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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后面有侍卫关上门,将马儿聚集到门檐下,随后所有侍卫都朝着两边各自找房间,几百号人大都是几个人挤一间屋子。
安子萤便也带着赵长青找屋子,左看看右看看,最终选定了左侧最里面的一间。
就在他们挑选屋子的档口,青年苦着张脸看着他们旁若无人、霸道蛮横的样子,随即立马跑出花园,沿着拱门,一直向右拐,穿过一条青石小径,和路旁栽种的细竹林,视线最终右转,便看见了王老爷惯常所在的书房。
此时,这间书房内,王家庄的王老爷正认认真真地、笔迹急速地低头写着一封信。
“老爷,老爷!不好了!”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王寿材猛然从信上抬起头,怒道:“什么事大惊小怪的?进来!”
书房门被推开,青年管家急急地跑进来,诉说:“老爷,庄院里来了一伙人,他们。。。。。。他们是朝廷的军队,不知那马车中的公子是何来历,竟然。。。。。。”
不待他结结巴巴地说完,王寿材立马从座椅上跳起来,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你说真的?快带我去看看!”
王寿材浑浊的双目一眯,盯着眼前慌乱无措的管家,心底也泛起一丝紧张,不知其是何来意,是偶然间路过还是有意来此?
“老爷,他们就在前院。”
王寿材便匆匆忙忙疾步行至前院,一眼望见前院门檐下一匹匹安安静静低头吃草的战马,不由大惊失色,果真是朝廷的人!
“这。。。。。。这。。。。。。”
他尚处于云里雾里之中,左右一瞧,见所有厢房都被打开,有的厢房落了锁,也被强行打开,隐约可见里面来回走动的人影。
望着高空中仍顽强不息的秋雨,他似有所悟,一颗从一听到这消息便高高悬着的心也缓缓落下来,继而撑着伞,行步至左侧的第一间厢房。
他敲门,屋里一个靠近门的侍卫打开了门,看见他堆满了笑脸,问:“兵爷,老朽是这宅院的主人,你们管事的是谁,能否让我见见他?”
侍卫指着最后一间道:“喏,最后一间就有你要找的人。”说罢,关上了门。
王寿材暗暗恼恨,却是不敢发作,按照那侍卫说的,一直走到最后一间厢房,站定。
“扣扣扣——”王寿材硬着头皮敲了敲。
很快,门被从里打开,王寿材见是以为清秀可人的小姑娘,愣怔了一瞬,便道:“姑娘,敢问你家大人是朝中何人、位居何等官职?”他有意压低了声音。
“你是。。。。。。这座宅院的什么人?”
“哦呵呵,老朽就是这座宅院的主人。”
“哦,这样啊,那你先进来再说话。”安子萤往身后望一眼,见赵长青轻轻一点头。
“有劳有劳。”王寿材十分客气地笑笑。
待他进来,安子萤将门关上,挡住了屋外接连刮进来的冷风和雨水。
王寿材一进去,便惊讶得合不拢嘴,眼神一瞥屋内面貌俊美如天人、气质高贵清冷的年轻公子——他竟然是这伙军队的领头人?!
不禁暗中猜测起他的身份——莫非他是某个世家子,或。。。。。。或皇宫里的贵人?
赵长青端坐于厢房中唯一的一张床榻上,面带微笑打量着站在自己对面的老头,片刻,开口问道:“想必这位就是王家庄院的土霸王吧?”
