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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无分文甚至连证件都没有,甚至不知自己身处在何地,南措发现我消失了,一定会疯了似的找我,所有我不能任何朋友。
现在能帮我的人只有顾家轩,能阻止南措和顾培中,能把我悄无声息的送出国也只有他,我想他会帮我的,不为别的,只为他的两个儿子。
第161章 赵唐()
我跑出医院,看了街上的路牌和商铺的标记,果然这里不是楚江也是普宁,而是一个我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个点,附近的商铺都关门了,大半夜的走在空荡荡的街头,脚沉的灌了铅似的,可是要逃离的意志更强烈。
我找到一家24营业的KFC,我找对方要了电话,店员孤疑的打量了我许久,一个看起虚弱要快要死女孩子半夜三更要电话的确是挺诡异,他大概以为我是拐卖的,给了我电话后又问我要不要找警察,我摇了摇头,无论我多恨南措,也没办法亲手把他送进监狱去。
我拨通顾家轩的电话,那头本来有些睡意的声音瞬间变得冷冽,
他简短的说明我的来意,请他帮我,也请他阻止南措和顾培中的争斗。
他几乎没有考虑就答应了,问了我的位置后,让我你站在原地别动,一会我找人就来接你。
我等了半个小时,有一黑色轿车停在KFC的门口,我想应该是来接我的。
我走出去,有一个三十多岁看起来很干练的女人迎了上来,“你是楚意吗?”
我点了点头,她说,“我是肖玉。顾总让我来接你。”
我跟着她上了车,她沉声吩咐司机说去机场,上了车,我就把命运交给顾家轩了,去那儿都已经不重要了。
我坐在后坐冷的直哆索,浑身乏力,一会就沉沉闭上眼,思绪却是清明的,听到她在打电话,“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不过,她好象病的很厉害。”
到了机场差不多就直接登机了,一切都很顺利。
上了飞机一直在睡,后面就完全无意识了,等醒的时候在一个很温馨的房间,我手上还挂着点滴,四周静的针落可闻,我想我应该是在医院了。
窗帘上明黄色阳光,外面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有一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不一会,一个护士推门进来,一边给我换吊瓶一边微微笑道:“你醒了。”
我点了点头,“谁把我送进来的。”
那护士说,“你家人啊,她人就在外面呢,一会我去叫她。”
她出去把肖玉叫了进来了,我直接开门见山,“我要见顾家轩。”
肖玉站在我床头,公事化的口吻,“你身体的很弱,等养好顾先生自然会来见你。”
我的抵抗力本来就差,被我现在这样一折腾,更是元气大伤,可是我现在破不及待想离开,多呆一天就会多一分不安。
“麻烦你转告他,我现在就要离开这里,身体在国外了也能养。”
她犹豫了一会,“以你现在身体状况恐怕不适合长途飞行,这不是我的意思,是顾先生的意思,你先休息几天吧,护工就在外面,有需要随时可以叫她。”
她从包里拿出一手机搁在边上,“我有事要先离开了,怎么安排,顾先生会亲自给你打电话的。”
我心里一动,顾家轩能安排她来接我,想来应该是他身边亲近的人,应该就知道顾培中的情况。
“顾培中怎么样了?”
“还在医院住着。已经好很多了,大要过不了多久就能出院了。”
我只要一想到他,心里跟着一阵痉挛,我特别想去看看他,可是又怕见到他,对他我心里有愧,这辈子我注定是要负他了。
“他在那儿?”
我不会光明正大的出现他面前,这会毁了两个人,只想偷偷的看上一眼就好。
她犹豫了一会,“他是为了你才住的院吧,要不要见你得问问顾先生的意思,我一个外人实在不方便透露这些。”
我没再为难她,三天后我见到顾家轩,虽然年近中年,但举手投足的还是自然流露那种清贵优雅,这是天生的气质。
我心头猛然一醒,这种气质南措的身上也有,当他沉静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会流露出这种气质,我那时候怎么就没看出来,如果不是父子,这样独特的气质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人身上。
“你消失这一阵子都跟南措在一起?”
