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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这不是胡闹嘛!”金陵军区参谋长萧远山愤怒地拍着桌子。
“叶松岳,你是不是疯了,怎么能让他这么胡来?这不是存心让全世界的人知道这事嘛!”金陵军区司令员封边疆的态度和萧远山差不了多少,皆是满面的怒容。
“别的倒还好说,要是能跑下来的话固然最好,可是万一有人跑不下来呢?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后果?”副司令员陆军中将陈龙虎面色阴沉地说道。
“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总不能半道把他们截回来吧?”萧远山无可奈何地叫道。
叶松岳面色平静地看了看这些或是正在发着雷霆之威、或是正在皱眉不语的金陵军区的大佬们,不急不慢地说道:“几位长官,能不能听我说一句?”
“有屁就放!”萧远山愤愤地叫道。
“好,那我就放个响屁给各位听听!小胡,接上电脑!”叶松岳沉喝一声,胡参谋连忙拿过了一台笔记本电脑连接上了大屏幕。
当屏幕上出现了那一个个相互搀扶着,相互背扶着,相互依靠着,有的跑吐了血,有的正在吐,有的已经需要医护人员全呈陪护的士兵出现在画面中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
可是,当画面再次换到那个正在疾步如飞的身影上时,所有人又瞪大了眼睛。
“杨妖身上穿的是张牧武的衣服和靴子,他背着的装备也是张牧武的。我知道,你们觉着他在胡闹,我也承认他是在胡闹。可是,正是他这种胡闹,让这群兵,让这群你们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掉了的兵,真正有了兵王的气质!日复一日的训练,枯燥的训练,乏味的训练,早已经让这些家伙的神经麻目。那些训练对他们来说,就如同是小孩子过家家,跟玩一样。你们时候见到他们如此咬牙切齿过?你们什么时候见他们如此渴望胜利过?我知道,你们怕这一百三十四公里的路程会累死他们、会累坏他们,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个跑在最前面的人,穿着别人的衣服和装备跑在最前面的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叶松岳的声音有些哽咽了,他是个军人,他明白一个军人背着不属于自己的装备穿着不适合自己的衣物做这种程度的训练意味着什么,正是因为他知道意味着什么,他的眼眶才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大家都沉默了,所有人都在等着叶松岳的答案。
“他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有多么强,更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比别人强,而是要让我们知道,我们眼中的极限,只是自己认为的极限而已!我们看到的极限,也只是别人让我们看到的极限而已。真正的特种战士,在训练上,没有极限,只有不停的突破。而杨教官,正在带领着这些人突破自己身体的极限。无论最后有多少人会有幸成为他的兵,我敢向你们保证,参加了今天这场考核的人,在今后的训练中,强度会增加不只两倍!我们需要的,不是一个教士兵如何杀敌的老师,而是一个教会士兵如何去突破自己的教官!”叶松岳颤抖的、沙哑的男低音久久的在众位金陵军区的大佬耳中回响着。
“命令全体医护兵,马上出发,沿途救治坚持不下来的人。”
“命令特侦旅的所有人,全部布控,力求不让任何一个人发生意外!”
“马上联系医院,让医护人员随时做好救治伤员的准备!”
“务必保证全体官兵的安全!”
一道又一道由司令员和副司令员下达的命令,在最短的时间内就发了出去。
整个金陵军区,整个特战大队,都因为这几道命令而沸腾了。
而叶氏效应,远没有结束。
这锅烧开了的水,注定要让整个华夏为之沸腾。
京北军区、阳沈军区、南济军区、东方军区、都成军区、兰州军区的相关人员纷纷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正在金陵城里边发生的一切。
同样的两段视频,一次又一次的在各大军区司令部的会议室里边播放着。
沉默,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虽然军方已经明确表示,这两段视频不能让下面的人看到,怕看到视频的人自卑大于自省,但还是有不少部队,将这两段视频录像,当成了激励士兵训练的最佳教材。
那个孤独前行的背影,那个步伐坚毅的背影,那个挥汗如雨的背影,成为了所有人心中的偶像。
中午一点半,叶初九迈着已经酸到麻木的双腿,迈进了金陵军区特种大队的驻地。
“敬礼!”
“啪啪啪啪啪啪……”
迎接叶初九的不是鲜花和掌声,而是一声响彻天地的长啸,一阵整齐有序的敬礼。
叶初九看着那穿着一条红裤衩站在人群最前面的张牧武,有气无力地问道:“到了……训练地了吗?”