安子萤见他明明一副高贵冷然的表情,嘴里却吐出这么一个接地气儿的词儿,猛然间忍俊不禁。
“噗——”
赵长青因这猝不及防的一笑,注意力也转移到了她身上,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眼底含着一丝不解。
而王寿材听到这么一个直白的词儿,嘴角抽了又抽,一张老脸差点羞愧得无地自容:“公子,老朽。。。。。。老朽可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儿啊。”
赵长青故意冷着脸,语气严肃:”既然如此,那我这一队人马还劳烦您的善心来照顾一二咯?”尾音的反问淡化了许多,更多的是肯定的意思。
“哦好好好,老朽一定好好招待各位。”王寿材依旧行着礼,低着头保证道。
“免礼吧。”
王寿材形容十分别扭,自从进了这间屋子,就觉得有些压抑,大气不敢喘,这会儿得了容许,慢慢抬了头,见面前的年轻公子端坐着在那儿,浑身便散发出一股浑然天成的清贵气质,心中讶然,不知不觉再度低了头。
“王老爷可还有事?若无事便退去吧。”
“这个。。。。。。”
“何事?”
“老朽倒是忘了问了,不知大人在这儿要避雨到几时?”
“哦,本公子倒也忘了说了,我们只是暂住一晚,待明日雨停了,便离开,这是一锭银子,权当作是我们的住宿费用。”赵长青说着,下了榻,走到他跟前,话语中顿了一顿,接着问:“不知您还满意?”
“额满意满意,十分满意,不过这银子就。。。。。。”王寿材抬起头来,苦着脸。
“嗳?王老爷就请拿着吧,这般虚礼就不必了吧?“赵长青佯装薄怒,将银子直接塞到他手里,又坐回榻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安子萤顺便打开门,示意他赶紧收下,赶紧离开。
王寿材做出无奈的样子,脸上仍是万般不愿,但还是将那一锭银子揣在怀里,顺手拍了拍,然后自顾踏出了门槛。
第29章 庄院(1)()
屋檐上的雨水沿着青石瓦的凹面流淌下来,渗进栏杆脚下的青石砖,顺着青石砖往外缓缓灌注进花园里,花园里残败的落叶在凄冷的秋雨中毫无知觉,唯有那四季常青的树木坚韧挺拔。
时间飞快流逝,转眼便已到了午时。
安子萤正任命地啃着干粮,屋外忽然由远及近传来王老爷的声音以及脚步声。
“扣扣——”
“呵呵,各位兵爷,吃好喝好啊。。。。。。”
听这声音,似乎还不止他一个人。
等了会儿,终于到了他们这间屋子,安子萤打开屋门,见王老爷作势要敲门,不由说道:“额,王老爷有什么事吗?”
他满面堆笑的脸上有些僵硬,手一招,从旁边走过来十几个小厮,一人手里拿着三四个食盒。
“呵呵,这位姑娘,我是来给你们送吃食的。”
安子萤暗喜,道:“哦,那就请你们送进来吧。”
其中唯一一个手提四个食盒的小厮闻言进了屋子,将手里的食盒放置在屋内的原木桌子上,便低着头退了出去。
“姑娘,您和那位公子慢慢享用,我们就不打扰您了。”王寿材客气地笑笑,带着人到对面的一排厢房去了。
安子萤关上门,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吃。
“哎等等,这么急做什么,你不怕饭菜里有什么?”赵长青出声制止了她。
“能有什么?你不吃?”安子萤看向他。
赵长青看着她一脸呆萌不解的样子,下了床榻,走近桌子边,笑道:“你不怕有毒?”
安子萤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不可能的,他不敢的。”
可是笑着笑着,她脸上的笑容就有些僵硬了,也许似乎可能真的有毒呢?
“可是。。。。。。那怎么办?咱们就看着这么美味的食物不吃?”安子萤打开食盒,瞧见最上面一层的糕点,香香软软的,看着就很想吃,咽了口口水,接着打开第二层,是一大碗骨头汤,香气四溢,安子萤咽了好几口口水,才忍住没尝一口。
“你看,这么美味的食物,你难道真的不想吃?”她将视线从美味上转移到赵长青的脸上,发现他仍然一丝不苟不为所动的样子,只淡淡地拿眼看她。
“算了,既然你怀疑有毒,那就让我一个人都吃了,你就被吃了。”安子萤伸手拿起一个糕点,往嘴里塞。
“嗯嗯,真好吃,又软又甜。。。。。。”
赵长青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看着她吃了一块糕点。
“你。。。。。。”赵长青指着她的嘴巴,瞪大双眼望着她一口咽下,又拿起小汤勺要喝汤,一只手迅速夺过汤勺。
“喂,赵长青,你干什么?”安子萤气恼,这家伙自己不想吃也要妨碍别人吗?真是的!
