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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后宫啊,宣明帝这个人的性子不好摸清楚,但是顺着来也就简单明了了,严皇后和荣贵妃就更加好说了,毕竟只是深宫妃嫔,能办的事儿,也必须依靠她们的母族来。
唯独一个梁殷,独独一个梁殷,让师尧万分猜不透,想不明白,摸不清楚。
这话要扯开了说的话,那就扯远了,话说回来,刘贵人这边,特意上门前来,那确确实实有要事,只是她不确定在,这个“要事”是不是丽昭仪想要的。
别看丽昭仪平时是一个多么和善的菩萨人,好说话的很,就算是随便打骂一个奴才都损了她的善心,然而,刘贵人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暴室里关的静心苑的以前的奴才那可还是没有处理完呢。
暴室,那是个什么地方?那可是一个让宫人们闻风丧胆的暴虐地儿,只要进了暴室,那就没有活着出来过的人。
丽昭仪得了皇上的会意之后,敢直接将这些奴才不带丝毫犹豫的关进去,可想而知,她的心就不是什么柔软的。
刘贵人不确定自己接下来要说的事儿会不会犯了这位的忌讳,但是若是不将她知道的如实禀报的话,事后料理起来,刘贵人唯恐秋后算账,是以,这件事儿还不得不说。
况且,这,或许对她来说,也是一个机会,一个试探,一个能够清楚的了解到丽昭仪心里是怎么想的的机会。
关系到了她们这个地步,该有的寒暄也可以省了,刘贵人既然敢下定决心,直言不讳,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娘娘,实不相瞒,妾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禀报。”
师尧瞧着刘贵人的神色,知道这估计又是宫里的哪个妃嫔闹了什么幺蛾子了,对于这些,师尧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听着,毕竟,只要不是宣明帝的真爱,后宫的这些妃嫔从理论上来说,都不会动摇她的地位。
至于,宣明帝这个人会有真爱吗?
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没有这些个情感,心里脑子里里一门都是算计,那都不算是人了,只能说是被权势奴役了的工具,而宣明帝如今距离工具这个身份有多远,师尧也说不准,而宣明帝的真爱,或许还在哪个旮沓里窝着也说不准,至少近十年来不会出现在后宫。
十年的时间,足够师尧做很多很多事儿了。
“何事?”
刘贵人小心翼翼觑了眼师尧的脸色,不敢多言,也不敢带上自己的感情色彩,干巴巴的说,“妾前些日子偶感风寒,遣人去太医院拿了药,身边的宫人道,偶然碰到了同样拿药的宁常在身边的宫人,妾身边这个丫头别的本事没有,就是眼睛厉害,瞟了一眼,便看到了那方子上写的什么。”
说着,她顿了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师尧来了兴趣,身子往前倾了倾,耳朵凑了凑,脸上依旧笑容满面,“宁常在抓了什么药?”
“黄芪、白术、砂仁”果不其然,不出刘贵人所料,她每说完一个词丽昭仪的脸上的笑意便僵上一份,让一直瞧着丽昭仪脸色行事的刘贵人吓得连忙止住了话头。
——这便是之前刘贵人一直提醒吊胆,一直犹豫,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将这件事禀报的原因。
无他,就算是一点都不动医术的人,也该有几分常识,更别说,基本上每一位进宫的妃嫔都在此前由家里的主妇耳提面命过一些药理,就怕自家闺女在宫里被人暗害了,而关于保胎养胎的方子更是恨不得直接灌进脑子里。
没错,这几味药材都是用于保胎、养胎的。
那宁常在不可能没事儿喝着这样的药汁子喝着玩吧?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宁常在怀孕了。
按理说,一个小小的常在怀孕,在宫里是翻不得什么大风浪的,说句不好听的,这个孩子能不能生下来,还是难说呢,全凭宫里娘娘们的一句话罢了。
既然,刘贵人将这件事儿拿到了师尧面前来,也就说,她在向师尧拿主意:如果丽昭仪肯让这个孩子生下来,她们自然不会有什么动作,但是如果丽昭仪容不下这个孩子,容不下宁常在,以如今丽昭仪的手段、身份,想要悄无声息的弄死一个孩子,那也是简简单单的事。
总之,这不过是要师尧的一句话罢了。
可是我,为何之前刘贵人犹豫了呢?
