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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大祠堂】(。com)
云岚低头思虑一番,觉得白霜说的有道理,明日大祠堂审讯之期,相父不可能无缘无故叫娘亲谈话,别以为娘亲竟无缘无故跟着相父走了,肯定是相父叫娘亲在先。
想到这里,慕容云岚稍觉盖在眼前的迷雾幡然清晰了些,这十有八九,丞相父亲是信任娘亲,换一句话说,父亲是相信娘亲不可能做出背叛他的事,娘亲被大夫人上官玉瑶诬陷勾引京都衣匠衣锦绣的谣言不攻自破。
而父亲对大夫人的态度俨然不像从前,慕容云岚从这一点可以推敲,父亲恐怕已经查出大夫人和她的表哥叶春海之间的那点破事了,转而去相信娘亲。
这其中隐隐约约有很多内情揪扯,慕容云岚等找个机会问一问母亲,也是好的。
是夜。相府华灯初上。
慕容云岚辗转入娘亲的正屋,见娘亲正欲宽衣就寝,她这次来,是有事和娘亲相商,还特意把红菱与白霜留在房内,不许她们出来。
“女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就寝?”杨氏坐在梳妆台上,把手移走螓首上的红玉鎏金短簪子,可巧的是,她在菱花镜中看到女儿迈进门槛,一脸浅浅的笑意。
环视了一会儿,慕容云岚并不见小梅香不在娘亲身侧侍奉,“娘亲,小梅香去哪儿?”
“小梅香我让她去服侍她姐姐大梅香了。”杨氏清除了头上繁杂的头饰,旋即站起来。
云岚迎上去,扶着杨氏,“我想娘亲是看穿了小梅香的心事吧,索性顺水推舟让小梅香守着她姐姐吧。”
“哎,我还真是没什么事情可以瞒着岚儿你呀。”
杨氏没好气得拿手指头戳了云岚一把,无奈得摇摇头吃笑。
听这话,慕容云岚连连摇头,“我想啊,娘亲还真有事情瞒着我哩。”
云岚姐儿这话感觉是话中有话,杨心澜是何等人物,拉着云岚的手,怜爱得问道,“女儿啊,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啊?”
“看来娘亲真不把我当成亲亲的闺女。”慕容云岚一屁股坐在梨花香凳子上,一脸的懊恼。
这一切只是慕容云岚详作懊恼罢了,她还时不时把眼神暗暗得往杨氏这里眯了好几眼呢,夜上灯火迷蒙,谁还能看清楚慕容云岚脸上忽明忽暗的神采。
想必是女儿发现了什么,杨心澜连忙补充道,“乖女儿呀,我也不打算瞒着你,其实呀,刚才你爹爹喊我去与他谈话的呢。”
“是吗?”慕容云岚脸上洋溢着笑容,娘亲她终于比自己先忍不住招了。
杨氏叹息了一口气,继续道,“你爹爹与我说,明天大祠堂开审,让我一口咬住断然没有和衣锦绣有染之事。叫我没有承认!”
“什么?”慕容云岚讶异得叫了一声,连忙问道,“不会吧,爹爹他这话说的怎么叫人听来好生奇怪呀。”
屋子就杨氏和云岚二人,她们俩母女说着说着,以防隔墙有耳就直接往卧房去。
“一定还有下文,娘亲,你继续说呀。”慕容云岚拉着娘亲的手就坐在床沿上,两颗眼珠子齐刷刷得盯着云岚,就怕错漏了娘亲所说的每一句话。
倒吸了一口凉气,毕竟此事暂时没有人知道,杨氏心里头仿佛揣着沉甸甸的物件,“他当时对我说,京都第一衣匠衣锦绣在老爷的明察暗访之下得知,衣锦绣被大夫人威逼一定要制造假证供与我,须知衣锦绣在青楼坊此等风花雪月之地有一相好,名唤花倾城,是青楼坊的头牌,大夫人威胁衣锦绣说,如果不配合,她就派人杀死花倾城旋即扔到南沧江去喂大王八。”
“怪不得呢,哼,上官玉瑶果然是老天都无法赦免的贱妇!娘亲,咱们不怕她,明天大祠堂开审,定要叫这个贱妇付出惨重的代价!娘亲,你说呢?”
