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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是,对王妃行礼后退出。
等走出王妃的院子,陈若雁才觉得自己的里衣已经被汗湿透,今日天气炎热,可是王妃房里是放着冰的,陈若雁还能被汗湿透了里衣,可想而知王妃对她带来的压迫感,有这样一位王妃,东平郡王想要入主楚王府,只怕真是做梦。
陈若雁在心中这样猜度着,也就回到驿站,刚走进驿站,就有丫鬟走进来禀告有人想求见陈若雁。
“什么人?”陈若雁只说了这么一句,就看见那人走上前,陈若雁身边的丫鬟婆子想阻拦,陈若雁见那人面白无须,喉咙没有喉结,虽然穿着平民衣衫,但说话时候明显和旁人不一样,于是陈若雁对那人道:“想来是东平郡王府来的?”
“果真聪明,既然如此,奴婢也就不拐弯抹角了。”那内侍也就对陈若雁行礼说话。陈若雁做个手势,身边只剩下一个贴身丫鬟,陈若雁这才对那内侍道:“话我说了,可是王妃不是个好惹的。”
内侍听到第一句刚要赞,就听到王妃不是好惹的,眉头立即皱紧:“愿闻其详。”
陈若雁把自己进去之后见到王妃次妃说的话,和她们各自的反应细细说了一遍才对内侍道:“话就是这样,王妃也已经遣人往京城打听了,东平郡王的念头,只怕成功不了。”
“这不用您操心,横竖您已经为我们传话了,我们王妃和王爷,都会感激你,至于别的,就由我们做。”这内侍说着就对陈若雁行礼,行礼完后内侍也就离去。陈若雁没有留内侍,只是在那疲惫地用手揉着额头,但愿东平郡王更有能力一些,可以让楚王府更被阻碍,可以让那个方琼竹,永远都成为不了楚王妃。
想到琼竹,陈若雁就觉得心口有些疼,那种火气又上升了,她有什么资格可以陪在自己心仪之人身边,可以得到那样高的地位,可以去做自己不能做到的事儿。方琼竹,病的要死的人为什么不是你?陪着一个老头子过完后半辈子的人,为什么不是你?
第121章 打听()
陈若雁用手锤一下胸口,就听到耳边传来自己丈夫的声音:“太太,原来你早就回来了,哎,我又和后面的长史说了几句,真是越说越伤心,哭了好大一场。瞧,这会儿眼圈还红着。”
陈若雁抬头看自己丈夫的眼,果真见眼圈红着,为何他不干脆哭死算了?陈若雁心中想着,嘴里说的却是:“我让丫鬟用热毛巾给你捂下眼睛,免得你明儿去拜客,看见了不好看。”
她丈夫连连点头,还感慨地道:“若没有王爷,也就不会有这样的好妻子。”
陈若雁笑的越发温柔,但这心中却更加恼怒起来,但愿东平郡王能挡住楚王府这上京的人,让楚王府和京城断了联系,那才最好不过。
内侍回去东平郡王府,把陈若雁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东平郡王妃,东平郡王妃立即命人追上楚王府上京的人,远远跟着,看那人做了什么,若有任何异常立即告诉。众人领命而去,东平郡王妃用手揉下额头,但愿所有的努力都有效果,不然的话,自己一家的筹谋就全白费了。
在京城的东平郡王收到郡王妃连夜遣人送来的信已经是二十多天后,看到自己妻子说的那个计划,东平郡王先是心疼了下那千亩良田,接着就想等到成为楚王,有的是法子让陈家把那千亩良田吐出来,于是东平郡王问了送信的人几个问题,也就让人下去,刚要再去询问,就又有人来报信,说郡王妃送信来了。
这下东平郡王更感奇怪,刚刚收到信,怎么又有信来了,东平郡王虽然奇怪也命人走进,那人一见了东平郡王就把郡王妃为何遣自己来的目的说了一遍,并说日夜兼程跟着楚王府遣来的人,所以才会到的这么迅速。
