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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顾明珠问他的事,可是他现在开不了口,还是个将死之人——
不过也好!
顾明珠还有他妹妹,甚至是欧阳烈,你们想要利用我最后一程?我期待着,你们被容珏这个毒蛇咬一口的时候。
而我,就在地狱里,等你们!
容珏眸子微扬,心情好,今天给姜琳琅带珍馐楼的点心好了。
“主子,要不要派人盯紧了顾明珠?”跟着容珏出来,暗一不由问道。
比起暗一对顾明珠的忌惮,容珏显得不屑一顾,微蹙了眉心,“不用,她翻不了大浪。”
更何况,这个女人先要报复的对象,也不是他们。
虽然是条长了毒牙的小蛇,但不足为患。
想着,容珏心情很好地让暗一驾着车去珍馐楼。
暗一:“”行吧,夫人有口福了。
傍晚,皇帝下令七日后处斩罪臣护国公顾盛昌的旨意便传了出去。
“皇帝竟是这般急了?”姜琳琅彼时窝在容珏怀中吃着香软甜糯的点心,不由看向身后宠辱不惊的男人,眼里流露出几分诧异。
容珏只是微挑了一边的眉,“不得不急。”
老皇帝身子骨不行,他自己清楚,便想着要将顾盛昌这颗毒瘤赶紧处斩了。再者,就算老皇帝不急,他也等不及。
顾盛昌早就该死了。
他伸手以指作梳替姜琳琅梳理着一头飘逸的长发,眸子一瞬冷凝过后,便被柔情宠溺覆盖。
“接下来,该是皇后了。”姜琳琅不知道容珏此时的神情,但是她将咬了一半的点心递到身后,对方不嫌弃沾了她的口水,径自咬住吃掉。
她眯了眯眸子,往他怀里缩了缩,窝着很舒服安心,语气却透露着一丝丝危险。
“好。”你开心,怎样都好。
回答姜琳琅的,是百依百顺的温柔声音。
姜琳琅觉着,自家相公越来越朝着宠妻狂魔发展了,好吧,她自己就是护夫狂魔。
绝配了。
“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将北国搅个天翻地覆了?”
姜琳琅笑容还没清透,就蹙起眉来,照容珏的说法,老皇帝现在的身体状况就是被暗七用药吊着一口气——
可等皇后一垮台,老皇帝那么要面子的人,被揭露丑闻,只怕是这口气也撑不住。
“那有什么?”容珏舔了舔嘴角的点心末,对此完全不会心存忧虑。
大概和姜琳琅最初的认知一样,这个人想毁了北国不是一天两天了。
只是毁了之后呢?
“容珏我想”姜琳琅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她之前总是囿于报仇和讨回公道还一个真相中。
可当她真的将那些人绳之以法后,她没有很开心。
她心里对于死者的悲痛依旧存在。
然后,她想到了齐睿。
这个国家不可能让他乱下去,这里是她曾经的家,是她和容珏居住过的地方。自打她亲眼见过南国人的狼子野心后,她更加不希望北国成为一座任人鱼肉的废墟。
那么,齐睿势必要登基的。
他是最合适也最顺应民意的人选。
只是,如果皇后的丑事都被揭露,这对齐睿而言是多大的打击不言而喻
她担心他会承受不住,性情大变。
而这样的污点,也会阻扰齐睿登基。
但是这些,她不能对容珏言明。
因为她太清楚容珏对齐睿的不喜,以及这个男人对于这个国家对于帝后的厌恶。
那是一种,比她还要深刻骨髓的厌恶。
姜琳琅及时止住了自己的话头,但容珏何其聪明敏锐?
