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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一句话,意思却已足够明显。
我下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你。
这是徐暮云话里的意思。
因为刚才那一剑,他并非为了杀人,只不过是想在真正动手之前,练练手而已。
杀数十人,只为练手,除去白衣徐暮云外,天下再也找不到第二人。
正因此,此时他说出的话,显然比方才那随意挥出的一剑还要更加狂妄、更加令人侧目。
要知道,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普通武者,而是飞羽十将中的四位,而他扬言要杀之人,更是飞羽之中排位仅次于第一将焉逢的飞羽第二将端蒙!
端蒙气得胸脯鼓动,手中已然拔剑,便在此时,一只手将她抓住。
强梧拉过她来,皱眉道:“端蒙,方才多闻使下令,放他离开。”
游兆不满道:“这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横艾手中拿捏着符鸟,轻声说道:“铜雀六尊者其余几人正往这里赶来司马懿老贼那里,也已派出了一支精锐前来接应,据说那些人境界高强,领头之人甚至是第四境强者。如今我们任务已然完成,是应当撤了。”
强梧神色少有的凝重道:“飞羽其余人各有任务,不可能前来支援我们,而大军尽在阵外与来犯敌军厮杀,更不可能因我们而有所调动因此,我们必须在敌人到来之前迅速离开,不可恋战。”
端蒙紧紧握拳,脸色冰冷道:“焉逢误我!值此关键时刻,他竟消失无踪!”
游兆眯眼道:“焉逢早已不是当年的焉逢了一个武道第二境之人,莫非端蒙大姐还指望他能够帮到你什么不成?”
强梧皱眉道:“游兆,再怎么说,他也是飞羽第一将、羽之部首领!以后休要再如此谈论!”
游兆冷笑道:“凭他那修为,若非多闻使君庇护,先不说飞羽第一将位置能否保住,能不被逐出飞羽,便算烧了高香了!”
端蒙秀眉轻蹙道:“好了,立刻撤退!”
横艾站在一旁不曾说话,此时闻言,不理会端蒙,淡淡瞥了一眼游兆,轻轻一笑道:“你说此话,日后可莫要后悔。”
“后悔?”
游兆正哈哈大笑,突然一阵剑光从天而降,如银河一般铺开,直接朝几人身上倾泄而来。
“退!”
端蒙疾呼,一瞬之间,四人各显本事,极速向周围退开。
剑光与地面接触,嘭嘭几声,数块巨石被直接碾碎,化作细小石块四处纷飞。
地上草木更是轻易便被拦腰斩断,碎屑随风飘零,又被暴雨打落。
一时之间,流马渊上一片狼藉。
雨哗哗落下。
端蒙愤恨地看了眼已踏上空中,手执长剑且面色淡漠俯视众人的徐暮云,咬牙冷冷吐出一字:“撤!”
顿时间,横艾踏上五彩灵凤,其余人则如幻影一般,脚蹬地面,迅速消失在群峰之间。
徐暮云没有再出手,任由他们离去。
但是很快,他的眉头便微微皱了起来。
“按说赤衣与黄衣应当早已到了,可是为何还不见身影?”
这也正是他没有恋战的原因。
按照与紫衣的约定,他一旦偷袭流马渊成功,那么便以黑衣人信号为准,派赤衣与黄衣前来接应他。
按照时间推算,两人现在至少也应该进入到了流马渊大阵之中,可是方才他仔细探查了一番,却发现周围数里范围,都没有对方任何气息出现。
这便有些不寻常了。
徐暮云轻蹙的眉头向上挑了挑,自语道:“看来是途中遭遇了什么会是谁,竟能将他们两人一同拦下?”
望风亭不远处。
山道之上。
大雨漂泊。
皇甫朝云手持方天画戟,如战神一般立在中央。
他的前面,一名身穿赤衣的女子与一名身穿黄衣的中年男子分开而站,眼神十分警惕地注视着他。
半晌,黄衣男子终于开口问道:
“飞羽第一将焉逢?”
“正是。”
“传闻你境界停滞不前,甚至不停倒退,没想到现在,你却已达到了武道第三境。”
“这本便是我原先的境界,何来奇怪之说?”
“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
第18章 重塑剑胎()
皇甫朝云嘴角勾起一抹轻笑,没有说话。
“赤衣,我们走!”
“黄衣师兄,白衣师兄还在等着我们!”
“白衣实力强大,又有司马都督派人接应,逃走已不是问题。可若是我等再留在这里,出问题的就该是我们了!”
“可是,这焉逢怎会如此强大”赤衣翘了翘好看的眉毛,不嘟着嘴说道。
“这件事需要尽快向紫衣禀报。现在他气息不稳,我们可以趁机离开,若是再纠缠下去,等他气息恢复,到时候便有麻烦了。”
“一切听黄衣师兄安排。”
“走!”
黄衣一把抓住赤衣,脚下连连蹬地,眨眼间便消失在了流马渊阵口之处。
“噗——”
看着两人远去,皇甫朝云终于松了口气,体内伤势却一时间难以压制,痛苦之色一闪而逝,一口鲜血随即喷出。
黄衣说得没错,他此时气息不稳,尤其刚才强行动用武力,更是直接伤到了内脏,想要彻底恢复过来,没有几日时间调理根本不行。
“可是方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为何我醒来之后,会身处山洞之中?”
