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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攥着安柔的手的施洛辰看见了旁人的做法,倒也不具体去问,只拉了拉安柔的手,贴着她耳语:“柔柔,等我一会儿。”
安柔并不多问,只看他眼睛便已明白他心中所想,轻声回他:“快去快回。”
施洛辰急急跑开,施洛辰知道街角有一家花店。
要追老婆,岂能不下一番功夫,他对这附近的环境很是熟悉。
打开店门,也不必多说,店里的导购员见了施洛辰,脸微微的泛红,有些拘谨的问:“也是要来买菊花的吧,实在不好意思,店里备得不多,每个人只卖一支,可以么?”
施洛辰也不为难人家,只微笑的说:“给我两支好么,我老婆在外面等我。”
导购员的脸上闪过一抹遗憾,不过还是好态度的点头:“恩,可以的。”
施洛辰挑了两支,付账离去。
导购员和从后方走出来的另一个导购员唏嘘:“果真,出色的男人都被别人订走了。”
另外一个导购员一头雾水:“你又发~春了?”
先前那导购员翻了翻白眼:“切,你要是见了刚刚那男人,肯定尖叫,我多矜持啊!”
不待他走近了,她已回过头来,仿佛与他有心灵感应一般。
然后他嘴角绽开了笑,向着她,一步步走近,沉稳而踏实,伸手,拉住她向他伸来的手,十根手指交扣,紧紧的。
一人执一支黄菊,挨着前一份摆了,携手吃粥。
出乎意料的,今天出摊的并不是昨天的老者。
几个人一起忙碌着,为首者是个大叔,半百年岁,自他脸上依稀可见那一对老夫妇的影子。
待到安柔和施洛辰坐下来吃,先前一直操忙着的大叔竟顿住了动作,凑过来坐了。
施洛辰不解的挑眉,安柔疑惑的望着大叔。
那大叔静静审视了安柔和施洛辰良久,才哑着嗓子对安柔说:“我知道你们,我爸跟我提到过你们。”
迟疑了许久,安柔到底问了:“老爷爷他……”
大叔长叹一声:“昨晚上走了。”
安柔一愣:“怎么会?”
大叔的声音有些哽咽:“谁曾想到,他昨天早晨还来这里出摊,中午也是好好的,晚饭前突然说我妈晚上要来接他过去,她舍不得丢下他一个人寂寞,我们只当他是思念过度说胡话,昨天是我妈头七,谁曾想,夜里他当真去了,不过他走的很安详,脸上还挂着笑容,他跟我们说我妈就在那里向他招手,说完这话就断了气。”
施洛辰听了这话,偏过头来,幽深的眸紧紧的锁着安柔。
安柔回望了施洛辰一眼,那大叔就从怀中摸出一对相思结,分别交到安柔和施洛辰手上,在他们两个不解的视线中,凄楚的笑:“这是我爸托我转交给你们的,他说看见你们就觉得幸福,他也没什么礼物,这是一对相思结,只要结住了一对相爱的人,不管遇见什么波折,最后总会在一起的,他就是求到了相思结,才找回了我妈。”
施洛辰也出声问了:“可是我只来过一次,受之有愧。”
大叔轻轻揉了揉眼角,干涉的笑了:“我爸说,看见你就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施洛辰沉默了。
大叔说,有雀儿搭桥供牛郎织女相会,他要为他的父母架一座承载思念的菊桥,让他们之间再无阻隔。
回程途中,他们仍十指绞缠,腕上,各自戴着一串相思结,有桃木的坠珠垂下,随着他们的脚步,荡着妇唱夫随的节奏。
安柔目光掠过夹道的黄菊,许久,自语似的呢喃:“你相信那些话么?”
施洛辰的视线绞着安柔:“老奶奶在向老爷爷招手?”
