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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柔啐他:“我认识的施洛辰是个一门心思追名逐利的市侩奸商,何至堕落成被人包养的份上?”
他端出悲伤样,“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心境不同了而已。”
不管他此刻的悲伤是真是假,还是轻易的触了她的凄楚,仰起头,快速的眨眼,一边逼回又要倾泻的泪,一边出声转移话题:“你这动作还真是高难度,这五年里,你不但学会了烹饪、按摩、还尝试过瑜伽?”
施洛辰色迷迷的回:“我是天才,一看就会,至于你说的这个高难度,那是我身体底子棒,柔韧性好,可以演绎出各种匪夷所思的高难度动作。”
安柔撇嘴,一脸的讥笑。
施洛辰佯怒:“你这蠢女人简直就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你不信是吧,一会儿别跟我求饶。”
边说边将她拦腰抱起,安柔一声尖叫:“你干什么?”
他眯着一双凝着欲|望的眼,直白的说:“让你见识见识我身体柔韧性好到什么程度。”
说完便将她扔上了床,栖身压了上去。
安柔眯着眼笑:“我现在求饶可不可以。”
他伸出手指轻抚过她含笑的眉目:“箭已上弦,你跟奸商讲条件?”
安柔扑闪着浓密微卷的睫毛,脸上被他的气息熏出一片浓艳的绯色,她看着他,笑得风情万种:“果真是我记忆里的奸商。”
然后,展开手臂,缠上他的颈,主动献上了他渴望着的柔唇。
缠缠绵绵到天明……
身体虚软,施洛辰那个家伙,近来果真是欲~求不满得狠,逮到机会,折腾到她全身的骨头架子都要散了。
强撑开眼皮,身边已没了那个纵~欲无度的色胚,他好精力,都不会累么?
安柔轻轻的唤:“洛辰。”
回复她的是一片冷寂,无声无息。
环顾四周,床头柜上摆着一个保温桶,下面压着一张纸。
安柔猛地坐起身,微挪开保温桶,抽出下面的纸张。
上面写着:老婆,爱心早点,等着钻进你的胃!
安柔莞尔一笑,她还真有点饿了。
很没形象的坐在床上将他的爱心早点一口一口的吞吃入腹,饱了胃,暖了身。
不过一直没看见施洛辰,安柔的心难免有几分空落。
吃饱之后,下床钻进浴室洗漱,到这里,不必担心出门的衣服,因为施洛辰会为她量身定制最新款的时尚精品服饰,从休闲到套装,再到礼服,一应俱全。
换好衣服额额前的人,去找自己的手机,安柔想要知道施洛辰去了哪里,因为这一天她先前就跟他约好了,作为诚信为本的投资商,他不该玩失踪这样低劣毁约的手段。
那样,她会看不起他。
电话和她的包都放在客厅的吧台上,安柔的心抽了抽。
她记得清楚,她的包昨天不是放在那里的,包里放着那份协议,如果他要反悔,那么那份协议……
冲了过去,打开包之后,协议果真不见了。
安柔焦躁起来,伸手就去抓手机,她迫切的想要确定施洛辰此刻身在何方。
也就在抓起手机的同时,一张叠得方正的便签从安柔的手机下滑出,打着旋的落在她脚边。
安柔愣了一下,没有拨出号码,而是俯身去捡那张便签。
放下手机,展开便签,依旧是施洛辰力透纸背的苍劲字迹,一笔一划的,如同划在她心尖子上:柔柔,协议我先带走了,对不起,恕我食言一次,今天早晨,我无法站在你身后同你并肩走入那里,只好先行一步,等你来。
安柔的手一抖,便签再次翩然落地,她却无心再去捡拾。
如此轻盈的一张便签,竟如千斤的重,只因,那上面,承载了他的绝望……
施洛辰很了解安柔,不管是昨夜他的索求无度还是她自己的心理作祟,今天她的状态定然不好,又没有尼尔斯那等好车技,自是不可能让她自己开车,遂将郁千帆遣了来当她的专职司机。
安柔走出永安大厦,看见倚着车身抽烟的郁千帆,愣怔片刻,蹙眉问:“你怎么在这?”
