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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婢女哭得伤心无比,抽泣道:“小姐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耶亚希止住了眼泪,带着闪烁的泪花替婢女擦去眼角的泪水,特意笑着道:“阿湘姐姐,你别哭嘛。你看,夷娃都不哭了”
“呜呜阿湘怎么能不哭呢?阿湘听说小姐的手被人砍断了,之后又没小姐的消息。对了,手,小姐的手”这名唤作阿湘的婢女忽然一把拉起耶亚希的手来,脸上神情无比惊讶。
“没事,夷娃没事,朝云哥哥他们都替夷娃治好了!”耶亚希欢快地说。
“真的?”阿湘不相信,又拉着耶亚希的手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真的,真的!你看,夷娃真的没事!”耶亚希甩了甩手臂,感觉比以前还更具力量。
“太好了,太好了呜呜”阿湘又一把将耶亚希抱住,低声哭泣起来,哭了一会儿,才放开耶亚希,朝朝云与横艾盈盈一礼,感谢他们救了耶亚希。
然而朝云却有些疑惑,一名奴仆,何以会对耶亚希如此之好?不禁问道:“你对耶亚希的关爱,似乎超乎一般主仆的关系”
阿湘微微一怔:“公子的意思是这样不对吗?”
朝云忙摇摇头,说道:“你别误会,只是见你与耶亚希如此相好,有些疑惑。”
“呵公子多虑了。”阿湘又欠身一礼,拉着耶亚希的手,看了她一眼说,“其实阿湘并非建业人,多年前为了家计和小妹被卖做女婢。后来阿湘转入公主府,小妹也从原来服侍的全琮大人府被转卖了,也因如此,阿湘从此便与小妹断了联系。夷娃小姐入府时与妹子同年,且对待下人极好,从不摆架子,所以阿湘才会将对小妹的亲情投射在夷娃小姐身上”
“原来如此,难怪我看你对夷娃的感情,不似普通主仆那般”朝云恍然点头。
实际上,他刚刚还有所怀疑,觉得此人如此做作,恐怕是别有用心之人,没想到是自己错怪了对方。
朝云不着痕迹地皱眉想了想,忽然问道:“方才你说,你的妹妹被转卖了?你可大概知晓她去了何处?”
阿湘不解道:“不知公子,问这作甚?”
朝云笑了笑道:“难说我可以帮你找到你的妹妹。”
阿湘闻言,顿时喜出望外道:“真的吗?公子真的有办法吗?”
朝云点头称是,阿湘激动道:“家妹叫作苏巧,当年经我打听,得知小妹是被卖到蜀中去了。”
“蜀中?知道是哪家哪府吗?”朝云好奇道。
“不清楚啊——想起来了,好像是一户姓马人家。只是蜀中姓马的不知几十、甚至几百户,而我远在江东,更不知该如何找起了。”阿湘激动的神色黯淡下来,忽然又抬头说道,“对了,公子你们不就是蜀中人吗?”
朝云点点头。
点头的含义有很两种。
一种是对自己来自于蜀地的赞同,另一种便是对眼前女子表现的肯定。
朝云问阿湘这样的问题,正是想从她的表现中看出来,她究竟是不是在说谎,若真是在说谎的话,那么自己不介意将她打晕,直接带耶亚希离开;若不是在说谎的话,闲来无事,一路上倒也可以顺道帮她寻访寻访她的妹妹。
人说谎时眼睛的转动与体内气息的涌动都会变得与平时不同,不过朝云没有从阿湘身上感受到这种变化。
他很肯定,自己之前确实错怪对方了。
她对耶亚希的情感十分真实,或许就像她说的一样,已经将耶亚希当做了自己亲生妹妹。
朝云沉默片刻,理清了这些问题后,便说道:“从事贩奴生意的人多在固定客户中经营。全大人是吴将,令妹从全府被转卖,多半是被卖到官家。因此很可能是蜀中某位姓马的官员府中。”
“真的吗?”见朝云如此说,阿湘忍不住又激动起来,但是很快,她又叹了口气,“唉可是,蜀中何处也不知道,蜀汉姓马的官员也不少吧?”
