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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面里没有像样的接待处。凌然就拉了三张椅子，成了一个三角形摆着，倚着条桌。
凌然指了靠近条桌的两把椅子，请秦吾和燕江涛坐了。他去拿一次性塑料杯给两位客人倒水。在倒水时，凌然的脑子里就转动开了。
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这个燕江涛也是一家白酒厂的市场经理。
这就有意思了。前天一大早，郭好来到门面。今天傍晚，燕江涛也来到门面。这个门面，怎么成了风水宝地了。凌然可是琢磨了，怎么处理这件事。看样子，秦吾领燕江涛来，可能也是说白酒代理的事。
凌然就觉得有些为难了。燕江涛的这个白酒，凌然听说过，省内的电视台也有广告投放。只是，比起郭好所做的那个白酒，知名度，尤其在全国，可是小多了。
但是，秦吾介绍来的，不好薄面子啊。
不过也好。凌然转念又想。假如郭好那个白酒，门槛要是太高，跨不过去，是可以考虑眼前这一家。这一家的白酒，刚刚起步，门槛不会太高。
两杯白开水倒好，端到两位客人面前，凌然心中有了定数。
看凌然坐下，燕江涛说：“凌总。我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听燕江涛介绍时，凌然对眼前这个人，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可以嘛，营销专业毕业的大专生，这可是科班出身。不管今后能不能合作，多多交往，可以学习到一些专业知识。
燕江涛自我介绍后，秦吾就接上，把带来的人好好的夸奖了一番。
这个人有没有秦吾夸的这样好，凌然不好定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秦吾和燕江涛的关系可不一般。突然明白过来，凌然就笑了一笑。秦吾可能已经拿到了这家的广告代理。
凌然先以讨教的口气，问了燕江涛几个营销方面的问题。这也是凌然从营销与市场杂志上学来的，只是，不太理解。
燕江涛一一解答了凌然提出的问题。
凌然对燕江涛也就有了首肯。这样的解释，还是比较的通俗易懂。看来，眼前的这个市场经理，大学三年的饭没有白吃。
凌然就又问了一个深层次的问题。
“燕经理。你这个白酒，在k市，应该有人做了的。你们怎么中途换人？”
燕江涛也就笑了，说：“这个问题厉害。不瞒你说，现在做白酒的，有些人，拿到代理权后，不好好的用心做。”
“为什么？”凌然确实不解。
燕江涛说：“奔着一个目的，就是吃酒厂的广告费。把广告费磨到手后，这个白酒，就算做完了。他会去寻找下一家。”
凌然听着有些新鲜，仔细一想，也不新鲜，郑海就这样向他传授过这个的。现在看来，郑海说的，也算是经验之谈了。
燕江涛看凌然愣了一下，就敏感到了，赶紧补救，说：“哦。我刚才说有人专门吃广告费。不是说你凌总。听秦总说到从。你做市场很特别，你不是那种人。”
凌然就暗自好笑了。我不是那种人。我特别、特别在哪，自己竟然不知道呢。
“你怎么想起来，找我做这个。”虽然燕江涛到现在也没有说代理的事，凌然已经看出来了，就直接先说了。
燕江涛说：“在你开张的那一天，我就注意到了。你这个门面里，可是堆放了不少的货。那时，我就想找你谈的。没有谈，是你刚做一个品牌，怕是不会一心二用。现在，你这个门面里，基本上没有货了。我想，你可以做我们的代理了。”
行啊。凌然不得不佩服，燕江涛的判断还是准确的。只是，晚来了一步。要是早在郭好之前，或许，就真的好谈了。可是，现在，只要郭好那边的门槛不太那么难过，燕江涛这边，凌然就没多大的兴趣了。
凌然说：“这样。燕经理。你这个白酒吧。我可能想做。只是，我要考察一下你们这个酒在市场上的反应。”
“这个”燕江涛有些心虚了。
燕江涛清楚，在做的这个白酒，还不是一个很响亮的品牌酒。他就怕夜长梦多。眼看白酒市场就要启动，要是凌然这一块不想做，再找其它家，就可能延误商机。
“凌总。你说的考察，要多长时间？”
“七天，就七天。一个星期后，准答复你。”
凌然有盘算，对两个酒厂的白酒，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做市场调研，应该会有结论了。
燕江涛就看了秦吾。
秦吾说：“让凌总考虑考虑吧。这个，确实是要时间的。你就先回吧。我这里，有点事，要单独和凌总谈。”
燕江涛就起身，先回了。
看着燕江涛离开，凌然就把目光落到秦吾脸上。
秦吾说：“凌总。我只负责有合适的厂家，就把人带过来。具体的，你们谈。”