郁千帆掐灭了还不到一半的烟,抬手轻抛,将余下的半截烟准确无误的投入不远处的垃圾箱,然后对上安柔的眼,斜斜的挑了挑眼尾,扯出了个痞气十足的笑,散漫的回答:“来押你赴刑场。”
安柔也努力的扯着嘴角,她想绽开一抹云淡风也轻的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最后索性垂了嘴角:“谢了。”
一路无语,直到停在了登记处楼下,郁千帆才转过头来望向安柔,卸除了散漫的痞|气,表情凝重的问她:“柔柔,你当真想好了?”
安柔垂头不看郁千帆,轻勾起嘴角:“我想了这么久了,怎么会想不好?”
郁千帆轻叹一声:“或许,尼尔斯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完美。”
安柔淡漠的回:“人无完人,我终归是欠了他的,这是我的债,与他是否完美,无关。”
郁千帆幽幽的开口:“洛辰骂的没错,你果真蠢得很!”
安柔终于抬头,回了郁千帆一抹感激的笑:“谢谢你!”
郁千帆看着她的笑,轻摇着头:“蠢到无可救药。”
她已走到这一步,任谁也无法撼动她的决心。
V76他们的婚礼()
路已经铺好,他们只是过来走个形式。
迈进离婚的门,扑面而来一片萧瑟,些许夹杂着淡淡的火药味。
施洛辰静静的站在那里,看见安柔出现,本就黯淡的眸子彻底无光。
安柔迎着他的视线,一步步,沉稳而坚定的走向了他。
办事处的工作人员只是摇头叹息,没有习惯性的过问一句:“你们真的想好了么?”而是直接将离婚协议书推开,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离婚证,盖上钢印,送交到他们两个手中。
先前他尽耍手段,只是不想走到今天这一步。
呵,哪曾想啊,到底在旧情复燃时,他亲自铺路,将她推进另外一段婚姻。
从此刻起,他们的婚姻终于到了尽头,他还是成了她的前夫,而她,也不再属于他。
尼尔斯不能来了,所以,郁千帆代他领取结婚证。
南辕北辙的样貌,居然也可以领到必须双方到场才给签发的结婚证,当然,这和离婚一样顺利的过场,全都是施洛辰事先打点过的而已。
她当真成了尼尔斯的妻。
郁千帆拿着属于尼尔斯的那本结婚证,眼神黯淡的望着安柔,他说:“其实你想照顾他,没必要非得领个结婚证,只要给他一个基督教婚礼,继而照顾着他便好。”
安柔垂头看着手中的结婚证,许久,终于将她执意要同他登记结婚的真正目的揭了出来,清清淡淡的一句:“只有这样,我们的孩子才不会是私生子。”
郁千帆愕然的瞪大了眼睛:“柔柔,你说什么?”
安柔疏离的笑,轻轻的抽出了郁千帆手中攥着的结婚证,不置一词,转身离去。
郁千帆回过神来追出去的时候,只看见安柔钻进了施洛辰的车,继而绝尘而去,郁千帆也跳进自己的车,一路追了过去。
半个小时候,他们三人来到了汤院长位于市郊的别墅前。
郁千帆涩然的笑,从前尼尔斯的父母回国,多半住在安家,可尼尔斯出事了,他的父母也不再住安家,依他们的说法,看见安柔会令他们难受。
昨天半夜尼尔斯的父母才从医院离开的,这个时间,他们理应还在汤院长家里的。
其实尼尔斯刚刚稳定下来之后,他的父母曾想过要把他接到国外去,那样不管照顾还是疗养,于他的父母来说,都方便很多。
谁曾想,定好了专机,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着将他接出来,可不等走出医院大门,尼尔斯的生命体征竟快速消失。
汤医师抓住了尼尔斯的手腕,切着他微弱的脉搏,轻轻的叹:“他是不想离开这里。”
不管是巧合还是因他的病情不稳的缘故,只要不移动他,他就那样静静的睡,一旦移动他的身体,他的生命体征便出会剧烈的波动。
最终,尼尔斯的父母到底放弃了带他离开的打算。
郁千帆经由尼尔斯的伯母指引,来到了二楼的书房,推门而入,就看见施洛辰木然的站在一边,而安柔跪在尼尔斯的父母眼前,捧着尼尔斯母亲的手。
尼尔斯的母亲泪眼模糊,尼尔斯的父亲别开视线。
老半天,安柔才轻轻的说了句:“谢谢公婆成全。”
尼尔斯的伯母看见这幕情景,不解的出声:“你们在干什么?”
