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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暮雪说听凌然这么一说，眼睛可是睁的老大，“你疯啦。难怪你对满山那个小厂那样的有兴趣。感情，你在下这样的一盘棋啊。你的心，也太大了吧。这个单位，你又不是不知道。整一个烂摊子。你吃错了药，把好不容易挣到的钱，砸这上面。”
凌然只是笑、笑而不语。
颜暮雪说：“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一个结，没解开。你是在赌一口气。”
凌然说：“不是赌气。我是认真的。毛五千人，就这么散掉？”
颜暮雪说：“轮不着你来拯救吧。你就不要充大头了。”
凌然问：“荣诗远这边是解决了。张华的事情也解决了。可是，林李德那样的同志，怎么办？还有许多呢。”
这个情况，颜暮雪知道的不比凌然的少，甚至更多。颜暮雪现在，还是天天要到这里来的。她是分厂的领导，必须站好最后一班岗。
凌然说：“你们分厂，还有一个班组在找活做。你呢，好好的把这些人心稳住。你也要抓紧时间学习一些新的知识。譬如，电脑，你还不会用吧。要学会的。这个企业，我说今后，你是要参加管理的。”
颜暮雪站住，问：“你把这个，都设计了吗？”
“当然。”
“你把这一切，弄的像真的。”
“你以为是，假的？”
颜暮雪又开始往前走了，没有说话。
凌然说：“相信我。你对凌然同志是最了解的。在凌然面前，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颜暮雪想和凌然抬杠的。可是，就是找不出可以抬杠的话题。这么多年，两个人斗嘴皮子，斗惯了。两个人在一块，要是不说几句俏皮话，这日子就失去了光彩。
第208章 这样的场面（）
就到吃中午饭时间，两个人就往老爷子家去。
进了家门，就闻到了从北边飘过来的烹饪出来的香味。两个人跟老爷子问安后，就往厨房间去。凌然要去灶台上忙活，儿子的外婆不让。颜暮雪也要去接锅铲的，老人家也是没给。再说，厨房里，做妹妹的在当二帮。
两个人这就回到客厅来。儿子从电视机前离开，过来和爸爸亲热。老爷子看见凌然来，已经起身把茶泡上。
大家坐下。儿子站在凌然身后，双手搂着老爸的肩膀，把头依着头。
凌然反手抚摸了儿子的脑袋，说：“年后，爸爸可能要出去一些日子，就不能经常来看你了。”
“老爸。你要去哪？”
颜暮雪说：“你爸呀。他要去玩走钢丝。”
“哇。好厉害的。我知道那个，玩起来，很刺激的。”
凌然瞪了颜暮雪一眼。颜暮雪用手掩了嘴乐。儿子可能看出这一对成年人说话不老实，就说了，“你们不可以欺侮未成年人的。以为我小，好欺侮，是吧？”
凌然说：“没欺侮你。怎么敢？不敢的。爸说的是实话，是要去考察市场，做新的项目。”
儿子看了爸爸又看了妈妈，说：“妈说你去玩走钢丝的。”
凌然就又瞪了颜暮雪一眼，然后对儿子说：“你妈是担心我。她认为我要做的项目，有很大的危险。她老人家，把那个项目，比喻成走钢丝。”
“哦。是这样啊。老妈。你不对的。”儿子要教训老妈了。
果然，儿子说：“你教育我，要勇敢，有敢于面对困难。怎么老爸要去做难的事，你就不教育了。”
颜暮雪问：“我教育谁呀。你爸吗？”
“不是。是你自己。”儿子说了后，看着妈妈，顿了一下，这；补充，“你也应该勇敢的。老爸勇敢了，你也应该跟着勇敢，才对的。”
哈哈。凌然可是开怀大笑了，说：“颜暮雪同志，听到了吧。”
颜暮雪转身走了。
儿子问凌然，“妈妈是不是生气了。”
“你妈担心我，怕我把事情做砸了。你说，老爸会把事情做砸了吗？”
“不会的。”
“好。老爸借儿子的吉言，来，拉钩。”
父子俩就都弯了指头，拉钩。
老爷子一直没插话，只是默默地看着这一家三口。颜暮雪转身去了厨房，一会，又回到了这里。
“凌然，你还是打算去乡下，去那个小厂？”老爷子知道这个事。
在这个家中，凌然会把一些事说了的。老爷子已经离休，没有事做，也没有爱好，什么钓鱼，打牌，下棋之类，都不会，看书，更是不行。文化浅，看书吃力。在位时，有秘书的，一些文字工作，由秘书来做。
凌然敢在这个家中说一些事，知道说了，就在这里放着，不会扩散出去。颜暮雪也不会说。她是个嘴巴很紧的人。这或许就是她被人看成高冷的一个原因。颜暮雪不是不同人说话，只是，说话时，话头总是以关心人扯到对方身上，自己的，几乎就不说。
“凌然。你想去做，就去做吧。这些日子，我也考虑了你的事。”老爷子今天有了新的态度。可能是有了一些日子的思考，不再站在女儿一方劝阻凌然。
对于父亲态度的转弯，颜暮雪可是愣了一下，目光就移了过去。
