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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带着几分深意,容珏略扫了他一眼,眼眸清冷阴寒。
欧阳烈笑意微敛,朝他拱拱手,“后会有期。”
然后翻身上马。
“明珠,保重。”齐睿看了眼华丽的马车,微一叹息,千言万语最后只有四个字。
车内,顾明珠穿着大红的嫁衣,头上的额饰晃动着,璀璨的明珠和珊瑚衬得她愈发夺目艳丽。
只是,她终于穿上最美的新娘装,却不是嫁给自幼想嫁的那个人。
她在车内,他在车外,一帘之隔,却隔了两个世界。
齐睿,你要保重——
因为,等我回来之时,就是你噩梦之日。
揪着手上的帕子,顾明珠微闭上眸子,遮掩住眼眸中的晶莹闪烁。
到底,没有开口回一句。
“出发!”欧阳烈对于顾明珠不回应的做法倒是很满意,他面上挂着几分得意的笑容,然后抬手,吩咐队伍出发。
掀了帘子,顾明珠手伸出,外头拂过的风,少了几分冬日的严寒,多了几分春日的气息——
春天快到了。
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望着那浩浩荡荡离去的队伍,容珏微微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眉心微不可闻地蹙了下。
“走吧。”齐睿却是愁绪万千地目送马车远去,心里空落落的,转身。
与此同时,姜琳琅和顾明兰在茶楼雅间窗前,目送南国使团离去。
顾明兰眉心染了几分轻愁,“琳琅,我心里很不安。”
姜琳琅收回视线,听她这么说,不由问道,“怎么了?”
“顾明珠。她变了。”顾明兰手里捏着帕子,眉头始终没能舒展开来,她转身,认真地看着姜琳琅,“我能感觉得到,从母亲死后,她就变了个人——从前的顾明珠是恶毒刁蛮,现在却叫人感到深不可测,还有可怕。”
闻言,姜琳琅微微怔愣,她想起顾明珠杀了欧阳妩这事,不由心底微微一寒。
“没关系,邪不胜正,她现在嫁去南国了,也不怕她做坏事了。”姜琳琅没有告诉顾明兰,就是怕她多想,忙拍了拍她的肩,语气一转,带了几分戏谑,“倒是你,都快要当新娘子的人了,怎么样,最近国公府没有人为难你吧?”
一被姜琳琅打趣成亲一事,顾明兰先是愣了下,随后面上绯红一片,有些嗔怪地瞪了她一眼。
“琳琅!”她秋水的眸子闪了闪,而后细若蚊蝇地道,“还好,府中现在没有掌事的,父亲公务繁忙并不管我什么。”
没有掌事的,她便是主子了,加上誉王府时不时派人送来些东西,护国公府的下人都知道这位庶出的二小姐很得誉王的喜爱,便不敢怠慢她什么。
听顾明兰这么说,姜琳琅就放心了,点点头。
她看了眼送亲队伍,想着一会容珏应该要回皇宫处理政务,近来他都很忙,那么
她是不是可以趁这个机会去看看小婴?
也不知道上回闹了不愉快之后,小婴有没有怪她,身体怎么样。
想着,姜琳琅便和顾明兰说了声自己有事先回府,后者善解人意地点头,“那你注意安全。改日再约。”
“恩,好!”说完,姜琳琅便往外走了。
走到门口,她对莫寒道,“对了,莫寒,我想起来,我在锦绣坊定了衣裳,你帮我去问问赶制好了没。”
莫寒脚步一转,但随即回过头来,“那主子你?”
姜琳琅闻言,笑道,“我去买点点心,反正现在欧阳烈都走了,街上又不危险,一会你先回府吧。”
虽然觉得这样不好,但莫寒知道姜琳琅是决定了就不改口的人,便只好点头应下,“是。”
待莫寒走了,姜琳琅装作不经意般看了看四周,随后便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小婴?小婴,你在里面吗?”姜琳琅买了些少年的衣裳,还有酒楼的吃食,大包小包地抱着来到城隍庙。
唤了几声,却没有听到里面有人应。
她不由心里一慌,进去后,发现里面人去楼空。
“小婴”
而这回,姜婴没有从身后出现回应她的呼唤。
姜琳琅有些沮丧地靠坐着柱子,身子缓缓下滑,手上的东西散落一地。
去哪了
她只知道姜婴之前暂时住在城隍庙,可是她才发现,如果他要走,自己根本不知道去哪里可以寻得到他。
他是不是生气了?是不是在怪她,怪她扔下他这个弟弟,还和他的手下大打出手?