施洛辰沉默的退后。
尼尔斯的母亲抽了纸巾擦去脸上的泪,微笑着说:“嫂子,我们家承志终于如愿以偿,柔柔要嫁给他了。”
尼尔斯的伯母慢慢瞪圆了眼睛,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当天,几家人同时接到了消息。
戴静萱首先找到了施洛辰,痛心疾首的问他:“洛辰,先前你为了不跟柔柔离婚,接下了封梅集团那桩合作案,且还给出那么高的利润,几年的合作,对于施戴投资就是过亿的损失,现在你居然不声不响就和柔柔把婚离了,你到底怎么想的?承志不能好了,你这不是把柔柔往火坑里推么?我去问过了,他们说柔柔和承志的结婚证,也是经过你授意才办出来的。”
施洛辰情绪没什么波动,死水一般沉寂:“萱姨,除了她不再是我法律上的妻子之外,我对她的感情不会有丝毫改变。”
戴静萱怒气难消:“不再是夫妻,您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从前叫夫妻生活,今后再在一起,就叫通~奸,怎么没有改变?”
施洛辰慢慢的垂下眼皮,自嘲的笑了笑:“萱姨,之前大家心里都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的,不是么?只是这一天到底变成了现实,我的心比你还痛苦,可我没办法,柔柔已经说的很明白,昨天,我们做最后一夜夫妻,从今天起,她就是尼尔斯的妻,萱姨,你该清楚,尼尔斯一天不醒来,她就会画地为牢,绝无让自己幸福开心的可能。”
听他这样说,纸老虎一般的戴静萱只觉全身的力气在一瞬间被抽干了,颓唐的缩进皮椅,眉头紧锁的呢喃:“姐姐,对不起,妹妹没用,没办法让你的‘雪兰’得到幸福。”
当夜,易天南蹲在戴静蓉和施伯安的坟前,抬手一遍遍抚过冰冷的石碑上的遗像,自语似的呢喃:“蓉蓉,我们的雪兰,果不负所愿,有着千岁兰一样强韧的生命力,可性格更是倔强,谁都劝不住她,如果你在天有灵,就保佑她,让承志快快醒过来,只有承志好起来,她才能将自己解脱出来。”
许久,又将满腹怒火喷薄到挨着温婉的戴静蓉那张俊逸邪气的脸,风度尽失的指着施伯安的遗像怒骂:“你这个自私自利的男人,整天就知道守着蓉蓉,都不会想办法照顾照顾自己的儿子么?我没强行将蓉蓉从你身边挖走,你就高枕无忧了,你也太冷漠不是东西了,蓉蓉年轻的时候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么个东西,快想想办法,把承志给找回来,别让他继续睡下去了,再睡下去,你儿子一生都不会快乐。”
周遭一片静寂,自是无人应他。
老半天,易天南的气势软了下去,颓败的咕哝:“我女儿也不会幸福……”
回答他的,只有愈发萧条的秋风,携着阵阵的秋寒。
于此同时,安家。
尽管所有的大人都瞒着安睿,可敏感的安睿还是发现了异样,今天更是瞧见夏婉淑躲在厨房里偷偷的抹眼泪。
安睿不问,因为他知道近来很多事情大人们都在刻意避闪着他,即便他问了,他们也只拿他当小孩子一样哄骗着。
就算不问,他也明白,那个由他亲生的爸爸用身体搭出的“家”字快要散了。