安子萤皱着眉头看他一脸防备的模样儿,有些气愤,她两只手一把端起桌上的汤碗,端到嘴边。
不料赵长青仍是粗鲁地夺下它,并用他狭长而幽深的眸子狠狠瞪着她,咬牙切齿:“我不准你吃,你听到了没有?”
安子萤急躁不已,眼看她很快便要品尝到美味的骨头汤,这个霸道可恶的男人竟然如此跟她对着干。
“喂,赵长青,你怎么这样,以前在军营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对待我的,难道你觉得有毒就不准许我吃了吗?”
“先让我试试,如果没毒,我就让你吃。”
“你要怎么试?”
安子萤看着他从腰间的锦囊里拿出一个很小的盒子,打开来一看,里面躺着一根很细的银针。
“这是。。。。。。一根针?”
“嗯,一根银针,可以测试出有毒的东西。”
安子萤只见他拿着那根针探进那碗汤里,稍许,拿了出来,放在眼前细细观看。
“怎么样?有没有毒?”
“。。。。。。没有。”
“哼,那不就行了。”
安子萤连忙放开来大吃大喝,很快,赵长青也加入进来。
一时之间,整间屋子里弥漫了饭菜的香味。。。。。。
屋外的秋雨仍是不停地淅淅沥沥,高空灰白,宅院深重。
王家庄后院
“老爷,我听管家说,咱们家里来了一伙来历不明的人?”一位打扮朴素,年近四十风韵犹存的妇人站在王寿材身后为其捶背,她忽然开口道。
“是啊,前院来了一伙官兵,不过带领他们的却是一个年轻的后生。”王寿材闭目享受着双肩之间的舒服。
“那他们是来避雨的?什么时候走呢?”
“嗯。”王寿材长长地嗯了声,接着喝了一口手上的茶,慢悠悠道:“明日雨停了就走了,不用担心,他们只是歇脚的过客。”
“那就好,害我白白惊吓一场。”
闻言,一直闭目的王寿材睁开双眼,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妇人,伸出一只手安抚着:“放心吧夫人,那件事你知我知,没有其他人知道的。”
第30章 庄院(2)()
“对了,老爷,你写信给我们的儿子了吗?”妇人问。
“写了,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快马加鞭送去都城了,大概半个月便能有回信。”王寿材一副不急不慢的样子,又悠然喝了口茶水。
“老爷啊,这件事真的对我们无害吗?我怕。。。。。。”
“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王寿材脸色一变,怕她说出什么,连忙接过话来,语气稍稍急躁:“天大的事,有咱儿子顶着。”
听他提起儿子,便想到远在都城做官的那个执拗性子的儿子,想他如今也有而立,想必现在已经成家了吧,而且,三年未归,心中甚是想念啊。
“远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一趟呢。。。。。。”
雨水绵绵,安子萤和赵长青一直闷闷地呆在屋子里,直到傍晚,天色因为一场大雨的缘故,显得澄澈无比,原本灰白的高空,也慢慢显现出湛蓝的颜色。
安子萤两只手托着下巴拿了张凳子坐在窗子边打盹,透过纱布糊的窗户往外时不时瞧上一眼,忽而发现外面所有的雨声都消失了,只有滴答滴答水滴的声响,忙站起身,惊喜道:“赵长青赵长青,雨停了!”
一站起身,她肩上披着的一件衣物掉落下来,安子萤好奇地捡起来,发现竟然是赵长青的披风,她的心跳不免有些加速。
嘟囔着,脸色渐染上淡淡的绯色,“王爷。。。。。。这是你的?”