慕容云岚神色俱厉,抓着杨心澜的手都几乎掐疼了她。
缓缓浮上玉掌,玉掌紧紧贴住云岚女儿的脸颊,杨心澜心中蔚然叹息着女儿从何时开始变得如此煞有戾气,她如此刚强以之前大不相同。
“怎么了娘亲,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见娘亲的眼珠子一直勾勾得凝着自己,慕容云岚有些不好意思了,怎么莫非自己的脸上有东西么,还是怎么了呀。
倒是扬心澜说道,“我可是明白了,老爷是相信我杨心澜的清白,不过大夫人她就”
“娘亲这不是很好吗?这不是我们母女俩一直想要的么?”慕容云岚不禁莞尔,“父亲这般做,说明他已经不相信大夫人了,他宁愿相信娘亲您,也不再相信大夫人,要不然父亲也不会主动找你谈话,明天大祠堂的公审不用想,用脚趾头想一想就知道是怎么样的一结果。”
女儿的话淡化了扬心澜内心深处的迷雾,她以为自己经历过了一场幻梦,没有想到多年不曾重视过自己的老爷慕容征又再一次把自个儿放在他堂堂正正的视线范围内,这不得不令杨心澜回忆往昔,回忆着回忆着,她的泪水也就簌簌而下。
“娘亲,别伤心了,我想明天,爹爹和老祖母一定会为你洗刷那个嫌疑的。”
慕容云岚极力去安慰娘亲,她知道娘亲受尽大夫人多年的欺诲,等待释然的这一天等了那么久,是该要好好得发泄一下情绪。
“对了,乖女儿,你去万寿园的时候,老祖宗也是这般说道吗?”杨心澜连忙擦干了眼泪,因为女儿云岚的关系,老祖宗疼爱云岚也紧接着疼爱自己来,不可不说是沾了女儿的光芒。
慕容云岚轻轻嗯了一声,“娘亲,你知道吗?老祖宗可是知道大夫人把他表哥叶春海毒死在地下黑牢还有大梅香这两件事情的,不单单是老祖母,父亲也早已知道,他们都深信大夫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狠毒嫡母!她对亲表哥都如此,更别说残害庶系了。”
“也是,我也听说雅扶四小姐今儿个去曲拱桥愈要轻生,前来几个家丁护院们帮忙拉上来,潮水来的时候可是没了一个小家丁?”
这话也是杨心澜从别处听来的,大家却是议论纷纷,这偌大的相府因为这茬事死了人,再说有那么多双眼睛在场看到,还不以讹传讹?
“是的,娘亲,当时我也在场。小家丁被潮水冲走了,赵四姨娘却一点感激悲伤怜悯之心浑无,就拉着四妹的手就先行离去了,我也不好说什么。”
慕容云岚淡淡得说道,此等事情,与自己无关,又何必要管呢?
慕容云岚她重生的第一天可早已对自己发誓,万万不与人为善,除非那人真心待自己好。
“云岚,你快回去睡吧,明日大祠堂一审,你我可是要准时去的。”
娘亲嘱咐了一声。
慕容云岚努了努嘴,“不行啊,娘亲,今天晚上就让我陪你睡吧,这几天我都睡得很不踏实。”
也只有在娘亲的面前,慕容云岚方能够有自己属于她这种年纪的女孩单纯自然不戴着任何面具的一面。
“好孩子,都这么大了,过个几年就找个金龟婿的小大人了,还这么黏着娘亲啊。”杨心澜把云岚拥入怀中,她知道女儿不管做什么,她都是纯粹得保护自己,保护母女二人能够好生得在相府生存下来。
只是大夫人过于歹毒,一直想要谋害她们俩母女。
“好了,黏娘就黏娘吧,等你嫁了人,指不定还嫌弃起娘亲罗嗦呢。”
杨心澜没好气得轻轻白了云岚一眼,眼睛浓浓的满是宠爱的意味。
“瞧娘亲说的,娘亲嫁给父亲也不见得不对云岚好呀。”云岚宽了衣,就钻到被褥里去,想想还是高床软卧舒服啊,俗世太过烦躁了,云岚几乎不想再提了。
见乖女儿闭上双眸,杨心澜心知这些日子女儿奔奔走走也实在累坏了。
哪怕杨心澜平日里不说,她的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云岚女儿天天上万寿园,除了真心喜欢侍奉老祖宗膝前之外,慕容云岚是为了拉近与老祖宗之间的距离,算是弥补之前断裂得犹如鸿沟的亲情关系,为的就是让母女二人在相府里面站稳了脚跟,不再受那个大夫人的颐指气使和凶辣手段。