“您早该猜到了,而且培中也知道了吧。”
他无声的点了点头,我心头泛起一阵难言的苦涩。
顾家轩说,“你离开是最好的,就当是为了你自己,国外的生活我也会帮你安排好。”
“我想去瑞士。”
他有些诧异,“怎么不是去美国。”
我已经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我妈和楚阳,我想他们真的相信我逃婚了,因为他们曾亲眼见证过我为了南措是怎么不顾一切跟家人决裂的。
我持有的是瑞士绿卡,导师三番两次相邀,那里有我的喜欢的工作,有我渴望安宁的生活,我想时间一长,我妈会原谅我的。
顾家轩点了点头,“好,手续我会帮你办妥。”
“我希望越快越好,多一天都觉得夜长梦多。”
走的时候我叫住他,“等我离开了,请您转告南措,我不恨他了,让他也别恨我,至少我曾那么认真的爱过他。”
我和南措在一起不能互相取暖,而是彼此在提醒着对方仍有伤口在,离开了,隔着千山万水,记忆也会变得遥远,南楚两家的恩怨能在心上划上一个终结的句号。
他点了点头,颇为欣慰的样子。
想见顾培中一面的话我终归没有说出口,因为私心里的想念,理智想一想,见不见又能改变什么,我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可是到头来伤了他最多,真的不配他了。
这个城市离楚江很远离普宁也很远,再没人限制我的人生自由,我的活动也不再局限一个房子里,可以到楼下散步,可以四处瞎逛,肖玉告诉我已经订好了机票,一个礼拜后走。
我原本急切逃跑的心情反而变得有些沉重,这才发现舍不下的人和事太多,有朋友有爱人,还有我恨了许久的南措。
我强迫自己忘记,放空自己什么都别想,甩下这些羁羁绊绊一身轻的去国外重新开始新活。
晚上,护工陪着我在医院楼下的草坪散步,大概看我一起很沉闷,劝解道:“你这么年轻漂亮,又不缺钱,为什么总是不高兴呢,心情好是一天不好也是一天,还如让自己乐乐呵呵的。”
我对她咧嘴笑,“可不是吗?就算天塌下来,这底下站着这么多人,也不用我一个人扛,能砸死一票人呢。”
听到有人在大笑,传来一个很清悦的男声,“人活着呀,就得有这么乐观的心态。”
我偏过头去看,一个看起来有些斯文的中年男人,有发黄的脸色,面熟的很,这不就是我跟赵青在普宁去看过的心理医生,据说还是晋宁业界的权威人士,治疗的最后结果赵青该抑郁还抑郁,而我嘛都想起来,还是诊断为迫害幻想症。
他看到我也愣住了,显见得是认出我来了,“小楚,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扯了扯病号服,“你为什么在这里,我就为什么在这里。”
他乐了,又问我什么病,我说肺病。
“还好,这病好治。”又看了看我身边只有一个护工陪着,又问我,“怎么不见你男朋友?”
我很大方的告诉他分了。
他犹豫了一会问我,“你想起以前的事了?”
我怔了下,“什么事?”
“没什么!”
我心里一个激灵,刚开始他说我是选择性失忆,分明我慢慢看到一些画面的时候,他又告诉我是妄想症,现在又这样欲言又止的,我没抱希望,带着玩笑似的性质试探他,“我是不真的失忆了,选择性失忆对不对?”
他沉默了一会,“你描述的场景,其实就是你自己的记忆。”
我一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那个男朋友威胁我不让我说。”
南措?难怪赵青说看过他出现在心理诊疗室,原来是为我的事来的,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现在为什么又愿意告诉我了。”
他苦笑了一下,“都要死的人还管那么多,这是我做过最没有职业操守的一件事。”
如果树下的少男少女是我的记忆,少女必定是我,那个年轻的男孩子又是谁?是南措?
从见他第一面开始我就觉得有很熟悉的感觉,后面也发现几次很可疑,总是被家人和南措以种理由说服了我。
我有些急切的问他,“你能帮我记起来吗?”
他摇了摇头,“我现在没有这个精力了,要找其实很简单,你只是丧失了部分记忆,你可以找以前的熟人问问看能不能帮你想起些什么?”
这倒不失一个好办法,我急切的回了房间,打开了电脑上网找到当时高中同学录,那些名字我很熟悉,却没有出现的我名字。
还有一张高中毕业的合影,也没有我的影像,算算时间,那个时候正好是我车祸昏迷的时候,也正常。
我找到当时班主的电话,拨了个电话过去,我跟他说我是以前他的学生楚意,他有些疑惑的重复了一遍,“楚意?”
似乎他并不记得我,我的成绩是全校第一,是当时老师的宠儿,我提醒他我是那一届的,还是班长。
他这下几乎怀疑我是骗子了,很坚定的告诉我,“那一届的班长是赵唐,不是楚意,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第162章 不堪的过去()
我下意识的跟着念了一句,“赵唐,糖糖?”
“对,她的小名就是糖糖,不是你讲的楚意。”
我确定自己的记忆是没错的,老师的记忆肯定也不会有底,想到一种可能,突然心脏猛的被人掐住,我几乎是屏住呼吸在问,“赵唐,原来楚江公安局长楚国平的女儿?”
