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正是这种格格不入,使她看上去有了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觉。
“晓洁,你带初九进去吧。”沈战面无表情地说道。
邓晓洁还没回话,叶初九就抢先叫了起来:“这男人也能进尼姑庵?”
“这里是对外开放的,再说了,我姑姑又不是真的出家,只是想找个清净的地方生活!”邓晓洁没好气地瞪了叶初九一眼。
叶初九不以为然地打开了车门,大大方方地走进了寺庙。
像邓晓洁说的那样,这里是对外开放的。虽然游客不少,但是却安静的出奇。不像某些寺庙那般,吵吵闹闹。似乎这些游客,都是虔诚的信徒一般,就那么默默地、静静地在心中欣赏着这片都市中的净土。
跟着邓晓洁一起,叶初九直接穿过了那道写着“游客止步”的木门。
穿过木门,耳中便是听到了阵阵木鱼和诵经声。
邓晓洁转身走到了叶初九身旁,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这里是僧尼们起居的地方,很多大师正在各自的房间里边学习,尽量不要出声,以免影响了他们。”
早已经被这里的气氛所感染了的叶初九,连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你在这等一会,我进去看看。”邓晓洁说完,就朝着不远处的屋子走了过去。
叶初九端正地坐到了院落中央的石凳上,静静地欣赏着这片出家人生活的圣地。
安静、祥和还有点神圣,坐在这种地方,叶初九都觉着自己开始有那么点超凡脱俗了。
“这位施主,冒昧打扰一下,请问您是不是走错了?这里是我们的生活区,是不对外开放的。”
就在叶初九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一个甜到令人骨头发酥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睁眼看去,只见一个身着海青色法衣的尼姑正在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
肤色白净,容貌俊秀,尽管穿着肥阔的法衣,但是一眼也是可以看出来,她的身材绝对上等。
只一眼,叶初九就惊住了。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人留光头都这么好看。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笑傲江湖里边的一句话,“这么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去做了尼姑了呢?”
对方显然已经习惯了叶初九那种又惊、又痴的眼神,很是委婉地笑了笑,柔声说道:“施主,这里是禁止游客进入的,特别是男游客,要是让别人发现的话,就不好了,你还是快快离开吧。”
“你为什么出家?”完全不受大脑控制,这个压抑在心中的问题,直接就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叶初九就觉着自己有些失礼了,连忙起身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你快点离开吧,免得惊扰到别人。”小尼姑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抬手指了指大门方向。
“初九,进来吧。咦,念恩,你怎么在这里?”邓晓洁看到念恩站在叶初九对面的时候,脸色登时就变得难看起来。“我不是和你说了,好好呆着嘛,你又干嘛了?”
念恩连忙解释道:“晓洁,他什么也没干,是我误将他当成迷路的游客了。既然他是来找邓师叔的,那我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我先去做饭了。”
说罢,念恩就扭头离开,走路的时候像她说话的声调一样,不急不慢。
“哎,你能不能放尊重点,这里是寺院,能别把你那猥琐又肮脏的内心带到这里来吗?”邓晓洁生气地说道。
叶初九根本没有理会邓晓洁,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一脸不解地望着念恩的背影出神,喃喃自语道:“这么漂亮的女孩,到底为什么出家呢?”
“我说你有完没完,赶紧进去,我姑在等着你呢!”邓晓洁没好气地推了叶初九一把。
叶初九怒瞪了她一眼,恨声说道:“同样都是女人,真不知道你到底是靠什么活在这世上的!”
邓晓洁气的咬牙切齿,狠狠地说道:“你什么意思?”
“明明听懂了还要再问,怎么,难道你喜欢别人骂你两遍不行?神经病!”叶初九白了邓晓洁一眼后,径直朝着邓清的起居室走了过去。
床、书桌、椅子、佛像、蒲团就是这间屋子里边的一切。
同样是海青色的法衣,不同的是坐在蒲团上念经的那个老妇人并没有剃去头发。
听到脚步声的邓清,停止了诵经,一边缓缓起身一边轻声说道:“有什么事,说吧。”
叶初九不由就是一怔,扭头看着正在进门的邓晓洁,只张嘴不出声地说:“你到底说了没有。”
邓晓洁摇了摇头,使劲做着个口型:“给她个惊喜。”
叶初九怨念十足地瞪了邓晓洁一眼后,这才转脸看向了正背对着他点香拜佛的邓清,低声说道:“那个……老奶奶,龙爷爷住院了,他们让我来找你去医院看看他!”
那柱即将进入香炉的佛香,在叶初九开口的那一刹那停在了空中。
邓清缓缓转过头来,看到叶初九那张脸时,眼睛和嘴巴不由同时张大、变圆。
“你……你……你……”
“嗵!”
一连三声你字之后,邓清像那龙伯渊和邓晓洁见到叶初九的时候一模一样,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叶初九生气地扭头瞪着愣在原地的邓晓洁,愤声说道:“你干的好事,你是不是存心想害死她,然后好占家产啊!”
