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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千帆很是懊恼,在安睿的逼迫下,乖乖的写了一张屈辱的欠条。
只是实在遇上棘手的人物,郁千帆还是会想到安睿,是以利滚利,安睿盘算过后,偷偷地告诉安柔,不久以后,他就可以买到一个奴隶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那天,施洛辰对郁千帆实施了“惨无人道”的打击报复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女卫生间,直接去到了安柔的病房,只是没想到,推门而入,看见的画面让他的心瞬间跌入谷底。
安柔困乏了,尼尔斯也很疲惫,然后,他们两个居然明目张胆的挤在同一张病床上休息。
那倒也罢了,最叫施洛辰愤怒的是安柔居然枕着尼尔斯的臂弯,医院里明明有那么多病床,他困了都没捞着安柔身边的位置睡觉,尼尔斯凭什么就可以搂着他老婆睡觉,实在太气人了。
施洛辰咬牙切齿,可也只是站在门边,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口的盯着睡得香甜的安柔看。
看了很久,最后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施洛辰不知道,在他退出病房的一瞬,尼尔斯突然睁开了眼,看了看还偎在他怀中熟睡的安柔,随后微微侧目,转向门口方向,眼底泄出一抹复杂的情绪。
也才出了病房没多久,施洛辰边走边摸出电话,并不理会自己身处何方,直接打电话给项海:“项海,把全国知名的打婚姻官司的律师都给我请来,越多越好,不管花多少钱,请人之前给他们交个底,问问他们对方手里如果有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书,他们有没有办法给撤销了,有办法的,直接出高价。”
电话那头的项海沉默了片刻后,拔高声音喊道:“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书?那不等于你们私下和解了?只要对方将离婚协议书送交了,你们就是名正言顺的离异夫妻了,董事长,这个时候请律师已经没啥用处了吧,您还是直接考虑怎么想办法骗得安总再婚得了,费那毛劲干啥啊,打不赢官司,还得亏掉不少老婆本,太不明智了。”
听着项海的风凉话,施洛辰没把鼻子气歪了,深呼吸,再深呼吸之后,施洛辰冷哼:“项海,听说你老婆本存得差不多了,就快结婚了吧?”
项海听见施洛辰这么说,感觉头皮一炸,脊背直冒凉气,突然想到说错话了,结结巴巴的解释:“董事长,我没那个意思,这事一定替您办好,保准董事长满意。”
施洛辰对项海的“上道”十分满意,赞许的夸奖了他几句:“我对你的业务能力很满意,好好干,这次的事办好了,明年那个项目就交给你负责了。”
项海当然知道施洛辰口中的“项目”是什么意思,就好像封建社会得宠的大官,上头给他指派个肥缺,随随便便就能发家致富奔小康了……
项海被从天而降的好运气砸的迷迷糊糊,施洛辰又补充了一句:“办不好,你就回头从基层重新来过吧。”
一句话,又把项海砸回现实,可不等项海表决心,施洛辰已经挂断了电话。
施洛辰打完这通电话后,脸上没显出轻松的神情,反倒更阴沉了,他岂会不知项海的那个说法,可一旦这事没一点转换的余地,想着刚刚见到的那一幕,没准安柔提交了协议书之后,一换到离婚证,会立刻牵着尼尔斯的手办理结婚登记,那他怕是真没希望了。
何况尼尔斯又不是易天南,哪里会那么好诓骗?
