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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您放过我们吧,我们保证,什么也不会对人谈起的!”
“饶命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不会说的!绕过我们吧!”
沈苏和给他擦拭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他眼底,淡淡乌眸中印出他颇为狼狈的模样,然而,纵然此时面色有损,他那种光风霁月,如玉君子的气质却未曾有丝毫损减,灿若寒星的眼眸里自由温润疏朗的儒雅温和,看得沈苏和一阵失神。
“小和”他轻轻念着,手握住她略显冰凉的手心,那双极为儒雅的眼眸中只映出她的身影,这是她曾经求之不得的眼神,感受着来自他掌心的热度,那微薄的热力,似乎要透过她的皮肉,直接熨烫进她心底!
那一刻,她分明听到自己心底有什么裂开了缝隙,眼眶酸涩,水汽弥漫。
苏卿喃喃唤着她的名字,恍若不是刚刚脱离险境,而是依然处于宁和安宁的碧落峰,恍若一切未变:“小和我再也不会”
不等他说完,沈苏和猛然出从虚无环境中抽身,转身将他护在身后,警觉地在四周环视一圈。
苏卿亦有些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沈苏和找了一个方向,将他推过去,温软含笑的神情顿时冷了下来,乌眸中一片清寒,肃声道:“你快走,以后也不要来找我了!”
眼见他还想说什么,沈苏和神情愈发冷凝:“端王过来了,你想让他看到你这张脸吗?”
苏卿面上笼上悲戚致色,欲言又止,然而瞧着她冷情漠然的神色,苏卿不复言,按照她指得方向快速离去。
这处无人的巷子里渐渐回荡起脚步落地的声响,凭着她的耳朵,听得甚是明显。来者何人,恐怕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沈苏和垂首,看着掌心蠢蠢欲动的金色蛊王,不再压抑它的需求,任凭它飞到为首那人身上。那些他血肉滋养出来的蛊虫一个不落的被它吞噬殆尽。至于其他人,自然是被沈苏和控制着自相残杀而死。
失了神智的他们动起手来丝毫不带含糊的,一时间血肉飞溅,
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沈苏和掩着鼻子远离拿出惨景,然而血腥味却如形随形,如同有人从腹部一点点撞击着她胃部一般,再也忍不住,她扶着墙干呕起来。
吃饱喝走的蛊王飞过来,想要靠近却被她嫌弃地打开,晚膳还是风冷夜陪着她用了一点,然而便就是这一点,就让她吐的死去活来,眼中不住流出泪来,她紧蹙着眉,嫌弃道:“别过来,滚远点!”
蛊王在空中翻转了几圈,表示自己已经身上的血气弄干净了,不会熏着她了,可是谁知,沈苏和依旧不要它。
两者心意相通,蛊王听着她的新生,惊颤地差点都不知怎么飞了!
“啪叽”一声跌倒地上,许久爬不起来。
它愤怒对着她扑闪着微小的金色翅膀,心中甚是不满,吱吱发泄心中怒火。
“多少人对我都是求之不得啊,别说老子的当零嘴吃的小蛊虫了,便就是老子蜕皮要用人心滋养,他们都得舔着笑给老子送过来,任凭老子挑选喜欢的!你这老妖婆,不给我吃的也就罢了,压榨老子做护卫也就罢看,可是你居然敢抛弃老子?你特么的居然敢嫌弃老子?”
沈苏和被它吵得头疼,一脚踩上它,如果不是突然脚软,她定要不解气地狠狠碾碾:“吵什么吵?哪里要抛弃你了?我哥哥他独身一人前来,已是危险之极。更何况他还不会防身之术,上京险境重重,如此若不是我及时发现,谁知道哥哥会遭到怎么对待?你且去帮我照看着。等寒生送他上船,你在回来。”
心中一怒,乱了呼吸后,那无处不在的恶心的血腥味又窜进她鼻腔,将她好一阵折腾。
“老子凭什么要帮你啊?你一点不为老子着想不说,老子凭什么听你吩咐啊?”