安睿想知道真相,却又害怕知道真相,蹲在台阶上搂着拖拖的脖子,落寞的说:“拖拖,姥姥居然在哭,她一定是为了妈妈哭,妈妈不是好妈妈了,她把姥姥惹哭了。”
拖拖回了安睿一声呜咽。
安睿听了拖拖的声音,更难过了,抽噎:“拖拖,妈妈好久没抱过我了,我想念妈妈的抱抱。”
拖拖更大声的呜咽,将脑袋耷拉在安睿的肩膀上。
当天晚上,安柔没回来,安睿抱着拖拖,一直坐在正对着房门的大厅沙发上,直到恹恹睡去。
安裴雄和夏婉淑看着蜷曲着小身子,脑袋枕在拖拖身上的安睿,相视一眼,无声的叹息。
夏婉淑上前,轻轻的抱起安睿,他的身子明显比前一段时间轻了许多,夏婉淑心底的酸涩愈发深刻了起来。
拖拖感觉到了身上的重量不见了,抬头睁眼看过来,见是夏婉淑抱走了安睿,眨巴眨巴水汪汪的眼,低低的呜咽一声,垂下脑袋,将身子蜷曲成一团,脸埋在前爪下,不做声了。
安裴雄看着拖拖的样子,佯作轻松的同夏婉淑说:“它以为是柔柔回来了,一瞧不是柔柔,而是满脸褶子的老太婆,觉得伤眼了。”
夏婉淑撑起笑脸回他:“拖拖是条好狗,你当它是像你这种重色轻义的家伙么?”
安裴雄看着夏婉淑稍稍纾缓了紧绷的表情,松了一口气,敛了散漫的笑,平缓的说:“他们三个都是好孩子,天无绝人之路,一切都会慢慢的好起来的,我们应该相信有奇迹的存在,柔柔就是最好的证明。”
夏婉淑点头:“是啊,柔柔本身就是个奇迹,承志也一定能行。”
安裴雄护着夏婉淑,同她一起将安睿送回到了为安睿特别准备的儿童房。
这些日子,他们告诉安睿,安柔病了,如果陪着他睡,会把病毒传染给他的,他已经是小小男子汉了,应该要适应一个人睡。
安睿抱着自己的小枕头,不言不语的搬进了安裴雄夫妇特意为他布置的房间。
在成人们的眼中,安睿乖顺懂事,不会在这样紧张的时期给大家添乱,可没有人发现,安睿夜里会抱着自己的小枕头蜷曲成一团,躲在被子下面哭着找妈妈。
安睿隐约明白,如今和自己的妈妈绝对不仅是一墙之隔那么简单,可他不知该如何表达他的惶恐,只能努力维持着乖巧的样子,在他的想法里,只要乖乖听话的小孩子,都不会被自己的妈妈抛弃……
10月21日早晨
医院院子里的喷水池边,穿着小礼服的安睿搂着拖拖的脖子,坐在石阶上耸答着小脑袋发呆。
急着出来寻他的施洛辰放缓了脚步,今天阳光虽好,可毕竟入了秋,坐在石阶上,会凉着的。
施洛辰放缓了脚步,停留在安睿眼前,轻咳了咳,引得安睿注意后,才一本正经的说:“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屁孩告诉我,他妈妈最讨厌人家随地乱坐,弄脏了衣服。”
安睿掀了掀没什么精神的眼皮,目光失了光彩,呐呐的回了施洛辰一句:“就算我弄脏了,妈妈也不会发现的。”
施洛辰一时无语,老半天,安睿又无精打采的回了一句:“妈妈已经好久都没注意过我了。”
施洛辰心头一紧,靠了过去,挨着安睿坐了,展臂将他的小身子拥入怀中。
安睿顺势将自己的脸埋进施洛辰的胳膊下,哽咽出声:“爸爸,妈妈和睿睿拉过勾的,拉过勾了怎么可以变呢?爸爸,妈妈不要我们的家了,爸爸,我不要给妈妈和尼尔斯叔叔做花童,我只给爸爸和妈妈做花童,爸爸,你去求妈妈不要当尼尔斯叔叔的新娘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