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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东西是前几日从滨河游过来的。”老太太一开口,发出了空洞苍白的声音。
“它修炼了得有百十来年,已经开了眼,很快就要有人形了。那日它到树下产卵,我吸收了它的血气,这才缓过来”
原来,几天以前,这只巨型蚂蝗不知道为什么从滨河主河道游到了这里。
说来也巧,它正好钻进了那棵残槐树下的土里产卵。在血气的浸润下,黄二婶的元气有所恢复。
“我让它今晚在那桥下等着,肯定能饱餐一顿。条件就是,它要把吸到的一部分血液分给我。”
东方白怒道:“那阵狂风是你弄的?”
黄二婶阴狠狠的说:“没错!不过就因为你多管闲事,我才吃了个半饱!”
她的声音里透出了恨意。
“你虽说生前也是个可怜人,可是,可是也不能这样害人哪!”林老汉在东方白身后小声嘟囔。
“哈哈哈”黄二婶发出了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声。
“我就是要害人,我要把你们都杀了,给我的大兴抵命!”
东方白连忙掏出了灭灵镜:“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举起镜子朝黄二婶照了过去。
那鬼魂一闪身迅速又躲回了树里。
“你以为躲在里面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东方白冷哼了一声说。
他从包里掏出翻天印的天镇符,用乌月刀一下子钉进了树干里。
就见大槐树竟然微微抖动,刀口的地方冒出了黑烟。
片刻以后,黄二婶惨叫一声,从树里窜出来现了形,倒在了一旁的泥土地上。
想来这老鬼被雷劈以后元气大伤,靠吸收槐树的阴气才勉强维持原神不灭。如今虽说吸了一点鲜血,但是法力肯定还是不济。
东方白没有犹豫,迅速举起灭灵镜照过去。
随着镜面白光闪过,黄二婶化作了一缕灰烟,消失不见了。
再看那棵树,新长出来的枝条眼见着慢慢枯萎下去。最后整棵树又变的毫无生机,一团死气了。
林老汉惊魂未定的说:“多亏了你啊小伙子,要不然等黄二婶成了气候,我们村子不知道又要遭什么殃喽!”
第二天,当村民们看到树下倒着那么大的一只蚂蝗时,都惊呆了。
为了斩草除根,东方白跟村长说最好把残槐彻底砍掉。村民们一起动手,终于把这棵槐树连根掀翻了。
中午在老罗家吃的午饭,村长和几个村民也来了,算是送行。
东方白问:“罗叔,咱村这条河是从滨河下游的一个支流流过来的吧?”
老罗点点头。
饭后,东方白别过大家,离开了大王庄村。
他没有急着出村,而是一路沿着小河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琢磨那个在他头脑中一直挥之不去的问题。
第一百一十八章 乘船遇险()
东方白想的没错,那只巨大的蚂蝗,修炼了这么多年,不可能无缘无故从宽阔的主河道里游到这个清浅的小河沟里来。
一定有什么诱因。他隐隐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
往前走了一段,前面一大片水田拦住了去路,走不过去了。
东方白这才找了条小路出了村子。
回到市区,已经是下午了。他直接把车到滨河边上打算转一圈。
停好了车,他溜溜达达走到解放北路的闸桥附近。
走下亲水平台,看到有几只观光的小船正在招揽客人,吆喝着“上船就走”。
好像只有外地的游客愿意坐船游滨河。作为土生土长的海滨人,他愣是从来没坐过滨河的游船。
一时间来了兴致,他交钱上了船。
小船不大,这会儿除了自己,还有一对游客母子。
孩子大概五六岁。年轻的妈妈从上了船就一直低着头玩手机,小男孩则充满好奇的左瞧右看。
船家一边划船一边跟东方白唠嗑。望着暗绿色的水面,他不禁又想起了那只蚂蝗。
这一段河道的水质不是太好,河水比较浑浊,浓绿的水藻浮萍布满了河面。
小船慢慢悠悠往前划,走着走着,东方白恍惚间看到在自己右手的船舷旁边,飘着两团浓密的水藻。
跟旁边水面上的水藻不同的是,这两团水藻似乎在跟着船一起往前走。
这时就见那个小男孩站了起来,随手拿起船里的一根木杆子,伸进水里就去捞其中一团水藻。
但小孩子力气小,捞了半天也捞不上来。
这时小船猛然间剧烈的一晃,男孩身体一下子失去平衡,一头栽了下去。
东方白喊了一声“小心”,伸手去抓时,孩子已经掉进了水里。
年轻的妈妈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呆呆的愣在哪儿。
东方白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把孩子托了起来。
这时候妈妈才回过神来,大叫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东方白托着孩子游到船边,船家和孩子妈妈赶紧伸手把孩子拉了上来。
此时孩子被水呛的脸色发青,一个劲的抽气,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妈妈紧紧抱着孩子又是捶背又是揉肚子。好半天孩子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东方白扒着船帮,船家俯下身,伸手刚要正把他也拉上来时,忽然脸色大变。
他盯着东方白身后的水面,惊恐的冲旁边的船大喊:“有鲨,快跑!”
