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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的惨状立刻让女孩吐得天昏地暗,见到她们吐得比自己当初还厉害,褚姑娘心情稍稍好一点,她大声呼喊:“时……郎君,这些醒了的女孩由你照顾着,我去唤醒其余的孩子。”
时穿点点头,他还没说什么,又是黄娥快嘴快舌的插话:“褚姐姐放心,我把她们都拢到正屋里,你去忙吧。”
褚姑娘领着家丁又走进另一间屋子,进屋的时候,她想起那些刚醒来的女孩,见到院子里的场景,也与她一样吓得站不住,而黄娥,她怎么一直如此镇定?褚姑娘心里止不住的嘀咕:“这小小年纪,精跟妖精似的!如此惨烈的场景,连施衙内这个男人见了都惊心动魄,她却能神色平静的与人倚门交谈,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家庭,能养出这样的妲己来?”
连续走了几个房间后,被拐的女孩子都已经唤醒,褚姑娘走进最后一间屋子——在这种来回奔波徒中,每次走出屋门,重新来到院落时,褚姑娘总是被园中的惨状激起恐惧心和呕吐感,她忍不住两腿发软,忍不住想逃离这个院子。但她依然奔波着,去挽救那些被迷昏的女子们。
当她奔波于各个屋子的时候,时穿倒是非常尽忠职守。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杆红缨枪,拄着长枪一直站在院子里守护。
更令人神奇的是,连施衙内都借口安置同伴,不愿再踏入这院中,黄娥那个小女孩却一点没有在意遍地的尸首,以及浓重的血腥,她一直牵着时穿那只空闲的左手,与时穿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
这两人交谈时断断续续,见到院中有人,黄娥就警惕的停住话头,冲来人露出微笑,时穿的呆愣愣的,总是反应慢半拍。而褚姑娘对此一点不在意,她只想着尽快把所有的女孩救醒,然后……逃离这所院子。
家丁又去打水了,在等待冷水期间,褚姑娘焦急的在屋里来回走动着,偶然间,她听到几句飘来的话,那是时穿的嗓门:“你编的(谎)话听起来像……”
褚姑娘赶紧止住脚步,但声音再也听不到,犹豫了一下,她走到窗边,从窗户缝向外眺望。
这座道观有钱,窗户上糊的是绢纱而不是纸。绢纱捅不烂的,褚姑娘只能从窗户缝向外眺望,只见院中两人的嘴一张一合,但她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褚姑娘回忆了一下——作为海州城数一数二的才女,她阅读过很多闲杂书籍,鼓廊、回音壁的传闻也略有所知,稍稍考虑了一下后,她开始沿着刚才走的路径慢慢回溯,当她走到屋中某个地点,又一句话飘入耳,是黄娥的声音:“……唯有这样说,才能……”
褚姑娘稍稍动了动身子,她的耳朵仅仅变动了几厘米的距离,又什么都听不见了。
褚姑娘站在原地,左右挪动耳朵,调整着身体姿势。稍停,小姑娘的声音又传入耳朵,声音细微,像是有人在耳边窃窃私语:“……你答应了,你答应照顾我的……上天派你来救我,你不能撇下……我背地里我无数遍祈求遍天神佛,没想到举头三尺果然有神灵,你真的来了,让所有的拐子都遭了报应……”
正在这时,话音嘎然而止,褚姑娘赶紧走到门边,果然望见家丁提着桶过来。
最后一间屋子躺了三名女孩,褚姑娘做事的时候显得心不在焉,好在经过长时间的实践,她已经手熟了,等她机械的将三名女孩救醒,领着三名孩子来到院中,时穿已经不见了,堂屋门口,黄娥牵着一个女孩的手,坐在门槛上聊天,那女孩正是所有被拐女孩当中最年幼的,也就是褚素珍曾经抱过的那七八岁小女孩。
没等褚姑娘开口询问,黄娥马上解释:“时大郎洗浴去了,他身上的血结了疤,浑身不舒服,闻起来臭臭的,我让他赶紧换上新衣服。”
话音刚落,时穿穿着一套很不合身,非常滑稽的服装,手里拿着一份账簿窜了出来:“找到了找到了,这是他们的账簿,所有拐卖女孩都记录在案,我们可以按照账簿查对。”
稍停,时穿遗憾的说:“可惜都是用暗语记录,需要破译一下。”
褚姑娘目光一亮:“真的,太好了,拿来我看看。”
黄娥冲时穿招招手:“大郎,你衣服穿错了,蹲下来,我给你顺一顺。”
时穿温顺的走过来,蹲下身子让黄娥整理衣物,另一只手抬的老高,把账簿递给褚姑娘。
褚姑娘接过一看,全是看不懂的字码,比如这一行写的“壬申乙卯丙午戊辰淮南东黄州阳逻黄二……”
“这什么意思?”