这啊,坏就坏在,丽昭仪是前朝后宫都知道的“不下蛋的母鸡”,也就是说,因为之前着了不知道谁的道,丽昭仪师氏,无论这辈子爬到多高的位置上,无论她手里权柄多大,这辈子,丽昭仪都不能拥有自己血脉相承的孩子。
对于一个女人,对于一个母亲来说,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不能生儿育女,那得是多么残忍的事儿啊,估计,午夜梦回之际,丽昭仪虽然坐稳了昭仪这个位置,虽然她已经有了五皇子这个孩子,心里还是有遗憾的,这样的遗憾足够她痛苦不已。
至少,对于刘贵人来说是这样的——她三年前虽然失去了一个孩子,但是她自个儿的身子可没坏,她还能生。
对于后宫妃嫔来说,能生那就还有希望。
无疑的,刘贵人此举,或者说宁常在有孕之事,直接在丽昭仪还未痊愈的伤口上,又撒了把盐,足够让人痛不欲生。
“宁常在,怀了啊?”师尧微微一怔,脸上的笑收了起来,眼眸紧紧锁住了刘贵人,轻轻的问道,“可已经证实了?”
对于师尧的反应,刘贵人在心里狠狠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位主儿还控制得住自己的脾气,刘贵人生怕丽昭仪是那种不管不顾的性子,还好,还好。
这样她的心里,又陡然升起一股希望来:看样子,丽昭仪是能接受宁常在的孩子的,那么自己是不是也可以
有些东西,一个念头,化为种|子,就算没有土壤滋养,就算没有阳光普照,就算没有雨水浇灌,可是它的本身生命力就顽强,破土的欲望强烈,迟早都会成长为参天大树
刘贵人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心里的某个念头,已经破土长出小树苗了。
刘贵人既然敢将这件事禀告给师尧,自然就做了完全准备的,这不,师尧话音一落,刘贵人便示意她身后的一个宫人走上前来,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
“这是妾的贴身宫人珠儿。”刘贵人后一句话是对着珠儿吩咐的,“珠儿,你把你知道的事儿一字一句如实禀报给昭仪娘娘,如果有半句假话,妾自然将你交由娘娘处置!”
珠儿吓得诚惶诚恐,心里去也知道这是自己出头的机会,恐惧中夹杂着兴奋,事无巨细的说了起来,“娘娘容秉,贵人小主说的句句实话,奴婢那日将这个消息告知小主之后,因为没有确切消息,小主也不敢胡乱禀告娘娘,遂令奴婢前去御膳房查了查这些日子以来,宁常在的落雨阁的膳食”
“娘娘您也知道,之前落雨阁的膳食一向是寒性食材用得多的,别的不说,秋日螃蟹,别宫的小主娘娘顶多取了一斤尝鲜,可是那落雨阁却一日三餐里有两餐都含着秋蟹,这些寒性食材用的多了,入了口虽不至于对自己的身子造成什么伤害,但是却有着避孕的效果”
这些,师尧都是清楚的,甚至之前因为这膳食的问题,还赞赏过宁常在有远见,是个懂进退的,只是,“那寒性食材落雨阁不用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宁常在在师尧的心里便一文不值了,或者说,如果宁常在怀有身孕这个消息是真不假的话,宁常在这个人,自然就不足为虑。
师尧叹了口气,神色颇为忧虑:总是有人赶着趟的上来,替她当出头的鸟儿,还一个劲儿的叽叽喳喳,生怕那些有耐心的猎人听不到一样。
珠儿忍不住看了眼丽昭仪,嘴上却不忘答道,“那寒性食材自然是取了的,只是别的温性物什,譬如糯米之类的却多了不少,如果说仅仅是这些消息的话,奴婢还不敢确认宁常在是否怀孕,只是奴婢刚好有个同乡咋雨落阁任职,那同乡说起这些日子,宁常在经常把她份例里的膳食分食给手底下的奴才,说是体恤宫人。”
“可是,奴婢一听这些日子同乡用的什么吃食,就知道,宁常在定是怀上了!”