东方白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心里觉得奇怪,河里怎么会有鲨鱼?
转身看去,除了离自己不远处有两团水藻飘飘摇摇,并不见什么异动。
这时,回过身,不止眼前的小船,周围另外几条小船也都像见了鬼似的,调头就跑。不一会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下就把东方白一个人丢在了水里。
他挥着手喊道:“哎——”
话没说完,他听见身后有动静。再次转身看,只见那两团水藻摇晃着浮了起来,
直到这时东方白才看清,那根本不是水藻,而是人的头发!
此时,两颗人头从水下漂了上来。不仅是头,还露出半个肩膀。
两具被河水泡的肿胀变形的尸体就站在了东方白的眼前。
他们的眼睛大睁着,眼珠混沌一片。但好像看得见似的,都直勾勾的盯着东方白。
虽说东方白水性不错,可是眼前突然冒出这么两个诡异的尸体,他吓的不轻,不由得扑腾了几下才踩着水停稳。
河里的浮尸见过不少,可是还从来没见过像这样直杵杵立在水里的。
想想他们刚才还跟着船一起行走了一段时间,东方白有点不寒而栗。
而就在这时,他感觉腿上一紧,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抓住了他的小腿。
毫无防备,他一下子就被拽了下去,没了顶,呛了一大口水。
他心里顿时紧张起来,赶紧连蹬带踹,挣扎着浮上了水面。然而水里那双手并没有放开,还在用力把他往下拉。
东方白不停的拨水,一沉一浮,跟水下那双手较力。
渐渐的他感觉体力不支,又呛了几口水后,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
就在这时,忽然一股血腥气从头顶上方飘来,紧接着他感觉有什么黏糊糊的液体溅在了自己头上。
是血!
就见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划来了一只小船,船上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
他这会儿手里正端着一个罐子,紧紧盯着那两个立在水里的死尸。
再看那两具尸体,此时头上身上沾满了血,冒出一股股白烟。随即沉了下去,不见了踪迹。
东方白感觉腿上轻松了,赶紧往上游。
船上的大叔凑近了一伸手,把水里的东方白拉了上来。
坐在小船里,东方白呼呼的喘着粗气,又呕出几口水来,这才算稳住了神。
“大叔,谢谢您了!”
大叔摆摆手说:“小伙子,你是要寻短见还是不小心掉下去的?”
东方白苦笑了一下,把自己下水救孩子,然后被丢在水里的经过说了一遍。
大叔说:“是这样啊。不过你也不要埋怨那个船老大。他也是吓坏了,才会不管你自己跑了的。”
“对了大叔,刚才我听见那个船家喊什么‘有鲨’,是怎么回事,那两个立着的尸体又是什么东西啊?”
大叔摇摇头说:“不是‘有鲨’,他喊的是‘有煞’!”
东方白瞪大了眼睛,问:“‘煞’是个什么鬼?”
大叔点了一根烟,吸了两口,说:“咱们海滨市,北依燕山,东临渤海,上有白洋淀,下有渤海湾,地处五河下梢,每年都会有不少人淹死在这滨河里,我们行话叫‘死倒’。”
“有一种‘死倒’与众不同,他们直立在水里,水面上只漂着一抹头发,保持着行走的姿势,随着水浪缓缓前进,就像是在散步一样。这就是‘尸煞’。”
大叔吐出个烟圈接着说:“这种‘尸煞’不同于一般的尸体,他们都是横死冤死的,怨气太重,迟迟不肯离去,谁碰上谁倒霉。”
“轻的大病一场,重的丢了性命。跑船的要是碰上,都躲的远远的,不然难保不落个船毁人亡的下场。”
东方白听完以后有点惊讶:“原来这河里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呢!”
大叔点点头,说:“不过话说这尸煞平时一年半载也见不到一两个,最近出现的有点频繁。”
东方白问:“您刚才往那两个尸煞头上泼的是”
“黑狗血。”大叔回答。
东方白想了想又问:“您在这河里行船有好多年了吧?”
“嗯,我家祖上三代都跟滨河打交道。”
“那您知道这河里还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生物,比如,大蚂蝗?”东方白借机问道。
大叔看了看他,奇怪的说:“你怎么问起这个?”
第一百一十九章 煞王上岸()
东方白也不隐瞒,把自己在大王庄除掉了巨型蚂蝗的事情告诉了大叔。
大叔又看看他,说:“小伙子,看来你不一般哪!那个妖孽在滨河里有些年头了。想不到竟然死在了你的手里。”
“不过这事确实奇怪,我这几天也寻思呢。你要是没啥事,上我家去,咱俩唠唠嗑呗!”
