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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从她与容珏做交易那天起,就一直做好随时跑路的打算。临安是个是非之地,稍有不慎,她便会被纷争的各方势力给弄死。更莫说一直视她为眼中钉的皇后还有顾明珠了。
只是,容珏不是个好糊弄的,她必须得找个合适的时机,在他不设防时,跑。
第二日,姜琳琅没有出门,她窝在自己房里,捯饬着什么。
结果,小桥便面色复杂地走进来。
“郡主萧王殿下来了。”
萧王?
齐睿!
姜琳琅停下手里的动作,眸光微晃,缓缓站起身来,面上看不出什么地问,“他来做什么?”
其实她心里却知晓,齐睿定是来找她的。
果不其然,小桥颇为为难地道,“萧王殿下是来见郡主的丞相不在府上,管家说他做不了主,让郡主你去”
这个朝代,出嫁的女子虽不宜与外男接触,但也并非十恶不赦。
而作为女主人,接见下贵客,也是合理的。
所以管家才会让小桥请姜琳琅前去。
姜琳琅拿了一方湿帕子拭了拭手上残留的粉末,微抿了抿唇,语调没有起伏,“走吧。”
说起齐睿,她只觉唏嘘,以及无奈。
一切好像都和他有关,但又与他无关。
怪他,好像迁怒无辜了;不怪他?
她还没有那个肚量。
第25章 摊牌,认清()
姜琳琅来到前厅时,便见一身月白长袍,站在厅前,似是在欣赏墙上的字画,双手微交叠置于身后,背影挺、拔笔直。
如果说容珏是致命的罂粟,如妖似魅,那么眼前这个北国最尊贵的皇子,便如高贵圣洁的兰,温柔如春风,如夏花。
初到临安,她便是被这温柔善良的少年,吸引,并且心动。
挥去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姜琳琅端起一个得体的笑,语气轻快地唤了声,“萧王殿下。”
齐睿其实在姜琳琅进来时,便已经听到她的脚步声了,尽管她习武脚步声几乎轻到听不见。
他突然紧张,那背在身后的双手不自觉地握了握,背脊僵了一瞬。
艰难地转过身来,齐睿面上是不变的温朗浅笑,他的眉眼极为柔和,看向你的时候,仿佛你就是他的所有。
曾经,她便是因为这一双温柔的眼睛,沉溺其中。但后来才懂,他对谁都这么温柔。
她不过是,稍微特别些的那个。
“琳琅”齐睿生了一双温润多情的眼睛,里面静静流淌的光华,如温柔缱绻的水,很难让人移开。
而他这双本就温润的眼,在看到姜琳琅时,更是能溢出来得温柔。
姜琳琅微微垂了眼睫,掩去里头一闪而过的恍然。
再抬眸,便是一片清明,她淡淡地扯了个笑容,“萧王殿下怎么有空来丞相府?”
齐睿一直是皇帝宠爱的儿子,近来京中几位殿下都风头无量,一向疼爱齐睿的皇后也舍得让齐睿磨练吃吃苦头。
她可是听说,齐睿近来公务繁忙得很。
听到琳琅唤他“萧王殿下”,齐睿瞳孔微微一缩,苦涩延伸至眼底,舌尖。
仿佛,回到了最初认识时,客气生疏。
“我”他不知道自己能以什么身份和立场来找她,他只能靠打听她的消息来默默关心她的近况
“你介意和我出去走走吗?”他扯开一个微苦的笑,声音温柔带着几分几不可察的祈求。
姜琳琅叹气声,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在感情里,姜琳琅一向是个吝啬付出真心的,因为怕受伤害。
对于齐睿,她确实动心喜欢过,但是面对他身后的皇后,他身边的顾明珠,她选择了退缩。她赌不起,比起爱情,她更惜命。
“好吧,有些话,我也需要当面和你说清楚。”她看了眼外头守着的家丁,还有一脸紧张的小桥,最终淡然地应下。
齐睿一喜,但看到姜琳琅那平静如水的面容上时,又心底不安,唇翕了翕。
“夫人,您这是”
走出大厅,管家便面色复杂地走上前,看了眼姜琳琅身侧的齐睿,再询问般地看着姜琳琅。
“管家,我与萧王殿下要出去一趟,很快回来。”姜琳琅看到管家的时候,眼神微闪了下,而后笑呵呵地补充了句,“回头我会告诉容珏的,恩?”