杨心澜想了一会儿也进入了梦乡。
翌日清晨,慕容府邸大祠堂。
上位上坐满了德高望重慕容府叔伯辈分的老头儿,他们脸上一严厉之态,老祖宗拓跋氏身为当朝一品诰命夫人自然是坐在最上首的位置,旋即上位上依次坐着慕容老叔公慕容芒,丞相大人慕容征,云岚二叔慕容征等人,嫡长子慕容夜和嫡长女慕容仙歌分立左右,至于慕容云岚她原本是没有资格进入大祠堂的,只是为了“嫌疑罪”的娘亲提供证词,还有指认犯妇上官玉瑶。
堂下,上官玉瑶和杨心澜同膝而跪,上官玉瑶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着,相比之下,杨心澜显得从容大度的多,当然本案的关键人物衣锦绣也在场。
第52章 【撞柱明志】(。com)
“堂下三位,你们可知罪?!”
坐在最上首的老叔公慕容芒终于开口说话。
这一声犹如惊涛喝令之声,使得满座哗然。
“妾身不知身犯何罪。”大夫人上官玉瑶眼珠子一转,哪怕她心中真真畏惧,却也极力隐敛,不叫人看出来。
二夫人杨心澜自是一副云淡风轻之色,“回禀老叔公,妾身无罪。”
“草民也不知道身犯何罪。”一股极其富有磁性声音的青年人温文尔雅不失恭谨。
听这个语气不卑不亢,慕容云岚正好站在他的左侧,清清楚楚看到一个约莫三十出头的男子,红唇白牙,一身幽静苍柏深纹云锦衣,衬托着他修长的身形,看上去美轮美奂竟然比女子还要美丽三分。
这个人就是衣锦绣了,传闻他被大夫人威逼,以青楼坊的老相好花倾城为筹码,但不知衣锦绣等会儿真的会栽赃娘亲么?
倘若会的话,慕容云岚她可不会心慈手软,等衣锦出了相府,慕容云岚可有着手段对付衣锦绣和花倾城二人。
这阴间鬼鸳鸯的事,在这个时代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倏然,慕容云岚的思绪被老叔公的一声暴喝拉回了现实。
“哼,好个银牙利嘴的卑贱歹人!来人呐,给我上家法!”
老叔公一声令下,几个身体强壮的护院们传入后边的蓝田玉刻屏风,抬出一根八尺高六村宽的木板,上面涂满了红漆,骇然醒目的是那红漆之上沾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尖,这种针尖叫做麦芒,极为锋利,人的手指头一不小心碰到得疼个三天三夜,更别提要把这些东西往人的身上打去。
不!决定不可以!慕容云岚第一个想的就是要好好护住娘亲,不让任何人来伤害她。
“执行家法!不怕你们不招供!哼!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慕容芒在上首位之上,面目铮然,如同地狱噬魂恶魔降生人间。
其中一个膀大腰粗的护院拿起木棒子就往衣锦绣的身上打起,谁知道,衣锦绣作死反抗,“我不是你们相府中人,你们凭什么打我?”
“哼!凭什么打你,我玉瑶媳妇侄媳妇可是指正你和杨氏有奸情,速速招来,否则,我定是要严惩不贷!”慕容芒狠狠说了一句,旋即眼睛望向同上首位的拓跋氏,“老祖宗你说是不是?”
拓跋氏却不废话,却道,“我只想好好调查清楚事实真相”
慕容云岚深深知道,老祖母是相府极为地位的掌权者之一,若不是因为老祖宗有一品诰命夫人之尊的尊贵身份,恐怕老叔公慕容芒绝对不会过问拓跋氏她一个老女人的意见。
大祠堂,向来是族里头德高望重的一班子年长老头在哪里指手画脚。
“好!”慕容芒连连点头,快要掉光的稀松黄牙满满哈喇子真叫人作呕,他目光嗖的一凌,望向被几个壮汉护院强行压制在地的衣锦绣狂骂道,“来人呀,给我狠狠得打!”
