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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洛辰更是夸张,昨天出去两个小时,把最新款式的孕妇装给她置办了个详尽。
挑来选去的,眼睛里渐渐没了衣服的轮廓,脑子里居然全装上了施洛辰站在晨曦里,微笑着熬粥的画面,嘴角荡起幸福的笑容。
是的,这样的幸福,曾经是想也不敢想的,如今居然会落在她身上,她竟有些分不清自己是生活在现实里,还是在做一场完美到无懈可击的梦。
卧室里隐隐传来节奏分明的敲门声,那是施洛辰惯用的手法。
想起几个月之前,她锁住门,他就爬窗进来,她将窗户装上防护栏,他就找人拆掉防护栏,顺道安装上‘便捷通道’,如今,即便她敞着门,他也会先敲三下再进来。
是的,施洛辰向来都是敲三下的,如果她没听见,他会再敲三下,每次只三下。
三下,代表那三个字,这是很多年以前,羞涩的人委婉的倾诉爱情的一种方式,如今施洛辰用得甚好。
他不羞涩,可他有爱不能说,只能这样表达,安柔不是不懂,只是装作不懂,除此之外,她是这样无计可施。
又是三下,唤回了安柔神游的思绪,这才发现她已经站在一套略有些下摆的孕妇服前很久了,这个应该是怀孕四个月的孕妇穿的,摆幅流畅,式样落落大方的,安柔是下意识停在这套孕妇装前面的,因为这套是淡黄的颜色,和施洛辰身上的T恤颜色是一样的。
当安柔穿着那身淡黄色的孕妇服出来开门的时候,施洛辰眼中一闪而过一抹惊|艳,笑容别有深意,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T恤,声音压得低柔性|感,贴得近,如春风拂面的扫过安柔清丽的脸:“今早选衣服的时候,我脑子里莫名的钻出一个念头,想做一个关于‘心有灵犀’的小实验——柔柔,你穿这身衣服,真漂亮!”
施洛辰的话只说了半截便转移开了,安柔却因想到了那半截话的后半部分,而再一次红了脸,板着脸掩饰尴尬,快速向后退了一步,就在施洛辰想迎着她迈进门来的时候,没想到安柔居然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施洛辰眼中全都是安柔丽的惊人的脸,没半分防备,很不幸的被门板给撞了,那张俊脸上的高地再次受伤,施洛辰捂着鼻子蹲下了身,隔着门板低低呜咽:“柔柔,你果真像睿睿说得一样心狠手辣,要不要这么绝情啊?”
安柔倚靠着门板听着施洛辰委委屈屈的声音,嘴角勾起了恶作剧得逞的笑。
这一撞,揭开了施洛辰今天背点子的序幕。
因为要帮着安柔照顾尼尔斯,施洛辰将特护的基础手法学得一丝不差。
给尼尔斯打营养针,等打完了营养针,还要给尼尔斯擦身子,他身上的衣服也是天天都要换的,换好了衣服,还要给他做全身按摩……
施洛辰的鼻子经过千锤百炼之后,抗打击性已经步入了新的高度,疼了一小会儿就好了。
当然,恢复的速度跟安柔的力道是完全成正比的,她那一下子看似够毒辣,不过撞到他鼻子上的时候,门板的走势明显见绵软——她终究是舍不得真的伤他的。
施洛辰进门的时候,安柔捏着针头,在尼尔斯手上比比划划,施洛辰偏过头去,伸手遮住了眼睛,一脸无奈:“柔柔,要不要给你红笔,你先找准位置,画上个十字叉,再动手?”