“你放屁!我……姑,姑,你没事吧?”邓晓洁怒骂一声后,这才反应过来眼下并不是跟叶初九吵架的时候,快步跑到了邓清身旁,将她的脑袋搭在了自己的腿上,轻轻给她掐起了人中。
“蹭”的一下子,八十有三的邓清竟然直接从地上翻站了起来。
邓清激动地迈步上前,双手死死攥住了叶初九的手,泪眼婆娑地问道:“孩子,你是哪人?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你妈叫什么?你爸叫什么?”
很显然,邓老太太的承受能力,比龙伯渊要强那么一点。
最起码,她并没有彻底晕过去,短暂的昏迷过后,她还知道赶紧爬起来问问重点。
叶初九皱了皱眉,沉声说道:“老奶奶,我叫叶初九,东山人,今年二十三了。我妈叫叶芷惠,我没有爸。”
“没有爸,怎么会有人没有爸呢?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好好说说。”一听到叶初九没有爸,邓清直接就由兴奋跳到了亢奋,那模样,好像这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一样。
叶初九哭笑不得地看着邓清,无奈地说道:“我妈是挺着大肚子回的娘家,一直到生我的时候,都没有告诉我姥姥到底谁是我的父亲。生我的时候难产,我妈直接就走了。所以,我不知道我的爸是谁。”
“哦,是这样啊。那什么,你刚刚说什么来着,说老龙住院了?”邓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后,这才回想起了叶初九刚刚那句话。
“嗯,龙爷爷看到我的时候,和你的反应一样,只不过……他倒下后没马上起来,直接被人送到医院了。”叶初九苦声说道。
“我知道了,那咱们赶紧走吧,去医院看看。你不知道,你爷爷的身体一直不好,估计看着你后受了刺激了。”邓清直接将那个“龙”字给却掉了,上来就是你爷爷,这让叶初九有点不太适应。
邓清也没有理会叶初九脸上的苦相,拉着她的手就大步出门。
“邓师叔,您要出去吗?”两人走出生活区的时候,刚好碰到了回来拿东西的念恩。
紧攥着叶初九双手的邓清,瞬时就感觉到了叶初九在看到念恩时的激动之情,他的双手在瞬间就凉了下来。
邓清登时就心理神会,面带微笑朝着念恩说道:“念恩啊,我家里出了点事,得回去一趟。你跟我走一趟吧,有些事还得让你帮忙。”
“我能帮您什么忙?师父今天不在,我怕我出去了……”
“没事的,回头我跟你师父解释,跟我走吧!”
邓清不顾念恩的犹豫,左手直接就拉住了她。
左手拉着念恩,右手攥着初九的邓清,脸上的笑容别提有多甜蜜了。拉着两人的邓清,直接将邓晓洁抛在了脑后,领着两人就从后门出了寺庙。
一出门口,那辆数年如一日停在寺庙后门的老式奥迪轿车的车门就打开了。
一个花甲之年的老者手脚利落的下车,正欲准备替三人打开车门的他,在看到叶初九的时候,不由就愣住了。
“云松,怎么样,像不?”邓老太兴奋地叫道。
云松神情木纳地点了点头,“像,真像。”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这些年没有白念佛经。念恩啊,你坐前面,我和初九坐后面。”邓老太太有些哽咽地感叹一声后,就拉着叶初九进了车厢。
在念恩绕到车前往副驾驶走的时候,邓老太太急忙借机在叶初九耳边说道:“念恩是被住持收养的,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心地善良不说,还做得一手好菜,针线活也不比我年轻的时候差。回头我和住持说说,让她去咱家生活!”
“我擦,这邓老太太比那个逮谁都给传家宝的杨老太太只强不弱啊!连尼姑的主意都敢打!”
第174章 悲剧的一代
邓清死死攥着叶初九的手,心疼地说道:“孩子,你这些年受了不少苦吧,看看你都瘦成了什么样子。”
“我瘦吗?我去测量身材的地方,人都说我是标准体型!”叶初九笑呵呵地说道。
邓清苦涩地笑着说:“傻小子,那种仪器都做过手脚了,你再瘦人家也不会说什么的。”
叶初九笑而不语,邓老太太的反应,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就算自己和他儿子长的像,也不至于上来就亲热到这种程度吗?最起码得走走验亲的程序啥的嘛。这倒好,就因为长的像,真接就当人把成自己孙子。这万一要是有人刻意整成他儿子的模样怎么办?
“初九,你是不是觉着我有点神神叨叨的?”邓清虽没猜出叶初九的心思,但也是猜到了几分。
叶初九摇了摇头,道:“没有,就是觉着你们都有点太大惊小怪了。我只是长的像而已,万一我要是故意整成你家我大叔那模样的话,你们岂不是亏大了?”