眸色微凛,冷了冷,但是他选择装作不知道。
琳琅,你若不狠心,自有我。
就算我不出面,事情还是会按照原先的轨迹发展。
第343章 承受,腐朽()
七日后。
顾盛昌被押往闹市场处斩。
百姓围观,丞相容珏监斩。
午时处斩。
当午时一到,俊美阴冷的丞相,手里的处斩令签一掷,落地。
再然后,刽子手一口酒从口中吐在那锋利闪着寒芒的刀上,一只手拽下顾盛昌背上的牌子,再然后,手按了按他的脖子。
顾盛昌死死地瞪着眼珠子,看着容珏,如恶鬼般地瞪着他,后者坦然含笑地迎上。
再然后,短短的时间内,顾盛昌眸子飞快四处搜寻,最终不知是他敏锐还是对方那无法忽视的淬了毒的眸光太炙热。
他一眼望见不远处茶楼上方,推开窗看着这边的顾明珠。
她眸子一眨不眨地,里头跳跃着兴奋喜悦和幸灾乐祸的阴毒的火焰。
顾盛昌口不能言语,但是他还是飞快地用唇形说了四个字——
我等着你!
然后,头落,血溅四射。
一片欢呼和惊呼声响起。
而顾明珠,望着那混落下台子的头颅,脑海中回放着顾盛昌那唇形说的几个字。当她反应过来那几个字是什么意思时,面色难看得很。
哼了一声,顾明珠关上窗户,转过身,却被抱了个满怀。
闻到那充满侵略性的味道,顾明珠身体本能地僵了僵,她深深压下心头的厌恶和抵触,面上娇柔一笑,手抚上来人的心口,不动声色地借着这个状似挑、逗,实则为推拒的动作,使两人距离拉远。
男人却并没发觉,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心思管这些,也不在意顾明珠是否愿意。
几下便除了她的衣裳,抱着人丢到床榻上,欺身而上。
顾明珠眸子里飞快闪过一丝恨意和杀意,但她还是咬着牙,咽下那些深刻的负面情绪。
容珏监斩完了,起身,微微抬眸看了眼之前顾盛昌扫过一眼的方向,唇角微扯了扯,眉心挑了下,不以为然。
许久过去。
顾明珠推开黏在身上的人,声音媚得可以掐出水来,但潜藏在眼底深处的厌恶险些就要忍不住顷刻爆发。
她稳了稳心神,“你就不怕被人怀疑吗?”
手指故作打着圈儿地在对方胸膛上勾画,配上一张被疼爱过后更加娇艳的脸,真是美得令人想再次摧残。
男人俯身在她娇艳的面上亲了一口,顾明珠眼睫眨了眨,没有反应。
“真想死在你这个妖精身上!”男人出口,却是欧阳烈那粗狂又邪肆的声音。
原来是易容成侍卫的欧阳烈。
顾明珠千娇百媚地笑出了声,“那可不成,大王要长命百岁,万寿无疆”
欧阳烈对这话很是受用,看着方才自己一时急切弄出的青青紫紫的痕迹,落在冰肌玉骨的雪肤上显得分外刺眼可怖。
他难得地蹙了蹙眉心,带了几分抱歉地道,“没忍住,宝贝儿,可别生气。”
顾明珠闻言,面色微微白了一分,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笑容都僵硬了几分。
最初嫁去南国,她实在不想忍受被这个男人碰,而这样抗拒的后果就是更加粗暴无情的摧残虐待。
一次次疼得快死去的顾明珠,终于暂时收起了利爪,忍着心底的厌恶和仇恨,她委身于欧阳烈,甚至不惜用这样的手段来邀宠,成功将那些貌美妖娆的姬妾排挤开。
当她以一个北国人的身份,稳坐住王子妃的位子时,她才想起母亲让她活下去的临终遗言,或许母亲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才会这般叮嘱她。
是啊,为了活下去,这些牺牲算什么呢?身子脏一次和脏十次,有什么分别呢?