凌然就笑了，说：“你的意思，你，一直在帮我。”
“对的。多一个品牌，你就多一份选择。我知道，你对郭好那个白酒，也说了同样的话。”
凌然就吃惊了。秦吾厉害啊。他把握了这么多的甲方关系。
秦吾似乎明白凌然这时所想，就说：“郭好做的白酒，广告代理，也在我手上。你做谁的代理，对我来说，都一样。”
凌然明白了秦吾的意思，就是不要有顾虑。生意就是生意。
话已经说到这个程度上，凌然心中也就有数了，问：“秦总。就你说，我适合做哪一个牌子的白酒？”
“当然是郭好的。”
“哦。你对s品牌有好感？”
秦吾哈哈笑了，说：“这个，你就看错了。我是看谁给我广告费高，我就帮谁说话。”
第39章 曾经的（）
凌然心情特好。没想到，连续有两家不错的酒厂找上门来。
为了便于选择，凌然把郭好做的白酒，叫成s酒。把燕江涛做的白酒，叫成h酒。
还真的应了那句话，凡事，利弊共存。当初，门面一下子堆那么多的货，隔壁胡老板认为这是不明智做法。也确实，因此多交了税。现在看来，也有另外的好处。要不是当初那些货，郭好不会找上门来，燕江涛也不会拉着秦吾一道来。
看来，有可能自己要时来运转。
这个，是要分享的。
有时间没有去颜暮雪那里。晚上时，凌然去到自己曾经的家。
听见敲门声，颜暮雪去开了门。她没有问门外是谁。这么多年，对凌然的脚步声已经很熟悉。刚才听见有人上楼梯，就知道是凌然来了。
“怎么想起来，到这里来？我以为，你把这个地方给忘掉了。”
“怎么可能。这里，曾经是我的家。只是，最近比较的忙。”
“忙？就你那个破啤酒，破白酒，忙什么呀？哦。做啤酒，是忙，整一个搬运工。白酒嘛，搬一箱放一个点上，可能要卖上一年两年。”
颜暮雪这话说的，可是直接打脸了。凌然听的可是心头不爽。他今天可是来说好心情的。没想到，一见面，就被灌了一肚子气。
凌然转身，说：“对不起。我走错门了。”
颜暮雪一把拉了凌然，往里一拽。就这一手，凌然是熟悉的。凌然就顺势，坐到沙发上，并说：“这可是你拉我进来的。”
“是的。我拉了你，把你从楼下拉到了楼上。”
原先的两口子，是夫妻时，还真的没有这样打过嘴皮仗。现在，不是夫妻了，反倒相互不能容忍，挖苦加调侃。
凌然说：“我跑这么老远来，就是想讨一口茶喝。不知道贵方，有没有？”
“贫嘴。”颜暮雪就去拿茶杯，泡上一杯茶，放到凌然面前的茶几上。
凌然举手致意，“谢啦。”
颜暮雪拉了一张椅子，在凌然对面坐下，说：“我的耳朵，已经洗过了，有话，尽管讲。”
凌然这才注意到，颜暮雪的头发是披着的。平时，颜暮雪的头发是盘着，盘的是一个独特的发型。在单位里，颜暮雪每做一个发型，总会有年轻的女孩子跟风。
凌然夸张的动了鼻翼，于是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其实，在一进门时，已经闻到了。
“暮雪。我怎么觉得，你现在用的护肤品，香味比以前的浓了许多。”
“不喜欢？”
“没有这样说。就是感觉，你变了。”
“你难道没有变吗？”
“可能也变了，就是自己没有发现。”
“好吧。我告诉你。现在，你看女人的眼神，有点那个”
“那个，是什么意思？”
“色。”
“不会吧？”
“我还不知道你。你在某些方面，就好那一口。”
“别乱说啊。你这是要坏我的名声的。不过，即使你说的这样，也属于正常吧。我是正常人。孔老夫子说过，人之，食色也。”
“你少说了一个字。”
“第二个字，已经包括。”
“我呀。永远说不过你。”
曾经的夫妻，现在的见面，竟然是这样的不轻饶对方。但这种调侃和玩笑，倒也轻松，能够愉悦他们两个了。
刚才，颜暮雪在看电视时，还有过一闪念，想到这个家中，曾经有一个男人，莫名其妙的就离开了。要是凌然不做生意，这会，两个人，或许正聊着呢。
想想往事，颜暮雪就有了些伤感。她真想去凌然的那个门面。
也只是想想了。颜暮雪用一个轻微的摇头，替代了刚才的想法。
没想到，凌然却过来了。这让颜暮雪好开心，也就有了玩笑的心情，也就有了调侃的话语。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今晚来，不会有什么事吧？”颜暮雪反倒一本正经了。
“你说呢？”
“我能说什么。”颜暮雪貌似苦了一下脸。
凌然就笑，“如果，我说，想你，怎么办？”
“扯。谁信啊。你那里，不是有一个叫夏红的吗？升任经理了。年轻，也可以说成漂亮。哦，独特的漂亮。”
凌然突然就严肃起来，说：“拜托。你大小，也算是一个中层管理者。不要无风起浪，好不好？”
“怎么，就不信我吃些小醋吗？”颜暮雪半认真半玩笑了。
凌然避开了这个话头，问：“我俩离婚后，段正有没有为难你？”
“他为难什么呀。企业滑坡很厉害。两个月没有发工资了。”
