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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失去她,就像被剜了半块儿心一样的痛苦。除了哭,似乎再也找不到其它发泄的方式。我曾经奢望过她的隐瞒,也奢望过一切只是我的胡乱猜忌而已。捂着胸口处,只觉着快要窒息而亡。可比起这些,我更加心疼的是四贝勒爷。日后,他要腾出心思来搪塞紫曦,又究竟是福还是祸?不管紫曦说的真假与否,我都不能再让他存有任何幻想。大婚前,托小福子把那只簪子送还给了他。
心思,也不言而喻。
由于凌柱身份官位不高,四爷的封爵也只是贝勒,所以紫曦最终只能以格格的身份嫁给他。贝勒爷欣然接受,也没有再让小福子把簪子送回来。今年的选秀,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踩在雪里,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梅花开的正艳,昨夜忽如而来的一场大雪,让整个紫禁城都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紫禁城的冬天一年比一年要冷,屋子里又多添了几个暖炉。康熙爷正在午休,我们也难得惬意。王落落左瞧瞧右瞅瞅,从怀里掏出几块点心递给我和冬哥,“这可是魏公公打赏给我的,我都没舍得吃,特意拿来孝敬两位姐姐,赶紧尝尝吧?”
冬哥一脸嫌弃,“你好歹包上些东西再拿来给我们吃呀!你在怀里放了这么久,不觉着脏呀?”
“这不是出来的匆忙,一时忘记了!这可是万岁爷最爱吃的玉豆糕,好多人想吃还吃不着呢!”王落落也不示弱,又转头向我求救。我笑着摇了摇头,也不敢恭维。
康熙四十七年正月,重修南岳庙成,御制碑文。
四月,捕获明崇祯帝后裔,年已七旬的朱三及其子,斩于市。重修北镇庙成,御制碑文。
五月十一日,随驾巡幸塞外。康熙爷命太子爷,大阿哥,四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十八阿哥前往陪同。收拾了一通,刚在帐篷里坐定,就听见康熙爷发怒的声音。
大阿哥向康熙爷报告了许多有关于太子爷的不良表现。比如,说他暴力不仁,恣行捶挞诸王、贝勒、大臣,以至兵丁“鲜不遭其荼毒”,还有截留蒙古贡品,放纵奶妈的丈夫,内务府总管凌普敲诈勒索属下等。种种不仁的表现,都令康熙爷十分不满。这些报告,虽有些是不实之辞,可康熙爷却对此深信不疑。
这个节骨眼上,恐怕就连魏公公都不敢上前说些什么,我自然也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在一处空旷的草地上驻足了下来。刚要伸个懒腰,就看见四贝勒爷走了过来。我赶紧想要避开,他却隔着老远喊道:“给我站住!”
“奴才见过贝勒爷,贝勒爷吉祥。奴才呆会儿还要给万岁爷奉茶,贝勒爷若没什么打紧的事儿,奴才就先退下了。”连他的眼睛都不敢直视,低着头就要离开。
“是我又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情了?还是别人和你说了什么,就连簪子也送回来了。说说看,究竟为何要躲着我?”
是我躲避的太明显了?自从紫曦把他喜欢我的事告诉我以后,我确实是在故意躲着他,远远地绕着他走。可如今看来,躲避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第33章 泣血废太子()
前阵子听暖云说,四贝勒爷因察觉身边的奴才将他的喜好偷偷告知府里的小妾,将那奴才好一顿毒打。性命算是保住了,可估计这辈子再也无法下地走动。恐惧之余,总觉着他是利用此事在暗示着什么,怕是做给紫曦看的。她千方百计嫁给他,终究还是换不来真心。也许是因为康熙爷赐婚,面子总是要留足的。
“你还没告诉我,为何要躲着我?”
