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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这么晚了,公交车不来了。”
“呃,”从震惊中惊醒的我突然想起她就是跟邱海华在一起的异木棉,而我心中的自卑感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我红着脸,用蚊子般的声音回答:“我,我本来是要进小区的,可是保安不让进……”
“哎哟,你要进小区啊,某些人怎么能这样呢?太无礼了!上车吧,上车我拉你进去。”
我又羞愧又感激,虽然她说的话让人有些莫名其妙。
拉开车门,是一股熟悉的清香,那仿佛与邱海华有关。坐在装饰不俗、格调清雅的豪车内,我如坐针毡。
车顺利的驶进大门,经过一座假山和哗哗流淌的喷泉就进入了别墅区。异木棉好像知道我要去哪里,一句话也没问,拉着我行驶在两边种满白玉兰的道路上。
“好了,你走小路进去吧,我就不过去了。”车停在一个曲径通幽的鹅卵石小道的通口处,异木棉对我说。
“啊,”我如梦初醒般,慌里慌张地打开车门,心中却一片迷茫。
“好,再见!”她笑眯眯地对我摆摆手。
“啊,再见……谢谢你!”
车子消失在拐角处,但异木棉美丽的脸庞像一颗明亮的星占据了我整个大脑。一个女人美丽如斯,善良如斯,她一定是位下凡的仙女吧。唉,怪不得我是一只老鼠呢。
小径两旁是郁葱葱的灌木丛,灌木很高,遮挡住了大路上的灯光,黑黑的光影投下来,很适合老鼠流窜出入。
她为什么要把我放在这个地方?难道她知道我是老鼠吗?心念一闪,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她那迷人的脸庞漂亮的眼睛仿佛是一把利剑直刺我心,而刚刚心中对她的感激之情莫名地掺杂着一种说不出的情愫。
邱海华一定很爱她吧,爱她胜过爱自己。
如果我是男人我也会像爱稀世珍宝一样爱她。
可是,刚才发生的似乎友好的一切,难以避免的掺杂了些许鬼魅。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一时也说不清楚。
这是一个高档居民小区,欧洲古典风格的建筑处处显示出王室贵族般的高贵与脱俗。而小区内布局包括每棵树、每一个石子都显示出设计者的独具匠心和出身名门贵族。
也许我不该再沉浸在这样的消极情绪中,这样偌大而又静寂无人的环境,岂不是作案的最佳地点?我不信老鼠就不能在这里生存。
我闭上眼睛,深深吸口气,心中涌出一股强烈的破坏欲望。
在这样富有而尊贵的地方,贴上几张裸体女人的广告一定挺有趣吧,而且这里的人肯定不在乎钱,一时兴起,找个女人玩玩,对他们来说又算什么呢?可是对于出身低贱拿着肉体当作生存法宝的女人来说,也许是改变命运的机遇呢。
铺满鹅卵石的小径左侧矗立着一个造型峥嵘的假山,把广告贴在上面?
想象着第二天穿戴考究的有钱人驻足而视,或者匆匆而急切地偷偷拍下上面的联系电话,我心中油然生出一种做恶作剧后的快感。
绕过灌木丛,翘着脚尖,尽量地把广告贴到伸手能触及处,心里一阵狂喜。
这样漂亮的别墅里面住着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的有钱人,是不是也需要给贴上一张,帮助他们解决一下有钱无处花的困扰?
我又从包里掏出来一张,橘黄的光线下,穿着比基尼的年轻女孩旁边写着“学生妹”,好吧,希望这个女孩能够被这家男主人看中,不指望能够以身相许,但给他当个小三、小四也行吧。
“哎,苏小眉!”
我正心花怒放贴了一张又一张,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像是炸了炮仗,响了起来。
我不禁哆嗦了一下,手还停在卡片上,悚然转过身。
第一百六十三章红酒()
在刺破夜色的橘黄的光线下,赫然站着邱海华和异木棉。
我尴尬地垂下手,真想一把把夜幕扯下来蒙住自己的脸。
“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上去?”邱海华双眉向上挑了挑,似乎有些喜气。
“没,没什么?”我慌乱地瞥一眼被我精心贴上去的女人的光身子,就像是痰迹一样,丑陋而显眼。
“咦,这是什么?”异木棉像是捉住老鼠尾巴一样惊讶地喊起来,随着她的喊声邱海华把视线从我身上转移到了我的身侧。
“哦,原来你是干这个的呀!”异木棉的声音像是硬生生挑上去的弦,刺耳而突兀。
“苏小眉!这是你干的吗?”邱海华上去指着洁白墙壁,嘴巴张成大大的O型,问我。那上面被我贴上了了花花绿绿,白花花的肉体。
“我……。我靠自己的劳动吃饭还不行啊?”支吾了一会儿,我想起大姐的话,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什么?你,你就靠这个吃饭?难不成这是你的工作?”邱海华瞪圆的双眼慢慢的变小,直至挤成一条线,最后他咧开大嘴巴开心的笑起来。“成,苏小眉,真没想到你还真有本事,贴小广告竟然贴到我家来了。”
“这是你家吗?要是知道是你家,我就不来了。”我小声嘟囔。
“你在嘟囔什么?”