“往前,往前就是!”张牧武神情激动地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训练场。
叶初九点了点头,摇摇欲坠的继续朝前晃着。
他每一次的摇摆,都牵动了所有人的心。
他每一次的摇晃,都有人想要上前相扶。
最终,叶初九的身体倒了下去,倒在了那训练场地上。
呈大字形躺在训练场地边缘的叶初九,让所有人都是心生不安。
“张牧武,我次奥你姥姥的,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给老子水!”当这声歇斯底里地破骂声从叶初九的嘴中传出的时候,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喜极而泣的笑容,如同他们打了一场大胜仗一样。
“轰隆隆……”
一道旱天雷突然由东向西滚去,紧接着,乌如泼墨的云彩便是滚滚而至。
“咔咔……”
“哗啦……”
天上的雨水,如同倒黄豆一般,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叶初九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享受着老天爷给他的恩赐。
其他的官兵,像叶初九一样,全部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只不过他们并不是在享受雨水带来的清爽,而是出于对叶初九的尊重,他不动,他们也不敢妄动。
“好一个铁血教官!”
“好一个华夏军魂。”
“如有幸与他结交,死而无憾!”
第282章 华夏男儿凌云志,此生只愿战
瓢泼大雨,砸的人睁不开眼,也砸的人喘不动气。
可眼前那个正在慢慢从泥泞的训练场地中爬起来的男人,则是让群人根本忘记了喘气。
叶初九慢慢朝着训练场中央的观训台走去,每一步都似是使尽了全力,让人禁不住地担心他是不是会摔倒,就在人们准备上前扶他的时候,他又毫不犹豫地迈出了下一步。
就这样,他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个摇摆地走到了观训台上。
当他笔直的站在观训台上的时候,所有士兵体内的血都被点燃了。
叶初九用他的行动,告诉给了这些人,什么叫一步一个脚印,什么叫只有坚持才能到达人生的顶点。
“炊事连全体官兵都有……向右向后跑步……走!”当那体形略显臃肿的炊事连连长,在雨中扯着嗓子、拼尽全力喊出这个他每周都会喊一次的口号时,他的脸上露出了早已经被岁月给冲刷殆尽的庄重和坚毅。
整个特种大队,除了炊事连之外,都是跟着各个部队领导前来观看这一切的人。从他们的眼里边可以看出来,他希望像炊事连的官兵一样,能够在那个男人的面前,喊出一次口号。
十分钟过去了,没有人回来。
二十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人回来。
一个小时过去了,没有人回来。
两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人回来。
直到那大雨停止,直到雨过天晴,特种大队的门口,还是没有出现一个大家所期待的身影。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训灯都已经亮了起来,可是在这偌大的训练场里,除了那站在观训台上的叶初九和站在台下的张牧武之外,再无他人。
前去全程监控的特种队员也好、参加考核的人员也罢,一个都没有回来,就连那张牧文也没有回来。
饶是如此,也没有人离开。
所有人都像那封边疆、萧远山、陈龙虎一样,面色沉重地站着,目光如炯地站着。
“回来了!”
不知道是谁扯的这一嗓子,登时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那特种大队门口通向训练场地的大路上。
成大气、苏军、丁固、李刚四人摇摇欲坠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加油!”
“加油!”
“加油!”
所有人,甚至包括以封边疆为首的军区大佬们,都是不由自主的为这四个人加起了油、鼓起了劲儿。
四人踉踉跄跄地跑到了训练场上,在双脚踏到训练场上的那一刻,四人的身体就不约而同地倒了下去。
“噗噗噗噗!”四人直接就是脸面朝地趴在了泥泞的训练场地上。
开车跟在四人身后的医护人员,在第一时间就从车上跳了下来,拿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担架,准备将四人抬走。
“站住!”叶初九厉声呵斥住了医护人员。
所有人都是惊讶地看向了叶初九。
叶初九面无表情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四人,用一种低哑地声音叫道:“要是你们死了,我亲手埋葬你们。要是你们没死,就特妈的给我过来!不然的话,取消训练资格!”
“他疯了吗?”
“他们明显已经失去知觉了!”
“这样的跑法,是个人都得昏啊!”
“疯子,真是个疯子!”
“我次奥……”
就在人群在对叶初九的决定而做出批判的时候,一幕令所有人都感到窒息的画面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四个人无一例外的在往前爬行,并不是匍匐前进那种爬,而是如同一个没有双脚的人一样,单纯靠双手抠着泥泞的土地往前爬着。
一连四道清晰可见的、长达百米的、人体爬过的痕迹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触目惊心,除了这四个字之外,再没有其它的词汇可以形容大家所看到的一切。
叶初九连看都没有看那四个使劲全力爬到观训台前的四人一眼,继续目不斜视的注视着前方。
“这么下去,他们会死的。”封边疆一脸心疼地说道。
“该死的,这家伙到底想要干嘛?人都已经回来了,他还要干什么?”萧远山一脸生气地叫道。
“完了,这下完了,估计这帮人,都已经被他给跑废了。”陈龙虎一脸担心地说道。
身旁其它的大佬级别的军官,脸上的表情和三人一样,同样是充满了着急与心疼。
可不管他们再急,他们也没有上前劝说半句。他们再心疼,也没有去让医护兵将四人抬走。他们只是那么忐忑不安地看着,眼眶泛红地看着。
“回来了!”
