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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上的动作比之她熟悉的过往多了分急不可待,从轻轻的拉拽转为撕扯,与她宽大的T恤缠斗。
她想伸手阻止却已经来不及,衣料碎裂声震惊了她,也令施洛辰停止动作,他离开她的唇,醉眼朦胧的打量她,半天,迷茫出声:“你?”
035他走了捷径()
安柔是被施洛辰所憎恨着的,她既然敢来寻他,就已经做好应对他百般刁难的准备。
却不想,那个“你”字之后并不是她所预料的恶语相向,而是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小心翼翼的触碰,声音颤抖的问:“还在?”
她想他当真醉的厉害,这么近的距离竟分辨不出此刻被他压在身下的人是谁。
从前他也时常一身酒气砸开她的房门,可她知道他那时是在借酒装疯,认识施洛辰的人都说从没见他醉过,谁也不知他酒量的上限在哪。
七夕、雪兰的房间、烂醉如泥的施洛辰、暧昧不明的思念,这几个词组织在一起,令安柔莫名伤感,泪水潸然而下。
他的指尖从她的眉头移到她的眼角,沾上湿润,目带不解,收了手指送进嘴里,恍恍惚惚的问:“咸的——你哭了,为什么?”
她坦然地回答:“我也——想你。”
他灿烂的笑,俯头,探出舌尖卷去她眼角的水泽,手摸到她后背,灵活的解开文胸的暗扣。
炙热的唇从她的眉眼游移到小巧的耳垂,滑到纤细的颈子、辗转唇舌,一路向下,引燃一簇火苗,瞬间燎原。
最初他就是用这样的撩拨让雪兰从对男人的恐惧中脱逃出来,而今,安柔同样沉溺其中,那是他给她下的魔咒。
她知他的习性,他懂她的喜好,不管她是雪兰还是安柔,都是与他配合最好的爱侣,只是,他看不清。
衣衫尽褪,相贴相靠,抵死纠缠,她虚软的攀附着他的肩,他的手逡巡过她每一寸肌肤,吟哦如歌,填充了他如无底洞般空虚的身心。
纵然有三年的基础,可此情此景,安柔还是倍觉羞赧,伸手推拒着他虽见消瘦,却依旧肌理清晰,线条完美的身体。
也就在她的手无意间抵靠在他胸口上时,他终究隐忍不住,将思念诉诸实质。
她的记忆对他的热情早已熟悉,可她的身体却是生涩的,这不及防备的进攻令她痛呼出声,在他惊诧的停住动作时,她偏过头狠狠的咬上了他的胳膊。
那里,有一个浅淡的齿痕,她曾注意过,却忘记了那个痕迹原本就是她留下的。
皆因那时年岁太小,事发突然,慌乱惶恐,心理抵触回忆才会忘记,当年她的第一次也曾狠狠的咬住那里。
或许,她是前世欠了他的,债未还清,即便死亡也无法逃脱,终究还是回来与他纠缠不休。
他稍作停顿,胳膊上的痛楚如此的清晰深刻,身心感官如同回到了当年初解人事时的悸动,他沉溺在通往女人心底的捷径!
他说的不错,时间久了,她会臣服,他走了捷径,将自己一点点送入她心底。
在他达到极致时,她轻启朱唇,低喃:“无论我是雪兰还是安柔,第一次,都属于你!”
他隐约听见了什么,可那些叫他混沌的脑子难以消化的信息瞬间被极致的快感冲散,将积攒了那么久的热情尽情释放时,他的呼喊由心底托出:“雪……”
036你真是恬不知耻()
日落月升,旖旎春色铺满室,她本打算将这梦境般的浪漫做个完美的结,奈何他不允她,牢牢的将倦怠至极的她圈在自己怀里。
他是竭尽所能的索求,她是心甘情愿的的付出。
从客厅到浴室,最后双双瘫软在卧室的大床上,睡去前,他揽着她的腰身,贴在她耳畔软语轻喃:“我爱你!”
她再次湿润了眼角,听他渐至沉稳的呼吸声,透过朦胧夜色审视他俊美的轮廓,三年的守候,终在雪兰身死之后才听他亲口言爱!
