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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涌起一阵感动。
放弃杨小飞应该是我今生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可是,我没有办法救到他。
“我知道是难为你了,我这人说话也不中听,你肯定在心里怪罪我。可是,我太爱他了,我知道你可能还为那天晚上的事生我的气,如果真是这样,我给你赔罪,给你磕头。我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是个粗人,别看我平常对小飞很厉害,但我真的很爱他。在这个世上我不能没有他!”女人对着我一咧嘴,挤起眉眼,像一个受到委屈的孩子,竟肆无忌惮地在我面前大哭起来。
这次她哭的是那么的投入、那么的不管不顾,面对她如此高调的哭诉,我手足无措,医院走廊里的人都停下匆匆的脚步,他们怀着好奇向这边看来。
我想让她不要这么大声的哭,就像死人了一样。如果是个孩子还可以理解,可她丰满的身材、扑满粉的妆容确确实实表明她就是一个成人,可是我不知该怎么对她说,怎么安慰她,我觉得她有些怪异,说笑就笑,说哭就哭,弄得我无所适从。
最关键的是,我没有钱来帮她。我的一千句话也抵不来一元钱。
时间就在她的哭泣中一分分地过去,当抢救室的门被打开,当宋佳佳被从病床上推出来,女人才从哭泣中清醒,而我也从悲伤中振作起来。
“宋佳佳!”我跑过去喊道。
“她失血过多,还在昏迷之中,现在需要送到重症监护室进行观察。你是她的家属吗?去办一下住院手续吧。”一个穿着白大褂、面目和蔼的医生对我说。
“我,我不是她的亲属,只是同事。”我突然想起许婶,补充说道:“哦,我可以想办法通知她妈妈过来。”
“好吧,抓紧时间办手续。”医生点头答应,随后就走远了。
我回头看看杨小飞的老婆,她已经停止了哭喊,泪眼婆娑地看着我。
“你看到了吧,这就是我同事,我要去忙她的事情去了,有空会去看杨小飞的,我们再………聊,好吗?”我用商量同情的语气对她说。
“那你这个同事。。。。。。还能救活吗?”杨小飞的老婆用手擦擦脸上的泪,跟个孩子似的问道。
“刚才医生说的你也都听到了,我。。。。。。”我哭丧着脸犹豫了一下,回答:“我哪儿知道。”
掏出手机本来想打电话,但却突然想起我并不知道许婶的联系方式。
我有些绝望地看着对面煞白的墙壁。
第一百二十二章年纪不大()
“哎呀,你同事看上去年龄不大啊,”杨小飞的老婆还没有走,她已然忘掉了刚才的悲伤,“还没找对象吧?这个样子就算是有对象人家也不要了。啧啧,这么年轻怎么就割大动脉呢?是不是被她对象给甩了呀?啧啧,有文化的人也太想不开了,一个破男人,甩了就甩了吧,还搭上命?老娘年轻的时候见得男人多了,有几个真心的?都是想偷吃腥的……”
刚才好不容易对她产生的一点点好感和同情心顿时全无,我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絮絮叨叨的话语,“好了,宋佳佳已经这样了,你怎么能胡乱猜测呢?你又不认识她。你快去照顾杨小飞吧,我要忙宋佳佳的事了,到现在我还联系不上她妈妈呢!”
没想到她并不在乎我的反感,相反,转了转眼珠,露出难看的眼白,嘴巴一撇,继续说道:“哎呀,她妈妈知道了肯定要难过死了,她还有兄弟姐妹吗?哎呀,她家里人要是知道这个事,可该怎么活呀?”