“时间、地点、经手人、被拐女孩数量,给经手人付款多少、沿途接应点在哪里、花费多少——账簿上要记录的无非是这些东西,挨个推敲一下就能推究出来,然后核对女孩失踪的日期,失踪的地点,马上就能查出她们的家乡在哪里。”
褚姑娘长出一口气:“这下好了,可以帮着这些孩子找到亲人了。”
褚素珍之所以这么高兴,是因为这年头大多数人都没有地理知识。在这个时代,地图是国家军事机密,别说普通老百姓,即使是官员,不到一定行政级别也见不到地图。
对于市井老百姓来说,许多人能知道家乡的名字,知道附近着名县城,已经很不错了。而父母的名字对子女来说更是一个忌讳,身为小辈,不仅终身不能说出这个名字,连科考的时候遇到相同的字,书写时都要缺一笔,以表示遵守孝道。
刚才救醒那些女孩时,褚姑娘曾一一盘问过,果然大多数女孩根本说不出父亲的名字,其中最年幼的那个七八岁女孩,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叫鬟娘(环娘)。
现在有了这账本,即使被拐女孩说不出家乡的名字,父母居住的街道,但根据失踪日期倒查,也能大致推断出她们被拐的地点。
褚素珍数了数,诧异的抬起头来:“十八个,这里记录了十八个女孩,可院子里有十九个孩子,怎么搞的,少记录了一个——不,两个,时大郎,你的名字也不在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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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
夏玥的目光如迎面而来的硫酸,灼在心口上是火烧般的疼痛。
电梯上的数字在不断跳跃,她美好的侧颜上笼着无尽的冰霜,拒人千里。
“你拒绝我,是因为姓叶那小子?”
夏玥露出讶异的神情,“你怎么知道他?”
安成冷哼,“果然是这样。”
他以为上次在夏玥家的门口,他那样的姿态已经证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却依然没有阻止他们的交往。
看来,该来的总是会来。
“你去哪里?”他抬腕看了下表,现在还是上班时间。
“去拜访一位我负责的画家,她好像生病了。”
“我送你。”
“不用。”她拒绝的很干脆,同时,电梯门叮得一声开启,她如避瘟疫一般疾步跨了出去,踩着轻便的球鞋快速朝旋转大门走去。
看着那道纤细的背影消失在明净的玻璃之后,安成有些失神。
“总裁,总裁。”前台的接待小姐喊了他两声,他这才反应过来,“什么事?”
“这是您的快递,刚寄来的。”
接待小姐将手里的档案袋小心翼翼的递过来,趁他低头看快递的时候偷偷的瞄了几眼,他们的总裁是英俊多金的钻石王老五,全公司上下,结婚的没结婚的都暗暗惦记着,只是没有人敢越雷池一步。
安成放下档案袋,“帮我查一下,夏玥要去哪个画家的住处?”
“夏玥?”
b。g里人员众多,夏玥只是一个小编辑,所以接待小姐根本不知道她是谁,不过,本着良好的职业素养,她飞快的回到自己的座位,电话连线人事部,拿到夏玥的资料后又马上联系到了她的主编,很快,她便将夏玥的行踪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安成。
安成嗯了一声,“知道了。”
他脚步匆匆的离开,只留下一道挺拔而孤傲的背影。
接待小姐十分纳闷,难道刚才急匆匆从电梯里走出来,让总裁看得发呆的女人就是那个夏玥?
到底是何方神圣?
夏玥刚从那位画家的公寓里出来就接到罗希的电话。
“我听说叶寒轩回来了。”
“他不是去部队了吗?”
那天他们一起吃了晚饭,她清楚的记得他说自己要回部队。
罗希邀功似扬高了语调,“你要感谢陆笙,他说叶寒轩要执行一次特殊任务,所以放他三天大假,怎么,他回来的事情没有告诉你?”
“还没有。”夏玥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除了几个工作之中的电话,罗希是第一个工作之外的来电,心里,难免有一点失落。
“也许他有别的事情耽误了。”罗希心中暗骂了一句叶寒轩木头脑袋,同时后悔自己不该把这个消息告诉夏玥,可谁能想到叶寒轩那家伙竟然没有把回来的消息通知自己的女朋友,而且现在,他们似乎正处在恋爱初阶段,应该如胶似漆才对。
夏玥听出罗希是在安慰自己,苦笑一下,“没什么,他们当兵的一向很忙很神秘,我已经试着学习谅解了。”
“其实我给你打电话是想通知你另一件事情。”罗希的口气突然严肃了起来,“小心安成。”
“安成?他怎么了?”
“这个人不简单,起码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所以,你尽量离他远一点。”
“嗯,我记住了。”
她现在对安成唯恐避之而不及。
夏玥回到公司,总编又发来一大堆任务,刚结束了没几天的好日子再次陷入到无边无际的加班当中,前阵子头发掉得厉害,去看了中医,结果是用脑过度,开了许多药,苦得她一口也不想喝。
夏玥低头审核原稿,不时看一眼桌面上的手机,自从她回到公司后,屏幕就一直处在待机状态,如果是陆笙的话,那一定是不会错的,叶寒轩放假在家,没理由不给她打电话,哪怕是一条简单的消息也成。
怀揣着期盼与失落甚至还有一点小小的愤怒,直到晚上七点,她还在办公室里昏天暗地的修稿,久违的铃声终于响了起来,室内还有几个同事在加班,这突如其来的铃声显得十分突兀。
她拿起电话,难掩脸上的小小喜悦,拉开大门来到外面的走廊。
别的部门都下班了,空荡荡的走廊里安静的仿佛只能听见呼吸的声音。
“喂。”
“是我,叶寒轩。”
“嗯。”
当然知道是你啊!
