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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柔没有崩住,冷笑着道:“我没了孩子,你是不是很高兴啊?”
女人都是敏感的,她能看出倪初夏刻意打扮过。
粉嫩的唇色,白皙无暇的肤质,勾人的眼睛也勾勒眼线,显得更加妩媚漂亮。
藕色打底衫,外面也是浅色系羊毛大衣,衬得身材高挑、纤细。
这般出现在这里,说不是故意,都不会有人相信。
她不就是这样,做事滴水不漏,能伪装自己真实的性格十多年,心思该多么缜密才能做到?
倪初夏略微勾起唇角,双手环胸饶有兴味看着她,“既然知道,多此一举问出来做什么?”
“你!”掩于床单下的手紧紧握拳,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反驳她。
“现在就是好好养身体的时候,恶毒的心思就先收一收,最近我没空和你玩。”倪初夏漫不经心开口。
用嘴对付倪柔和黄娟,她还从来就没有输过。
“倪初夏,你的嘴脸迟早会被他们知道,你会付应有的代价!”倪柔不禁提高声音,挣扎着坐起来。
“呵可是事实证明,你的丑恶嘴脸先暴露出来,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不是吗?”
倪初夏轻笑出声,异常轻松地看着她。
“啊——”倪柔尖叫。
拼命地揪着被子,咬牙切齿道:“滚,给我滚出过去!”
“我若不走呢?”倪初夏把椅子搬到一边,翘着二郎腿干脆坐下,“是不是还想拿东西砸我?”
“”
倪柔面目狰狞,最终忍下来没有动手。
若是倪德康知道是她先动手,于她而言没有任何好处,加之陪倪初夏来的是厉泽阳,在她一个人的时候,或许能趁其不备耍点手段,但在那个男人面前,却只能老实行事。
如此想,她平复了心情。
“想激怒我,诱我上当吗?没那么容易。”
倪初夏不经意白了她一眼,神经病,她是没事找事干,才会激怒她。
她可没有忘记,在倪柔结婚的那晚,就曾动手伤过叶雨,这种危险逗疯子的行为,没兴趣。
倪柔见她不说话,压低声音说:“想必你应该知道爸已经立好遗嘱了吧?你猜你能分到什么?”
听到‘遗嘱’二字,倪初夏蓦然抬起头,目光不善看着倪柔。
那时爸是提及过他已经立了遗嘱,她的第一反应是明明医生已经说过事情没大碍,为什么这个时候做这件事?
可是倪柔的语气,却像是期待。
虽然她不喜欢黄娟和倪柔,但说到底她们是倪德康的妻子和女儿,良心被狗吃了才能有这样的表现!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倪柔得意望着她。
“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
倪初夏回视过去,平淡地说:“就算一分没有,我也还是倪氏的总裁,持有倪氏股份。”
唇角抖动,倪柔受到极大的刺激,话不经过大脑思考说出来:“呵,说的没错呢,爸没有给你留一分钱,就算你辛辛苦苦帮他管理公司又怎么样,到头来你还是什么都得不到,给他人做嫁衣!”
“哦,不对,他是男人,不是嫁衣。”
“倪初夏,你知道爸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人吗?他又做过什么样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
倪初夏听的云里雾里,深呼吸,稳住心神问:“你什么意思?”
“求我啊,你只要跪下来求我,我就把知道都告诉你。”倪柔得意看着她,就是不说清楚。
“爱说不说。”倪初夏蓦然站起来,快步离开病房。
她严重怀疑倪柔精神出现问题,说的都是莫名其妙,听不懂的话。
离开病房,她留意倪德康和厉泽阳的身影,没找到便出了住院部走向停车的地方,打算到了打电话给厉泽阳,让他直接过来。
*
倪德康和厉泽阳离开病房之后,便坐电梯下来,来到住院部的后院。
天色已晚,气温也低,后院并没有多少人。
“泽阳,找我有什么事?”
厉泽阳笔挺地站在那里,目光落在他身上,低声说:“爸,夏夏一向不喜欢和那对母女接触,希望您以后不要再做类似今天的事情。”
“泽阳啊,夏夏和柔儿都是我女儿,我希望她们能好好相处,难道有错吗?”
倪德康眉头紧皱起来,心里多少有不满,“日后,等我不在了,她能多一个亲人帮衬,也不至于辛苦。”
“当然错了,还是大错特错。”厉泽阳没有给他面子,点出来说:“她有我和大哥在,何须别人帮她,再者说,夏夏不需要时刻算计她的亲人。”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倪德康脸色沉下来,显然对他的话已经快到愤怒的地步。
他是欣赏这个女婿,也钦佩他的气度和职业,但毕竟他是长辈,哪里能轮到他说这番话来?
“你是明白人,这么多年不可能不清楚黄娟和倪柔对她的态度。”
厉泽阳站在那里,语调声音都没有任何变化,“很久之前的事情我就不提,就拿年前的事来说,在婚礼上攻击夏夏的媒体记者,您真觉得只是为了挖新闻才如此?还有今天闹事的那些人,只是对手肆意报复那么简单?”
