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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找到问题的症结。我含笑不再言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半晌,他幽幽地说“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会那么快就爱上了你。未遇到你之前,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能让我有丝毫的心动,那时冷焰经常取笑我,说我是块木头,无心无情。直到我遇到你,短短时间,我竟然会陷地那么深,那么彻底,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能如此吸引我。今日我明白了,是因为你懂我,能明白我的心,我的所想。”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从小,师傅就教导我说学武的目的是扶危济贫,要我永远不要忘记侠义二字,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师傅的话,我一直牢牢记在心里。长大后,我以师傅为戒,行为不敢有丝毫差错,行侠仗义、救人危难成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事。如今我失去了武功,就如今日一样,即使见到了不平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他苦笑一下,说“你说的没错,我不能接受自己无所作为,我觉得我一下子失去了人生的目标。如果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不平事在我面前发生,而我却无力扭转,我会很痛苦,那还不如让我去死!”这就是林月轩,温和、正直、固执于自己的信念,虽死而无憾。这样的他虽然很傻,但你能说他不可爱?能不让人对他产生尊敬?即使他失去了武功,他依然是位当之无愧的大侠。我终于知道他心结所在,柔声对他说“你的想法是好的,但做法却是错误的!不是只有会武功的人才能帮助别人。失去武功,你仍可以用你的一言一行来温暖人心。只要有一颗正义之心,你仍然是一个有用的人!”我的话让林月轩反复咀嚼,低头回味。良久,他豁然开朗,露出灿烂笑容,笑着说“你说的没错,失去武功,我并不是个废人,我还可以做很多的事!”我释怀地看着他,戏谑地说“是啊,你好笨,现在才想明白!若是没有武功就等于没有一切,那我和无痕岂不是都应该去跳楼?”说完,我和林月轩相视一笑。林月轩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文尔雅,笑着问我“对了,你们怎么处理那恶霸的事?那位小姐没事吧!”我笑着说“这我就不知道了。你没有发现少个人吗,欧阳天剑去处理这件事了。放心吧,他一定会处理好的。”我话刚说完,欧阳天剑就进屋来了,后门跟着上官无痕。欧阳天剑走上前,轻握住林月轩的手,说“月轩,你放心吧,我已经全部处理妥当了。那位小姐已经回家了,我教训了那些坏蛋一下,以后谅他们也不敢再胡作非为。”欧阳天剑与林月轩一起经历过太多的患难和悲欢,他们之间早已产生一种默契和了解。欧阳天剑深知林月轩的为人,所以第一句话就说出了林月轩最挂念的事。后来我才知道,欧阳天剑口中轻描淡写的教训,是指废掉那些人的武功,将恶霸南天仁打成了猪头,差点破相(当然,我个人认为,就凭他的尊容,破相估计等于是整容),脸肿的连他妈都未必能认出他。就这样,在欧阳天剑高超的医术下,林月轩很快就康复了。在此期间,楚君得知我们遇见林月轩,赶来和我们汇合。十天后,我们一起上路,返回扬州。到了魔教扬州分坛,堂主贺晴早在门口等候我们。楚君帮我们引荐后,拉着贺晴的手问教主的情况。贺晴面色沉重,叹了口气,说“非常不好!这十几天他很少吃东西,只是喝酒,而且谁都不见,我几次想进去,他都把我给轰了出来。