她扬起羞涩的笑意,“干嘛?”
“你现在能不能出来一下,我在你们公司的楼下。”
“现在?”她抬起头,正看到主编往她的座位上看,见她不在,好像在问一边的同事,然后目光就瞥了过来,用力招了招手。
“现在恐怕不行。”夏玥心中一声叹息,看到主编的脸色就知道是十万火急的事情,如果这个时候她要跑开,绝对会招来一顿痛骂,“我在加班。”
那端有片刻的沉默,他像是在隐忍什么,半晌才幽幽说道:“我上次约你出来,你也说加班。”
所以这次,他直接把车开到b。g的楼下。
“对不起,我真的在加班。”
“那我知道了,你注意身体。”
不等她说话,那端便挂了线,嘟嘟的声音让夏玥一阵心神恍惚,为什么她从叶寒轩的口气中听到了生气两个字。
该生气的不应该是她吗?他明明早上就回来了,却拖到现在才联系她,就算不约会,知会她一声也好,现在风风火火突然杀过来,也不管她是不是在工作。
她是做编辑的,而且还是国内知名的大杂志社,这样的加班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如果他不习惯,他应该早点跟她说,何必现在置气。
夏玥越想越委屈,回到办公室时,眼圈红红的。
主编果然有重要的事情交待,见她情绪不对,好心的安慰了几句。
楼下,叶寒轩抽完了手里的烟,抬头看一眼灯火明亮的大厦,神情失落的将烟蒂扔进垃圾箱。
他转身打开车门坐进去。
一张美丽明艳的面孔探过来,十分好奇他现在的表情,“不是要介绍女朋友给我认识吗?怎么,人家不给面子?”
叶寒轩扭动钥匙,没有言语。
女人笑着攀上他的手臂,自然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叶公子被放鸽子了,我要不要通知胖子他们。”
楼上,夏玥看着手里的资料,脑中忽然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生气归生气,可是心底真识的意愿强烈叫嚣着想要见他一面,哪怕一眼也好。
她顾不得许多,将手里的资料一扔,说了句“我有事出去一下。”
在主编的咆哮声中怀着忐忑而兴奋的心情拉开大门。
信任()
夜幕下,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灯昏暗的光芒中,夏玥跑下长长的台阶,气喘吁吁的四处寻找。
终于,她看到熟悉的那张侧脸,黑暗中,他轻轻抿着唇,乌黑的眸子看着前方巨大的广告牌子,灯火明灭间辩不出情绪。
心中一喜,她急忙飞跑过去,眼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突然一张女人的面孔出现在车内,虽然只是路灯下的匆匆一瞥,却不难看出她的美貎,夏玥的脚步如生了根般停在原地。
此时,叶寒轩发动了车子,明明只是隔着一条不宽的马路,他却没有看到她,光影流离中,黑色的车子如一条夜游的鱼,迅速消失在她的视线当中。
夜晚的风迎面而来,吹得发丝纷纷扬扬,她下来的匆忙,大衣的领口就那样敞着,冷风灌进来,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不想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吗?”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她一跳,不用回头便已经知道是谁。
她不说话,洁白的贝唇咬着粉红的薄唇,望着车尾灯消失的方向出神。
“跟我来。”
安成不由分说,拉起她的手臂就走。
“你干什么,放开我?”夏玥用力想要甩开,无奈他的蛮力,最后被塞入一旁的车子,她气得瞪着他,“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很闲吗,闲到要管自己员工的闲事?”
面对她的讥讽,安成好脾气的笑道:“其实你也很想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对不对?有些事情一定要亲眼看到才能确定它的真实性,站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亲自去求证。”
夏玥别过头,降下车窗,索性不再看他。
他说对了,她确实想要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她不相信叶寒轩会背着她跟别的女人约会,她认识的叶寒轩不是那样的人,可他这一整个白天去哪了,是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吗?她是谁?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她揉着太阳穴,心中一阵气闷烦燥,果然恋爱中的女人,智商和分析能力都降到正数以下。
安成车技很好,很快就追上了叶寒轩的车子,在对方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不远不近的跟着。
夏玥忽然想到罗希的警告,她说安成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她偷偷自后视镜中看了他一眼,只见他五官完美神色如常,但是,能这样不动声响的跟着特种兵出身的叶寒轩而不被察觉,确实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
他,到底是什么人?
“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安成突然转过头冲她笑了笑,“偷偷摸摸的看算什么?”
“我没有看你。”夏玥脸一红,急忙收回目光,背对着她,她极力掩饰住眼底的那丝猜测与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