真是越想越后悔啊,那个时候以为是豪气万千,现在看来,纯粹的逞一时之勇,匹夫行径,真是悔不当初。
“洛辰。”
轻轻的一声唤,打碎了施洛辰的自怨自艾,抬了头,竟是很久没见的张珊珊。
张小山那场绑架案,办案的警官说是张珊珊报的警,张珊珊在那件案子里为了挽救思思而废了一只手。
只是思思到底还是死了,而废了只手的张珊珊也一直未曾出现在公众的视线里。
施洛辰上次听到这个名字,是有人无意间提及替张小山收尸的人,好像正是张珊珊,因为签领人就是那个名字。
厉娜死了,张小山也死了,时过境迁后,张珊珊卸除了曳住她的怨气,平和了许多,只是洗尽铅华后的张珊珊,看上去比同龄的女子更加苍老,似乎提早的进到了美人迟暮的悲凉晚景。
张珊珊看着施洛辰呆愣愣的盯着她看,嫣然一笑,轻声道:“可以请施董喝杯茶么?”
施洛辰终于找回了声音,不解的问:“你不是一直喝咖啡的么?”
张珊珊嫣然一笑:“人都会变得,静了心之后才发现,清茶的恬淡更适合我。”
施洛辰定定的看了张珊珊好一会儿,才轻声的问了她一句:“近来好么?”
张珊珊低头看了一眼在盛夏的时节仍要裹在手套里的手,涩然的一笑,“还好。”
施洛辰的心蓦地抽了一下,再去看张珊珊的颓势,满目歉然:“我请你。”
出了医院,来到停车场,施洛辰依旧如张珊珊记忆里的绅士,最关键,他为她敞开了曾经专属于厉娜副驾驶那侧的车门。
张珊珊盯着敞开的车门很久,未有任何动作,她一直在攀爬着,就是梦想有一天能坐在这里,可这一天终于到来之后,她却再也寻不到任何兴奋地感觉,因为她知道,这里已经不再适合她这样的女人了。
施洛辰见张珊珊迟迟不肯上车,轻声的问:“姗姗,怎么了?”
张珊珊偏过头看着施洛辰,莞尔一笑,轻道:“我最近喜欢到对面那条街上才开的‘静心茶坊’坐坐,从这里到那里也就五分钟的路程,不介意陪我走着过去吧,再者,那里不好找停车位的。”
施洛辰看着张珊珊的笑,跟着笑了,附和:“绅士都尊重女士的意见。”
之后锁了车,陪着张珊珊一路走到了“静心茶坊”。
茶坊的感觉和咖啡店是很不同的,茶坊更静谧,令人身心放松。
张珊珊带着施洛辰到了二楼的包间里,背对着喧嚣的街景,看着城市的另一面,如知心朋友一般,不藏功利,趋避钩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算计,敞开心的交谈。
施洛辰问:“很久都没看见你了,先前去哪儿了?”
V57()
张珊珊看着紫砂茶碗,声音平静的说:“绑架厉娜和思思的那个叫张小山的男人,他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施洛辰面无表情地说:“这个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张珊珊声音无波无澜:“我知道你是知情的,你连‘厉雪婷’就是厉娜都能知道,那么一定不可能不知道张小山是谁。”她勾了勾嘴角:“以你你这种性子,知道了张小山和厉娜的纠葛,肯定连带着也要把张小山的九族都给调查得一清二楚。”
施洛辰正视张珊珊:“你很了解我。”
张珊珊慨叹:“可惜了解的晚了点儿。”
施洛辰不置可否。
张珊珊也一阵沉默之后,才幽幽的开口:“我爸一辈子有过好几个女人,也生下了不少孩子,张小山是老大,我是最小的。女人多了,争风吃醋总是难以避免的事情,我的哥哥和姐姐中,有几个是被我爸别的女人给算计死的,也有混黑没混好,把自己搭上的,还有私生活混乱,得病治不好的毛病病死的,总之,没多少年的时间,我爸那一大堆孩子里,也只剩下我和张小山两个了,只是没想到,我爸这最后一根血脉,还是没保住,被我给坑死了,我爸说多找几个女人,多生几个儿子,张家的香火就不能断,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到底要让他老人家失望了。”
或许是经过了那么多事之后,施洛辰的心真的变软了,看着张珊珊落寞的表情,他竟会有于心不忍的感觉,到底出声劝她:“那是张小山咎由自取,你没必要把责任全拦在自己身上。”
张珊珊不同意施洛辰这个说法:“如果我没把‘厉雪婷’就是厉娜的事情告诉他,他也不至于死得那么快。”