老爷子感受到女儿投来的目光，就说：“你呢，也不要阻拦凌然。男人嘛，是应该有些野心，应该做一些大事。当然喽，要在能力范围内。”
颜暮雪说：“可他，没这个能力。哦，我不是说工作能力。我是说，资金方面。他想用那个小厂，来吃白马公司。一个只有一两百万资产的小厂，只有四十几个人的小厂，想吃下白马公司，五千人呢。是想把自己噎死。”
老爷子可是瞪了女儿一眼，“好好说话。大过年的，什么话不好说，什么字不好用，非得用一个不吉利的字？啊。”
颜暮雪竟然像个小孩子似的，吐了一下舌头。
儿子可是看见了妈妈的表情，就拍手了，说：“老妈好可爱耶。”
颜暮雪也意识到自己在儿子面前失态了，就貌似瞪了儿子一眼，“就你话多。看见了，就看见了，叫什么呀。”
这样的场面，很温馨的。老爷子笑了。大家，也就跟着老爷子笑了。
儿子说：“不跟你们搅和了。我去看电视。”
看着儿子小小的跳跃着去房间，颜暮雪说：“这孩子。”
这孩子，怎么啦？凌然就看向了颜暮雪。不明白，颜暮雪要用这口气。
颜暮雪说：“儿子就像你，特能得瑟。”
老爷子脸上的笑容可是多多，说：“丫头。凌然的事，你呢，就不要再说他什么了。让他去做吧。你说多了，担心多了，他放不开手脚的。我年轻那会”
每每说到年轻的时候，老爷子就有一个习惯性的动作，就是要把身子动一下，坐正了，才开始把说了n遍的旧事翻出来，再说上一遍。每当这个时候，凌然可是立马调整心态，姿势上也有调整，就是身子向前，倾听的样子。
老爷子说话，是希望有听众的。战场上，手枪一挥，后面就呼啦啦的跟上千军万马。不打仗了，坐在主席台上，对着上百上千的人说话，从来就是不用稿子。他嫌秘书写的太啰嗦，框着了，说着不利索。
有听众，是老爷子最乐意的看到的。他会把自己的过往，变成一种社会经验，告诉晚辈们。而这些晚辈中，凌然是最喜欢听他说，也最能参与讨论的。这就是互动的力量了。一个人说、说多了，自己都想睡觉的。要是有人参与，情况就不一样了，会让说的人兴奋，甚至拍大腿。那个样子，就是，我当初，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老后悔了。
老爷子虽然把话头扯到自己年轻的时候，说了一会后，还能再扯回来，落实到凌然刚才说的事上。这，或许就是做领导多年，养成的一个好习惯吧。
话头既然被老爷子扯了回来，颜暮雪也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在家中，她是能够放开自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我是怕，好不容易赚了些钱，再搭进去。以后，要生活的。”
老爷子说：“钱没了，可以再挣。工作没了，可以再找。好大的事？现在，你们逢上了好时候，挣钱容易，工作也好找，没了条条框框的限制。”
凌然就笑笑地看向颜暮雪。
颜暮雪说：“瞧你得意的。”
“那是，没听说吗，得道多助。”
那边，凌然的小姨子端菜上桌，说了声，“姐夫，吃饭了。”
感情，这个家，就没把凌然看成已经和颜暮雪离婚。凌然继续享受着在这个家中的特殊待遇。
第209章 找上门来（）
在老爷子这里吃了饭后，凌然就先回了。他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主要是要静静的一个人想一些问题。也可以说成是运筹帷幄吧。毕竟，这个项目不小。在一些环节上是要有策划的。
在回去的路上，接到一个电话，这是一个不熟悉的号。
“过年好。哪一位？”凌然接这个电话时，想笑。因为，斜对面的路上，有一个人骑的自行车，速度慢，走的可是s线。明眼人一看，就是那个家伙喝多了。
“我是夏红的姐姐，我叫夏艳。妹妹有一件衣服放在你那里。我顺道取回去。那件衣服，是我的。”
“哦。这样啊。我。好吧。我快要到住的地方了。”凌然挂断电话后，纳闷儿了。
这个夏红，怎么把住的地方告诉了姐姐。不是说好了嘛，住的地方，不要告诉任何人。
或许，不是夏红有意告诉的。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夏红不会随便说的。只要凌然提示了，警示了，她就不会说的。可以看出来，夏红对就要出任总经理，很有兴趣的。她不会自己断自己的路。
电话又来了，夏艳的。“不行啊。我到了这里，找不到，是哪一个巷子口。你出来，接我一下。”
凌然已经进了巷子，只好转身，到了巷子口，这就看见了。姐妹俩，长的有点像，但差别还是有。姐姐夏艳没有妹妹夏红的个子高，脸型也有点不一样。
凌然举了手，示意。夏艳就往这边来了。近了，凌然发现，姐姐可能是结婚了，有了一种家庭妇女式的面相。再近，发现姐妹俩的眼睛不一样。姐姐夏艳的眼睛，就是普通的，眼白部位，没有那种浅浅的蓝。