“你,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柔儿做的?”倪德康问出来,又觉得不可能,否决说道:“不可能的,我的女儿我了解,她不可能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
“您那个女儿可是拿刀伤过人,她还有什么不敢做?”厉泽阳提醒。
倪德康一时哑然,胸口有些起伏,显然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您说了解你的女儿,事实并非如此,你并不了解夏夏,这些年,她是为了您才处处对黄娟母女忍让三分,试问在那个时候您又为她做过什么?”
除了一次次让她好好与后妈继妹相处,似乎就再无其他。
倪德康向后退了两步,捂着胸口说:“我我已经立好遗嘱,留给她和明昱的是最多。”
他是偏爱宋宋为他生下的这两个孩子的,曾想着,如果自己出事,那么这两个孩子就无依无靠。
如今,明昱稳重,无需太担心,而夏夏也找到疼她爱她的男人,有个好婆家,他也能放心。
厉泽阳听他提及遗嘱,也没有表现多诧异,只是道:“夏夏所想所愿是您能健康,我说那些并不是要求您做什么,只是望您能在这件事情上考虑她的感受。”
无论怎么说,倪德康都是长辈,他说话语气都没有面对下属和其他人的倨傲冷漠,进退有度,很有礼貌。
倪德康还想再说些话,却被手机铃声所打断。
电话是倪初夏打来,交代她的位置之后,便挂断。
两人一路沉默走到停车处,到达之后,倪德康坐上倪程凯的车先离开。
倪初夏歪头看着厉泽阳,问道:“你和我爸说什么了?”
她来等了好半天,才打的电话,走过来的时候也没说话,神神秘秘的。
厉泽阳问:“很好奇?”
见他故弄玄虚,刻意勾起她的好奇心,倪初夏哼了哼,扭头说:“一般好奇吧。”
“那不说了。”
“不行!”倪初夏看过来,趁他不备,从正面扑到他怀里,双腿架在他腰间,“你不告诉我,我就喊非礼!”
“”
厉泽阳稳住身形,眼底氤氲笑意,道:“这姿势也不像我强迫你啊。”
“那、那我就非礼你!”
话落,她环住他的脖颈,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角,“妞儿,识相的就告诉大爷我,不然大爷对你不客、啊”
帅不过三秒钟,当她被男人压在车上,吓得惊呼出声。
“你、你吓死我了!”倪初夏握着粉拳捶在他胸口。
厉泽阳俯身靠近,略微眯起眼睛,清咳说道:“你喊啊,今晚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能救你!”
倪初夏先是一愣,而后脸上浮现惊慌,捶打他的手迅速抱在自己胸前,“你、你要对我做什么?我告诉你,我老公很厉害的,你欺负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男人忍着笑,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用她从未见过的痞样吹了口哨,“你老公有多厉害?说来给爷听听。”
“”
第249章 最最重要的是活好()
倪初夏咽了口水,手不自在地揪着他的前襟,愣愣地说:“你你中邪了啊?”
她从未见过厉泽阳这般痞样,以往他最多也不过是挽唇一笑,现在竟然自称爷,还做出如此轻浮的动作。
实在是震惊,以至于说出来的话煞风景。
厉泽阳眉头微蹙,松开手,站直身子向后退了两步,表情也恢复以往。
短短数十秒钟,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要论演技,她真的不如他。
“上车回去吧。”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让她上车。
倪初夏站在原地眨了眨眼,而后走到他身边,伸手拥住他的腰,仰头迷恋地望着他,对他的依赖感十足。
厉泽阳垂头与她相对,问:“怎么了?”
倪初夏抿了抿唇,酝酿良久开口,“我老公特别特别厉害,身材好、颜值高,是生活中的小百科,最最重要的是,嗯”
最后四个字,她踮起脚附耳对他说,说完,脸红了大半。
男人喉结滚动,眸色转深,哑着嗓子问:“想了是吗?”
倪初夏没回答,只是将环抱住他腰的手下移来到皮带,有一下没一下地拽着,暧昧又似某种邀请。
“先上车,回去再慢慢来。”
替她系上安全带,从车头绕到驾驶座。
以往开车都很稳当,今晚厉泽阳开车的速度飙升。
“你刚才的样子好骚气哦。”
倪初夏靠在座椅上,垂下头笑起来,笑好之后,发出邀请,“回去再表演一个吧。”
男人扶着方向盘的手有一刻的顿住,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没说应下,也没拒绝。
回到临海苑,大金毛摇着大尾巴懒懒地走过来,当看到她身后的厉泽阳时,“嗷呜”兴奋地叫起来。
“汪汪——”
我家帅气的男主人回来了!
倪初夏瞥了蠢狗一眼,酸溜溜地说:“瞧,我就说蠢蠢想你了,要不今晚你和它睡?”