哎,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我听地心惊肉跳,欧阳飞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满脸不解的看向楚君和贺晴。楚君苦笑着说“风姑娘,我带你去找教主,你见了他就明白了!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若是你也不能让他振作,那我们天魔教……”我点点头,随着楚君来到主房。这间房子看起来很大很豪华,两扇茜纱窗都用厚厚的纱布遮盖,看不见里面,想来里面一定比较昏暗。我皱着眉头,推门进去。一阵浓烈的酒味伴着恶劣的空气,迎面向我扑来,几乎让我昏厥。我借着门口的光亮,依稀看到一个颓废的身影席地而坐,不停地喝着酒,地上满是砸碎的酒坛子。他似乎感觉到有人进屋,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左脸,发出了一声野兽受伤般的声音,吼道“滚!我谁都不见!都给我滚!”说完,随手拿起他身旁的一个酒坛,向我扔过来。我不避不闪,只听“咣当”一声,那酒坛碎在我的脚边,我的额头上缓缓流出鲜血。我之所以没有躲闪,是因为渐渐适应黑暗的双眼看到眼前的他,惊呆了!眼前颓废、消沉、落魄的男人真的是那个经常露出似笑非笑眼神、邪肆霸道的他?只见眼前的欧阳飞剑衣冠不整,满脸的胡须,一派醉意,短短几十天的时间,整个人瘦了好几圈,脸色灰败,嘴唇干裂,眼眶深深下陷,曾经勾魂摄魄的双眼,似乎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纱,看起来黯然无光。若不是刚才听出他的声音,我怎么也不会认出,他就是那个出色迷人、绝世无双、能够魅惑天下的欧阳飞剑。他听到酒坛碎裂的声音,醉眼朦胧地朝我的方向看来。等看到了我,看到我额头上流出的鲜血,他眼中闪着无法置信、狂喜、自卑、懊恼、伤感……种种复杂神情。他被我额头上的鲜血刺激地有些清醒了,勉强站起,踉跄地走到我的身旁,轻轻捂住我的伤口,喃喃地说“我是在梦里吗?我天天都梦到你,不过,这次好真实,我能够摸到你!你怎么受伤了?疼不疼,来,我为你包扎,很快就不会疼了!乖,你别哭!”我含泪看着他,不敢置信地盯着他的左脸。那俊美无伦的脸庞上布满一片丑陋赤红的疤痕,好似岩浆喷发,又似有人将他滑润的皮肤去除,将肉层层翻起一般。俊脸上有着如此丑陋的疤痕是那么的突兀不协调,让人只消看一眼,就再没有勇气去看第二眼。我只觉眼前一阵眩晕,我终于明白他为何如此颓丧,原来他……他毁容了! 5
第一百一十一章 昏迷不醒
4 欧阳飞剑感受到我异样的目光,惊慌地捂住左脸,避开我的目光,畏缩地回到了黑暗之中。我上前一步,想要靠近他。他躲着我,自卑地说“别过来,不要看我的脸,好丑!”我心痛地看着他,他不但毁容了,而且还失去了以前的自信和霸道,眼前的他是那样的自卑和消沉。不行,我要救他,我虽然不能让他恢复往日的容貌,但我可以让他重新振作起来。我不顾他的反对,上前紧紧握住他,他知道自己喝醉酒,不能掌控力量,怕伤到我,不敢使力,一时竟挣脱不了我。我紧皱眉头,悲伤地说“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不问你的伤痕是怎么来的,我只想告诉你,你这个样子,怎么对得起每个爱你关心你的人!”他凄惨一笑,推开我,凄凉地说“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爱我、关心我。小时候是我师傅抛弃了我,现在是你,呵呵,为什么我爱的人都不爱我?如今,我连一向引以骄傲的容貌都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摇摇头,咽呜地说“谁说没人爱你,没人关心你!你知道吗,柳青青死了,替我挡了慕容轻烟致命的一刀,她救我而死!能让她舍身去救她最痛恨的我,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是因为你!她一直深爱着你,不希望整日里看你郁郁寡欢,她希望你能幸福。她救我就是不想让你为我伤心,临终前,她还紧紧抓住我的手不放,要我一定让你幸福!如今,你成了这个样子,她在天之灵恐怕也不会安息吧!”欧阳飞剑一呆,被我的话震撼了。