如今虽不是深夜,可时辰也不早了。远处的天空,就像有人故意蒙了一大块儿黑布一般,显得星星们格外的亮眼。这副景象,是我在紫禁城里这些年从未见过的。
爱上一个人,也许需要一辈子,也许只需要一眼便足够了。最先沦陷的那个人,就像是陷进沼泽里无法自拔。我怨恨紫曦不念旧情,却也理解她爱着他的那颗心,就像我爱着十三爷一样。如此想来,心里也算是释怀了。她足够幸福,或许就是我做为她为数不多的亲人对她最真挚的祝福了。
可我,根本不屑与她抢同一个男人!
“因为不喜欢,才会躲避的。”我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嘴上还是说了几分的违心话。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躲着他,是对他表达爱意的受宠若惊?是怕十三爷会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不想成为他和紫曦之间的一根刺?可无论原因是什么,结果都是一样的。除了十三爷,心里再也不可能装下旁人。
“你倒是爱说实话?既然如此,那就继续躲着吧!”他从袖子里拿出我还给他的那只簪子,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当初之所以骗你说这簪子是十三弟送的,就是怕你不肯收。既然你不要了,丢了就好!”
说着,他扬手就把它扔向了远处。
刚回到帐篷附近,王落落就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姐姐去哪了,魏公公把你一顿好找,差点要把这帐篷翻个底朝天了,万岁爷要见你!”
“万岁爷见我,可说是为了什么?”心里有底,总是安稳一些。
王落落摇了摇头,我只好无奈地跟着他进了康熙爷的帐篷。大阿哥和太子爷都跪在地上,应该是对刚才大阿哥的报告对峙了一番。面红耳赤,是骗不了人的。可我区区一个奴才,又如何能左右别人的心思。跪在地上,等着康熙爷问话。
“大阿哥刚才向朕表明了太子的种种不良迹象,说你这个御前侍奉是太子故意安插在朕身边的。他们二人各说各的理,朕就让人把你叫来了。如实说就好,若有任何欺瞒你应当知道后果!”他每说出一个字,我的心就像是被人多割了一刀。就算能安全脱身,想必日后他也会对我多了几丝防备之心。
这个大阿哥,可真是该死!他若是想要拉太子爷下马,我定是巴不得。如今把我卷了进来,难不成还想找个垫背的主儿?斜看了太子爷一眼,我与他往日便交恶,他定是以为我会说些子虚乌有的话来陷害他,身上的衣服几乎全都要湿透了。
人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智商果然是不靠谱的。我要是当真承认了大阿哥所说的话,岂不是把我也往火坑里推?
“回万岁爷的话,大阿哥所说之事并非实情。奴才一向敬重太子爷,就算有时候远远地看见也会去上前请安。大阿哥,想必是误会了。况且,奴才的阿玛没权没势,也深知少动无谓的心思方可保一家人平安。欺瞒圣上,可是要被诛九族的大罪,奴才又怎会不知好歹的明知故犯。还望万岁爷明察,还太子爷和奴才一个公道!”头磕在地上,嗓子眼儿都快要跳了出来。
大阿哥一下子急了眼,又胡乱说了些话。康熙爷显得有些不耐烦,手一挥让我们先行退下。至于大阿哥所报告之事,日后再议。
出了帐篷,大阿哥更是一副誓不为人的样子。反倒是太子爷得了逞,往日看我犀利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刚走了几步,抬头看见十三爷和十四爷并肩而站。我快走几步到他们跟前,尽量不露出什么端倪,免得徒增担忧,“你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真是难得!”
“本来想和四哥一起来的,可今日不知怎么的,早早地便睡下了。听说你被皇阿玛叫去了就来看看,正巧撞上了十四弟。皇阿玛找你,应该不止是奉茶这么简单吧?”
“这里人多嘴杂,十三哥,咱们去别处再说?”