“行啊,放它进主卧观摩我们的夜生活。”厉泽阳欣然同意,一本正经地耍流氓。
倪初夏没好气看了他一眼,哼了哼便率先上楼。
因为时间尚早,厉泽阳在一楼陪蠢蠢玩了一会,才上楼去主卧。
推门进去,倪初夏并不在。
没看到笔电,知晓她该是去书房处理工作。
待厉泽阳从浴室出来,还未见到她,开门出去,走进书房。
“johnson怀疑工厂那个姓肖的有问题,你明天查一查他,他是最后一个离开事故现场,应该注意到异样。”
“我会时刻找人盯着他,但如果这事只是意外,该怎么办?”方旭的声音从电脑里传来。
倪初夏靠在座椅上,两只手交叠在一起,“意外就按照意外的方法处理。”
“行吧。”方旭应下来,“发生这事你也不要太有压力,只要公司不破产,都不是大事。”
听到脚步声,倪初夏抬头见厉泽阳站在那里,对着镜头说:“明天会议上说,先挂了。”
“哎,你等等啊,听说你家那位直接动用军队赶走闹事的人,压住了这件事?”
倪初夏从镜头看了他一眼,直接挂断视频。
厉泽阳走过来,“还有很多要处理?”
“没有,就把明天开会的重点过了一遍。”倪初夏合上笔电,关掉桌上的台灯。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主卧,倪初夏跳到他的后背上,问道:“你还没告诉我和我爸说了什么呢?”
厉泽阳拖住她的臀部,偏头说:“你猜不到?”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里能猜到。”倪初夏说着,恶意地轻咬他的耳朵。
虽然主卧的灯光调成昏黄色调,却仍旧能看到他脸上浮起红晕。
伸手戳了戳他的脸,笑着说:“原来你也会脸红啊?!”
厉泽阳别开头没回答,拖住她臀部的大手揉捏几下,趁她得意的空档,弯腰、手用力将她抱在怀里,随后扔到床上。
倪初夏瞪大眼睛摸着自己的屁股,就被他揉了一下,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要着火一般。
男人俯身靠近,双手撑在她脑袋两侧,将她禁锢在怀中,“脸和猴子屁股一样了。”
“哼,还不是你调戏我。”
倪初夏攀上他的肩侧,空闲的手揉着他半干的头发,漂亮的眼睛弯下来。
“以后他都不会再逼你和黄娟母女见面。”厉泽阳抚上她的脸,轻声说。
“你真好。”借着他的力,将头埋进他肩侧,亲昵地蹭了蹭。
对于倪德康,她无法说出拒绝的话,尤其是看着他两鬓斑白的发之后,就更加说不出口。他懂她,所以替她把事情处理好。
“今天倪柔对我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想着她可能就只是说说而已,但现在想想,心里挺慌。”
厉泽阳躺在床上之后,她顺势将头磕在他胸前,“她说我现在辛苦管理公司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还问我知道爸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做过什么事情。”
“泽阳,你说她是唬我,还是真的知道了什么事情?”
男人抬手关掉了房内的灯,手轻抚她的后背,“如果她说的是真,你想知道吗?”
“我不清楚。”倪初夏摇头,手伸进被子里握住他的手,“可能是因为未知,所以会害怕。”
如果倪柔那些话中真的藏着什么她并不知道的事情,若是哪一天突然被曝出来,会让她措手不及。
她讨厌那种什么也做不了、无措的感觉。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不用害怕。”
黑暗中,厉泽阳的眼睛很亮,像是一汪深潭,荡着波澜,“关于未知的事情,无需太在意,顺其自然就好。”
到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
或许会震惊、难以接受,但若是早知道这件事,那么到事情完全解决这期间,伴随的将会是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她枕在他胸口,声音像是从胸腔传出来,醇厚令她心安。
抱着他腰的手收紧,之后调皮地向下滑,钻进睡裤中。
“火被挑起你要负责灭的,知道吗?”
厉泽阳呼吸有些急促,偏头凑到她耳边说。
“要是灭不掉,你要找别人吗?”双脚缠上他,翻身跨坐在他身上,下巴略微抬起,“灭不掉你打算怎么办?”
男人危险地眯起眼睛,用力将她拉下,蛮力让她趴在床上,在她耳边厮磨,“一次不行就多来几次,总会灭掉。”
*
翌日,倪初夏被电话吵醒,电话是方旭打来的,大抵意思是说姓肖的准备跑路,被倪明昱连夜拦了下来。
正迷糊,听到倪明昱的名字,眸中变清明,“大哥?”
从蜜月旅行至今,两人就没有联系过。听倪德康的意思,他一直很忙,几天不着家是常有的事情。
“嗯,明昱得知公司出事,比谁都担心你,自然要插手管。”
方旭说完,沉默一会,补了句,“不是我说你,多久没和他联系了?还真是有了老公就不要大哥了!”
倪初夏靠在床上,缓缓眨了眨眼睛,“公司的事情多,一时就没想起来。”
想想也的确是很过分,以前他在国外,十天半个月联系倒也正常,但如今两人就在一个城市,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