“是我们大惊小怪吗?也许吧。不过初九,任何一个像我和你爷爷这样的老人,在碰到今天这档子事的时候,都会大惊小怪的。你不知道,你爷爷一直是主席身边的警卫,我以前是搞情报的,聚少离多。他四十三、我三十三岁的时候才有了孩子。孩子出生后,中年得子的我们,并没有像其他父母那样,而是秉着男孩要穷养的原则,让孩子吃尽了同等家庭中的孩子都没有吃过的苦,你根本想象不到的苦。”
“等到我们回过味来,等到我们想要好好去疼爱他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他已经被你爷爷训练成了一个侦察兵,他已经被我训练成了一个情报员,他已经没有时间去享受我们俩的溺爱了。我们老两口每天就坐在院门口,就那么看着胡同中,希望能看到有部队的车,更希望能看到他从车上下来。可是,没有,一次都没有。”
“他是十九岁当的兵,从入伍之后,就没有在家吃过年夜饭。你爷爷嘴上硬,但是不知道背着我偷偷摸摸跑到沙漠驻地看了他多少次。二十三岁的时候,他进入了华夏最神秘的作战小队,我和你爷爷打心眼里边感到骄傲,但是也从心底里边感到了伤心,我们俩明白,从他进了作战小队那天起,这个儿子就是国家的了。”
“他二十三岁的生日,你爷爷破天荒的买了个洋蛋糕回家,我们老两口守着蛋糕给他唱了生日歌,说来真是好笑,第一次唱生日歌竟然没有人能够听到。”
“那一年,过年的时候我们老两口在大门口抻着脖子足足等了一宿。第二年,我们在院子里边坐了一夜。第三年,还没等着吃饺子,你爷爷就已经醉了,你要知道,他是个滴酒不沾的人。第四年,他终于回家了。不过不是人,而是尸体。”
自责的神情、伤心的泪水、悔恨的声音让叶初九听的心头直犯酸。
邓老太太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叶初九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安慰她,更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他只能是默默地替邓老太太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只要一有眼泪流出,他就用衣袖擦干。
“呼……这下子,你明白为什么我和你爷爷会大惊小怪了吧?初九,其实你是不是我们的亲孙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让我们老两口能够活的有个念想,能有个赔罪的机会,你明白吗?”邓清的话出乎了叶初九的意料,他没有想到,邓老太太竟然还是个众人皆醒我独醉的智者。
仔细想想,她说的也有道理。
好容易生了个儿子,明明有机会让他享受人生,却非得把他逼到部队里边,等回过味来的时候,只能是守着灵照悔恨落泪了,这搁谁也受不了,搁谁也会埋怨自己一辈子。
叶初九默默点了点头,平静地说道:“奶奶,我懂了。如果你们愿意,打现在起,我就是你们的孙子。”
“云松,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我有孙子了,我有孙子了!”邓老太太兴奋的喜极而泣,大声地叫着,幸福地喊着。
龙伯渊和邓清两人,为华夏奋斗了一生,不仅赔上了自己的青春,还赔上了自己的儿子。
为国家付出如此之多的人,怎么能让他们的晚年如此悲伤?怎么能让他们这般悲凉?
叶初九禁不住想起了杨孽,禁不住想起了那个逼着他叫自己爷爷的舅姥爷。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懂,他也不想懂。
不冲别的,就冲他们为华夏所做的那一切,这个孙子,他装的也值!
老式奥迪驶进了解放军总院的停车场,停车场上不少坐在车里休息的司机,都在第一时间就从车里钻了出来,像等着长官检阅一样站成了一排。
七个年逾半百的中年汉子,高高地挺起了胸膛,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当驾驶室的车门一打开,七人就用高亢有力的声音叫了起来:“排长好!”
云松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安静地打开了后座右侧的车门。
拉着叶初九的邓清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们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也充满了愤怒。
“初九,这是你云伯,是我的司机。”邓清神情冷漠地说道。
“云伯好。”叶初九不明白为什么邓清为什么要在后面加上那一句可有可无的介绍,不过当他发现那七个中年男人因为这句话,眼神变得充满了自责与愧疚。
云伯傻呵呵地咧了咧嘴,像叶初九标致性的笑容一模一样,有些憨、有些傻不过更多的是开心。“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字,道出了云伯现在的感受。
云伯走在最前,替叶初九、邓清、念恩三人按了电梯。
四人直接乘坐电梯来到了重症监护区,邓清连问都没问,拉着叶初九就推开了位于走廊尽头的房门。
房门一推开,聚集在宽敞的病房里的男女老幼,纷纷转脸看了过来。
在看到叶初九的时候,除了几个已经见过他的人之外,其他人无一例外的张大了嘴巴。
在这些嘴巴大张的人当中,还有东方易。
东方易看向叶初九的眼神不像其他人那般惊恐,而是惊讶之中带着一丝不安。
“怎么,看着我们龙家还没有绝户,你们是不是很吃惊?”邓清有些刻薄地逼视着群人。
群人的脸色红白不一,纷纷识趣地退出了病房。
屋里边只剩下了促成这件事的周老和正在替龙伯渊把脉的东方易。
“你怎么还不走?老龙不死你不安心是不是?”邓清神情冰冷地看着周老说道。
周老尴尬地笑了笑,苦声说道:“嫂子,初九是我领进你们龙家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