安柔咬着牙转过头来,狠狠的瞪着施洛辰。
将锐物戳进人的身体里这件事,她真不在行,更确切点说,她有那么一小点的晕血,施洛辰这家伙,是知道她的,所谓赶鸭子上架,明显就是她这种情况了。
面对着安柔咬牙切齿的模样,施洛辰也不忌惮,笑眯眯的靠上前来,从安柔僵硬的手里接过了针头,语调轻柔的说:“让开一些,我好过去。”
不必拿阵,安柔明显的吁出一口气,小声的说:“尼尔斯的作息很有规律的,每天这个点就是注射营养针的时间,平时六个特护轮流过来给他注射,今天居然都没在,他们要走也不跟我说一声,我都没个准备的,找护士过来又要好久……”
安柔边说边让开了身子,施洛辰靠了过去,轻轻的说:“哦,他们昨天晚上都跟我说了,不过那个时候已经晚了,我就没告诉你。”
听了施洛辰的话,安柔拧紧了眉头:“还真是给我了个措手不及的。”
施洛辰已经俯下身子抓过来了尼尔斯的手,神情很是专注,声音水一般的柔:“没事,有我在。”
安柔瞪大了眼睛看着施洛辰的动作,迟疑的问了句:“你行么?”
施洛辰偏过头来对着安柔笑,“你把‘么’字去了。”
还不等安柔继续发问,施洛辰已手法干净漂亮的给尼尔斯扎上了营养针。
安柔嗫嚅:“居然连这个都会!”
施洛辰起身:“这家伙死乞白赖的睡着不醒,没办法,就知道早晚用得着,所以学了。”
这番话令安柔很是感动,哪曾想施洛辰这个自恋的家伙,也才瞧见安柔眼底刚刚升腾出的一丝崇拜,立刻就飘飘然了,得意洋洋道:“再者,没吃过猪肉,总算见过猪走路吧,像我这么天才的男人,看一遍,肯定就会了的。”
安柔翻翻白眼:“你这家伙猪肉没少吃我是知道的,猪长什么样,你不见得知道。”
施洛辰很不服气:“谁说我没见过猪长什么样的,和猪八戒很像的。”
安柔不理他,拉过椅子坐在床边守着营养针。
施洛辰咂咂嘴,拉过梳妆台前的坐墩挨着安柔坐了,盯着尼尔斯的俊脸喃喃:“这家伙还真是好运气,我都有点羡慕嫉妒恨他了。”
安柔偏过头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操过床头柜上的纸筒就敲在了施洛辰的脑袋上,啐道:“乌鸦嘴,再说这种话给我听到,我就缝上你的嘴。”
施洛辰看着安柔因为愠怒而红了脸和眼眶,心中起了阵阵涟漪,莞尔一笑:“你还真是个暴力十足的女人……”
不等施洛辰将话说完了,安柔居然丢开了纸筒,伸手就操起了梳妆台上的掸子,照着施洛辰的脑袋就敲了过来。
施洛辰向后一闪,很没意外的从坐墩上栽了下去,咚的一声,施洛辰平瘫在了地板上,瞧见安柔瞪着他,赖在那里不肯起,愤愤不平的说:“你的房间里怎么会有掸子,别告诉我这是专门为尼尔斯准备的,结果我进来了,你就用在了我身上,你还真舍得下手啊,你说万一把我这么睿智的人给敲傻了可怎么办啊?”
安柔慢悠悠的:“凉拌。”
尼尔斯营养针打完之前,施洛辰到底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摸了摸脑袋后面的肉包包,觉得极其委屈,将后脑送到安柔眼前,连连道:“你摸、你摸,也太狠了点,这么大个呢!得多久才能消啊?”
安柔回他:“你不说我暴力十足么,不狠点,怎么配得上你送给我的殊荣?”
施洛辰愤愤:“现在有了你,以后谁再说我小肚鸡肠,我就带他来找你。”
如果不需要施洛辰替尼尔斯拔针,安柔一定会再教训他的,此时只能忍了,看着施洛辰不逊于特护的处理方式,安柔喃喃:“或许,你可以去应征特护。”
施洛辰摆头:“如果我破产,郁千帆那只‘鸭’说介绍我去当头牌。”
安柔脸上的笑容有些僵:“千帆那么忙,什么时候干这营生了?”