赵长青也从午睡中被安子萤的叫声惊醒,睁开眼来,便见她拿着自己的披风伸到他面前,她羞红着脸庞,愣是不敢看他。
心中没来由的一丝烦躁也刹那间烟消云散,淡淡一笑:“是啊,怎么了?”
“哦,没什么,谢谢你。”什么嘛,他怎么老是对着她笑?还笑得这么好看。。。。。。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赵长青见她一直伏脸不看他,小脸蛋也粉红粉红的,当下不由起了逗弄的心思。
安子萤却是沉醉在自己的心思里,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哦,王爷,外面的雨停了。”
“吱呀——”厢房的们被打开,一阵冷风嗖嗖地刮进来,安子萤羞臊的心情猛然平静下来。
赵长青立在门口,挡住了从外而来的天光,他高大的身形将外面所有的滴答声风声等遮挡了许多。
安子萤站在他身后,抬起眼眸,与突然而来的光对抗着,直到适应,才看到屋檐上清透的雨滴一滴接着一滴地落下来,天际灰白。
静静的院子里,忽然传出一阵接着一阵清脆的铃响。
“王爷,咱们出去走走吧,闷了一个这么长时间了。”
赵长青轻轻点了头,率先朝着走廊里行去。
没有了赵长青身形的遮挡,她也才寻找到了声音的来源——原来廊檐上的一处吊着一串残旧的风铃,随着风儿叮当叮当——
安子萤立在廊檐下,风铃的下方,仰起头来满眼笑意地观赏它,听它在风儿的催促下不停地唱歌。
前院门檐下的马儿也似乎很喜欢听风铃的声音,眼睛齐齐地望向安子萤所在的方向。
赵长青打开大门,将宅院前面的一片绿野和草木尽数呈现在他的视线里。
侍卫们也开始三三两两地出来晃悠,围在廊檐下,低声谈论。
安子萤便同着赵长青一块儿走出了庄院,来到门口,观赏周围的田园妙景。
雨后的一切都是清新无比,人的心情也跟着飞扬快活。
“王爷,咱们在这里多留一些时日吧,这里多美啊。”安子萤享受地伸展开双臂,似要将面前的田园美景全部包揽下来。
“既然你也喜欢,那咱们就多留下几日吧。”赵长青如是说。
“哈哈哈,好哦。”安子萤差点手足舞蹈起来。
这十几日的劳顿,以及整日整日地闷在马车里,安子萤不知道已经有多厌烦马车和马车带来的颠簸了。
在马车中生活的日子里,她无精打采,烦躁不堪,吃喝不好,现在终于遇到了这么一个完美的环境,当然要多多享受才行啊!
。。。。。。
天将黑未黑之时,王寿材又让他家的下人端来许多可口的饭菜,安子萤吃得十分满足,才罢了。
晚上又跟丫鬟要来了热水洗漱了一番,赵长青也跟着洗漱完了,两个人开始分睡觉的地方,最后决定,屋子里的床两人一人一半,中间隔着枕头。
至于那些士兵们,就无所谓了,两三个人挤一张床是绰绰有余的,所以分配过程中也未曾发生过争吵的现象,看来他们之间还是很默契的。
夜深人静,月明星稀,屋子外隐隐约约可以听见秋虫的鸣叫。
安子萤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来的,反正醒过来之后,小腹处就有一股强烈的尿意。
她无奈蜷缩起身子,这股尿意才慢慢缓下去,但很快,尿意更加汹涌了,她想憋也憋不了了。
可是,在这种黑漆漆的深夜里,还是个陌生的环境下,要她一个弱女子贸然出去,恐怕会很害怕的吧,她连走出眼前这扇门的勇气都没有。
唉,都怪她,晚饭喝了那么多的汤水,还有,她听士兵们说,茅房似乎还在圆拱墙的另一边,通往深处的那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