍着椅子,气得眼睛翻白,“你们!混账,混账——你们都逼朕!好,查,查就查!来人啊,将皇后的彤史拿来,还有起居怀孕记载!今日,就查一个明白来!”
似乎被这么多人知道皇室丑闻,他身为皇帝,又是一个男人,却经历这样的丑事,还被当众揭穿。皇帝气得恨不得将所有殿上的人都统统杀光。
偏偏,又不得不碍于身份,隐忍着,强迫自己查清这些弯弯道道。既然已经引起了这样的猜忌,若不查清楚,他当真是被这个娼妇蒙蔽了!
戴绿帽,下药,没有子嗣!
皇帝眼前一黑,险些就支撑不住,他瞪着皇后,恨不得生啖其肉,这个毒妇,毒妇!
“不要——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这些信不是臣妾写的,臣妾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怎么解释这些!”皇帝胸闷气短,指着信还有下方状告的楚怜儿与汝阳王妃,呵道。
皇后只摇头,“她们串通好的,是她们诬陷臣妾!臣妾与汝阳王妃无冤无仇的,如何要害她!”
顾明珠的侍女忽然走近,给她耳语了一句,前者面露大喜。
随即,笑声清脆若银铃地回响着殿内,打断了帝后的争执——
“呵呵呵,那我母亲,与姑母您,既无仇,又无怨,姑母为何要害她呢?”她忽然转过身的插话,将本就僵持和紧张的气氛一下子拉到了一个高、潮,但见她走路间,环佩叮铃响,美目流转带着几分怨怼,“姑母,坏事做多了,又没那个本事隐瞒的时候,是不是很无助啊,恩?”
她走向皇后,居高临下地睨着皇后变幻的狰狞的仇视她的神情,“当初的明珠,和您一样呢?和你一样,希望有个人可以帮帮我,可是姑母怎么做的呢?为了一己之私,说踢开就踢开,宠爱时,说将我视如己出;没用时,便说我言行有失,送我去千里之外的南国和亲!还伙同我所谓的父亲逼死了我的母亲!”
“你说你和她没仇?可是你和顾盛昌想要传国玉玺,想得到姜琳琅父母身上的玉牌,想占为己有——所以你在幕后推动了这一切,让父亲当你的剑,你们借机一石二鸟,既打了孽种,又逼走汝阳王,斩断姜鼎天左膀右臂。
勾结南王,伙同金广茂,将姜鼎天夫妇杀害——可惜了,玉牌在他们的女儿手里。于是你便利用我,为了避免容珏起疑,让我随行温泉行宫”
“住口!”
皇后不敢相信顾明珠居然知道这么多,更难以相信的是,这个蠢货,居然敢当众将这么大的秘密给说了出来。
而其他人便是一石惊起千层浪,传国玉玺?
居然是前朝的传国玉玺。
听着惊骇和荒谬,可是仔细一想,楚怜儿、汝阳王妃还有顾明珠的话结合起来,便是完整的一个故事。
一个蓄谋已久的,关于勾结外邦,谋夺传国玉玺的阴谋。
姜琳琅和容珏交换了个眼神,周围人看她的眼神,尤其是关于玉牌
她抿紧了唇,一言不发地望向顾明珠,后者得意的冷笑的神情,叫她心底一阵阵心烦意乱。
顾明珠这个变故,确是棘手。没想到她会不管不顾地将传国玉玺的秘密给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