想抬手拂去那一片水泽,指尖不经意的触上了他手腕上的吊坠,心瞬间像炸开了一般的痛。
安柔拧紧眉头,眼角的泪如断线的珠子,汤医师再三交代,她不能做任何激烈的运动,陷入昏迷前,脑子里突然浮现了一句——荼靡花开,情归彼岸。
花非花,雾非雾。
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她以为那痛苦是与生命的切结,却原来是为了迎接梦醒过后更锥心的现实做的铺垫,脸上一阵湿冷将她自朦胧梦境中拉回,挣扎的撑开眼皮。
施洛辰披着浴袍,昨夜流连在她身体上的修长手指此刻捏着个高脚杯,眼含嫌恶的看她醒转。
清晨的阳光落在他脸上,将他的俊美诠释的如此明艳,却化不开他眉目间的阴冷。
在她睁眼的同时,他将高脚杯摔在床边,抓起丢在角柜上的破衣服狠狠甩在她脸上,冷言恶语:“安柔,你不但卑鄙无耻,下贱的程度也令我大开眼界,连个婊子都不如,装模作样到令人作呕。”
安柔深深的呼吸,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她虽早想过,可经过昨晚的恩爱之后,还是觉得难以接受,吃力的撑起身子,拿掉脸上的衣服,任由刘海上的冰水顺着脸颊滴淌,无愧于心的望着他,坚定的说:“你说你爱我!”
他的讥讽顿止,就在她绽开笑容时,突然伸手攥紧她的胳膊将她从床上扯了下来。
跌落在地时,安柔只觉手心一阵刺痛,抽了口气,拧紧了眉头。
看她如此狼狈,他的视线轻蔑的扫过她毫无遮掩的身体,怒声谩骂:“你真是恬不知耻,干瘪的身材令我没倒尽胃口,胸口的疤更让我提不起半点兴致,还在这里满嘴胡言乱语,安裴雄果真是人老糊涂,放你出来丢人现眼。”
说完不给她反驳的机会,拖着跌跌撞撞的她丢入浴室,将残破的衣服一并扔了进去,砰地一声甩上浴室的门,不容置喙的说:“收拾完了滚出我的视线,别逼我动手把你从阳台扔下去。”
安柔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抬起手,看着扎入掌心的碎玻璃片。
血,沿着苍白的手臂淋漓,少时便在浅色的地面上摊开一湾触目的殷红。
面对这样的委屈,她早已麻木,冷静起身,咬唇将碎玻璃一片片拔除,从棉质白T恤上撕下一段布条,一头叼在嘴里,用另一只完好的手利落的缠住受伤的手心,打好结后,对着浴室门面无表情的说:“施洛辰,我是雪兰!”
037让你生不如死()
片刻沉寂后,“砰”地一声巨响,玻璃门应声爆裂。
安柔想要闪躲已经来不及,条件反射的抱头转身,不可避免被碎玻璃割伤,尖锐的刺痛由四肢百骸延伸至心底,心跳瞬时吃力,似乎无法再承担维系这具身体存活的责任。
浴室门外,施洛辰满面怒容,手中拎着钢木吧椅,冷眼旁观安柔惨白的肌肤被血水染红,语调阴冷,一字一顿的说道:“安柔,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她的名字,我保证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丢开手中的吧椅,转身走回卧室。
日日思君君不见,只缘容颜改。
施洛辰如果当真爱过雪兰,那到底是爱的她的身还是她的心?
安柔看着施洛辰的决然,身体晃了晃,贝齿将柔软的唇瓣咬得血肉模糊,只为了稳住身子不在他面前跌倒。
不管她是安柔还是雪兰,都不会向别人展示她的脆弱,哪怕,下一刻便会死亡。
她穿来的T恤已被施洛辰撕坏,好在他还留着雪兰的衣服。
外面艳阳高照,安柔却翻出了黑色的长袖T恤衫,拿浴巾简单的擦拭掉身上的血痕,套上衣裤就往外走。
她的匆忙并不是因为施洛辰的恐吓,而是心中清楚,如果再耽搁下去,她很有可能会昏死在这里。
手刚摸上门把,胳膊猛地被掐住,不等她回头,施洛辰已发难:“谁许你乱动我的东西?”