“是她,不过你是谁?打听这些做什么。”
我脑子轰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那头仍是喂喂的喊了几声,我没法凝聚精神再听清楚老师再说什么。
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你就是糖糖,南措恨了这么久又爱了这么久的糖糖,还有那个八年的梦,那个雨中昏暗的小木屋,肮脏猥琐的脸,光想想就惊恐的打颤,我希望它不是真的,宁愿我真的是迫害妄想症。
如果我是糖糖,那我和南措从前就是恋人,所以第一次见面,我才会有莫名的熟悉感。
可为什么我能记起从小到大所有的事,记忆里却没有南措,不是没有,为什么会把所有有关南措的人和事都选择性的删除了。
过去是什么样,妈妈楚阳还有南措,他们都知道我的过去,可是谁都在骗我,到底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才要这样瞒着我。
是我的过去肮脏不堪还是他们的丑陋不想让我看见,我曾疑心过南措坐牢和糖糖有关系,现在想想,家人的千方百计的隐瞒是不是就为了这个,还有我生病的时候南措说的,他是为了保护我,才不让顾培中查以前的案子。
我想不到谁能帮我,只好找那个心理医生,他大概预备着要休息了,大概看我紧张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又说,“我现在身体不好,而且我的能力也有限,想是没办法帮你想起来,你去找他吧,或许他能帮你。”
他给写了地址和电话,“是这个业界的有名的心理治疗世,我跟他也只有过一面之缘,会不会帮你看你自己的了。”
一个晚上,这个疑问就象大山一样压在我的喘不过气来。
我跟顾家轩说了要推迟出国的事,我说我似乎忘记了过去很多事,我请他帮我联络心理医生。
我有急切的问他,“你难道知道我的过去?”
他摇了摇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南措是我的儿子。”
我更加坚信我就是糖糖,可是脑海却没有半点有关我和南措过去的记忆,我不知道曾经糖糖是怎样的爱过南措,到少我,楚意曾那么刻骨铭心的爱过他。
我犹豫了一会,还是问了,“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站在窗边,眺望着远处,有些伤感的道:“那孩子到处找你,快急疯了,如果他知道你在我这儿,得有多恨我,明知道把你送走是对的,可是看见他的样子还是很心疼,是我欠他的,才让他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商界的把顾家轩形容成神邸一般,杀伐决断是商界的帝王,永远都是最完美的出现在公众面前。可是我看到的在南措面前他只是一个愧疚、优柔寡断的父亲。
“顾培中也是你的儿子。”
“培中遇事冷静理性,我倒不担心他,就是南措我都不知道怎么才能帮他,我不是个好父亲。”
我没法回答他,我连自己都帮不了,怎么帮南措。
他沉吟了一会问我,“过去的事都过去,想起来又能如何?””
“过去再不好也是我人生的一部分,我更怕我曾亏欠过谁,这笔糊涂帐我想要理清楚。”
我象疯了似的想知道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隐隐能感觉到,我丢掉的可能是生命中最宝贵最痛苦的记忆。
顾家轩给了我一个月的期限,无论能不能找回来,一个月以后我必须离开中国。
有顾家轩的帮助,我顺利见到那心理治疗师,用了催眠的方法,我想起很多事,我爸妈,楚阳,过去象电影画面一帧帧的在我脑海里闪过,有我熟悉的有我陌生的,渐渐有模糊的画面。
球场上的少年,总是把很得意的目光投向场边清秀的少女,好象在问她,我很棒吧。
盛夏的晚上,晚风吹过的稻花香气里有两个年轻的身体,青涩的纠缠,我想看清那人的面容,可是越发头痛欲裂,在大汗淋中醒来。
醒来都是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面容依旧模糊,不连贯的记忆力,没有实感,仍象是看着别人的故事。
那么美好的过去,是我和南措吗?
治疗持续了半个月,曾让惊恐的无以复加的噩梦再次跌肿而至,肮脏的的手,带血的少年,我清楚的意识到,那是真的,不是梦。
前半个月折腾的是身体,后半月备受磨难的是精神,只要一闭上眼就开始做梦,过去的的现在的,有个温柔的女人抱着小女孩子说,南措,在学校要好好照顾妹妹,知道吗?
院里的老奶奶问那个小男孩,南措,长大了娶糖糖做媳妇好不好。
我妈笑着说,我们订娃娃亲好了。
我在梦里清楚的看清那个牵着小女孩子手走进学校大门男孩的面容,漂亮的不可思议。
穿着校服的少女一路暴走,忿忿的道,“你又跟别打架了,滚远点,以后别理我!”
少年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后,一路说我错了。
家人尖锐的争吵,我妈说,“以后离那个小混混远点。”
家人越来越多的争吵,怒骂责怪。
画面里,我爸砸碎了杯子责骂我,我妈哭着重重甩了我一巴掌。
我在梦里,无法醒来,却能真真实实的感受身体深处的疼痛,我不懂,为什么些不甚熟悉的甜蜜场景也能让我心底里撕扯着痛。
肖安曾说,初识我的时候,感觉我象是丢了一魂一魄的人,那丢的一魂一魄就是南措吧。
再往深处,有血有闪着寒光的利刃,雪白床单,刺鼻的消毒药水还我无以言状的恐慌。
记忆象是一条通往黑暗深处的路,每到深入处嘎然而止,每次催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