所以你就不用去通传告状了,懂?
看懂也听懂了姜琳琅的意思,管家微微一愣,而后拱手道,“那老奴派几个人保护夫人”
“不必了,本王会保证郡主的安全,将她平安送回来。”齐睿看向管家,语气虽然温和,但姜琳琅听得出,他的疏离甚至是几分威严冷漠。
说到底,也是嫡出的皇子。
管家微垂首,却不卑不亢,微凝了眉梢,对于齐睿对姜琳琅的称呼不是很满意,但本分地拱了一手,“那就有劳殿下护好我们夫人了。”
待姜琳琅与齐睿走后,管家身后,一名暗卫出现,声音微沉,“管家,主子现在闭关,若他知晓”
管家却看着姜琳琅离去的背影,微摇摇头,笃定地道,“夫人知道分寸。”
他活这么大年纪了,看人还是能看出几分准头的。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望着站在望江亭前的姜琳琅,齐睿眼中浮现一丝怀念,忍不住开口。
“齐睿,我不是和你叙旧的。”
姜琳琅随手扔了一把鱼食,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回身,明亮的眸子虽含着笑,但面色很是正经严肃。
她在齐睿带了几分紧张和不安的面色中,平静地说着,“我记得,第一次见面你施以援手。刚回到京城的我人生地不熟,你帮了我很多。也记得我们一起乔装出来喝酒、看斗蛐蛐,也一起看过戏,听过曲,下过棋
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但是我也记得,当初我说过,如果你无法选择看清你母后你表妹的真面目,就请你不要再来招惹我。
我很清楚,你重情重义,她们是你最亲的人,你自然是帮着她们的。所以,我原谅你的优柔,但我不能容忍自己走向你。我输不起。”
“别说了!”齐睿面上的血色一点一点褪去,他痛苦地低下头,“我不是不信你我知道,母后不喜欢你,明珠她很任性可是,我以为我努力,就能让你们握手言和。我以为可以两全的为此我积极地在父皇面前表现,想着这样回来的时候就可以请父皇下旨赐婚怪我,怪我回来晚了一步不然你也不用被迫嫁给容珏!”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两全,从来,只有取舍。齐睿,我已经嫁给容珏了,你该看清事实。曾经我是喜欢你,但是从今往后,我们只会是普通朋友。”姜琳琅看着这样自责痛苦的齐睿,不禁眼神黯了黯,叹了一口气。
齐睿这样孝顺的儿子,温柔体贴的哥哥,根本就还没有看清他母后和表妹的真面目。居然会幼稚到以为,能缓和她与她们的关系!
呵,皇后给她下毒,这个仇,根本没法解!
姜琳琅说完便越过齐睿,打算回去。
哪知,齐睿忽然红了眼,一把拽住姜琳琅的手腕,从后面抱住了她。
“不要——琳琅,我知道你不是自愿的!容珏不是好人,他对你不好。你再等等,我一定会将你救出来,绝不会让他伤害你!”
姜琳琅忽然僵住,不是因为齐睿这番话。
而是——
“哦,萧王殿下要怎么救,我的夫人?”
第26章 表态,受伤()
光是听着这凉凉的音调,姜琳琅就止不住打了个哆嗦。忙挣脱开齐睿的怀抱。
这本能地心虚
怎么有种被捉、奸的赶脚
呸呸呸,姜琳琅摇摇脑袋,忙挥去这想法。
哪知,齐睿却觉得她那一哆嗦是本能地畏惧容珏,再思及自己打听来的,有关容珏虐、待她的消息,唇微抿成一条线,眼里便渗出几分怒意来。
他视若珍宝的人,却被容珏欺、辱,他怎么能忍!