“哦,是这样啊。”师尧又是叹了口气,目光不由得望向了窗外的金丝雀儿,眉头微皱,一副忧思过重的模样
第九十七章()
不得不说,之前关于刘贵人所担忧的那点子事儿,搁在普通女子身上或许的确是要人命的大事,搁在宫妃的身上更是致命的弱点,但是她却不知道的是,师尧不是普通的女子,丽昭仪也并非普通的宫妃。
有些个宫妃啊,家世不显,她本身呢,也没有多少宠爱,但是就是肚子争气,孩子那是一个接着一个生,有的站不住,有的能长大成人,如此一来,皇帝就算顾忌着皇家颜面,只要不是太过厌恶这个宫妃,其位份定是会升一升的——这便是后宫中,晋升位份最有效也是最说得过去的法子。
但是,师尧却不一样,她的位份比起普通宫妃来说要特殊得多,别的妃嫔譬如宁常在,都是基于宣明帝的宠爱来的,而师尧的位份,宣明帝的宠爱或许有,但是占的政治考量要多得多。
换句话说,只要师尧脑子清醒,当好宣明帝安抚小姓的棋子,当好试探世家的棋子,她就只会圣宠不衰。
这样一来,生孩子做什么?这不明晃晃的给人把柄吗?况且现如今的师尧太过出众,就像是蓝天白云里的鸟儿,整天喧嚣着自己的存在感,人家一抬头就能看见,若是想让这天重归死寂,这鸟必须得变成死鸟。
甚至于,师尧往深层次想了:如果当初自己不没那么果断的喝下那碗药坏了自己的身子,宣明帝对自己绝对不会这么放心,这么信任。
人的欲|望、野心总是无限增长的,在宣明帝心里,或许当丽昭仪有了孩子,之后就不会那么听话了,这颗棋子也是到了该丢弃的时候了。
宣明帝是如何想的,师尧暂且不想去猜,也猜不透,但是她自己深刻的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做,下一步应该如何去走——这孩子生不生,能不能生,取决于她自己,而不是别人。
宁常在怀孕了?
师尧喜闻乐见。
从五儿的满月宴后,师尧就一直在等,等这宫里的人,会有谁沉不住气,会有谁被野心蒙住了眼,这么想不开,也这么有奉献精神,在这个节骨眼上怀上身孕。
师尧这段时间太过耀眼,不仅在严皇后的手里接走了安和公主,让严皇后都吃了瘪,宫里的众公主还因为她而提前有了封号,一件件一桩桩,实在是让宫里宫外的世家、世家女都不得不将眼球放到了长乐宫这个一亩三分地上来,这对于师尧来说是万分不利的,起码,当她的哥哥师钰在蜀州没有站稳脚跟之前,师尧绝对不能招了世家的恨。
既然是如此,师尧低调不得,那就找一个更加高调的人来转移这些人的视线了——譬如宁常在怀孕。
细数宫里的几位皇子,除了五皇子这个注定继承不了皇位的人,其余的太子、二皇子都是世家所出,也就是说,如果宣明帝百年之后,能继承皇位的就只有世家血脉,这是世家所允许的,但是此时此刻,却突然冒出了一个不知道是哪个小姓的常在宁氏怀了身孕。
如果这一胎是个皇子,如果这皇子能长大成人,那么这个孩子那也是有资格继承皇位的——让一个小姓血脉的孩子继承皇位,长此以往,这天下还有世家的立足之地吗?
这,是世家绝对不允许的!