安柔偏过脸,视线对上了施洛辰。
施洛辰将目光放得深刻,果断的说:“我信。”
安柔温婉的笑,语调徐缓:“尼尔斯说,他去专门拜访过灵异大师,大师跟他说,因为执念太深,所以会逗留在人世。”
施洛辰的心揪了一下,安柔又说:“我曾亲见了大片大片妖娆的彼岸花,那里静谧祥和,似去到了便不会再有痛苦。”
施洛辰的身不由自主的颤抖,抓着安柔的手不觉加重了力道,似怕她会消失一般。
安柔回了施洛辰一个安抚的笑,兀自继续:“我想前行,却依稀听见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声的唤着我回,我一直以为这个世上没有人会在意我的存在与否,直到那一刻才知道,竟然有人这般的在意我,在意得令我难以置信,一直当那不过是我的梦,只是这些日子突然觉得那又不是个梦,辰,我想问问你,那个时候,你可曾唤过——雪兰回来,我认输!”
施洛辰止了步,伸出另外一只手,将安柔闲着的那只手也握住了,执手相看,笑得魅|惑人心,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有些明知故问:“这么说,我就是你的执念?”
安柔莞尔:“或许。”
暮霭烟尘时,携手共余生。
他说,这是他的愿,她便许他今生遂愿。
只是,而今年岁尚轻,前路尤还在,谁敢断言,此生尘埃落定?
眼见入了十月,灿灿金秋的好时节了。
施洛辰处理好了下半年前三季的工作总结后,定了日子要带着安柔和安睿一家三口去看海。
出行的前一天早晨,家里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安柔突然想起施洛辰昨晚偶然间说过前一天经过路边一家专卖店,好像看见一对夫妻娃娃,原来那对瓷娃娃结婚后,也生了儿子,只可惜店家关门了。
安柔开着施洛辰送她的新车出了门——从和尼尔斯一起出行那次醒来后,她就再也没看见自己的车。
问过了,施洛辰一脸阴沉的说他看那车不顺眼,处理掉了。
再问他怎么就不顺眼,他憋闷了很久之后,怏怏的说一看见那车,就想起自己的老婆曾被自己的情敌无数次开着那车给带出去,那辆车简直就是罪无可赦的帮凶。
安柔咒他龌龊,说他醋得莫名其妙,施洛辰蹦高:“我就是莫名其妙,你能把我这么着?”
当晚,施洛辰站在安柔房门外,像猫挠门一样坚持:“柔柔,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莫名其妙了,你让我进去吧。”
最后还是安睿当了内奸,偷偷给他开了门。
第二天施洛辰就将新车送到了安柔面前——他知道她终究会问起她自己那辆玛莎拉蒂,所以提前订了这辆新车,只是没想到还没等车到,她就问了,好在有了新车的安柔,不再追问那辆旧车的去向。
按照施洛辰说的地址,安柔如愿买到了那个一家三口的瓷娃娃,心中很是喜欢,将娃娃摆在车前,看见了便觉得心情大好,轻轻哼着曲子回返。
没想到,居然有人等在她家大门外,拦下了她的车。
安柔默不作声的打量着来人,超过一米七的身高,穿着米灰色套装,傲人的身材,卷曲的短发和不似东方女子的深刻轮廓。
这妖娆的女人,竟是洛琳。
洛琳以纯正的汉语和安柔打着招呼:“你好,我是洛琳,我可以和你谈谈么?”
安柔没想到洛琳会在T市出现,更没想到洛琳竟然会来找她,收了愕然,和善的笑:“我知道你,进家里说吧。”
洛琳摇了摇头:“如果进去,我们什么也谈不成。”
安柔愣了一下:“怎么会?”
洛琳扯了扯嘴角:“今天你身边没有人跟着,你是偷溜出来的吧?”
安柔心头一颤,只觉阴霾渐渐将她罩住。
洛琳并不多话,直接绕到了副驾驶座,开门坐了进来,直接说:“我知道附近有一家比较清幽的咖啡厅。”
安柔点了点头:“好。”
驶于途中,洛琳意味不明的说:“最新款限量车,确实不错,应该不会再被人动了刹车,安全气囊也应该不会轻易被处理掉吧。”
安柔不解:“你什么意思?”