安柔深深的吸了口气,咽下嘴里再一次涌上的腥咸,缓缓偏过头斜睨着施洛辰,冷笑:“难不成施总打算让我穿那身破衣服出门,就不怕我给您丢人现眼?还是施总本来就打算让人知道您还好虐妻这口?”
她的眼神,她的语调,和雪兰疲于应付时竟是一般无二。
施洛辰一愣,安柔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只答应娶安柔,从未想过会动她,还是在雪兰最喜欢的沙发上。
曾立下不再碰处女的誓言终被打破,而让他食言的竟是安柔,这是何等的讽刺!
看着手心的血迹,他恍悟她选黑色衣服的用意——从前的安柔从来不会遮掩任何委屈,只有雪兰才会默默承受一切。
胳膊上的伤口突然隐隐作痛,那是,被她咬的?
施洛辰吃惊的发现新旧两个齿痕重叠在了一起,心口一窒,快步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正好看见安柔软趴趴的昏倒在了安裴雄怀中,随后被安裴雄抱进车里,绝尘而去。
施洛辰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摸出一根烟点上夹在指间,拿起手机,拨了组号码,情绪莫辩的说:“贵叔,到医院把安柔接回去。”
那根烟直到燃尽,施洛辰也没吸上一口。
被贵叔接回家后的安柔,身上的伤口虽然养好了,却开始嗜睡,贵婶很担心她,汤医师解释说大概是她身子虚的缘故。
心脏移植术后不久,又历经失血性休克,还能存活实在是个奇迹,汤医师意味深长的跟贵婶说,安柔现在有颗强韧的心脏。
038雪兰的心()
那个经过几位专家会诊确认脑死亡的坠楼女子,拔除呼吸机半个小时后,他打开了她的胸腔,震惊的发现早该死亡的心脏跃动的强而有力,像活人的一样。
他们偷摘了她的心脏,为掩人耳目,在家属没赶到之前以失误为借口火化了尸体。
做过亏心事,害怕鬼敲门。
明知那女子已经死亡,可汤医师就觉得好像是自己谋杀了她,夜夜被噩梦所困。
所以当苏醒后的安柔坚称自己是雪兰时,汤医师差点落荒而逃,不过自那之后,他再没做过噩梦。
如今汤医师对安柔身体的健康情况格外关注,除了医生的责任和他欠安裴雄的恩情之外,还有他对那颗心脏主人的亏欠,如此尽心尽力,更多是一种赎罪心理。
两个月前,安裴雄将全身是血的安柔送到医院时,汤医师以为这次肯定是回天乏术了,不想才输完血没多久安柔就醒了。
施家老宅的管家赵庭贵来接安柔,安柔出人意料的同意跟他走。
这样的决定安裴雄当然不肯,安柔只说她这副模样回去,妈妈会担心。
安裴雄想起夏婉淑近来血压很不稳,实在无法反驳安柔的话。
安柔在医院里住了三天后回了施家,这三天时间里,汤医师只在安柔出院前一晚半夜见过施洛辰一面。
雪兰死了,虽然有戴静萱全力封锁消息,可施洛辰和雪兰的关系在他们这些世交长辈面前,早已不再是什么秘密。
就是因为知道,最开始汤医师不知怎样面对施洛辰,可那天看见安柔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后,汤医师决定不再对施洛辰隐瞒,即便赔上名声也在所不惜。
他想告诉施洛辰,如果不爱安柔,也不要去折磨她——看在安柔身体里那颗曾属于雪兰的心脏份上。
那夜汤医师在雪兰的病房外坐等了一个多小时,到底没等到施洛辰。
事后汤医师才知道,施洛辰去医院并非是为了安柔。
急症室的医生说施洛辰十分紧张的抱着一个浑身被雨淋湿的女人闯了进来,那个女人体征没有任何异常,只额头和胳膊有少许擦伤,可施洛辰却说那个女人伤了脑子……
如今,那个女人就住在施洛辰永安大厦的公寓里,施洛辰很喜欢雪兰,可也只是把雪兰养在了同一栋大厦而已。