“那。你有钱用吗？”凌然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钱夹，从中抽出一叠，没有数，放在茶几上，说：“你先用着。孩子那边的钱，我过几天给你送过来。现在的手头上，还是有些紧。”
“我说了玩的。不缺钱。你把那钱收起来。家里有存款，你是知道的。你要是周转不开，我可以给你。”
凌然说：“我现在缺的不是小钱，缺的是大钱。”
“大钱，我可帮不了。”颜暮雪愣了一下，问：“怎么缺大钱？”
凌然就把两家酒厂的市场经理找上门的事告诉了。在凌然描述那种场景时，颜暮雪可是愣住，盯着对方。没有想到，这才几个月，凌然牛逼到这一步了。知名酒厂找上门。不会吧？可是，以对凌然的了解，这，不可能是假话。
“那你打算怎么办？这个操作，有大难度的。”颜暮雪替凌然担心了。
凌然笑了笑，说：“有这么一句老话，人到山前，自有路。我相信自己，问题，总是能够解决掉的。”
“这个。我相信你。就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不简单啊。”
凌然把手挥了一下，像是要从面前拂去灰尘一样，说：“不说这个了。我来，就是随便聊聊。我觉得吧，我交上好运了。如果，做上其中的一个，随便是哪一个，都可以改变目前的局面。”
颜暮雪竟然搓了搓手，替凌然高兴啊。她也不知道用什么话来祝福对方，却问：“你不打算，在这里洗澡吗？”
第40章 早（）
夏红给凌然带来了早点。南瓜饼。自己做的。
“这么吃下去，这账，可是越欠越多了。”竟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随口说了。
夏红听出凌然说的是什么意思，明知故问，“什么账呀？”
凌然说：“以后，不要再带东西。你就是带来，我也不会吃了。”
“我不会跟你算账的。我不是那种人。我只是觉得，现在，你一个人生活，挺可怜的。”
夏红这时用一块旧毛巾在擦存放样品酒的架子，包括样品酒。
凌然发现了问题。
“夏红。你用的什么香粉？”
听凌然这样问，就回头，“怎么啦？不好闻吗？”
“好闻，是好闻。就是，有些重了。你不觉得，这样，走到人身边，会冲人头脑吗？”
“这样啊。那我下回少用些。”
“哦。我只是一说。我的感觉，不代表其他人的。”
夏红就笑了，说：“其他人，我不管的。我只听你的评价。你说味道重了，明天，我就少用些。不用，也行的。我以前，就不用的。”
凌然就摇头了，说：“你想怎么用，还是怎么用吧。不要在意我的感觉。”
“不嘛。人家就是在意你的感觉。”夏红不擦架子了，背靠在架子前，看着凌然。
凌然被夏红看的有些别扭，就端了快餐盒，去到门外，蹲在门边上。
夏红说：“我拖地啦。你进来吃吧。你蹲在那，就像乡下人一样。”
凌然听了夏红这话说的，有些刺耳，想说，乡下人怎么啦？终是没有说出来。不过，他还是端了快餐盒，进到门里，坐到条桌边。
夏红在里面拖地，开始想一个问题。她至所以用了浓重的香粉，以为凌然喜欢。因为，颜暮雪来到门面时，夏红闻到了那种比较重的香水味。夏红就以为，凌然喜欢香味重一些。
没有选用香水，而是用了香粉，夏红是有考虑的。凌然的前妻已经用了浓重的香水，自己再用这样重味道的香水，就是步人后尘。她想不一样。于是，就选用了香粉，而且把味道搞的重重的。没想到，没有讨好。凌然根本就是不喜欢。
这本是应该郁闷的。可是呢，夏红转念一想，就有了高兴。凌然能够把自己的感受说出来，就说明凌然还是在乎她的。这样想后，她就有了歌声。
凌然却摇头，笑了，类似一个苦笑。说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笑。
里面的歌声停了。夏红问：“凌然。你打算做哪个的酒呀？”
凌然可是愣了一下，感觉上，夏红的表述上有些问题。哦，是称呼上。以前，一直叫经理的，今天成了凌然。直呼凌然不是不可以。只是，凌然的感觉上，还是觉得有点别扭。
“哦。还没最后确定。”
夏红说：“我觉得吧。郭好的那个酒，不太好做。燕江涛说，郭好的那个酒，市场比较的乱。做过的人太多，价格上已经乱的不成样子。要是接手做，整理起来，要花大力气。”
凌然问：“你的意思，是做燕江涛的那个酒？”
“燕江涛告诉我，他们家的那个酒，是个新品牌，现在急于打开市场，广告和促销上，力度比较的大。”
“哦。我知道了。”凌然起身。饼吃完了，快餐盒是要丢掉的。
夏红看了凌然的背影一眼，还想说什么的，不说了。她已经发现，凌然对燕江涛做的那个白酒，不感兴趣。
这就有点后悔了。夏红可是答应燕江涛，到凌然面前帮着敲边鼓的。
凌然丢掉了快餐盒，就到了河沿上，站在那抽烟。这已经是一个习惯。有家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