“那边遣来的人,想要得到什么?”听说楚王妃遣人上京打听,东平郡王立即把耳朵竖的高高的,急迫地问。
“想必是要知道楚王世子到底还活不活着。”来人的话让东平郡王的神色变的阴郁,这是东平郡王很不快活的一件事,罗顷不但活回来了,而且现在身子已经复原了,京城中都开始传说他们夫妻矢志不渝的故事。
这让东平郡王急的心像有多少个小老鼠在抓似的,恨不得冲进宗正府寻到罗顷把他给杀死。
“王爷,也就是说,楚王世子还活的很好?”郡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东平郡王的心思,东平郡王脸色一变,这来人就猜度着说。
东平郡王点头:“是啊,京城之中还在传说他们夫妻恩爱,世子妃对世子矢志不渝,甘愿用她的命换世子的命的故事。”
“那,京城中人都知道了,这楚王府的来人,岂不随便打听就能打听到?”这话让东平郡王听的更加生气,但很快东平郡王就道:“还有别的法子,你们挑几个机灵的,装作是在这京城久居的样子,然后去和楚王府的人接触,想方设法打听出他们什么时候送信回去。”
只要在那信上动了手脚,楚王妃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想不到。东平郡王觉得自己的主意真是不错,一定要让楚王妃以为,罗顷已经死在京城,到时再让自己妻子去寻楚王妃,趁她六神无主的时候,先让自己儿子过来,如此也好讨些便宜。
东平郡王想着,觉得这个主意实在太好了,又写了一封信,命人日夜兼程送回东平郡王府,让自己王妃日夜盯着楚王府,好从中行事。
一切都安排好了,东平郡王也就等着自己的下人在那怎么和楚王府的人来往的消息。
楚王府遣来的并不是内侍,而是负责外面事情的管家,这管家常年在藩属地,出外都有人吹捧,这一路上京,日夜兼程赶路已经非常辛苦,等在客栈住下,先带人去宗正府打听,谁知被宗正府守门的人给撵了出去,口中还有许多言语:“楚王一案,自然有陛下圣裁,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就能随便乱闯的?”
这管家从来没受过这样大的气,还想再送给守门人一点礼物赔着笑脸,但守门的哪把这些礼物看在眼里,鼻孔朝天瞧也不瞧他。
要依了管家在藩属地的性情,这会儿早就骂出来了,但管家晓得这不一样,于是管家又赔笑道:“我们王妃吩咐我上京,其实只想知道我们世子好不好?”
“好着呢!”这守门的鼻子里面哼出一半话,管家又要赔笑,这守门的人已经把他一推:“快些走吧,这件事,让你们王妃安心等待,哪是这样心急的。”管家吃了这许多言语,也只有往后退,刚走出几步就听到那守门的在那说了一句:“果真是乡下人不懂规矩,这礼物都不留下。”
管家这才想起没把礼物留下,急忙把礼物送回去,那守门的也只鼻子里面哼出一声,什么都没说。管家想再问问,见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也只有往后退去。
等管家走回自己带着的人等着自己的地方,管家一张脸都黑了:“这京城风俗果真和别处不同,怎么说我也是楚王府的管家,那时别说各衙门守门的,就算是省城里的大官见了我,还要笑一笑,说一句来了。这会儿就受这样的气。”
管家在那骂了好一会儿,他带来的人只是在那听着,等管家骂完,从人才小心翼翼地道:“那我们,还要往哪些地方打听?”