洛琳笑了笑,并不回应。
直至到达咖啡厅之前,洛琳再未出声。
落座之后,洛琳替安柔叫了杯奶茶,给自己点了杯蓝山咖啡,她看着安柔迷茫的眼神,轻笑出声:“好奇我怎么知道你喜欢这个口味的奶茶?我不但知道你喜欢喝什么,只要是你的喜好,我如数家珍。”
安柔轻扶杯身的手一顿:“尼尔斯告诉你的?”
洛琳点头:“我们认识了很久,之前他和我谈音乐,谈赛车,谈冒险,可和我订婚前,我们独处的时候,他只谈你。”
安柔的心一颤,不知要如何接话。
洛琳对安柔的默不作声也不在意,径自说道:“所有的人都在保护你,尽管汤叔叔和汤婶婶这么痛苦,可接到你打来的电话,他们只是强颜欢笑,并没告诉你实情,只是怕你受到伤害,可他们不该因为护着你就忽略了尼尔斯,这对他来说是不公平的。”
安柔的手轻轻的抖了起来,盯着洛琳略有些激动的表情问:“什么不公平,尼尔斯不是和你去旅行了么?”
V74我们离婚吧()
洛琳意味不明的说:“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和我去旅行了?”
安柔追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洛琳扯了扯嘴角:“我真不懂,你这么聪明的女人,怎么也有如此糊涂的时候,你是真没感觉到异样,还是根本就没在意过?我和尼尔斯的订婚早就取消了,他根本就没离开过T市,你认识肖蜜儿么——你男人惹下的烂桃花肖蜜儿,那个女人和她男人被收监了,还有你那辆报废车,现在也还停在交警队,如果你稍微在意一下,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可能没一点耳闻,还是你男人果真非比寻常,能做到如此滴水不漏?”
安柔霍然起身:“说重点,尼尔斯呢?”
洛琳稳了稳情绪:“在他伯父的医院里。”
安柔双手撑着桌子稳住瘫软的身子:“他怎么了?”
洛琳幽幽的说:“他伤了脑袋,快一个月了,世界权威专家说,我们只能期待奇迹的发生。”
安柔彻底瘫坐下来。
洛琳问:“你知道尼尔斯为什么会同意和我订婚么?”
安柔木然的摇头。
洛琳笑:“因为,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升华为男女之爱。”
安柔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洛琳。
洛琳云淡风轻的说:“我和尼尔斯同岁,我们曾一起去探险,白天手牵着手趟过沼泽,晚上睡在同一个帐篷里,可我们之间从未有过肉体上的接触,这点你父亲易教授最为清楚。”
安柔猛地想起了那夜易天南欲言又止的话,他提到了洛琳,可那话只说了半截。
洛琳接续说着:“我有自己喜欢的人。”
安柔终于还是问了:“那你和你喜欢的人,为什么没在一起。”
洛琳回答:“我和我的恋人的爱情只能藏在人后,不管是她家还是我家,都不可能同意我们在一起的。”
安柔的声音有些飘:“门不当户不对?”
洛琳无奈的笑:“那是你们的标准,上帝也有出错的时候,我爱着的是个女人。”
尼尔斯需要一个妻子,洛琳需要一个掩人耳目的丈夫,他们两人一拍即合。
当然,清楚洛琳事情的人少之又少,包括尼尔斯的父母也是不知情的。
尼尔斯出事之后,洛琳守在尼尔斯的床前等着安柔来,可眼见一个月了,到底还是没等到安柔,她就背着所有人来找安柔。
专家告诉洛琳,尼尔斯已经成了植物人,洛琳不相信,她知道尼尔斯最在意的就是安柔,她希望可以让安柔过来试试,尽管希望渺茫。
推开顶层特殊病房的门,洛琳轻柔的说:“尼尔斯,看看我给你带谁来了。”
房间内一片静寂,无人应声。
安柔手脚虚软的跟在洛琳身后,待到洛琳让开了身之后,一眼就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尼尔斯。
他被照顾的很好,一如她记忆里的俊美,似乎只是睡着了一般,静静的躺在病床上。
安柔眼圈开始酸涩,连连摇头:“你刚刚是和我开玩笑的吧,他只是睡着了而已,你们去旅行回来了,给我个别开生面的重逢对么?”