“我说,如果早知道是你家,我把所有的广告都给你贴墙上!”
“海华,没想到你整天赞口不绝的朋友竟然是这种品味的人。”一直站在旁边的异木棉开口了,她似乎与刚才已完全不同,说出的话让我感到羞愧而恼怒。而对待邱海华的聪明机智以及理直气壮在她的面前显得是格外苍白无力。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难道进入这个小区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贴几个小广告,啧啧,还找美女,还学生妹,同样作为一个女人,难道你没有一丁点的羞耻感吗?”
在她咄咄逼人的问责下,我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海华,我看还是打电话找保安吧,这个小区竟然被人给贴上这样低俗的小广告,他们是怎么管理的?”
“别,别打电话,”我面红耳赤,抬起头,近似哀求,“我,我给夸嗤去还不行吗?”
“燕玉,你先回去吧,我来处理。”邱海华转过身,对异木棉说道。
原来她叫燕玉,真是人如其名。
“可是……”
“你先回吧,一个女人竟然干上这种勾当,我不会轻饶了她的。”
同样的话从邱海华嘴里说出来,一下子就把我的火给激起来了。
“我干什么勾当了?我辛辛苦苦熬夜受累不就是为了多挣一点钱吗?我触犯哪条法律了?”
“海华,我还真没见过这样没有羞耻心的人,我们还是把她交给物业来处理吧。”一道嘲讽的光从燕玉漂亮的眼眸中射出来,但奇怪的是她眼中竟然还有说不出来的喜悦。
“交给物业?”邱海华眼波一转,嘴角流露出一抹笑容,“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你想怎么着?”语气虽然强硬,但内心却已经发虚。
“今晚的天气不错,”邱海华抬头看看远处的天空,转过身,看着燕玉,仿佛我已经不存在。“回去的路上开车小心,明天我就不去机场了。”
“果真是因为她?……你是认真的?”燕玉的眼神突然注入了一抹忧郁的色彩,她有些怨恨地看向我。
邱海华没有说话,似乎被墙上的美女所吸引,时而脸上带着坏坏的笑看看我。
“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就此别过!”
燕玉别有深意地看了邱海华一眼,随即扭过头,凄美的身影钻进停在不远处的那辆车。
他们的关系好像很奇怪……但我哪有心思去琢磨这些事。
“你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燕玉的离开对我来说好像是一种解脱,我的心中又有了底气。
“你干这个,一天能挣多少钱?”邱海华脸上依旧是坏坏的笑模样。
“不用你管!”
“你的包里是这个吗?”他突然伸出食指指向我臂膀上的挎包。
我下意识地双手攥紧包带,一脸戒备看着他。
“拿过来!”
“干什么?”
“拿过来!”邱海华伸出手似乎要抢夺了。
“我不!”我后退一步,倔强地站住。
“我给你钱!一千块,够不够?”脸上的笑意已经完全消失,他似乎发怒了。
“我……”我犹豫了,用手指头捻着凉凉的皮质的带子,心中思忖着。
“你知道你干这个,有多丢脸吗?”
邱海华的怒斥让我脸颊阵阵发烧。
“幸亏是被我发现了,如果被物业逮住呢?今天你贴广告,明天你是不是就和她们一样要去卖身啊?”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你管不着!”
“可是,你把广告贴到我家来了!”
“那,我给你撕去。”我嘟囔一声,伸出手就去揭小广告。可是贴上去再揭下来,哪有那么容易,眨眼的穿三点式美女恶作剧般牢牢地沾在墙上。而那双眼睛,勾人魂魄的眼睛,鲜红的唇,竟是如此的相识。
天!上面的美女是程红红!杨小飞的老婆!
我怎么能干这种事?我怎么会把杨小飞的老婆给贴在大街小巷?