“自然就往酒楼茶肆去,虽说这守门的说我们世子还活的好好的,可是王妃当初的吩咐是,最好要能看见世子一眼,怎么着也要想办法进宗正府去。”管家发了好大一会儿脾气,总算想起自己该干什么了,又对从人呵斥。
从人应是,陪着管家离去,远远的,东平郡王府的人瞧见管家被守门人呵斥这一幕,又听到管家说要往酒楼茶肆去打听,也就抢先往酒楼去,好在那张开网,等着管家踏进来。
罗顷夫妇并不知道围绕着自己夫妻,又发生了这么大的风波,京城虽然一天比一天热,进了六月更是蝉鸣声声,不过因为两人搬进的这个院子比原先那个院子要凉快的多,每天还有两桶冰,倒没有原先那样暑热难耐。
罗顷和琼竹的身体都慢慢复原了,顾嬷嬷见状,也就督促着岚月等人用那个小茶炉每天给罗顷夫妻炖点补品,厨房那边自从接了吩咐,每日送来的膳食也比原先精致许多,虽还比不上楚王府的,但比刚开始来的时候要好上太多。
没有纷扰,每日可以赏花乘凉,身边有爱妻陪伴,罗顷觉得从自己出生以来,这段日子竟然最为快活适意。这天用完晚饭,两人坐在荷花池边乘凉。岚月带着小丫鬟在那熏艾草,好让蚊子苍蝇都被熏跑。
琼竹穿着夏衣摇着扇子,烟从不远处被吹过来,鼻尖有点点艾草香味,罗顷不由对琼竹微笑:“你这样简直就是仙女下凡。”
“你又说玩笑话了。”琼竹轻斥一声,罗顷摇头:“不,这并不是玩笑话,而且就算是仙女,也没有你的美貌。”
美貌?琼竹知道自己从小就生的美,不然陈太太不会咬牙出了五十两银子的聘礼,于是琼竹用手摸下自己的脸:“你只赞我美貌,必定是因为我是以色侍人者!”
“你瞧,你还说我说玩笑话,这会儿你自己也说玩笑话了。”罗顷握住妻子的手,语气变的十分郑重:“你是我的妻子,是我一辈子都记得的人,不管你美貌也好,丑陋也罢,我都不会忘记你。”
这话说的真好听,但琼竹却故意摇头:“不,你这话说的,我才不信!”
“什么叫你不信?”罗顷盯着琼竹的脸,琼竹站起身:“若我这会儿美貌没了,你是不是就要……”
罗顷也站起身走到琼竹面前,伸手搂住琼竹的腰,用手去抚摸琼竹的脸:“可是你已经有了美貌,再说什么你若没有了美貌的话,已经不起作用了。再者我问你,若我不是世子了,你会不会跟随我,你的回答自然也是要跟随。所以你我又何必纠缠在这个问题上,让你我夫妻不开心?”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琼竹点头:“如此,我也当你说的有道理。”
“不是当我说的有道理,是的确有道理。”罗顷已经摇头,牵着琼竹的手摇了摇:“我这话说的有道理,那世子妃赏我喝一杯酒,好不好?”
自从罗顷生病之后,御医说罗顷吃不得酒,琼竹和服侍的人自然把御医的话记在心上,怎么会让罗顷喝酒?等罗顷病慢慢好了,想吃酒琼竹担心对他身子也不好,也不许他吃酒。这会儿听到罗顷这话,琼竹不由噗嗤一声笑出来:“我晓得了,你是馋酒了,不是因为想赞我美貌。”
“都有,都有!”罗顷连连点头,就听到身后传来笑声:“果真小夫妻恩爱缠绵,比我们年老的人不一样。”
第122章 鱼饵()
这个声音很熟悉,琼竹转身,果真看见永安长公主夫妇站在身后,宗正还是那样一脸端方,永安长公主可一直都是笑眯眯的。罗顷已经松开握住琼竹的手上前对永安长公主夫妇行礼:“侄儿见过姑母、姑父。”
宗正并没身着官服,不过是便装,看见罗顷走上前,对罗顷点一点头:“不用如此客气,你们坐下吧。都是你们姑母说的,说吃了晚饭太闲,就要来各处走走,离得近些也只有你们这里了。”
“瞧,还不好意思呢。”永安长公主的眉一挑,就对宗正揶揄地道:“你不也一起想出来吗?方才还转过身去,活像你没年轻过一样。”
永安长公主的话让宗正更不好意思了:“这,平常总要君子行。”