三个人席地而坐,也顾不得尊卑规矩。其实,那根簪子我应该捡回来再还给四贝勒爷的。让它孤零零地躺在本就不属于它的地方,难免心生愧疚。他们两个对这次大阿哥主动出击要搬倒太子爷一事讨论的不亦乐乎,意见不统一的时候还会来问上我几句。
谁坐上那个位子,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做个闲散王爷,也没有什么不好。一旦坐上了那个位子,就会在无形中成为众矢之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妄言夸大。如今的太子爷,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又转念一想,如果他真的成了未来的皇帝,又是否会做到康熙爷这般?万事以百姓考虑,宁愿苦了自己也不能苦了别人。不得不承认,无论是换了哪位阿哥坐上太子之位,都会要比他更好。置身事外,以第三者的身份看戏才是最好的。
想必经过此次事件以后,太子爷应该会对自己的德行有所收敛。
不久,刚满七岁的十八阿哥患了急性病,太医们连夜从京城赶来了塞外。
康熙爷已经连续数日没有进食,更是一脸的焦虑。看着送进帐篷的吃食又被退了回来,我与魏公公四目相对,话不能言。
别说暗度陈仓,就连好生地活着都是一种奢侈。我不想弘晖的事情多年以后再次重演,跪在地上默默地帮十八阿哥念着经文。额娘曾说过,菩萨会保佑这世上的每一个生灵。即使离开了凡间,也会被菩萨收在身边,再无痛苦。
可就在大家都沉浸在悲痛之中的时候,太子爷居然一脸的无动于衷。听魏公公说,大阿哥之前的弹劾虽有待商榷,可如今光是看在他不念及手足亲情上,这些东西就不会只是空穴来风。原来,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如此了。
康熙二十七年七月,乌兰布通之战前夕,康熙爷出塞途中生病,命太子爷与三阿哥驰驿前迎。太子爷到行宫给康熙爷请安,看到天颜消瘦竟没有忧戚之意,也没有良言宽慰。康熙爷觉着他没有忠爱君父之念,索性就让他先回京了。当年冷漠如今更是如此,这样缺乏仁义的人,康熙爷又怎么会放心把这大好河山交托在他手里。
天不遂人愿,一直未找到让十八阿哥康复的法子。
本以为可以借着这次塞外出行的机会好好疯玩一回,却是落了个伤心而归。返京途中,还没有完全从伤痛之中脱离出来。康熙爷虽每日正常进食,却听魏公公说他几乎每夜都会听见从帐篷里传来的叹气声。父亲不能保护幼子平安长大,已是无奈。
远远地就看见太子爷朝康熙爷的帐篷处走了过来。魏公公刚刚吩咐,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我端着茶水,横在他面前,“太子爷可是要见万岁爷?万岁爷刚刚才睡下,要不等万岁爷醒了太子爷再过来也不迟!”
“你个奴才,也敢挡着本太子爷的路?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和皇阿玛说,耽误不得!那个大阿哥明明就是在冤枉我,皇阿玛不替我说话也就算了,如今我一次次觐见,他却每次都有借口不见我。我才是嫡子,难不成他要听信传言废了我?这样,他如何对得起我早早就去了的额娘?”愤怒至极,一脚踢在了我的膝盖处。我当场就摔倒在了地上,手腕也被掉落的茶杯碎片割了好几个口子。
“姐姐,你没事吧?”王落落恰巧看见我被为难,想要帮我出气却也被他好一顿拳打脚踢。因为一心想要护着他,脚被踢在身上也没了多大的感觉。他应该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转眼又住了手。
趴在帐篷的缝隙里,才发现康熙爷根本没有睡下。加上大阿哥近日以来不断地向康熙爷弹劾他,康熙爷觉着他可能是要“弑逆”,当场就命人把他抓了起来。他这才意识到,他皇太子的威风想来不久矣。跪在地上求饶,康熙爷却视而不见。