“容珏,本王知你也不愿这门婚事,既如此,何不成人之美,将琳琅还给我!”齐睿还是那副温柔的样子,但语气却透露出几分威压敌意。
“呵。”
容珏环抱着手臂,一缕如缎的墨发微微拂过脸颊,朱红的唇微启,吐出一个冷淡轻嘲的音节。
视线错开,看向一旁因为齐睿的话,一脸惊恐的姜琳琅,眉尖轻蹙便收,声音阴柔,“过来。”
半点都不想理会齐睿的话。
齐睿气息起伏,不禁看向姜琳琅,眼里带着几分恳切,“琳琅,不要过去!琳琅,你信我,我能护你周全——”
他见姜琳琅目光微妙地看着容珏,分明就是言听计从的!不禁着急。
但不待他说完,姜琳琅便吐出一口无奈的气,看向齐睿的眼里都带了几分无奈。
她果决地摇头,“不,你不能。齐睿,你连你的母后和表妹都摆平不定,谈何保护我。我是有夫之妇,日后,殿下还是唤我容夫人吧。”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走向容珏,微抿紧唇线,不去看身后齐睿的神情。
定然是十分受伤的。
容珏就站在那,不废一兵一卒,甚至都不用费口舌便赢了。
他微翘起唇角,暗流涌动的眸中划过一丝华光,微微抬了下颚。
姜琳琅一直打量这位的神色,见状,微不可闻地在心里松口气——
妈蛋,夹缝中求生存的她容易吗!
要是惹怒这位,只怕这会儿她已经被大反派一只手捏死了。
齐睿面上一片惨淡,双手紧紧握成拳,眼睁睁地看着姜琳琅乖巧地跟在容珏身后,他视线笼了一层雾。
面色晦暗不明。
良久,才隐忍地咽下口中的血腥之气。
他想,琳琅一定是受迫于容珏,一定是的!
琳琅,再等等,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我能保护好你!我一定会将你从容珏那救回来!
“咳,你不是公务繁忙,出门了吗?”姜琳琅跟在容珏身后,出了望江亭,果不然看见停在门外的马车,乖乖像个小跟班似的,亦步亦趋上了车。
待某人坐定,她缩在角落的凳子上,清了清嗓子,声音有几分底气不足地说道。
容珏微闭上眼,微抿的唇,敛起的眉眼,无一不昭示着,心情很差。
尤其是听到姜琳琅这试探性的声音。
嚯地,他便睁开眸子,里面寒星点点,浓黑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姜琳琅。
在她怯怯地往后挪的动作中,压着嗓音,暗哑低沉地开口,“不然,等你改嫁?”
“”
姜琳琅瞬间汗毛竖起,如坐针毡。屁股往后挪啊挪,黑白分明的美目里带着几分讨好地讪笑,“嘿嘿,丞相大人这话说的小的哪敢不敢不敢”
对于她这狗腿子的行径,容珏丝毫没有领受,讥诮地哼了声,本就玉白的脸,更是毫无血色,衬着两瓣红唇愈发猩红妖、艳。
不悦地瞪了眼躲着他般往后挪的姜琳琅,只听他哑着声道,“坐过来。”
啊咧?
姜琳琅懵逼地张了张嘴,“坐哪儿去?”
容珏气息一沉,“我、旁、边。”
这三个字从齿缝中蹦出来般,带着泰山于顶的威压气势。
坐他旁边
姜琳琅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她是知道容珏厌恶别人接近他的。她坐过去会被他拍死的吧。
但是身体已经先意识一步,乖乖弯腰走向用红绒毯铺着的榻上一角,靠着车壁,坐下。
“咳咳,过来!”容珏一只手抬起,姜琳琅猛地伸手便躲,以为他要拍死自己的时候,便听耳边一阵压抑的低咳声响起。
再睁眼望过去,便见容珏抬起的那只手微掩拳抵着唇,面色惨白地咳了几声。
一股血腥气
在车内蔓延。
姜琳琅微蹙了眉,忙正色,“你受伤了?”