这一嗓子,再次让所有人的牙关紧咬了起来,听到这个声音的人,无论男女,悉数是额头青筋暴起、腮线高鼓。
可惜的是,这次回来的人,不是跑回来的,而是被人拉回来的。
一辆作战军、运输车、医护车停在了特种大队的门前,一个个都已经累到虚脱的人,慢慢从车上爬了下来,甚至还有人的手背上还扎着针头。他们就这样,不顾旁人的劝阻,艰难地爬下了汽车,爬向了训练台。
除了那些彻底累的昏死过去的人之外,但凡是还有点意识的人,全部爬下了车子。
特种队第二中队参训的九十八名官兵,有五十三人爬下了车子。
国安局参训的三十三名工作人员,有十二人爬下了车子。
一个由六十五个疲惫不堪、身体机能已经达到极限的爬行队伍,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大门通向训练场的路,不是土路,而是水泥路。
拖着这种状况的身体在这上面爬行,会是什么结果,大家的心里都很清楚。
“啪!”
“啪!”
“啪!”
当那探照灯彻底将这条路照亮的时候,一条令人不禁头皮发麻的血路,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
血,新鲜的鲜血。
有的人手指甲都已经抠破,有的人手掌已经磨的血肉模糊,有的人膝盖已经磨烂,有的人胳膊已经磨出了白肉,等等等等,各种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痕出现在了这些前来观看这终生难忘的一幕的人的眼前。
六十五个人,没有一个叫疼,没有一个出声,此时,这条百米长路,似是他们的战场一般,所有人都是那么默默地爬着,咬牙切齿地爬着。
一小时零二十分钟之后,泥泞的训练场地上,多了六十五多令人触目惊心的爬痕。
所有人,都以观训台为中心一字排开。
他们想要抬起头,可是他们已经抬不起头。
叶初九面无表情地卸下了装备,脱下了军装。
粘着皮血的迷彩衣,已经露出红肉的肩膀,满是血泡的十指,被腰带磨烂了的腰部。随着叶初九一件件的将衣服除去,这一个个令人不自觉的牙关紧咬、双手紧攥的伤口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
叶初九脱的只剩下了一条内裤,除了那条内裤里面大家看不到之外,他全身上下、从头到脚无一寸肌肤上不粘着那已经干涸的血渍,特别是在他的后背,那个皮开肉绽的伤口更是令人感到窒息。
此时站在观训台上,被夜训灯照射着的叶初九,宛如那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令人望而生畏。
“告诉我,你们为什么当兵!”叶初九沙哑的声音在安静的训练场响了起来。
“保家卫国!”张牧武那浑厚的男高音登时就叫了起来。
“保家……卫国……”
“保家……”
“卫国……”
稀稀拉拉的声音紧随着张牧武的口号响了起来。
不屑、失望、愤怒这三种神情瞬间就在叶初九的脸上涌现出来,他面目狰狞地看着趴在地上的群人:“你们拿什么保家!拿什么卫国!就用你们的嘴吗?就你们的样子,是你们保护国家,还是国家保护你们?”
不服、不甘、可又无话可说。所有人,都只能是默默地咬着嘴唇流着泪。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站着等你们吗?”叶初九神情冷俊地看着地下的群人问道。
没有人能回答他,就算他们有力气,他们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因为一句话!”叶初九的声音突然变得洪亮起来。
所有人都是竖起了耳朵,静等着叶初九说出那句话来。
叶初九怔了怔身体,神情庄重地看着前方,一字一字地说道:“一位老红军曾经对我说过,他们那个年代的男人,用一句话就能概括‘华夏男儿凌云志,此生只愿战场死’!”
“他说什么?”
“我没听清?”
站在训练场外面的人,根本没有听到叶初九说的是什么,这些人急的就差没有跑到前面再让他说一遍了。
他们都听不到,更别说站在训练场一旁的看台上的封边疆等人了。
正当大家对此抓耳挠腮的时候,张牧武那洪亮的、激动的、颤抖的声音响了起来。
“华夏男儿凌云志,此生只愿战场死!”
“华夏男儿凌云志,此生只愿战场死!”
…………
张牧武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每一次他的声音都比响过先前。
一个,两个,十个,二十个,渐渐的,趴在观训台下的六十九个人,均是拼尽了全力,跟着张牧武一起重复起了这句话。
“华夏男儿凌云志,此生只愿战场死!”
紧接着,站在训练场外的群人,也纷纷随着张牧武的节奏吼了起来。每个人都是歇斯底里地吼着,眼冒精光的叫着。
这种几千人,不分男女,不分老少,齐声高喊的场面,让整个特战大队的所有声控灯全部亮了起来。
此情此景,谁能够不动容?
叶初九缓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