如果这样可以换取更大的权力和更多的筹码,也不枉费她的牺牲。
再然后,就连沉迷美色、喜新厌旧的欧阳烈也对她没有招架之力。
只是,在床上,这个男人的恶劣和粗暴,并没有因为对她喜爱些就改掉。
他血液里都是残暴的,如果她反抗,便会换来更加残忍的对待,是以再怎么厌恶和难受,她都会装作很享受的模样。
有时候这样的戏演多了,她都觉得,她是沉迷其中的。
“等解决完这边的事,我就带你回国。恩?”欧阳烈嘴角勾勒着一抹邪笑,手又不老实起来,声音含着不正经,哄着顾明珠道。
呵。
顾明珠心中冷笑不已,这个男人说白了,不过是贪恋她的美貌和身子,更是希望从她身上获取更有用的价值。
真是可悲,依附于这样的男人,下场就算不凄惨,可当她年老色衰时,也绝对不会好过
如果
送走欧阳烈,顾明珠唤来贴身侍女,让她叫了一桶热水进来,打发走所有侍女,她将自己的身子泡进热水中。
墨发泼洒在水面,像是漂亮的海藻。
她连同脑袋都沁入温暖的带着香气的热水中,眼角似有液体流动。
“哗啦——”
重新将头伸出水面,顾明珠的面色更加冷淡和麻木,眼里的仇恨,似要破瞳而出,燃烧殆尽般。
每次她都会这般清洗自己的身子,然后在水里窒息的那短短的时间内,她感受离死亡最近的距离,等她破出水面,便会更加渴望活着,高贵荣耀地活着,将所有人踩在底下的活着!
而只有这样,她才可以忘记一切屈辱和厌恶,将自己的心肠和面容变得更加坚不可破。
“来人,更衣。”
狠狠泡了小半个时辰,顾明珠声音冷冷的含着威仪和麻木,不悲不喜地唤来侍女更衣。
侍女看着那即使泡了那么久也还深深留着的青青紫紫的印记,微微心颤,眼眸晃了晃,但还是沉默着,手脚愈发麻利地给顾明珠穿好崭新的华服。
不免感到悲凉,再美再名贵的华服之下,也无法掩盖那满身的乌痕。
光鲜的外表下,包裹着一颗腐朽烂掉的心。
但是侍女不会多言,这样的事早已见怪不怪了,最初还会不忍地说一句,但换来主子狠厉的掌掴后,便学会了视而不见。
装瞎子聋子,才能待在王妃身边,不会被打杀掉。
“走,回宫。”
顾明珠重新着了妆,语气扬了声,道。
第344章 报信,灭口()
仁寿宫中。
顾明珠掀帘进来时,皇后正靠坐在床上,手里的帕子捂着嘴啜泣。
见状,她在众人还没看她之际,勾了勾唇角,而后一瞬换上悲伤的神情,视线她便逼着自己哭过,是以这会儿再精致的妆容,都没能“掩盖”那双哭肿了的眼睛。
她走上前,扑进皇后怀中,“姑母!呜呜,我去看了,爹爹他,爹爹他被砍头了呜呜呜我看着他的头滚啊滚,滚到地上,眼睛瞪大,嘴巴张开着。他是不是恨我们没能救他?呜呜呜我好难过”
随着她这话一落,顾明珠敏锐地察觉到皇后胸口一荡,心跳加快,身子僵硬起来。
呵,埋在皇后怀中的顾明珠扯了扯唇角,无声地嗤笑起来,还当这个女人有多难过呢,结果她这么一吓唬,马上就心虚了?