施洛辰撇嘴:“或许,他是打着相亲的名义干这个,那家伙,从来都不走正路的。”
安柔抱着胳膊偏头睨着施洛辰:“都不怕他告你诽谤。”
施洛辰:“他没有证据。”
安柔凉悠悠的:“现在谁是被告谁举证。”
施洛辰抚着光洁的下巴:“或许我还可以反咬他一口。”
安柔:“你还真是够龌龊的。”
施洛辰:“那也比姓郁的那家伙好多了,你都不知道他说要当龟|公的时候,还说了些什么,简直不堪入耳的很。”
回应施洛辰这句话的,是安柔的白眼。
打完了营养针,例行给尼尔斯洗漱换衣服。
安柔微微掳了掳袖子就要上阵。
施洛辰赶忙伸手拦在她眼前。
安柔偏着头睨他:“你干什么?”
施洛辰将视线扫过安柔穿着宽摆孕妇装的小腹上,久久不肯移开。
安柔被施洛辰这么专注的视线盯得微微红了脸,小声嗫嚅:“放心,我会尽可能小心点的。”
施洛辰撇撇嘴:“这家伙这么死沉的,你再小心又能小心到哪里去?别看他瘦,也有一百好几十斤呢,医生不是嘱咐过你,尽可能不要拿超过二十斤以上的重物么?”
安柔心中起起伏伏,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轻轻的坚持:“医生没这么说过,你记错了。”
施洛辰伸手抚额,做抑郁状:“你这蠢女人,还真气得我头疼,你说说,如果我不再你身边守着你,你得做出多少让人跟着操心的事情来啊?”
安柔一本正经的回应施洛辰的话:“你这个笨男人,脑瓜子痛是自己摔的,不要赖我,还有我哪里让人操心来了,你没在我身边的那些年,我可是将自己养得白白净净的,想当初刚回来时,见的第一面,你那色|迷迷的小眼睛盯着我放狼光就可以证实我多懂得照顾自己。”
施洛辰的心揪了一下,她那个时候的好状态,是拜尼尔斯所赐,这样的反驳,他是说不出口的,默了一阵,冲着安柔挥了挥自己的拳头,愤愤道:“蠢女人,想我施洛辰风度翩翩,尽显尊贵,一双大眼睛更是炯炯有神,向来都是女人色|迷迷的盯着我发花痴,我什么时候盯着女人放狼光了,何况是像你这种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圆木桩女人。”
安柔:“……”
片刻后,施洛辰一声惨叫:“嗷嗷……”
一逞口舌之快的后果很严重,先前也只在后脑上有一个肉包包,这下子额头也被安柔砸出来一个醒目的,用施洛辰自己的话说就是影响他“翩翩风度,值得女人发花痴”的形象的肉包包。
施洛辰一边给尼尔斯换衣服,一边絮絮叨叨的抱怨:“那个暴戾的女人,下手还真狠,是她先说我小眼睛色迷迷啊,我才气不过说她没胸没屁股的,至于下这么狠的手么?”
说完这句,默默腹语:“好吧,当初我是有点色迷迷,不过我的眼睛真不小啊,呃,至于她的胸还有屁股,其实长得恰到好处,手感真好。”
好吧!近来他有点欲求不满,脑子里想着那些旖旎的画面,身体某个部位竟开始不服管束,想要造反。
施洛辰开始调动身体的防御系统,强行镇|压躁动的地区,以致注意力有些不够集中,手机械的重复着一个动作,就是在尼尔斯已经脱掉衣服的胸口抓一下,再抓一下……
安柔微微闭着眼在楼下施洛辰给她搬的躺椅上晒太阳。
郁千帆笑眯眯的迎面走了过来,老远就打招呼:“柔妹妹,我想死你了。”
安柔微微掀了掀眼皮,伸手在齐眉处搭了个棚,眯着眼睛看着站在暖融融的阳光里的邪气男人,从牙齿缝里挤出两声哼哼:“千帆哥哥,我也想死你了!”
郁千帆不觉打了两个冷战,哼哼唧唧:“真寒啊!”
安柔皮笑肉不笑:“彼此彼此——这样的好天,大家都出去玩了,你跑这儿来做什么?”