朝云知道这件事做成也不容易,问道:“请问一下,全大人在江东地位如何?”
阿湘想了想,说道:“全大人是江东大将,深受陛下喜爱,几年前娶了陛下的长公主,在朝更是荣显了可以说,地位极高。”
朝云颇觉有趣:“原来是还是位驸马大人看来,这位仲介的奴贩多半是经营达官府生意的。”朝云心想:“大汉姓马的达官不多,想来只有马岱与马忠两位大人,而两位大人都在成都如此范围便缩小了。”
想到这里,接着对阿湘说道:“放心吧,我心中已有线索,看在你对夷娃的情分上,我们会尽力帮你找到妹妹的。”
“阿湘谢谢公子了!”阿湘双膝跪地,对着朝云磕了一个响头。
朝云连忙伸手将她给扶了起来,摇摇头道:“不必行此大礼其实除了替夷娃感谢你之外,咱们也算是同为天涯沦落之人。生逢乱世多不易,你我既是此中之人,相互帮助本就应该,又何须谢我?”
阿湘一时间怔住,不知朝云的话是何意思。但知道朝云身上许多事情的横艾,却清楚这些话背后的含义。
朝云与自己的姐姐和弟弟走散,至今已有十多个念头。如今每到一处,他都十分留意寻找二人的踪迹,却始终不可得。这种失去亲人、寻觅不得的痛楚,恐怕也没有多少人比他体会更深了吧?
第229章 消息()
在耶亚希的恳求下,朝云与横艾又陪着她等了许久,但始终不见长公主回府,转眼已至天明,阿湘急忙来告诉几人,说长公主昨夜留在了皇宫之内,今日要同几位皇族姐妹同去祠堂祭拜先祖,三两日内是不会回来了。
耶亚希失望无比。
她不是没有想过要继续留在府中等候,但一来一旦如此就耽搁了朝云等人返回成都的时间,二来孙权近日喜怒无常,万一好不容易撤销的对他们几人的追捕之令,又给颁布下来,到时岂非会更加麻烦?
出于这层考虑,她只好打消了念头,心想待日后有时间了,再回来见孙夫人也不迟。于是便与阿湘告别,跟着朝云和横艾两人,一同离开了长公主府。
此次江东之行也算是有惊无险,本以为是大功一件,可以促进大汉与江东两国之间的友好盟约,然而现在看来,在高局庙堂者的博弈之中,他们这样的身份做出的那些事,并不足以改变这些人的想法。
终归一句话,他们都太卑微。
相比于偌大一个国家而言,他们做出的所谓的那些贡献,又有多少是能够让这些人另眼相看的呢?
几乎没有。
否则他们也不会在帮助吴国挽回了面子后,还遭到连日潜逃离开吴国的结局。
但好在事情算是处理完了,街上的那些布告都已撕了去,城中各处可由他们到处游走。只要不遇到麻烦的话,回到成都,也就用不着多久了
“站住!”
几人正走在街道上,突然被一名作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拦住了去路,只见这中年男子恶气狠狠地看了众人一眼,指着马弃道:“臭小子,我看你还怎么逃!给我拿下!”
身后几名壮汉作势便要往前扑来,朝云眉头一皱,身上气势陡然间如一堵墙一样砰然向前撞去,将那几人撞得愣在了原地,半晌不曾反应过来。
“你你想干什么?”那作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一时间嚣张气焰顿消,浑身都哆嗦起来。
作为站在朝云正对面之人,刚才他自然感受到了那股强大的气势,走南闯北十来年,一遇到这气势,顿时就知道自己今日是遇到高手了。只是不知,此人拦住他的手下,是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应当我问你才是你,想干什么?”朝云声音极轻,却自有一种气概遍布浑身。
“阿布里乃是我买来的佣工,前几日从我马队中跑了,如今我要抓他回去!”这商人看了眼马弃,老老实实说道。
“阿布里是谁?”朝云疑惑道。
“就是他啊!”那商人伸手指向马弃,“别以为换了身衣服,我就认不出来了!”