东方白正想跟他好好聊聊,于是跟着大叔回到了位于河岸边的一座小房子里。
大叔姓乔,从出生就住在滨河边上。
乔叔的爷爷民国那会儿是“五河水上警察队”的。
所谓“水上警察队”,其实就是被当时警局收编了的捞尸队。
滨河各条河道中每年少说也要淹死上百人,有夏季游野泳溺死的,也有想不开轻生条河的。当然,还有被人害死,扔进河里的,这是极少数。
水上警察队的队员都是深谙水性的浪里白条,专门负责打捞尸体,也帮着处理水下一些邪性的事。
当年乔叔的爷爷就曾经在滨河里给煞王稳过棺。警局嘉奖,也为了以后的安宁,奖给他爷爷一条特制的杉木船,专门用作捉煞起尸。
建国以后破除封建迷信,捞尸队也解散了。
后来这条船就传到了乔叔手里。他十分爱惜,时不时的刷上一遍桐油,所以这小船还是结结实实的。
“你说的那只大扒蟞,哦,就是蚂蝗,海滨老话叫扒蟞。他在这河里得有七八十年了,我爷爷那会儿就有它。”
“我爷爷说,那扒蟞好像是不知怎么钻进了煞王的棺材,沾了煞气,才得以开了灵性,修炼了这么多年。要不然,就那么个低等生物肉虫子,八辈子也不可能成精啊!”
东方白点点头,又问:“那您知道煞王又是怎么回事?”
“听我爷爷说,那煞王最早也是个冤死鬼,怨气太重久久滞留在河道中,就成了煞王”
乔叔说,那一年,滨河淹死的人特别多,他爷爷和其他捞尸队员都有点焦头烂额了。
适逢雨季,雨水奇多。在一次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雨之后,滨河水位猛涨。
在金钟桥附近,有人看到一具尸体被冲上了岸边。
当时乔叔的爷爷赶到现场,看到那具尸体,顿时皱起了眉头。
那尸体看上去既没有腐烂也没有膨胀,一张脸看着挺安详,乍一看以为是刚刚落水的。
但怪就怪在,这尸体穿着长袍,脑门光光,脑后编着一条大辫子。一看就是晚清时的书生打扮。
更怪的是,一般淹死的人,呈现“男趴女仰”,这个是由于男人和女人骨盆的大小和形状不同造成的。
而眼前这具尸体,竟然侧卧在河滩的斜坡上!
大家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乔爷爷觉得这事不一般,赶紧报告给了当时捞尸队的队长郭二爷。
郭二爷人称“河神”,水里的事他懂的最多。
听乔爷爷这么一说,他也吓坏了。丝毫不敢怠慢,带上几个弟兄直奔河岸。
当看到了尸体的时候,见多识广的郭二爷心里也揪紧了——这分明就是传说中水里的煞王!
“煞王上岸,天昏地暗。”他小声念叨着,赶紧招呼着兄弟们把尸体抬到了当时专门存放“死倒”的义庄。
这边安顿好了煞王,郭二爷又带着乔叔的爷爷跑到警局,把煞王上岸的事情告诉了水上警察队的总负责人刘队长。
郭二爷说,一定要赶紧找个道行高深的人做法,散了煞王的煞气。不然的话,海滨城将会大难临头。
起初刘队长还不相信,他也是嫌麻烦,让郭二爷把那尸体烧了了事。
郭二爷说万万烧不得,这煞王的身体,水不能腐,火不能燃。如果惹怒了他,更会生灵涂炭。
这事还没商量好,当晚就下了大暴雨。滨河的水位急剧上涨,河水涌上了岸,冲毁了不少地势低洼的房子。
两天以后大水退下,城里又有好多老百姓同时染上了疫病。
当局坐不住了,刘队长赶紧找郭二爷商量请人散煞之事。
当时找了很多大师,都说这事太过凶险,避之唯恐不及。
最后求到了金龙观的一真大师,大师答应帮忙解决此事,让他们准备一口上好的阴沉木黑漆大棺材。
傍晚,郭二爷和乔叔的爷爷把一真大师接到义庄。大师让他俩在外面候着,自己不叫,绝对不许进来。
那一晚,在屋子里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第二天一大早,屋里传来了一真大师虚弱的声音,叫他们进去。
郭二爷他们进去一看,大师瘫坐在地上。整个人一夜白头,面如纸色。
他旁边的地上有一个铜盆,里面沾着点红乎乎带血腥味的粘稠液体。
屋里并不见煞王的尸体,只见那口大棺材已经盖好了盖子,周身被弹上了暗红色的墨斗线,上面还写满了符文。
原来,一真大师跟煞王达成了契约,给他一口阴沉木的养尸棺,让他在河底养尸聚煞,得以修炼。条件就是他要放过全城的百姓。
煞王同意了,进了棺材。
一真大师怕他不守信用,就用自己的鲜血混上朱砂,倒入墨斗的墨仓之中,在棺材周身弹满了墨线并写上符文。
郭二爷他们扶着一真大师坐起来。
大师告诉他俩,把棺材钉好。三日后,到滨河三岔口河道里,找到一片呈暗红色的淤泥,就把棺材稳在那里。
大师说那里原来有一把分水宝剑。现在虽说被人盗了去,但宝剑的杀气还在,能在一定程度上镇一镇那煞王。
三天以后,乔爷爷把装着棺材的船划到三岔口附近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