眼前浮现出,柳青青第一次见他时,那满脸羞涩偷看他的情景,她是那样的纯真,那样的可爱,让他怜惜。虽然他从不曾真正爱过她,但她一直为他默默付出,甚至最后,为了他,她竟然抛弃了女人的嫉妒之心,舍命去救情敌,这该是怎么深厚的爱!以前他不懂爱,不了解她的情,如今他能深深体会她那份无望的爱和一片无悔的痴心。欧阳飞剑心中一痛,闭上眼睛,眼角缓缓流出眼泪,嘴里喃喃地说“青青,你好傻,真的好傻!”我流着泪,恳求他说“飞剑,振作起来吧!你不要让青青失望,你已经辜负她一次了,不要再辜负她最后的心愿了!”欧阳飞剑呆呆地看着我,许久,疯狂大笑说“我现在才体会到,最无情的人是你!你选择了魅影,和他一走了之,抛弃了同样深爱你的我们,你让我们情何以堪?那天夜里,林月轩说我不懂爱,哈哈,我看真正不懂爱的是你!真不明白,我什么人都不爱,为什么偏偏会爱上无情的你!哈哈,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我脸色惨白,痛苦地听着他对我的指责,感觉自己的心碎了,我再也忍不住了,狠狠打了他一巴掌,希望能打醒萎靡不振的他。一个鲜明的巴掌印出现在欧阳飞剑右脸上,那一瞬间,我和他都呆着了,彼此看着对方……我们在里面惊天动地,让外面的人听地提心吊胆,尤其是我的那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更是让他们紧张。楚君再也呆不住了,冲了进去,林月轩他们也跟着进去了。当林月轩他们看到欧阳飞剑的脸,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都在心底暗暗叹息。而楚君看到欧阳飞剑右脸上的巴掌印,急了,跺着脚对我说“风姑娘,教主一直深爱着你,你为什么要打他?你知道吗,他的脸是因为救你才被烫伤的。”我一愣,转向楚君,不解地看着他。欧阳飞剑脸色一白,吼道“你别在这里胡说!”楚君哭泣地说“教主,我不能不说了!你所付出的一切都是为了风姑娘,为什么不让她知道呢?”说完,他对我说“是这样的,那天我们知道柳青青的下落,教主怕她会对你不利,所以带领我和潇长老匆忙赶去。等我们赶到时,你所在的茅屋已经起火,火势凶猛,教主他不顾潇长老的阻挡,二话不说冲进火中,将姑娘你抱出。当时教主身上多处被烧伤,而姑娘却丝毫无损,可想教主当时是怎么用性命来保护姑娘。教主不让我们把实情告诉姑娘,是怕姑娘内疚!教主对姑娘真是痴情一片,让我们这些属下都看得动容。哎,风姑娘,你不该打教主的!”我彻底傻了!脑中闪出曾经被我忽略的影像,原来那不是幻觉,那个熟悉的身影是他!接连的打击让我崩溃了,先是柳青青,再来是魅影,然后是林月轩,最后是欧阳飞剑,为什么我身旁的人受伤的受伤,失去性命的失去性命,为什么却让我安然无事,让我活生生的尝受一次次的剜心之痛?看着他们的颓废和痛苦,我比他们还要痛上百倍,老天,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为什么要让我遇见他们?即使我意志坚强,也不能再承受这一次次的打击,我眼前一黑,陷入黑暗之中……我的昏迷让所有人都惊慌失措,欧阳飞剑接住我,紧紧将我搂在怀中,不停地呼唤着我,其余人也都聚集在我的身旁,把脉的把脉,掐我人中的掐我人中……我深陷在黑暗之中,不愿醒来,不想再面对这残酷的现实,平生第一次做逃兵,宁可在昏睡中逃避一切…………第一天,所有人都手忙脚乱;两天后,所有的人都急了;到了第三天,我还没醒过来,每个人都一脸的愁云与疲倦。楚君三天来一直跪在我的房门口,深深懊恼不该将事实说出来。而欧阳飞剑终日呆在我床边,不肯离去。他的身体实在透支太严重,在欧阳天剑他们的强硬坚持下,他才勉强答应四个人轮流倒班照看我。时辰到了,林月轩推门进入,来替换欧阳飞剑。欧阳飞剑无助地看着他,小声地说“我好后悔,我不该吼她,刺激她!我不知道这段时间她承受了这么多的压力,月轩,你说,她会不会一睡不醒啊?”林月轩看到欧阳飞剑虽然说着话,但眼光一直不愿离开沉睡中的我,叹了口气,问道“我不知道,但天剑说她自己不愿醒,他也没有办法,让我们不停地和她说话,也许能唤醒她。飞剑,我想问你件事,你后悔不?你是否后悔为了救她而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如果事先知道结果,你是不是还会去救她?”