这次,这个多嘴多舌的女人一定看到我脸上的怒气了,说完之后,她伸了伸舌头,拽拽自己的衣襟,讪讪说道:“好吧,我也该去看看小飞了,他那边离不了人。有空,你过去看看他啊。”
她终于从我身边走开了,临走竟流露出依依不舍的神情,这倒是我没想到的。
她走了之后,我一个人站在医院的走廊里,却不知该忙些什么了,仿佛是一只钻进毛线球里的螳螂,找不到出口,找不到方向。
“尹总,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是祥和医院,千真万确,我现在已经跟无非报社的林编辑赶过来了,是,是,明早一定见报。这个您就放心吧,林记者说了一定没有问题,现在只要我们找到那个女孩,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一个身穿黄色方格西装的男子抱着电话从走廊尽头走来,边走边兴奋地说。而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扛着摄像机的男子和一个穿着天蓝色连衣裙的女子。
这个男子走过来之后直奔抢救室,把头伸进门里瞅了一圈之后,又转过身来,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对着穿裙子的女人说:“林记者,你们先等一等,我看抢救室的门已经开了,我找个人问问。”
他从我身边经过,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又折回身,把我上下打量一番,问道:“你刚才看见从这个抢救室里出来的人了吗?”
我本能地回答:“她被转到重症监护室去了。”
“哦,你认识她?”男子顿时对我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嗯,她是我同事。”
“哦。。。。。。”男子脸上顿时神采奕奕,他冲着跟随他的两个人摆了摆手,那两个人就立即围了上来,对我形成了包围圈。
被成为林记者的女人非常熟练地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拿出一个紫红色的麦克风,而那个扛着摄像机的男子像狙击手一样把摄像机对准了我。
“你好,我们是无非报社的记者,我想问你一下,你是泰和玩具有限公司的员工吗?”
“是。”在摄像机的直接对视下,我心中有些发毛。
“请问你的这位同事叫什么名字?你能简单的介绍一下她的情况吗?”
“嗯,她叫宋佳佳,是我们公司国际部做日本市场的员工。”我略有些紧张回答,头小到大还是头一次对着摄像机说话,而不是对着人说话。
“你能谈谈事情的经过吗?这个宋佳佳小姐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听说她伤得很重,请问伤到哪个部位了?”林记者用好听的普通话步步紧逼。
“呃。。。。。。宋佳佳割了手腕,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个日本的客户叫山本的,他是一个糟老头子了,却对宋佳佳想入非非并提出非分之想,宋佳佳很生气但因为工作的关系又不敢得罪他,怕丢饭碗,只好委曲求全,所以。。。。。。我想她大概是心里很气愤很委屈吧,今天听到她伤害山本的消息,我也很吃惊,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宋佳佳是一个多好的女孩,山本是一个色迷迷的糟老头,凭什么要毁在他的手里?难道就因为他是日本人?难道就因为他有钱?难道我们中国人就该受他们的欺负?难道我们真的是人穷志短?我们为什么还允许这样的人在中国横行霸道?难道这个世界没有一点的公平正义了吗?难道这个世界上只有金钱才是主宰吗?”我越说越生气,到最后不但不紧张了,反而变得像一个民族英雄一样义愤填膺。
打发完这几个记者,走廊里又陷入了沉寂。灯光无声地亮起来,洒在幽静的走廊里,有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清洁工人推着垃圾车缓缓地从拐角处走来,猛一看,我以为是许婶,激动地迎上前去,她用陌生而奇怪的目光瞅着我,口鼻被蓝色的口罩捂得严严实实的,但只看这双眼睛与许婶的截然不同。我又失望地回到原地。
从不同的病室传来呢喃声和痛苦的呻吟声,很不清晰,但却存在着。而这个声音让我想起妈妈。这样想着,我此刻就很想回去看看妈妈,对于她的精神状态我真是不放心。但想想如果宋佳佳熬不过今晚,我就这么走了,岂不是太不负责任了。而且想到到现在没有联系到许婶、她的住院费还没有着落,我就更没有主意了。
我又要了一遍阿南的电话,想问问他知道许婶的联系方式吗,顺便再问问他为什么会到三成公司。手机那端还是没有人接。一个不好的想法突然闪现出来,也许他是刻意躲避我吧?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竟然就萦绕上了心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今生可能真的要孤身一人了。
伸开手掌,用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滑动手掌心,有些痒,心中涌起阵阵酸涩,但还有希冀,希望我的人生路上有阿南陪伴,希望我不是孤苦伶仃的度过一生。
“阿南,你放我走,你干嘛非要我跟你走!”看着眼前少年阿南脸上呈现出不可抗拒的神情,我忍不住不满地嚷嚷。
“我不会放你走的!你要跟我一起回阴间!”阿南倔强地抿着嘴,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你为什么偏偏让我跟着你?你看可屁虫都跟着屠啸天和花蝉去灵魂之界了,为什么不让我去?”我瞅着可屁虫他们的背影着急的喊。
“我就是不让你去!你把本王爷伺候好了,以后我带你到处游玩,上天堂都是有可能的。”
“我干嘛要去天堂?我偏要去灵魂之界!我要去见司马南斗,在那里我是他的新娘子,他现在肯定着急的到处找我!”