洛琳的高跟鞋在地板上踏出沉闷的节奏,她径自走到施洛辰床尾,取下床位卡送到安柔面前,上面清晰的标注着:
病人:汤承志
年纪:30
病因:脑创伤,深度昏迷
洛琳拉开了盖在尼尔斯身上的薄被,他的双手交叠在腰腹间,他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枚戒指。
安柔从未见过这枚戒指,却在第一眼就知道这枚戒指的来源——这是对戒中的男戒,七夕那晚,女戒他亲手为她戴上了。
可那天他们一起去海边,她根本就没发现他手上有戴戒指。
安柔颤抖着手抚摸尼尔斯手指上的戒指,她说:“这个是……”
洛琳沉声回答:“我是事后接到消息才来这里的,手术不可能佩戴首饰,这枚戒指是后来千帆替他戴上的。”
安柔:“为什么?”
洛琳:“术后,他的情况很不稳定,连医生都无计可施,只能听天由命,千帆就将这枚戒指给他戴上了,千帆告诉他,你已经醒过来了,如果你知道他为了你而死,你也完了,所以他绝对不可以死,说你在等着他醒过来,然后——嫁给他!没想到,他戴上这枚戒指后,情况当真稳定了,只是一直昏迷不醒,尽管大家都不肯相信,但是,他确实成了植物人。”
安柔的声音颤抖:“为什么要瞒着我?”
洛琳冷声回:“我当时也问过这样的问题,我说既然一枚戒指就可以稳定他的病情,那么将你找了来,肯定会对他的情况有所帮助的,后来他们告诉我,你男人拎着砍刀守在你的病房外,不准任何人打扰你,因为你昏迷期间,他找过灵媒,那个灵媒说你的磁场波非常不好,不能受到一点点干扰,他怕尼尔斯的病情刺激到你,你男人真自私,尼尔斯是因为你才变成这个样子,如今尼尔斯只能一直躺在这里,而你却可以和你男人甜蜜恩爱,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安柔轻喃:“洛辰?”
洛琳点头:“对,就是施洛辰,还有,他料定你会给尼尔斯的父母打电话,大家都说你或许会是尼尔斯最后一丝希望,可你知道他对残忍,他找到尼尔斯的父母,逼着他们对你说尼尔斯很好,让他们亲手掐灭尼尔斯的希望,当时我在场,汤伯母是一边流着泪,一边违心的告诉你尼尔斯很好,他和我一起去游行了……”
洛琳说:尼尔斯很爱很爱安柔!
洛琳还说:那个时候,尼尔斯将安柔紧紧护在怀中,安柔毫发无损,可尼尔斯却遭受重创。
洛琳最后说:尼尔斯亲自登门找上她,说要和她结婚,他们结婚之后,洛琳或许会更自由,因为人前,他们两个会是羡煞旁人的般配恩爱夫妻,背对人后,他们可以有名无实,洛琳可以和她的同性爱人肆无忌惮的站在一起了,不怕再引起不必要的闲言碎语。而尼尔斯已经将爱情全给了另外一个女人,只有和洛琳这样的女人在一起,才不会伤害到一个无辜的女人,因为洛琳绝对不会爱上他,只要不爱上他,就不会寂寞。
越说越激动的洛琳最后被及时赶到的郁千帆强行从病房拖了出去。
安柔颤抖着手抚上尼尔斯的脸,还是一样温热的脸,可不管她是哭还是喊,病床上的人始终没有任何反应,不会再掀开眼,用那双温暖的紫罗兰色眸子绞着她,笑意融融。
闻讯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