站在衣锦绣身后的壮大护院手扬起大棒子就往下面一轰,狠狠戳在衣锦绣的脊梁处。
“啊”衣锦绣两眼激凸,本该温柔恬静的俊脸上顿时揪扯开来,他深深得呕出一口血水来。
没几下,衣锦绣就晕死过去,他到底是名扬京都的衣匠,吟风弄月流连青楼坊戏妓他倒是在行,这身子板儿轻轻弱弱的,又不是在场那几个身长八尺的壮汉,如何能招架得住那一棒子?
大夫人的眼底纠结在一起,她额头上狂冒冷汗,毕竟她真的是心中有愧,她心想这棒子落在杨心澜那贱人的身份也便罢了,这要是落自己身上,自己打小就养尊处优的,这还不要了自己的老命啊。
见堂下的衣锦绣晕倒了,慕容芒旋即问堂下一脸从容不惊的杨心澜,“杨氏,你可知道自己所犯何罪?”
“老叔公,妾身没有罪。”杨心澜重复了一句。
慕容芒这张老脸自觉得有些挂不住,“来人呐,给我打!”
“且慢——”
一声清脆的女声撼动大祠堂。
是谁?
是谁如此大胆?!
大祠堂所有人都懵了,当大家搜寻着,发现这声音是发出自慕容云岚这个不起眼的庶女身上,大家纷纷为他担心起来。
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老叔公的跟前指指点点,哪算是未来将会继承慕容征老爷子的衣钵的嫡系大公子慕容夜他不敢,嫡长女慕容仙歌她也不敢,慕容云岚他一个小小庶女就敢了?
“云岚,你可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一个小小的庶女?!”慕容芒的脸上明显有几分不悦,却眼珠子瞪得犹如铜铃那般,看着被自己称作小小庶女的云岚从人群之中走出来。
慕容云岚走至大祠堂的中央,她脸上笃定非常,面色无波无澜,恰是有几分好笑之意,“我想知道的是,老叔公您德高望重,莫非也不知道这审讯案情,要依据证词证件和目击者吗?莫非你就想这么草菅人命,我娘亲身份卑微,虽是庶出夫人,可我的血液里好歹也是相父的亲生血脉,我想要为娘亲辩护,难道不可以吗?”
“你”
慕容芒何等德高望重,莫说老祖宗拓跋氏也要给他三分薄面,就连慕容征也不敢在老叔公面前一板一眼的大声喃喃。
这个到底是怎么了?!
满座哗然,全场鸦雀无声,也唯独慕容云岚的话贯穿所有人的耳膜之中。
慕容征正欲发作,老叔公不论怎么样是慕容家家族最年长最德高望重的人,云岚是自己的庶出二女,她如此高声,还叫外面的人如何看待自己,说自己对庶出的女儿们疏于管教吗?这个话可难听了,无论怎么样慕容征是无法接受的。
可慕容征没有想到慕容芒老叔公却一眼冰冷得凝视着慕容云岚,“好,你说你想要证据吧,玉瑶贤侄媳妇,之前我可听说你手里有一方手帕,这方手帕上面有着龙凤呈祥,是杨心澜和衣锦绣的私通证物是吗?”
“不错,不错呀,我倒是忘记了。”上官玉瑶那个高兴呀,狰狞的面目一闪而逝,连忙从腰间抽出一方手帕递给慕容芒,紧跟着说道,“老叔公啊,这是这方手帕,可用的是画龙点睛绣法呢,这般滔天的手艺,这堂堂的相府里面,可唯独杨二妹才懂绣出来的呢。”
大祠堂内除了老祖宗这般年长的女眷,几个年老的嬷嬷们被慕容芒唤进来看了一下龙凤手帕然后又出去了。
慕容芒眼珠子布满血丝,狠狠瞪着杨心澜,“杨氏,你还敢狡辩,方才那些个老嬷嬷可是看过龙凤呈祥手帕,你敢说这上面的图案不是你亲手所绣的?”
“我”一时之间,杨心澜喉头犹如鱼刺梗塞,无法言语。
慕容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