皇甫朝云眉头皱起,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浓浓的不解。
半个时辰之前,他刚一醒来,便发现自己竟然端坐于山洞之内,更为碰巧的是,一出山洞,竟恰好遇见了黄衣与赤衣两人。
敌人相见,大战在所难免。
好在经过一番交手,他直接打退两人,但自身,却早已是疲惫不堪。
“还有我的修为!”
想到这里,皇甫朝云一把抹去嘴角血迹,再次确认一番,自己的武道修为的确从第二境越过临三境,直接突破到了第三境!
战力更是比之前上升了不知多少,否则则刚才也不可能面对赤衣与黄衣联手,却还能将对方逼退。
三年了!
三年修为不见增长,反而有不停后退的迹象,没有想到在这关键时刻,竟能恢复到原先的境界。
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甫朝云摩挲着手中的方天画戟,仔细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切,可是无论他如何回想,却只能想起自己败于徐暮云之手,剩下的事情,竟连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有人救了你。”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凭空出现,辅一出现,便如同暮鼓晨钟一般,在人心头敲响。
“先生!”皇甫朝云眼神一亮。
“救你之人乃是先帝身边第一侍卫——王五。”苍老的声音继续说道。
“王五先生?”皇甫朝云脸色微变,“王五先生怎会出现在这里?”
“不知但好在他对你没有恶意,相反,还对你颇多照顾。”苍老的声音欣慰道。
“王五先生于先帝驾崩前夜突然消失,宫中都在传言先帝之死与王五先生脱不了干系但我更愿意相信,先帝之死与他无关。”皇甫朝云眯了眯眼。
“现在暂且不论这些,我倒是要先恭贺你,你不仅修为增长,而且便连令你无比苦恼的剑胎也已成型了。”苍老的声音略带笑意,言语之中掩藏不住喜悦。
“剑胎成型?”皇甫朝云一怔,旋即立刻就地盘膝而坐,立刻打开意识顺着经脉递进,缓缓来到丹田之内。
只见此时他的丹田位置,一柄金色小剑剑头向上,剑柄悬空而立!
小剑周围一丝丝金色剑气纷然缭绕,若是仔细一看,便能发现这些金色剑气看似杂乱,可实际却运行得极有规律,似乎是在按照八卦运转,具有某种极强的规律。
“这真的是剑胎!”看到丹田中的一切,皇甫朝云一时怔住。
从三年前体内莫名出现一缕金色剑气之外,剑道于他便越行越远,直到此时,辛苦努力了三年,久违的剑胎终于被重新塑起!
但,却有一点令皇甫朝云充满疑惑。
因为所谓剑胎,一般而言仅仅只是几缕剑气组合在一起,形成一柄剑的模样,温养在丹田之内。
而且这些剑的颜色会与剑道修为相适应。例如若是剑道第一境,那么剑胎颜色便会是白色,若是剑道第二境,剑胎颜色便会是红色
可奇怪的是,他丹田之内的剑胎,却并非由几缕剑气简单的组成,而是实实在在的便是一柄缩小版的剑,剑刃甚至剑柄之上所刻的铭文全都一清二楚,没有半分虚幻的模样!
最主要的是,连剑胎本身也是金色的。
这便显得有些神奇了。
“先试试看!”
皇甫朝云睁眼,也顾不得体内伤势如何,随手抓住一根枝条,站起身来,根据脑海中掠过的某一剑招,随手便往前挥去,只是轻轻一下,枝条之上便有金色剑气磅礴而出,如飞刀一般飞射而出,在不远处的树干之上留下一道极深的刻痕。
“这”
皇甫朝云呆住。
“如此威力,恐怕与剑道第二境相比,也不遑多让吧?可是我才刚踏入剑道,至多也就是第一境的修为啊。”
呆呆地拿起树枝看了片刻,皇甫朝云才收回目光,难以相信地眨了眨眼。
“看起来,如今你剑道实力应当处在剑道第二境,虽然从剑气难以看出你具体的剑道修为,但是只要能够重新踏入剑道,便算得上一件喜事。”那道苍老的声音再次开口说道。
“先生,我有种错觉”皇甫朝云朝着空中抱拳行了一礼,轻轻挑眉说道。
“错觉?”
“我总感觉我可以控制金色剑气变换成任何形态”皇甫朝云细想片刻,又自顾自点了点头确认道,“不错,正是这种感觉。”
“竟有此事?”苍老的声音出现一丝波动。
“我试试。”皇甫朝云说。
“好试试。”苍老的声音略显凝重道。
说到便做,皇甫朝云再次捡起地上树枝,微微闭眼,脚下站成马步,手上却以一种最原始也最笨拙的出剑姿势,携剑向前刺出。
速度很慢,甚至不及被风雨打落飘零而下的树叶。
但是这看似普通的一剑挥出之后,却让人产生一种气势磅礴的感觉,仿佛此时此时被皇甫朝云握在手里的不再是一根枝条,而是一柄真正的举世罕见的宝剑。
寒光奕奕,尖锐无比!