“回去之后,我可以禀告爹爹,让你做我的小老婆。。。。。。”
“呸!呸!我才不要做你的小老婆,你看看你这个孩子巴巴的样,身量都没长全呢,还想娶老婆?”
“我不管,总之我要你跟我回阴界!”阿南蛮横地嚷起来,伸开两条胳膊挡住我的去路。
“嘻嘻,小眉姑娘,你就陪着这位小王爷回阴界吧,小王爷的脾气可不是盖的哟,况且你没见过他的老子,那可是人见人怕鬼见鬼怕的屁尸王喔!”已经走远的可屁虫突然又转身折回来,兴致盎然地打趣。
“哈哈。。。。。。”司马天一与花蝉也均哈哈仰天长笑。
我真不知道他们是为什么而笑,难道他们认识屁尸王吗,他们连见都没见过屁尸王却在这里仰着头傻笑。
不就是两个人恩爱有加、卿卿我我了吗?至于心情好的可以随便嘲笑他人的痛苦了吗?
“咦,你们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我们都是同患难过的,这好不容易解放获得自由了,你们不能只顾自己享受,把我一个人扔回阴间。”我不满地说。
“我可不是贪图享受。我去灵魂之界,因为是这位忘忧府的王爷邀请的哎,我可是这位王爷和夫人的救命恩人!”可屁虫竖起大拇指冲着自己摇了摇。
我对他这副得意洋洋的德行很是不以为然,撇撇嘴说道:“你要是真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就干脆让他们真正走到一起,这弄的算什么吗?明明是恋人,却不能结为夫妻。还有哇,你弄个大龅牙放在人家耳垂上,即使想拥抱一下都碍事。人家司马天一是英俊潇洒的灵魂之神,你的大龅牙简直就是给人家毁容。”
“呀呀!竟敢说我大龅牙的坏话,竟敢瞧不起我这颗宝贝牙齿!这可是我的最得意之作!小丫头,我可屁虫可是容你来说三道四,小心我翻脸不认人,把你的心给掏出来!”可屁虫的脸涨成紫色了。
“好啊,你这个翻脸不认人的家伙,你来掏吧,我这颗心已经被伤得千疮百孔了,你给掏出来,我还得谢谢你呢!对了,在你把我的心给掏出来之前,麻烦你先把你的大龅牙撬出来,给我按个顺眼的地方,千万不要放在耳朵垂上,我还想戴个好看的耳环。”我丝毫不怕可屁虫的威胁,还笑嘻嘻的逗他。
“哎呀呀!”可屁虫气得蹦跳起来,而他的模样也惹得屠啸天和花蝉笑得更厉害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公司()
“哼!有什么可笑的,你没听苏小眉说吗,你们两人连夫妻之间的那点事都做不了,还有心情笑。你!”可屁虫用食指指着花蝉,说:“还笑!到时候有个年轻美貌的女子轻轻一勾yin你老公,你老公还不屁颠屁颠地就跟人家走了?你以为天天陪着他笑,就能拴住他的心?笑有个屁用,笑掉大牙,该变心的还得变心,你得靠色相!你能给吗?他敢要吗?冲他这个不中用的身体再跟你睡上一觉,非绝命了不行!”