姜琳琅双手撑着额头,深深自责和无助起来。
她还想劝劝他,去见见师姐,看下他的伤他的病。
其实,她发现了,上回,他兜帽中若隐若现的银白。
他一定瞒了她很多,一定还有更大的秘密。
怎么办
“咯吱——”忽而,耳边传来,踩着树枝的声响。
“小婴!你——”姜琳琅欣喜抬头,却一下喜色僵在脸上,她看见木霆有些无措地站在那,手里拿了帕子,递过来。
木霆冷硬的面上划过几分不自然,他有些担心地看着眼眸闪烁着晶莹,喜色一点一点褪下去的姜琳琅,声音略不自然地道。
“师妹,我不是有意跟踪你”他只是外出买东西时,看到她一个人抱着一堆东西行色匆匆,有些不放心才跟上来。
姜琳琅接过帕子,神情毫不掩饰其失落,“师兄”
“你方才喊谁?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城外?”木霆不会说话也不会安慰人,他在姜琳琅一侧席地坐下,问道。
第306章 烦恼,古怪()
姜琳琅一时无言,她忽然想到,自己的武功虽然不错,可是像是师兄这样比她厉害的高手,一旦跟踪她,她根本没法防范。
还好,这么多可能里,是师兄跟过来,如果是别人,或者是容珏
她此刻无比地庆幸着,姜婴不在这,否则他的存在势必要引起师兄的怀疑和追问。
“没什么,一个可怜的孩子。”姜琳琅看着自己的手指,知道自己是骗不了木霆的,便如实地道,“师兄,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么?不要跟任何人说起我今天来这里的事,可以吗?”
闻言,木霆呆愣了一瞬,偏过头。但当他对上姜琳琅那带着信任和恳求的柔弱眼神时,任何拒绝犹豫的话都说不出来。
“恩。”师妹好像一直都是这般,看着简单明媚,却又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他只是一介莽夫,并不能帮她什么。
但能替她做这样小小的一件事,也感到极大的满足。
不管是什么事,师妹,只要你开口,我便替你做。
“谢谢你,师兄!”姜琳琅知道,木霆一旦允诺,便绝不会食言。她忽然发现,这个师兄是真的外冷内热,冷酷之下,有一颗温柔的心。
木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要回去还是?”
朝她递了一只手。
姜琳琅看了眼朝她伸过来的这只手,犹豫了一瞬,伸出手,借着木霆的力道起身,看了眼地上散落一堆的东西,眸子微黯了黯。
“回去吧。”
她想,不管是小婴还是姜家旧部,都不会这么轻易放弃说服她跟他们走的。所以,只要时机到了,他们会主动联络她。
还有一些事,她要当面确认。
“恩,走吧。”木霆抱着剑,见她看着地上的东西很是沮丧但没有要捡起来的意思,便自动忽略掉,掉头,走在前面带路。
等他们回丞相府,天色已经不早了,木悠然守在门口,见她们平安无恙回来,才松口气地道,“真是的,你跑哪去了,也不说一声?还有二师兄也是,怎么也让人担心!”
听着木悠然看似呵斥实则关心的话,姜琳琅鼻头微微一酸,心底暖暖的,她微打起精神来,冲木悠然笑笑,“师姐,是我不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木悠然却有些古怪地闭了嘴,视线微微狐疑地看了看姜琳琅,再看了眼木霆,后者岿然不动,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但就是,姜琳琅明显比往常精神头差些。
“师父呢?”用膳时,管家说容珏要晚些回来,姜琳琅知晓他公务繁忙便没有多言,只是看了看厅里,没发现三木,不由奇怪地问了声。
管家闻言有些无奈和好笑地回着,“木先生这几天好像每天都同闻人将军出去喝酒了。”
“喝酒?每天”姜琳琅低落的心情因为这哭笑不得的消息弄得一时不上不下的。
闻人晟该不会是来真的吧
安静地用膳的木悠然幽幽地解答着,“是啊,每天醉醺醺的回来,还说什么晚年才收到心满意足的高徒——切,几两酒就给收买了,这样的师父,不要也罢。”
姜琳琅:“”
木霆咳了声,声音平静道,“师父大概是无聊了。”
好不容易来个愿意陪他玩的人,所以一时就玩上瘾了。
这话一开口,姜琳琅忽而想起来似的,问道,“对了,说起来师兄师姐来临安也有些日子了,一切还习惯吗?”
她本来想问,什么时候走?转念一想,这话说得好像要赶他们走似的,便改了口。
其实她是担心大家是为了她才下山来京城,师兄喜欢清静,师姐喜欢采药在临安,这两样好像都不符合。
知晓她心里想什么,木霆微点了下头,“挺好,师妹不必担心我。”
“除了采药不方便,这儿好吃好住的,我有什么不习惯的?还是你想赶你师姐走了?”木悠然斜了一眼今天情绪不高的姜琳琅,捧着甜汤小口地啜饮着,冷不丁地回道。
姜琳琅讪讪地摆手,“怎么会,怎么会呢”
这样就好。
实在是在临安,太多要担心牵挂的事,很怕照顾不周,考虑不全。
端着茶和点心,姜琳琅敲了敲木悠然的房门,后者披了件披风开门,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这么晚了,还不睡啊你?”
“睡不着,做了些点心,想给师姐尝尝。”姜琳琅将托盘递上前,弯了弯眸子,模样难得的温婉娴静。
木悠然手微顿,眸子轻眯了下,但还是没有说什么,接过托盘,“行了行了,大晚上的扰我好眠,好吃我就原谅你。”
“好。”
“恩,快回去睡吧。”木悠然转身,忽然又转过来,松了一只端着托盘的手出来,摸了摸姜琳琅的头,语气轻婉,“没有什么烦心事,是吃一顿和睡一觉解决不了的。”
姜琳琅微垂了头,眼里闪烁过一抹晶莹,她握了握拳,恢复了些元气,眸子闪亮地望着木悠然,“恩!”