施洛辰无所谓的回话:“就算你不把事实告诉他,或许再过些日子,我也会把‘雪婷’就是厉娜的事情告诉他的。”
张珊珊一阵愕然:“洛辰,你没必要这样开导我。”
施洛辰摇了摇头:“你知道我从来就不是个会为了开解别人,而把污秽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揽的烂好人。”
张珊珊瞪大眼睛,不解的看着施洛辰。
施洛辰品了一口清茶,才又慢条斯理的说:“我这个人,唯我独尊惯了,从不会去考虑别人的感受,只想着自己心里舒坦就好了,而且我很记仇,你知道我爱雪兰,而厉娜当年对雪兰做了那么多无耻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放过她,只是前些日子我被很多事起困住了,暂时没得了机会收拾厉娜,我会把她留在身边,只是怕她逃了之后我想找她会很麻烦,而且在我看来,对一个最好的报复方式,是让她看见自己一直期盼的东西就在咫尺之遥,可对她来说却可望而不可及,那才够折磨人,就好像现在,我爱的人就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可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和别人亲昵,夜里做梦都是她跟别人好,而我却无计可施,这才是最严酷的惩罚,至于我说要把厉娜交给张小山,也是因为我发现一个男人如果想要赢回自己喜欢的女人,那么就千万不要和别的女人牵扯不清,所以我懒得再和厉娜纠缠,还有什么办法比把她交给张小山更为一劳永逸,只是还没等我将想法付诸行动,就遭遇了变故,仅此而已。”
听着施洛辰这番话,张珊珊突然笑了,可笑着笑着,眼圈却湿润了,喃喃道:“谢谢你。”
施洛辰自嘲的笑笑:“你看,我就是这么一个阴险狡诈的家伙。”
张珊珊不再纠结是不是自己害死了张小山,她只轻轻的陈述了之前她去了哪里:“张小山这辈子混得很逊,远不如我爸,我爸当年很有些雄风,信奉着一套封建大家族的规矩,重祖宗家法,封建礼仪,坚持教育我们,落叶归根,所以,我把张小山的骨灰送回家乡了。”
谈论这样的话题,总是免不得伤感。
施洛辰只点头表示自己有在听,却不搭话。
关于张小山的话题,至此彻底结束。
又是一段长时间的静默之后,张珊珊才又出声:“对了,你不想和安柔离婚了对么?”
听张珊珊提到安柔,施洛辰赧然,不过还是大方的承认:“我爱她,而且我们之间还有个儿子,所以,我不想失去她。”
张珊珊莞尔一笑:“看来你当真是爱上了她,从前雪兰对你来说那么重要,可你也从没承认过你爱她;你也允许‘雪婷’生下那个大家都认为是你的骨肉的思思,可你到底还是没承认过你爱‘雪婷’,今天你这么大方的承认,想必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施洛辰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张珊珊低垂着睫毛,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她的声音有些沉闷,淡淡的:“那你现在肯定后悔要和安柔离婚了?”
听张珊珊这样说,施洛辰微微眯了眼,不答反问:“怎么?”
佯装没看见施洛辰突变的脸色,张珊珊笑着说:“既然不想离婚,为什么还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塞进安家的报刊箱里?”
施洛辰是彻底冷了脸。
毕竟也是老相识,对彼此也算了解,知道施洛辰快要失去耐性了,她不再兜圈子,微笑着解释:“我不是故意跟踪你的,只是那天突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黎明的时候我又逛回到了安家门外,所以就看见了行为怪异的人,你知道,是人都有好奇心的,特别是关于自己喜欢过的男人的秘密。”
施洛辰意味深远的笑了笑:“你很清楚它的价值,所以把它收起来,对么?”