据说施洛辰对那个女人百般呵护,汤医师听着施洛辰和那个女人之间的进展,渐渐打消了告诉施洛辰真相的念头。
七夕之后,安柔整整两个月没见过施洛辰,二十天前,施洛辰派人回来搬走了一些东西,据说,这个冬天不会回来住了。
一个人枯坐时,安柔时常会想起那一晚,想得久了,连自己都开始怀疑那些亲昵到底有没有发生过,或许,一切都不过是她的一场梦。
通过与米晓淑接触,安柔知道雪兰的戒指确实被厉娜拿走了,不管厉娜是多么难缠的角色,她肯定要拿回那枚本属于她的戒指,是以托人去打听厉娜的近况。
039安柔,我有了()
前几天,受她所托的人带回来的消息说:那父女二人得到雪兰的遗产回去后,厉娜就格外不待见张小山,也就在和张小山举办结婚典礼的当天早晨,厉娜和厉泰昌不知所踪,抛妻弃子的张小山大肆操办的婚礼上不见新娘,让他成了当地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直到厉娜不见了之后,张小山才知道厉泰昌父女发了笔横财,现在张小山那档子狐朋狗友还在帮忙四处寻找厉娜,可始终没结果。
接到这样的消息,安柔格外失落,人还在,东西早晚能拿回来,可人没影了,她要去哪里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偶然的发现给她沉郁的心情雪上加霜,贵叔和贵婶一样样的检查送来的杂志,等到了她手上,都是些不温不火的普通读物了。
当初她在医院里的时候,安裴雄也要求护理检查送到她面前的杂志,那是因为害怕施洛辰和李恩妮的消息传到她眼里。
看如今贵叔和贵婶小心翼翼的态度,安柔隐约猜到,大概,施洛辰又有新的,格外“受宠”的女朋友了。
记忆里的施洛辰,是个“闲不住”的男人。
如果没看见银灰色的马玛莎拉蒂、没经过七夕整晚的缠绵、没听见他亲口说的“我爱你”,安柔觉得她还有可能淡然面对施洛辰与别的女人的绯闻,而今,她不敢去揭开真相,自欺欺人的佯装不知情。
雪兰的戒指、施洛辰的链子,安柔将记忆里的荼靡花纹饰落实在纸上,可画了三天还没画完,每次画着画着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早饭,贵婶在粥里加了少许肉松,没想到安柔才吃了两口,居然又开始反胃,勉强坚持没在贵婶眼前失态,可起身到卫生间之后,却吐了个七荤八素。
吐完后,安柔洗了把脸,抬头看着镜子里苍白憔悴的自己,恍惚明白,自己绝对不是身子虚那么简单。
为了不让关心她的人担心,安柔强打精神带拖拖出门散步,贵婶自然亦步亦趋的跟着她,不想被欺负拖拖的狗咬伤,狗主人很是不好意思,要带贵婶到附近的医院打疫苗。
安柔急忙把拖拖送了回去,尽管贵婶说没事,安柔还是陪着一起去了医院。
去医院里的卫生间时又开始干呕,被一个陪着女儿做产检的妇人看见,笑眯眯的和安柔说:“你也是来做产检的吧?”
一语惊声梦中人,雪兰是无法受孕,而安柔只是身体不适合生养,脑子里已经沸腾了,表面却不动声色,出了卫生间,安柔偷偷去药店买了一打孕纸悄悄带了回来。
晚上,试了再试,激动莫名,忘了现在的身体情况,也忘了施洛辰对她的深恶痛绝,满脑子都是要找他分享她的兴奋,拿起手机后发现有几条新短信,竟然是施洛辰的手机发来的。
安柔幻想这是她与他之间的心有灵犀,可打开第一条短信后,就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了她个透心凉。
上面只三句话:安柔,我有了,辰说他十分期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