难怪她瞧着这厮今日的脸色格外无血色。
容珏只觉气血翻涌,胸口钝钝地痛,眉头拧成山丘,奈何这里是街上,他不能惊动外头那些时时刻刻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想要他性命的人。
便只好压低声音,对坐过来的姜琳琅命令道,“给我疗伤。”
“或许,丞相大人可以说个‘请’?”姜琳琅抬手便要去给容珏诊脉,对方下意识避开,并且一袖子甩过去。
姜琳琅也不恼,只扯了扯唇角,忽然大着胆子,挑眉来了一句。
难得啊,既然能叫她看到容珏受伤的时候。嘿嘿,也不知道伤势严不严重
想象某人一副病弱的模样躺着万年美、受有没有
咳,忙打断自己脑子里污污的想法。
“唔——”
哪知,就在她收回意识想看容珏伤势之际,被她挑衅了的某人的大手,再次精准无误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冰凉的温度叫姜琳琅脖子缩了缩,随之而来的却是那逐渐收拢的力道,她抓住对方的手腕,秀眉拧起,不禁有几分恼怒——
“放,放手!咳,咳,你难道想引起外头的人的注意吗”
她又不傻,容珏方才在望江亭那般无事人的样子,一回到马车上就这般,可见伤势不轻。但他又不得不求助(好吧,没有求)于她。
原因为何,她转转脑子就知道了。
脖子上的力道松开,容珏收回手,有些虚脱地撑着榻子,微咬牙,冷冷地瞪着姜琳琅,呵了声,“还不开始?”
“好好好——”
你真是我大爷!
姜琳琅松开摸着脖子的手,咬咬牙,直接脱了鞋子上榻,盘腿坐在容珏身侧。
后者见状,虽不是很乐意地蹙了蹙眉尖,但也一言不发地脱了靴子,背过身,盘腿坐定。
真是不怕死的小东西。
要不是她跟着不相干的男人瞎跑,他也不用示弱于人。
第27章 昏倒,算账()
“你受的内伤?怎么伤的?”
替容珏粗略把过脉,姜琳琅秀眉一抬,声音难掩诧异。
容珏的武功高深莫测,在她认识的人当中,只怕也只有师父可以与之较量一二。这样厉害的人,居然受了这么严重的内伤。
方才把脉,他的脉息若有若无,甚是虚弱,内力也缥缈无息。
因为背对着,所以容珏眼底如墨般的黑,姜琳琅是看不见的。
只听他低哑地催了声,“少废话。”
看样子是不打算说了。
自讨没趣,姜琳琅撇了下唇,闭上眼,双手凝了内力,缓缓贴上他的后背,而后将自己的内力真气输给容珏。
感受到源源不断的真气游走在四经八脉,容珏双手抬起,借着姜琳琅的真气调理内息。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原本面色红、润的琳琅渐渐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咬咬唇,面上渐渐泛白。
用自己的内力真气替人疗伤是很损修为体力的事。
不管是因为容珏的威压还是因为道义什么的,姜琳琅明知自己吃不消,还是咬牙撑着。
车夫是容珏的人,得了容珏的命令,马车驾得很稳,没有半点颠簸。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姜琳琅只觉浑身力气被抽走大半,就在她头晕脑胀以为要晕过去时,身前的容珏双手放下,调息完毕。
“行了。”
他的声音微哑,但明显少了几分压抑。面上依旧苍白,但喉头的腥甜已然褪去。
无力地收回手,这一收,姜琳琅便觉得自己如脱水的鱼儿般,整个人无力地朝一侧倒去。
容珏眼疾手快,在她朝着地面倒下之前,手便拽住人,往里侧拉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