笑着笑着,忍得住不出声,却实在忍不住颤起来,顾明珠宛如一个瘾君子,变态地从这些令她痛恨之人的害怕、愤怒中汲取她想要的快感。
看不到顾明珠表情的皇后却以为顾明珠纯粹是伤心的,虽心里有些不安,面色也白了白,但她还是假意拍了拍顾明珠的后背以作安抚。
这动作带着不走心的敷衍,有一下没一下,她现在被拘禁在皇宫中——就因为给了明珠令牌让她去天牢见哥哥,便被陛下禁足仁寿宫中。
外边的消息她不知道,红姑去打探都打探不到。
只能靠明珠告诉她。
就连哥哥处斩也是明珠告诉她的,此时听着明珠说的,想着那日明珠回来说,哥哥言辞间对她有些愤懑。
现在想想,怕是哥哥在被睿儿大义灭亲送进天牢时,便怨她了。
无可奈何地叹了声,皇后按了按眉心,只觉得自己的头疼得厉害。
她的身子骨也时好时坏,因为哥哥的死,现在头疼又犯了。
红姑端着药碗进来,见状忙将药碗放下,几步上前,将顾明珠拉起来,伸手给皇后按揉着太阳穴。
“娘娘头又疼了?”她语气带着关切,又带了几分戒备地扫了眼一旁垂着头捏着帕子捂脸轻轻泣着的顾明珠。
有些不满,若非明珠小姐擅作主张要去天牢,娘娘也不会直接被禁足在仁寿宫中。而她不将国公爷处斩的事说出来,娘娘也不会本来身子不爽利的时候加重状况。
她心中不禁对顾明珠产生了警惕,想起殿下提醒的,红姑心中暗暗留了个心眼。
这几日,娘娘失眠多梦还心慌头疼,夜里有时候忽然噩梦,梦魇醒了就开始心慌。太医看了却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长此以往,很是不妙。
还是想个法子通知给萧王殿下,让他想想办法吧。
至于红姑方才那一眼,因为一时太过明显,叫本就假意捂脸哭泣的顾明珠没有错过。
她微舒展了眉眼,背过身去,摸了摸眼角,“明珠先回去了。姑母好好休息。”
瞧着很是可怜惹人心疼,皇后没有心思去管她,敷衍地嗯了声,喝药休息。
而顾明珠眸光微闪,面上一瞬闪过阴毒泠泠而笑的神色。
“红姑,你在做什么?”
背后忽然响起的女声叫手里捧着信鸽的红姑背脊一僵,她慌忙将放在信鸽腿上的卷信绑好,手背在身后,转过身来。
顾明珠面容娇艳,神色疑惑地望着她笑。
“没,没什么。”红姑微微捏着信鸽,面上稳重淡然。
只是那手却在颤,她不知道顾明珠看到了什么,安全起见,她没有立即将信鸽放飞。
顾明珠的笑容愈发深了几分,眸光似有若无地朝着红姑背在身后的那只手看了眼。
“红姑啊,你跟在姑母身边也有好些年了吧。”顾明珠故作不知道的样子微侧过身,忽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红姑微微怔愣,心中警惕却并未就此打消。
她斟酌着回,“有二三十年了。”从娘娘未出阁到进宫。
“所以绝对忠心不二?”
微微点着头,顾明珠再看向红姑时,面上仍旧是明艳深邃不带恶意的笑。
“绝对忠心不二。”红姑闻言,心里戒备稍松懈些,面上不无自豪地道。
却见,顾明珠闻言再次点点头,不动声色地接近了她,再然后她看到顾明珠眼眸眨了下,笑意染了几分毒——
“那就——留不得你了。”
说时迟那时快,顾明珠一手狠狠地扣住红姑那背在身后的一只手的手腕,将信鸽夺过,将信取下,鸽子放飞。
“你!”
红姑见情形不妙,下意识要转身逃跑,却被顾明珠死死地抓着那只手,再然后,她便惊愕地瞪大了双眼,视线缓缓下移。
落在胸口上那把深深扎进血肉中的匕首,血侵染了那一片衣裳,汨汨漫延着。
她瞪着近在咫尺的这张美丽的却也可怕的脸,面上血色殆失,手指着眼都不眨地将匕首拔出的顾明珠。
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你为什么”
顾明珠一拔出匕首,红姑便像是破败的风筝往后仰倒下,双目瞪得欲裂,死不瞑目地咽了气。
而杀了人的顾明珠,握着匕首的手忍不住颤栗,她看了眼染满鲜血的手,眉心一瞬的狰狞后,便释然阴狠地舒展开来。
望着地上躺着的红姑,她试探了下对方的脉搏,确认死了,才哼了声,眸子漆黑一片像是无尽的深渊,“怪只怪你自己,太多事了。”
将手里抢到的信打开,扫了几眼,顾明珠将其揉成一团,裹在手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