凌然就问了，“夏红怎么没有一道过来？”
“中午，她喝多了，在睡觉。”
进了楼，上到三层。夏艳把这周边好一番打量。进了门后，夏艳继续打量，并用了审视的目光。
“这里住家，还是可以的。只是，是租的房子吧。不好。早些把婚结了，也应该考虑买一套房子。住别人家的，总归不是个长久”夏艳叨叨的说着。
凌然去给客人泡茶。看这个样子，一时半会的，不可能就走。
确实，夏艳就是专门为一件事到这里来的。话不说全了，事情不落实了，她怎么可能离开。
凌然把一杯茶放到夏艳面前，说：“应该是吃了饭。对吧？”
夏艳就看了凌然。这个男人，不会没脑子吧。刚才，不是说了嘛，夏红喝多了。夏艳说的是实情。妹妹中午喝了不少酒，加上之前一家人为她的事，争吵了一会。现在，妹妹睡着了。也就是这个档口，身为姐姐的，应该出面，来找凌然谈一谈。
夏艳也就不绕弯子，说：“我给妹妹介绍了一个对象，她就是死活不见面。过年，爸妈也说了她，希望她尽快找一个。爸妈也不容易，长年在火车上。是想有个人，好照顾她。”
凌然已经听明白，夏艳来，不是拿什么衣服的，就是来说这个事的。
可以理解。这也是人之常情。可是，凌然对夏红，现在还没有到那一步。他还在犹豫，也在考察中。婚姻这事，真的不能马虎，不能大意的。
夏艳说：“闹了半天，才发现，妹妹喜欢你。对于年龄，我爸妈的思想上有疙瘩。我倒不这样认为。年龄算什么。只要彼此喜欢，就行了。我认可你们。我只是有一个要求，尽快的把妹妹娶过来。”
凌然解释，“是住在一起，但没有那么一回事。”
夏艳像看怪物一样的盯着凌然看。
凌然就把夏红住这里的理由说了。
夏艳摇头，不相信啊。怎么可能。她认为自己就是过来人。郎才女貌的两个男女，住一起也是有时间了，说没有在一起，鬼才相信。
“凌总。你不要跟我说虚的。我也是结了婚的人。这个事，我知道。这么说吧，我和夏红的姐夫认识没几天，就住一起了。我们也就那个了。只要两个人相爱，这很正常。没必要藏着掖着的。我就不相信，妹妹那样的漂亮，你一个结过婚的男人，能够忍的住。”
凌然可是哭笑不得了。这事，没法解释了。夏红的这个姐姐，太强势。别人根本就没法说话。她也不想听别人说。只有一个目的，听的人，必须按着她的思路走。
凌然的手抬了一下，手指到了腮帮子那，说：“我用人格保证。真的没有。”
夏艳就用了看怪物的眼神，盯着凌然看，这样的目光，可是太直接了。凌然有些受不了，就回避了。夏艳就把凌然的这种回避，看成心中有鬼。
“不是当姐的说你们。做，就做了。没什么对与不对。我对夏红也是这样说的。做过了，没关系，早点把证领了，避免下一次，弄出什么意外，就不好看了。”
凌然的头，可是大了。这事，跟面前的这个女人，解释不清楚了。
“我们真的没有怎么样。没有你想象的那样。你妹妹对我是有好感，我也能感觉到。我呢，现在的状态，很不稳定，我是说事业上。我的心思，全在这种焦虑中，对于是不是和你妹妹发展成那种关系，现在真的不好说。”
“那，你们怎么会住到一起来？”
“你妹妹的脾气和性格，你应该了解。她是想照顾我。这个，我看出来了。我不让她住这里，你认为，她可能吗？我就想，只要我能够把持住，身子正，不怕影子歪。”
夏艳的气头明显降下去，有些发愣的，看着凌然，说：“也许，是我经历的男人太少了。世上，还真的会有你这样的。见着漂亮女孩不动心。我妹妹，真的好漂亮的。你要不娶她，真的很可惜的。”
凌然忍不住，还是笑了。什么话。漂亮，就要娶回家？再说了，我没见识过漂亮的女人？颜暮雪应该比她漂亮吧？
想到这，凌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面前的这个女人，把自己带偏了。漂亮与漂亮，美与美，之间是有差异的。因为站的角度不同，不可比吧？
第210章 担心（）
年初八，一行三人去满山的厂。
乘坐路过的长途公共汽车、车上人多。他们上去后，就是加塞子了。站着的。荣诗远和张华都把提着的包放脚下。看样子，他们要站很长的路呢。凌然只在腋下夹了一只小包。车上的一个人引起凌然的注意。
也是站着的一个乘客，可是受罪了。他的手上，提着一只大的蛋糕。因为近前，凌然可是看得真切。这盒蛋糕，可能转了几手了。从张家提到李家，再由李家人提到陈家。现在，可能是陈家的人提了往高家去。大家都不吃，都把这个当成是个大礼，转来转去的。
凌然的脸上就有了些俏皮状的笑意。他所看到的，也是所谓人情世故中的一景。尤其过年时，这样的景象还真不少。
荣诗远因为工作的关系，听说过满山的小厂。张华不清楚。张华原先做电工，后来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