一个是没有什么威胁的小姓师氏,一个是怀着小姓血脉龙胎的宁常在,世家的视线自然移了过去,师尧也自然会安全。
这便是师尧之前打的主意。
在五儿之后,很多后宫女子定会以为这宫里已经太平了,至少暂时平静,至少是可以容许新生孩子出生的,如此一来,再加上,被野心蒙住了眼,做了什么事儿自然不足为奇了。
不过让师尧感到诧异的是:居然是宁常在!
在此之前,师尧还以为这宫里小姓之中唯有一个宁常在是脑子清醒的呢,没想到,怀上身孕的是她。
如今这宫里也仅有师尧、宁常在以及刘贵人的恩宠是固定了的,师尧本以为坐不住的人会是刘贵人,却不想是宁常在。
不过一想到,宣明帝每个月雷打不动的翻个一两天的落雨阁牌子,师尧又觉得释然了。
这宫里的宫妃啊,多得是红颜未老恩先断,也少不了春闺梦醒泪盈盈,宫里自进宫以来没有侍寝的女子多的是,一年中有个一两次侍寝机会的女子也不少,像宁常在这样一个月能得一两次皇帝恩宠的都算是好的了。
但是啊,这人的欲|望与野心总是不断增长的,宁常在有宠,但是却不甘心如萤火之辉一般,自打她在五皇子的满月宴上,见到了丽昭仪的荣宠,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她也想成为那样的人——有了身孕,是再好不过的争宠、晋位分的法子。
师尧心里想得多,也想好了应对的法子,但是面上却半点不露,依旧是忧愁的模样,看的一旁的刘贵人面色微紧,心里却越发的喜意上心头:她也算是摸清楚了几分丽昭仪的性子,如果说她不想留这个孩子,绝对不是如今这个态度的。
还是那句话,既然宁常在都可以,她刘贵人为什么不行?
更何况,自己一直忠于丽昭仪,从未做过任何背叛的事,抚养她的孩子岂不是更好?
刘贵人早就将一切都想好了,如果丽昭仪愿意自己生下孩子的话,就算将孩子过继到丽昭仪的名下她都心甘情愿,就算一辈子住在长乐宫偏殿,她都心甘情愿。
只要,丽昭仪愿意。
——以丽昭仪如今的荣宠与她在皇上心里的爱重,丽昭仪膝下的孩子,未必没有一争那个位置的能力,就算没有,那也能混一个有封地的王爷,到时候,她就是王爷生母,总比一个百年之后的老太妃来的安稳自在吧?
如果刘贵人直截了当的问师尧宁常在这个孩子能不能留得住的话,师尧也可以一拍大腿的告诉她:能,怎么不能!不仅要留住,还要想方设法的不让宫里的那些小妖精给害了!
但是,这宫里人说话,从来都是含蓄的,一句话恨不得掰开几半细细领会其中的意思,刘贵人也不可能这么冒冒失失的说话。
是以,刘贵人一瞧师尧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开口了,“娘娘,您看?”
师尧幽幽的叹了口气,一挥手,将暖阁里的宫人都屏退了,就连青雉也退了出去,一时间,这暖阁就只有刘贵人和她两个人。
刘贵人心下愈发的紧张,她知道,丽昭仪这是要给自己说她的决定了——这也决定了刘贵人的后半生究竟是荣光安稳、儿孙满堂还是提心吊胆、郁郁而终。
师尧看出了她这点小心思,嘴角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却没有去管,只是说着宁常在,“宁常在既然能怀上皇上的孩子,那是她的本事,旁人虽是羡慕、嫉恨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就算是本宫羡慕又如何?这可是皇上的孩子,自有皇天后土、先皇祖宗保佑,旁人是绝对侵害不得的。”
这纯粹说的就是场面话了,这年头拜神求佛有用,这宫里的孩子个个都是顶健壮的了,那早年荣贵妃的孩子也不会不明不白的就没了,德妃的四皇子也不会害喜而死了,那贤妃的二皇子也不可能至今都是个药罐子了。
不过,场面话归场面话,也着实表达出了师尧的意思: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