欧阳飞剑毫不犹豫,肯定地说“我会!救她我从不后悔,反而时常还会庆幸受伤的不是她!这几天,看着昏睡不醒的她,我终于明白了,真正让我自卑不振的不是因为这片伤疤,而是怕她会嫌弃我,从此远离我!我已经尝受过一次失去她的滋味,我只是太恐惧会再失去她!”林月轩拍了拍他的肩,说“那晚我曾说你不懂爱,现在我收回这句话,你对她的爱不会比我们任何人少,你有资格争取她!”欧阳飞剑抬起了头,看着林月轩说“听说,你为救她经脉受损,武功全失。你后悔吗?”林月轩笑了,柔声说道“我的答案和你一模一样!”两人相视一笑,彼此对视着彼此,彼此欣赏着彼此。过了很久,他们同时伸出手,紧紧握住对方的手,一切都尽在不言中……就在此时,一滴泪珠涌出我的眼角,滑落枕边,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谁都没有注意到…… 5
第一百一十二章 雨过天晴
4 我处于混沌世界中,四周全是白雾,分不清方向。我也不管什么东西南北,随便找个方向走去。
白雾渐渐散去,我清晰地看到眼前的景象,是现代,我的房间,我朝思暮想的妈妈在我浅蓝色的床上坐着,默默流泪。我欣喜万分,急忙跑过去,却被一堵透明的墙壁阻挠。看着悲伤中的妈妈,我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大声呼喊,使出各种方法,也不能越过这层屏障。我心力交瘁地坐倒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流泪的妈妈,心中有说不出的难过。我现在深深体会到,什么叫咫尺天涯。我和妈妈就在仅仅几步之遥,却跨越着千年的时空无法靠近,只能无助地看着妈妈伤心憔悴的容颜。
白雾开始升起,眼前越来越模糊,我惊慌失措,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妈妈,在白雾中寻找着她熟悉的身影,可是……眼前只有一片白雾。我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忽然,耳边似传来一阵阵呼唤声,我停止了哭泣,侧耳倾听。
“小云云,你好懒,还不快起来,你都睡了好几天了!我知道你的痛苦和悲伤,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小云云?天下只有上官无痕会这么叫我,我无奈地摇摇头。
又一个声音传来,这次的声音很温柔很淡泊“你真的要放弃自己的生命,不愿醒来吗?你还有事情没了,你还要为魅影报仇,要揪出幕后黑手,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的离开呢!……”
是天剑!他难道也在呼唤我?魅影,是啊,我还没为魅影报仇,我不能死!
温和的声音渐渐消失,一首哀怨的《梁祝》萦绕在我耳边,我心中一震,难道是他?果然,没有多久传来林月轩温和的声音“云儿,快醒过来,我们都在等你!你一向心肠很软,你忍心见我们为你伤心难过吗?你曾对我说过,每个人都不应该放弃自己的生命,难道你要放弃生命吗?你醒过来,回到我们身边,只要你醒过来,我答应你,无论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会坚强地活下去,再也不会产生寻死之心……”
我眼中一酸,泪水再次布满我的脸,林月轩温和又坚定的话,给了我温暖和勇气。
很快,林月轩的声音消失了,我耳旁传来男人的咽呜声,这声音很小,可以想象得出声音的主人是在苦苦压抑,强忍着尽量不发出声音。男儿有泪不轻弹,是谁在哭?
一个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颤抖地传入我的耳中“云儿,我不该骂你,不该对你吼,我真的知道错了,原谅我!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求求你别用这种方法折磨我!看到你昏睡不醒,我好心痛,我终于了解了你看到我们受伤时的心情。云儿,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