第19章 罪在焉逢()
刺啦!
宝剑出,枝条顶端剑气飞窜,快到肉眼难以看见。
但即便仅仅只是片刻,却也已足够了。
“白色剑气,果真是白色剑气!若我想要红色呢”
皇甫朝云眼睛猛地睁大,欣喜之余,又再度挥出一剑,这一次他的动作相比之前慢了许多。
咔擦!
一抹红色剑气喷薄而出,直接将前面一棵枯树拦腰斩断。
树倒下,砸起一地泥浆。
但皇甫朝云根本没有心情去关注这些,此时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手上那根枝条上面。
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刚才从枝条之上冒出的剑气,颜色不再是金色,而是心中所想的红色!
再加上挥出第一剑时,心里默念白色,枝条之上当真便冒出白色剑气
由此,皇甫朝云已能确认,自己确实如心中所感觉的那般,可以完全掌控体内金色剑气幻化成任何颜色的剑气!
“若不是亲眼所见,老夫真不敢相信。”
那道苍老的声音轻轻感叹。
这种事情不论是典籍抑或是民间传说中都不曾听过,剑气颜色代表着剑道境界,每跨过一级,剑气颜色才会改变,绝无逾越之理。
但是现在,因为金色剑气的缘故,皇甫朝云竟然可以无视这无数年来人类武者与剑修共同遵循的规律,轻易地一个念头便能使剑气颜色改变,这种事情,说出去,恐怕真不见得会有人相信吧?
皇甫朝云难以抑制地激动起来。
三年以来积压的各种苦闷,仿佛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毫无疑问,他,又重新回到了当年的模样!
“糟糕!望风亭被破,那流马渊”
皇甫朝云猛然想起此事,啪一下扔掉树枝,整个人便如风一般往流马渊飞掠而去。
“大人,此番流马渊失守,十万军粮尽数被毁,责任应当在我!”
大帐之内,端蒙等人单膝跪于台下,抱拳请罪。
多闻使此时仍旧着一身黑衣,戴着黑色面具,黑衣面具与黑衣袖边纹有一个红色年轮图案,代表着他高贵而特殊的地位。
“好了,此事不怪你们,都起来吧。”多闻使抬了抬手,忍不住叹了口气。
“多谢大人!”端蒙几人起身。
“大人,我有话要说!”游兆上前一步,重又单膝跪下,脸色严正道。
“哦?何事?”
“大人,此番流马渊失守,捉拿白衣徐暮云不利,皆非天意,而是人为!”游兆咬牙一字一字道。
“游兆,你胡说什么?”强梧在一旁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肩膀,想要将游兆拉将起来,却被他一下挡开。
“胡说?若非关键时刻望风亭失守,焉逢无故消失,拖了我们后腿,我等当时又怎会如此被动?”
“你”
“强梧,我知晓你与焉逢关系不错,但在公事与私交面前,我想你应该分得清楚孰轻孰重!”
游兆说罢,不理会强梧恼怒的表情,转头面向多闻使道:“大人,焉逢实力不济,方才导致望风亭失守,失守便也罢了,可他竟然任由徐暮云闯进流马渊而不追加阻止,这便是他最大的问题所在!”
强梧冷然道:“可白衣徐暮云的强大大家也有目共睹,即便焉逢来了,又能如何?更何况还有那上百个不知从哪冒出的武者,若非他们出现,流马渊流马索怎会被如此轻易的斩断?”
游兆冷笑道:“既然没有实力,那便应当退出飞羽,还厚着脸皮待在里面做什么?天才名头,也不知是哪些无知之辈胡乱安上的!”
强梧粗声道:“游兆,你不要忘了,他是飞羽第一将焉逢,是羽之部首领,是你的顶头上司!”
游兆瞥了一眼强梧,傲气道:“我游兆向来只服有才之人,若想让我心服口服,那便让他拿出真本事来!”
强梧强忍怒意。
他与焉逢关系最好,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正如游兆所言,如今的焉逢早已不复当年之勇。
端蒙面无表情站在一旁,不出一言一语。
横艾则秀眉轻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唯有多闻使迈步在台前走了两步,仿佛不曾听到台下的争吵,语气悲伤道:“谁人守的望风亭,便由谁人来承担责任,此事上,焉逢他难辞其咎!但丞相将流马渊交于我手上,此番流马渊失守,我罪责最大,焉逢有罪,我亦有罪。”
端蒙皱眉问道:“大人,若是要受罚的话丞相会如何处置您与焉逢?”
其余几人也看向多闻使。
多闻使看了眼几人,目光透过黑色面具留出的缝隙,着重在横艾身上停留片刻,才缓缓开口道:“依律,当斩。”
“什么?!”
端蒙神色骤变。
游兆满是吃惊。
强梧则是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横艾轻蹙的眉头愈发挤到了一起,她细想片刻,看向多闻使问道:“大人,您的意思是,焉逢回来之后,也将按军法处置?”
多闻使缓缓点头道:“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