马弃忙道:“我是马弃,不是阿布里。对了对了,我找不到我娘,所以要跟大哥哥们一起去找。多谢老板将我带来此地。”
那商人愤怒道:“谁答应让你走了?佣工没做完,你不准离开!”
“你是说,马弃是其他人卖给你的,告诉你他的名字叫做阿布里?”朝云好奇道。
“正是这小子当初可是我从成都一位姓程的老板手里买来的,,一手钱一手货,哪知刚到这里就被他给跑了。说是要找他娘什么的。”那商人气愤不已,却又不敢对朝云发火。
“我明白了看来你被骗了。”朝云微微一笑。
“什么?!”
“他不叫什么阿布里,而是叫马弃那程老板想必是一个人贩子,找不到真正的奴隶倒卖,因此就抓了几个小孩来冒充奴隶卖给了你们。”朝云说道。
“这好像还真是这样!”那商人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敲脑门道,“我怎么就想不到这点呢!一个汉人家的孩子,怎会取如此奇怪的名字?更何况,那叫苏巧的姑娘也跟我说过,她是成都马岱将军家的奴婢,不是程家的,当时我还以为是那姑娘骗人,现在看来,恐怕是真的了”
“苏巧?”朝云一愣,看了眼耶亚希与横艾,不禁问道,“你说你还买来一名叫做苏巧的姑娘?”
“是啊!都怪我太粗心,竟被那程老板给耍了!真是令人气愤”那商人懊恼不已,忽而反应过来,问道,“莫非这位义士,认识那苏巧姑娘?”
“不算认识”
“唉那姑娘福气也算好,才随我来到建业城没多久,就被这建业城中一位大商贾看上,给带回家去做二夫人了。从此,也算是脱离奴籍,获得自由身,踏入富贵门了。”这商人唏嘘感叹。
“你是说,这叫做苏巧的姑娘被建业城一位大商贾相中,去做了二夫人?”朝云重复问了一遍,见对方点头,便又接着问道,“那你可知,这位大商贾是谁,现在何处?”
“那大商贾姓柳,咱们这些往返吴蜀两地之人,只算得上是他收下跑腿的。他将苏巧娶过去后,还赐了一个‘如夫人’的称号。若义士想要找这位如夫人,只需去蓬莱酒居便好了,据说这如夫人喜欢听戏,没事时常常便一个人去那儿待着,哪也不去。”中年商人嘿嘿一笑,刚才狠厉的目光消失不见,转而对朝云变得毕恭毕敬起来。
他态度这样改变,也有着自己的想法。
看样子,这年轻人与那苏巧似乎是相识的,难说二人以前因有过什么不可告人的往事,如今才会寻到此地来。
毕竟是自己亲手将那姑娘卖到柳家去的,为了不得罪这些走江湖之人,他只好装作孙子,尽量将自己所知道的,对方想知道的都一并说将出来,至少也能换得一个安生,不至于什么都没明白过来,就被人一刀捅了心窝子。
朝云自然不知晓这位精打细算商人心中的想法,从描述来看,他现在已有十之八九的把握,确定那位如夫人,就是他所想要寻找的阿湘的妹妹。
寻找阿湘妹子一事,朝云也告知了强梧等人。几人都无异议,也打算等到了成都之后再慢慢打探,但没想到还真应验了那句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既然已经得知阿湘妹子所在何处,朝云自然没有放任不管之理,丢了几块碎银子给这商人,算是补偿他买来马弃的费用,便与众人一道,出发前往名满建业城的“蓬莱酒居”。
第230章 蓬莱酒居()
蓬莱酒居极土木之盛,坐落在建业城中最繁华的地段。
关于蓬莱酒居,民间至今还流传着一个颇为有趣的传说。
据说当年这建业城还被称作石头城或者连石头城也还称不上的时候,曾有一位王在此定都,并颁布了一条令天下风流之士都难以接受的旨意。