去年最后一个季度,用郁千帆的话说——“吃相亲宴吃到吐!”。
在郁父郁母给的延期到无法再延的期限到来时,郁千帆到底妥协,跟已经是尼尔斯干妹妹的洛琳在四月初直接领了结婚证。
已经一步登天跨为已婚男士的郁千帆,小日子又恢复了自在轻松,而且依仗着洛琳这个挡箭牌在,有些时候更是为所欲为。
郁母时常催促郁千帆和洛琳补办婚礼,而且他们虽然领了证,可分居两地也不是办法。
再者,隔着那么远,距离太大,也看不见美,所以郁母不止一次询问郁千帆是打算去国外定居或者在国内定居,那架势,恨不得今天领了结婚证,明天就能收获出生证一样,在这方面,郁千帆打太极打得相当到位,一一搪塞了过去。
洛琳是有正经工作的,是新时代巾帼美女,才新婚,总要经过磨合期的,他急人家可不急,万一他急过了头,把洛琳给吓跑了,以后上哪里去找这么般配的老婆去?
这话对郁母极有威慑力,郁母果真不再逮住他就唠叨个没完。
关于郁千帆和洛琳结婚这件事,很出乎安柔的意外,那厢对于洛琳来说,她需要一个丈夫做这样,那个丈夫可以是任何对她没有非分之想的男人。
而这厢对于郁千帆来说,他是个在正常不过的男人,就算被郁母逼婚逼到不胜其烦,也实在没必要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
只是有那么一次,郁千帆似假还真的说:“我们两个都需要一个家,过了这段时间,等一切安定下来,或许我会和她签个协议,双方的父母都希望早些抱上孙子,我们就给他们生两个孩子,只要完成这个任务,我们就和平分手,大家各过各的生活。”
安柔那个时候很不能苟同郁千帆的说法:“他们那样对孩子来说不是很残忍?还有洛琳的‘女朋友’会同意么?”
郁千帆满不在意的说:“哦,那个女人啊,是个双性恋,和家族给她介绍的对象结婚后,慢慢爱上了那个男人,洛琳最后一次见她,她告诉洛琳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那个女人怀上了自己丈夫的孩子,说生活的很幸福,不想继续那种荒谬的游戏了。”
安柔震惊:“什么时候的事情?”
郁千帆淡淡的:“我们结婚的前一天。”
安柔突然明白了那段日子洛琳的郁郁寡欢,明白了洛琳时常宿醉后被郁千帆从夜店扛回来,明白洛琳连和郁千帆斗嘴斗到无精打采的原因。
沉默了很久之后,安柔喃喃的说:“像她那样刀子嘴豆腐心的女子,和她相处久了,或许你会慢慢的爱上她也说不定。”
郁千帆含糊不清:“或许吧。”
安柔问郁千帆来做什么,郁千帆自己回她:“听说今天家里都没什么人,做为一个有爱心的人士,我过来帮忙守着,别让大灰狼趁机偷肉吃。”
安柔翻了翻白眼,冷哼:“大灰狼在楼上给尼尔斯换衣服,你去守着他吧!”
郁千帆哦了一声,然后嘀嘀咕咕:“那确实要守着,给尼尔斯那家伙换衣服啊?秀色可餐的,万一他一时忍不住,做尼尔斯做出什么龌龊的行为可怎么好,醒着的尼尔斯还能大声的呼救,这种无意识的状态下的尼尔斯,就像砧板上的鱼肉,只有任由人宰割的份啊!”
安柔闭了眼不看郁千帆:“你果真像辰说的那样,说话越来越不堪入耳了。”
郁千帆挑了挑眉梢:“什么,施洛辰那变态居然当着我最喜欢的柔妹妹的面给我泼脏水,那小子,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边说边掳起袖子,很有鲁提辖要去拳打镇关西的架势,雄赳赳气昂昂的绕过安柔进了安家。
不消片刻工夫,二楼传来了郁千帆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啊,你在干什么,你这变态的家伙究竟在对尼尔斯做什么?”
安柔闻声立刻睁了眼,以允许的最快速度冲上了二楼。
推门而入,一眼看见尼尔斯光裸着上半身,下半身隐藏在凉被里。
而一边郁千帆揪着施洛辰的脖领子,很有打算揍死他的架势。
安柔怒目圆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