张珊珊看着施洛辰的笑容,脸上露出一抹失落,早年她为了上位,可谓无所不用其极,以至于后来在自己深爱的男人心里刻下个“心机深沉”的印象,怨得了谁?
但这世上有多少女人能不注重在深爱的人心目中的形象,就算不能得个好印象,但至少别让他觉得她不可救药,所以她要跟他解释:“那天的你看上去失魂落魄的,人在失意的时候,难免会做令自己后悔的事情,所以我看见那份双方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后,凭自觉认为该将它收了起来。”
施洛辰看着淡然自若的张珊珊老半天,似乎笑得更灿烂的一些,不过他的声音却是阴冷的,“说吧,想要什么?”
张珊珊看着施洛辰疏离的表情,猛地就想起了那年,在她巴巴的望着能嫁给他的时候,在她幻想用谎言套住他:“洛辰,我那个很久没来了,或许是有了……”之后。
他也是用这样疏离的表情看她,冷硬的问她:“说吧,想要什么?”
她试探的对他说:“如果真的有了,我想把他生下来。”
他冷淡的告诉她:“最好没有,如果有了,我不管那个孩子是谁的,看在这些日子的交情上,我可以承担你的手术费和营养费,但是,从今往后,我们再无瓜葛。”
那个时候,张珊珊以为施奶奶那么喜欢孩子,施洛辰也该是喜欢的,可看他的表情,错以为他很讨厌孩子,所以她想告诉他那不过是一个玩笑,她的生理期很正常,她没怀孕。
可不等她把实情说出,就听见了施洛辰和李恩妮的绯闻,等她终于堵到了他,那些绯闻早就风生水起,她已经无力回天。
在那之前,她即将嫁入施家的消息被传得沸沸扬扬,不但是她的粉丝和小报记者们,就连她自己也认为,谋得施太太的位置对她来说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她要做的只是转身坐上去而已……回头再去看,那些年正是她的鼎盛时期,被成功的喜悦包围使得她飘飘然了,总觉得自己理所应当拥有最好的东西,包括一段完美的爱情,像施洛辰这样的男人不喜欢她,还能喜欢谁呢?
其实,在施洛辰眼里,女人有两种:一种是被收藏起来的真爱;一种是拿出来供八卦娱乐消遣的玩物。
很不幸,她属于后者——包装精美的人~肉娃娃。
张珊珊茶碗里浮浮沉沉的茶末,没有直接回应施洛辰的问题。
她不回答,施洛辰也不追着她问,耐着性子等她开口,先前他确实着急了,因为安柔已经醒过来,如果离婚协议书在她手上,事情绝对很棘手。
而今张珊珊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那份离婚协议书必然不在安柔手上,只要他和安柔的婚姻还作数,他是不急在这一时的。
静下心来之后才想起,他答应过要扶持张珊珊成一线女星,张珊珊说到做到,他也不会食言。
不过女人总是没什么安全感,像张珊珊这种经风历雨更是如此,所以她拿着他签好了离婚协议书来要求他兑现承诺,倒也无可厚非。
施洛辰想明白之后,松懈了防备的表情,甚至露出了微微的笑。
很久以后,张珊珊终于开口,幽幽的问:“洛辰,虽然开始的时候,说好了只是游戏,但是人心都是肉长的,当年我告诉我你怀孕了,你说的那番话,是讨厌我给你生孩子,还是怕我借机要挟你?”
施洛辰捏着碗盖轻拂茶末的手顿了顿,随后抬了头,用那双深邃的眼看着张珊珊,淡淡的说:“姗姗,你破坏了游戏规则,那个时候你究竟有没有怀孕,你自己最清楚,女人想讨男人欢心,耍些无伤大雅的小手段,我并不介意,但是你不该得寸进尺,我会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你玩得起,最初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好聚好散,你是同意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