门关上,姜琳琅背过身去,看了眼天上的弯月,繁星如许,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如法炮制,端了茶点给木霆送去,他果然还没那么早睡下,接过点心和茶时,也低声鼓励了姜琳琅一两句。
但是当姜琳琅端着点心去敲三木的房门时,里面明明点着灯,却没有人应她。
她不由奇怪,“师父?我做了很好吃的桃花羹和芙蓉酥哦——”
还是没有人应。
师父难道还没回来?
没道理啊
她端着托盘折返,打算一会去问问管家,但是就在这时,她耳尖一动,听到了远远传来的打斗声。
打斗声?
她寻着声音望去,那个方向——
是那个容珏不让人接近的院子!
她想也不想,将托盘搁地上,便朝声源处跑去。
她以为有人擅闯进来,但才近了些,便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禁眸子一瞪——
“容珏?”
但见她面前落下一人,长袖一挥,替她挡了一根他袖中飞射而出,被对面反弹回来的银针。
再定睛一看,对面那人,赫然就是——
“师父!”
第307章 情绪,失控()
没错,和容珏对立的另一个参与了这场打斗的,就是姜琳琅寻而不见的师父,三木。
她一时眸光晃动,半晌都没反应过来眼前这一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师父和容珏会在这院子外面打起来?
而且方才,她分明看得出,容珏飞射的银针是要置人于死地的,师父反弹回来也是要射中容珏命门的。
若不是容珏刚刚及时落下替她挥去那一根银针,现在被银针射中的,就是她了。
因为姜琳琅的出现,打斗自然是暂停了一瞬。
“你不长眼?”容珏看了眼被他甩到地上淬了毒的银针,回头,阴寒地瞪着姜琳琅,带着几分重责地呵道。
如果他动作慢些,她就被毒针打中了。
“我”姜琳琅还有些懵,没反应过来,但容珏的怒气也叫她一时无法反驳,她微咬了咬唇,看看容珏,又看向对面神情严肃复杂的三木,“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打起来了”
三木抽出抱着手臂的一只手,下意识想要取酒葫芦,才想起来喝完了,面上有些烦躁地皱了皱。
对于方才险些误伤了自己徒儿的事,一时有些心虚和愧疚,待确认姜琳琅没事后,他才心里稍安,别过脸,但是却不肯看她。
“这就得问你师父了。”容珏还穿着官服,应是才回来,闻言,只是冷冷地看向三木,眼底带着寒芒。
于是,姜琳琅看向三木,“师父,怎么回事,你说话啊!”
“没什么好说的!”三木忽然转过脸来,定定地望着姜琳琅,随后手指着容珏,“你可知这小子什么来历?你不知道他瞒了你多少秘密吧!”
姜琳琅一愣,心里蓦地感到不安,她看向容珏,后者背对着她,一言不发,背脊笔直。
“我知道”她听见自己低落的声音落下,随后却是有些无奈地道,“师父,我又何尝不是隐瞒了他许多”
说着,她捂着脸,有些难受,“我相信,和我一样,他也有难言之隐。”
听姜琳琅这么一说,三木手一顿,默默收回,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容珏身后的姜琳琅,面上的诧异闪过后,便是失望。
“傻丫头。你以为你那点段数,能瞒住他吗?”三木颇为恨铁不成钢,看向容珏时却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成分,“不然你以为,他能容你欺瞒他?”
姜琳琅微微一震,电光火石间,想起容珏每次深深看着她,好似洞悉一切的眼神。
她盯着容珏的背影,如她所料,容珏缓缓转过身来,面容在暗夜中妖冶异常。
他一双深邃的眸子静静地锁定着姜琳琅,唇微启,“所以呢?我知如何,不知又如何?”
话却是对三木说的。
“我不管你知不知道,但你不能带着那个秘密拖累琳琅!”三木骤然一喝,手指指着那间神秘的院子,“你敢打开那院子,让她进去看看到底藏着什么吗?”
姜琳琅抿唇,视线越过半空中的三木,落到那间院子时,眸色深了深。
那间院子,终于还是成了导火索。
“我若不,你又奈我何?”容珏嘴角勾起,一抹嗜血冰寒的冷笑,他微微伸出,几枚淬了毒的银针晃着寒芒。
而三木宽大的袖子鼓起风来,卷起对面上的沙土,蓄势待发。
“不要!”姜琳琅冲到中间,朝着三木,“师父,容珏,你们先不要打,有什么事不可以坐下来好好说吗?师父,这是他的隐私,我不想逼他,你也不要逼我,好吗?”
她为难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满脸的紧张和担忧。
容珏手中的银针却并未收起,他一手拉着姜琳琅展开的手臂,将她往后拖,同时语气讽刺地道,“说得好听,上回故意引开我,便是为了让你们的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