九月初四,康熙爷在布尔哈苏台,召集诸王,大臣、侍卫、文武官员等至行宫前,垂泪宣布太子爷的一一罪状。
其中,罪状主要分为五大条。每一条,皆可让他永远没有翻身之日。同日,康熙爷为了打击太子爷集团的势力,下令将索额图的两个儿子格尔芬,阿尔吉善及他左右二格,苏尔特,哈什太,萨尔邦阿等人“立行正法”。
就在同一天,十八阿哥去世。
第34章 浮沉帝梦落()
第一,专擅威权,肆恶虐众,将诸王、贝勒、大臣、官员恣行捶挞。
第二,穷奢极欲,吃穿所用远过皇帝,犹不以为足,恣取国帑,遣使邀截外藩入贡之人,将进御马匹任意攘取。
第三,对亲兄弟无情无义,有将诸皇子不遗噍类之势。
第四,鸠聚党羽,窥伺朕躬,起居动作无不探听,伊每夜逼近布城,裂缝向内窥视。
第五,从前索额图助伊潜谋大事,朕悉知其情将索额图处死。今胤礽欲为索额图复仇,结成党羽。朕未卜今日被鸩,明日遇害,昼夜戒慎不宁。
废斥之后,难过,愤恨、失望、惋惜、怜惜、怜爱,种种复杂心情交织在一起,康熙爷一连六日未曾安寝,对诸臣谈起废太子一事又涕泣不已。
九月十六日,康熙爷回到北京。命在皇帝养马的上驷院旁设毡帷给胤礽居住,又命四贝勒爷和大阿哥共同看守。当天,康熙爷召集诸王、贝勒等副都统以上大臣、九卿、詹事、科道官员等于午门内宣谕拘执胤礽之事。康熙爷亲撰告祭文,于十八日告祭天地、太庙、社稷,将胤礽幽禁咸安宫。二十四日,颁诏天下。
胤礽长达三十三年之久的太子之位,终于在一片怨声载道中结束了。
本以为十八阿哥的死和废太子之事会让众阿哥之间的争斗暂缓,可巨大的诱惑反而让储位之争愈演愈烈。整个朝堂中,波涛暗涌。
因王落落用性命护着我,我对他更是打心眼儿里多了几分佩服,想着去看看他伤势如何。走在回去的路上,就看见八阿哥一行人面色忡忡地走了过来。九阿哥紧跟在八阿哥身后,好像在谈着什么别人万不可听去的大事。一看见我,赶紧闭了嘴。
“奴才见过各位爷,各位爷吉祥!”
“可是刚去看过王落落了?”不得不承认八阿哥对猜别人的心思似乎很有一套。他见我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毕竟是男女有别,以后这些事交给别的奴才去做就好。你只关心他人的伤势,自己的伤口可有好利索了?”
想起那日他掐着我的脖子对我的警告,再想想现在一字一句的关心。那副假惺惺的嘴脸,让人看了实在有些恶心。九阿哥曾是他们之中对我最不感兴趣的人,可自从经历塞外出行一事之后似乎也动了不该有的心思,觉着康熙爷对我的宠爱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
“这些日子皇阿玛为废太子的事郁郁寡欢,你可要小心伺候。莫要让别人揪住了把柄,尤其是大阿哥。”九阿哥又提点了我几句,几个人这才晃晃悠悠地出了宫。
如今太子爷被废,大阿哥定是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可康熙爷对他的野心早已有了察觉,不然也不会在宣布拘禁胤礽的时候宣谕。说他秉性躁急,愚顽,不可立为皇太子。
这几日,康熙爷的胃口总算是有所好转。奏折不停地看,茶水不停地喝,也许只有这样才可以暂时麻痹自己忘掉太子被废一事。国中无太子,总是惶恐不安的。朝堂之上近日也不乏大臣们上书,应及时从众位阿哥们当中择选品行端正之人立为太子。
“魏珠,你说说朕应该立谁为太子呢?大可畅所欲言,朕赦你无罪!”
“万岁爷可是抬举奴才了!”魏公公冲我使了个眼色,我赶紧帮康熙爷又添了一杯茶。他看了看我,竟让我也把自己的心思说来听听。
魏公公自然是说阿哥们各有各的好,可我却不这么认为。抛去个人情感,十三爷确实是众位阿哥当中最为出挑的。且心地善良,待奴才们也宽厚。最重要的是,康熙爷也对他十分喜爱。可他又向来不喜朝堂之事,一心一意辅佐四贝勒爷,怕是对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