当看到花蝉变成死灰色的脸,我想阻止可屁虫这张大嘴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一道耀眼的光芒像一条晃动的蛇,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顶到了可屁虫细长的颈部。
“咦,干什么?难道还想杀恩公不成?别忘了我可是阴间的鬼哟,你干费力气是杀不死我的。”可屁虫吓得脸色苍白,但还在硬撑劲。
“你一个死人,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了你?我这把剑又名馋死鬼,只要插入你的颈内,就会有一只蛊惑灵魂的毒虫顺着静脉进入你的灵魂,它会一点一点的折磨你,就像蚕吃桑叶一样,喳喳。”花蝉脸上嘴角呈现出一丝残酷的冷笑。
“啊!馋死鬼!”可屁虫大惊失色,浑身像筛糠一样抖起来,“鬼魂们的克星?”
“对!算你有点见识!”花蝉语气中充满了自豪,手腕轻轻一抖动,剑尖稍稍离开可屁虫颈部两公分,但随即又挺了上去。
“啊!啊!饶命!饶命!花姑娘饶命啊!”可屁虫两只小小的眼睛已经吓得完全与脸颊融入一体了,嘴巴却大张着,没命地告饶。
“馋死鬼,是什么东西?有这么可怕吗?”阿南在旁边咧着嘴好奇地问。
“馋死鬼是所有没有肉体只有灵魂的物体的克星!百年来只听过它的名号,倒是没有见过,听说被它刺中之后,灵魂就会被万种毒虫噬咬,日日夜夜不停,你忽而想升官,忽而想发财,忽而想得到天下所有的女人,总之,那种无休止的欲望比平常要多出一百倍,更为可怕的是,你会慢慢丧失理智,像一条疯狗一样做出种种不可思议的行为,甚至是自残,很有可能还会自己把心掏出来,一点一点的揉吧碎,一点点的咬,这时候纵使你有千年的修行也难以抵制、难以抗拒。”司马天一脸色大变,神色凝重,说道。
“哎呦,花蝉姑娘,看在咱们共患难的份上就不要开这个玩笑了吧?”可屁虫声音颤抖着哀求。
“蝉妹,放过他吧,毕竟他还救了我一命,再说,我对你的感情绝不是世俗的感情,那是发自我灵魂深处的,我可以为你放弃蝶女,放弃千年的修行和肉体,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司马天一柔声说道。
花蝉举剑的手微微一颤,脸颊上现出桃花晕来,而亮晶晶的眸子里就有了液体状的物体在闪烁。
“你?此话可当真?”她缓缓地收回亮剑,把头转向司马天一一脸深情。
这个画面真的很感人,很唯美,我觉得自己都要嫉妒花蝉了。
“嗯。”司马天一柔情得都要融化了。
花蝉和很多处在这种情况下的女人一样,不顾一切、不顾我们这些人、鬼、鬼少年和知了猴的众目睽睽,不顾头顶上那颗闪着金黄色光芒的太阳明晃晃地照着她脸上每一块抽动的肌肉,她奔到司马天一的怀里,他们紧紧的相拥,好像分别了上千年上万年。
“嘻嘻,嘻嘻,看到了没?我那颗大龅牙根本就不碍事,你看他们抱得多紧。”获得自由的可屁虫无不得意的说。
“你真没良心,人家饶过了你,不感谢,还说风凉话。”我故意打趣他。
“对呀,对呀,做鬼要懂感恩,我可不是知恩不报的鬼。”可屁虫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到花蝉和司马天一的跟前。“感谢你们的大恩大德,这么轻易的放过我,来世我一定当牛做马,报答你们的恩情。”
可屁虫在紧紧相拥的两个人面前又是低头又是哈腰,更是故作感激涕零状,惹得人忍俊不禁。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