——皇城内外禁止出现卖身娼妓,但凡发现,奸夫淫妇便一同绞杀。此令一出,别说是普通士子,就是连那些个王公贵族,稍微要些脸面的,也不敢去惹那份不快。
不过令初下的时候,也有人不信邪,竟摸在晚间偷偷摸摸去了青楼,温存一夜过后,第二天一早已有官兵将他从床上逮住,当场便一刀砍杀在了那里。据说被杀之人还是当时庙堂之上某位要员的子孙。
这事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很多卖艺不卖身的青楼头牌还因此遭受牵连,被一同抓到了王宫天牢旁的怡心园关押起来,有人猜测,若不是那位王顾忌温雪晴临走前留下的话,或许这些人也得被他一个个的想方设法收拾咯。
青楼落寞,不止苦了各位小姐,也使得许多借酒消愁的文人墨客缺了一个容身的好去处,他们甚至相约签字画押投去名帖,说是要上达天听去告御状,让大王放了那些清白的女儿家们。
可惜诉纸未到,大王盛怒之下,便下令将这些文人全部捉拿,不容质疑地将所有人扔进干涸的老护城河,一共一百一十四人,全给挖个大坑活埋了,当时江湖庙堂、朝野内外,也没人敢当面吱一声反对。
这便是流传许久的禁娼焚儒之事。
这件事即便过去了不知多少年,也大多都是传闻居多,可如今在建业城的大街小巷里也依然还在口口相传,当年不少有钱人家的公子暗地里都在纷纷谴责那位王这般不给人活路的行径。这个时候,他们便都不由得翘首遥盼那挨千刀的温雪晴能够早日回京,替他们主持公道,惩罚一番这个胡作非为的皇帝。
温雪晴何许人也?有人说他是石头城一大祸害,此人别的本事没有,可若论好色,那可真是他说第二,绝无人敢说第一的存在,不过也有人辩护说这是爷豪气,才舍得为女人花那么多银两。总之是非公断自在人心,多说无益。且看:
几年前万花楼出了个魁首,二八年华,叫着花娘。花娘人如其名,生得美艳无比,人不止有着花一般的容貌,偏偏还带着徐娘半老似的风韵,十指功夫更是了得,让人一眼看过呀,就得被她吸引得移不开目光了。
无聊的市井人都在猜测究竟是哪位贵族公子哥能够在过彩街那天接到这位魁首美娇娘扔下的绣球,博得和她共枕一宿的机会,又或者会不会有哪位痴情人儿愿意倾家荡产帮她赎回身子,与她百年相守,琴瑟和鸣?
可惜这些猜测最终都没有落到实处,只因在抛绣球的前一日,那温大公子已经带着一帮家丁恶奴闯进万花楼,二话不说便将花娘抢回府中去了,留得那些拿出私房钱准备接了绣球买下花娘初夜的公子哥们气得是垂手跺足,怒不可遏,可偏偏着了气,而你却没那个胆量上门找人理论,别提有多憋屈难受。
自打这件事儿过后,万花楼出个魁首可都不敢像以前那般招摇过市,只敢私下里和宾客们商量价钱,价高者得,而且还万分嘱咐可不能让温大公子知道。
然而也不知是谁嘴松走漏了消息,第二位魁首出来之后,其他人正你一千两我一百两的加着钱码,温雪晴的管家却带了一百万两过来,说咱爷吩咐要将这万花楼买下,问老鸨一百万两银子够不够?
够,当然够了!老鸨高兴得当即拿出地契签字画押,顺带连小厮晚娘也一并相送,说是可以让他们留下帮温大公子打理万花楼,顺便还能伺候伺候爷。
就这样,万花楼成为了温雪晴手下的产业,里头的女人但凡有些姿色的也都被他接去了府中,一个不留给其他人。
可怪就怪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