我呆愣住了,心中一阵阵不安。
“怎么了?难道你觉得还没贴够?”邱海华不带任何感情se彩的话语响起在耳边。
“我……我找个东西给刳嗤刳嗤。”我低头弯腰装作寻找些什么以掩饰心中的窘迫。
邱海华一言不发,叉开两腿,抱着臂膀,面沉似水。
地面平整而干净,只有细小的沙粒,连个克拉头大小的石块都没有。可是,我依旧很吃力地猫着腰像工兵排雷一样不放过一寸土地。
他竟然穿着拖鞋,月白色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而他的脚指头竟然如此可爱,像一只只趴在母猪肚皮上的小猪仔,温顺让人怜。
他穿着拖鞋出来送她,他们刚才在屋里一定很熟稔,很亲热吧……
我的心莫名地坠落下落,像马上就要掉到山那边的夕阳,黯然又无奈。
“你让我说什么好,”他的左脚向后抽了一下,“给你钱你不要,却来干这种事。”
我惊醒般,兀的抬起头。
“我干这事怎么了?一不偷,二不抢。”
“呵,你还有理了?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径吗?”银灰色的光线下,邱海华的嘴角咧得很难看。
我气呼呼地看着他。
“你简直就是个老bao!”邱海华指着我的鼻子,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蹦出来。
“你胡说!”我面红耳赤,却理屈词穷。我想起杨小飞,想起程红红。
一阵风吹过来,不远处的灌木从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银灰色的光影在风中摇曳,我突然想哭。
我是一只无家可归、被迫流泪的老鼠,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偷窃一颗颗米粒,可是,这个曾经黑暗的角落突然间不再属于我,像被日光暴晒的霉点,丑陋而又面临灭绝。
“别再发了,把包给我,”邱海华伸出手,清爽的指尖竟让人心生依赖。“如果保安过来可不会这么客气,你知道吗?这个小区还从来没有见过有发小广告的呢,何况这样的广告。”
风更大了些,斯斯拉拉的,似乎传来了人的脚步声。
我无望地看着他。
“走吧,先进屋。”
邱海华张开臂膀,把我轻轻揽在怀里,我身不由己跟着他走了进去。
屋里装饰的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豪华。一套米白色的沙发,一张纯白色的茶几,米黄色的电视幕墙,从白色天花板垂下来的灰蓝色的吊灯,明快简洁、干净清爽。
“你想喝点什么?看你的嘴唇都干了。”邱海华把我拥到沙发前,转身向吧台走去。
“嗯,我不喝。”我舔舔皱巴巴的唇,赌气说道:“我坐一会儿就走,明天,明天我会找来工具把广告给你撕下来。”
“来点红酒,好吗?”邱海华仿佛并没有听见我的话,他从架子上拿过一瓶红酒拔开塞子,倒进玻璃杯。
“红酒是睡前最好的养颜品。”他一手端一个杯子,同时轻轻摇动,走过来。
“诺,”他把其中的一个杯子递给我,“喝完,美美的睡一觉,什么也不要想。”
紫红色的液体在杯中轻轻荡漾,像风中摇曳的玫瑰花瓣。
这时候我才感觉嗓子眼干涩得很,而这美妙的紫色液体犹如you人的饵,我忍不住伸出手,而喉结也咕咚一声蠕动。
端起杯子,一仰头,更大的咕咚声响起,一阵淡淡的苦涩的味道,半杯红酒顷刻间就被我一饮而尽。
杯底残留几滴胭脂般的红,像雨中的花朵。
“呵,海量啊,看不出来。”邱海华忍不住笑了。
“我真的渴了。”我使劲咽了口唾沫,喉间似乎不仅仅是苦涩的味道,还有一种征服过后的甜蜜,我又伸出手来,“我把这杯也喝了吧?”
“呵,好哇。”邱海华的嘴巴几乎要咧到耳垂了。
他是在嘲笑我,我才不管呢。程红红近似赤luo的tong体与杨小飞瘦弱的脸颊重叠着显现我的大脑里。我欲哭无泪。
第一百六十四章醉酒()
我径直从他手里接过杯子,一仰头,又酸又涩的味道像粗糙的砂砾冲撞我的口腔与咽喉。
“啊!”我呲牙咧嘴把杯子往茶几上一放,脸颊像突然间被点燃的干柴,“通”变得火热火热的。
“呃,再来一杯,味道还挺怪。”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咯,感到脑袋有些晕。
“你不能再喝了,看你的脸都红了。”邱海华一把把杯子拿过去。“我去给你倒点水。”
“喝水干嘛呀?我觉得这酒不过如此嘛,除了苦点,没什么难喝的!而且我喜欢这种苦!苦中带甜,我想要生活也是这样子!不要全都是苦,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的甜!”我直着嗓子嚷。
邱海华很快过来了,手里的高脚杯换成了圆柱体的玻璃杯。
“我不要喝水!我要喝酒!我要苦中的甜!”后脑勺隐隐作痛,而我的两个脸蛋灼热灼热的,真想一头插进冰箱里。
“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我知道你端的是白开水!我没喝多!我就是想喝酒!我想要那又酸又涩的味道!又苦又甜!”
“你知道你这是在哪里吗?这是在我家!难道你不怕喝多了,我要非礼你?”
邱海华带着笑容的脸庞在我的眼前晃动,像水中的月亮荡漾在波浪里。
“你,你敢!”
“我就非礼你了。”月亮大大的脸盘忽地从天上落下来,一股温热的气息略过我的额头,紧接着一个柔软的冰凉湿润的东西抚上脸颊。不知什么时候邱海华一头茂密的黑发就在我的眼皮底下了。
“流氓!”我使出全身的力气去推他。
他笑嘻嘻地抬起头,“怎么样,怕了吧?还喝不喝酒?”
“你,邱海华,你不是君子,是小人!”刚刚被他亲吻过的脸颊仿佛麻木了,我呆若木鸡般坐住。
“好了,喝点水,然后赶紧洗洗,你需要睡个好觉。”
他的话不啻于一声巨雷,我瞪大了迷离的双眼,而刚才朦胧的酒意刷的一下子全没了。
“你,你什么意思?我,我要回家。”
“这么晚了,你怎么回去?再说出门让保安把你逮住。今晚上就住我这儿吧。”
他是那么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
“你别拿保安吓唬我,邱海华,我是要嫁人的人!我要赶紧回家!”
“你住这一晚上怎么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