永安长公主就像没听到宗正的话一样,拉着琼竹的手问东问西。琼竹和永安长公主接触多了几次,晓得永安长公主是个热心人,也就有问有答。永安长公主问过琼竹和罗顷的起居,听到琼竹说方才罗顷讨酒吃,琼竹不给,永安长公主不由点头:“你做的对,这酒啊,少喝点还可以,可要多喝了,任由他们洒起酒疯来,那才叫不好。”
“公主,我可从来没洒过酒疯。”宗正听到永安长公主的话,急忙对永安长公主说。永安长公主只浅浅一笑,眼却横了宗正一眼。琼竹和罗顷相视一笑,风吹拂着荷花,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
虽说永安长公主夫妇对罗顷越来越和蔼,可是关键的事情,他们还是不会说出来,不管罗顷怎么旁敲侧击,宗正都只让罗顷耐心等待,总有等到的时候。如此,罗顷也只有耐心等着,送走了永安长公主夫妇,罗顷不由对琼竹叹气道:“说等,进了京城都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上京时候,王妃就说过,这种事情,等个两三年也不稀奇。横竖这会儿我们吃的住的都比原先好,你也只有耐心等着。”琼竹也只有这样安慰丈夫,罗顷知道琼竹说的是对的,可是这一直看不到希望的等待,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宗正和永安长公主离开之后,宗正就对永安长公主道:“看起来他们还不知道楚王府已经派人来京城的事儿。”
“这宗正府里里外外,水泼不进,针插不进的,你还不放心,还非要拖着我一起来。”永安长公主瞪了丈夫一眼,语气中带上了不满,宗正呵呵一笑:“你我是夫妻,这点事,就……”
“哼,我还没和你算账呢,就说说方才你故意说,是我要来的。”永安长公主狠狠地掐了宗正的腰一下,宗正急忙求饶:“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看见宗正故意这样求饶,永安长公主这才放开手,对宗正叹气:“哎,这件事,要是再没有什么结果,还真是让人等的心焦。”
“陛下……”宗正只说了两个字就被永安长公主打断:“陛下心知肚明,晓得谁是谁非。”
“可是也要服众。公主,这样的大事,可不是凭陛下的喜好就能定夺的。”宗正的话让永安长公主冷笑一声,又要继续说下去,宗正一见永安长公主的神色就知道她要说什么,急忙转口道:“罢了,罢了,都别说了,横竖让他们在这里,磨磨性子也好,免得他们在藩地久了,以为京城也跟藩地似的,任由他们横着走呢。”
这句话还差不多,永安长公主不由轻叹一声,要是东平郡王那边知道皇帝是这样念头,还不晓得有多懊恼,不过他晚点知道也好,也让他多花点银子。
楚王府的人在京城打听了好几天,单知道楚王世子前段时间病了,这些日子也就不知道情形如何,不过京城之中倒是传说着楚王世子和世子妃十分恩爱,世子妃不但陪着世子前来京城,还在世子病榻前衣不解带地照顾。这些消息虽说也还能送回藩地,可是最关键的一点,就是罗顷现在到底怎样了,是身体完全复原,还是缠绵病榻只剩下一口气,都完全不知道。
至于说想办法进宗正府看一眼,那就更不可能了,帖子虽然设法送到了宗正面前,可宗正是什么身份,永安长公主的驸马,地位和楚王是一模一样的,他愿意见几个楚王府的底下人的可能性很小,更别提恳求宗正让他们进去看看罗顷了。
楚王府的人跟无头苍蝇样的在京城各大酒楼茶肆碰了好几天,除了那些人尽皆知的消息,就再没有更多的消息了。京城这段时候又热,管家急的上火,嘴巴两边生了好大的两个疮。天天在那喝黄连水都消不下去。
东平郡王的人是一直跟着楚王府的人在那看他们一举一动的,查知了楚王府的管家着急上火的事儿,晓得这时候该是他们出面了。于是先去禀告了东平郡王,东平郡王在那等的心焦,听到禀告就要踢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