沈苏和不再和它虚与委蛇,直言不讳,冷笑:“若不是你身形最小、最不容易被人发现,你以为我愿意用你吗?既然不愿意,你便离开就好,阿洛可是比你贴心多了,就连霸王也是比你强很多。”
如果不是它只是个虫子,此刻定然已经被沈苏和嫌弃哭了。
沈苏和听着脑海中传来它声嘶力竭的哭喊,只觉得身体一阵阵发软:“你根本就不喜欢我!甚至连说一声好听的都不愿意!你都给他们两个名字,却不给我一个!我凭什么要帮你啊?嘤嘤嘤你是个混蛋,居然还要踩死我!”
身为蛊王被踩死了才真的是笑柄,好吗?
如此大转变,沈苏和有些接受不了,扶着墙,寻了个干净地方喘息片刻,抿唇道:“我很喜欢你,以后我便唤你‘流火’罢。莫要再闹了,听话,去跟随我哥哥,好好保护他。谁若敢打他主意,你尽管随你喜欢,弄死就好。”
终于得到了一个名字的蛊王抖着翅膀,哭哭啼啼地循着苏卿的痕迹飞过去。
眼见它终于服了管教,飞快消失在夜空,沈苏和心中的大石终于缓缓落地了。
只是,不知怎么的。她不管怎么走,鼻翼边总是笼罩中浓郁的血腥味,胃部抽搐不止,让她反胃。
哪怕是腹中东西已经吐了个干净,反胃恶心的感觉却总是挥之不去。
沈苏和撑着发抖颤栗的手肘,浑身都没有力气。此时就算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异能轻而易举的杀死她。
风冷夜面无表情搜寻过来时,看到的便是她摇摇欲坠的身影。
顾不得气恼她的小心思,径自惊忧地上前扶住她,鼻畔萦绕的浓重血腥味更让他担忧,上下打量他,唯恐她出现丝毫损伤。
“苏和?!你怎么了?”
沈苏和身体软在他怀里,双手却是紧紧扯住他衣袖,眉心深锁,借着他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嘴角,哑声道:“无碍。带我离远点儿唔,恶心”
未等她说完,反胃的冲动又让她几乎克制不住。
第196章 若央的惊人发现()
此处巷子偏僻沉寂,远离人群,纵然发生如此如此惨案,也未曾惊扰旁人。
暗中跟随护卫将巷子中支离破碎的尸体处理好,悄无声息地银翼在暗处阴影中。
夜风吹过,微凉的空中隐隐还掺杂着淡淡的血腥气。想来不久之后,就算是那气味,都会消散的一干二净。
此处发生的血案,将无声无息地消散在悠长黑暗的夜色中。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就当所有人都以为此处不再留有丝毫痕迹时,离此巷子不远的拐角处,那片阴影却像是突然活了过来,黑暗涌动,不多时变成一个隐隐可以看得出人物轮廓的黑影。
待人影表面的黑暗褪去,露出女子纤细白皙的手腕。皎皎月辉下,她从双臂中抬起头,露出仿佛凝脂霜雪的肌肤,樱唇如血,剪瞳秋水,妍丽妩媚,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丽艳冶,直教人忘记呼吸。
她缓缓起身,望着空无一物的巷子,目光灼灼,唇角处尽是了然的笑意:“中秋夜游,居然有如此发现,真不枉我费尽心思监视这么久。”
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一幕,若央心中的激奋之情,简直难以克制:“沈苏和,沈家二房嫡女,唯有沈言一位兄长,我倒不知,你哪里又来了一个‘哥哥’?”
不过
若央停了笑,手扶着下巴,如烟眉眉心微微蹙起,细细思亮起来:“哥哥,哥哥?莫不是哪里来的情哥哥?”
此间一想,她忍不住扑哧笑出声,良久,她才沉下心神,心中已有决断,缓缓道:“我却是不管你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我只知道,女子不贞乃是重罪。就算风冷夜再如何钟情于你,恐怕大盛国的礼法也容你不得!更何况”
停了停,她接着道,“巫蛊之术,宫中大忌。如此一下便犯下两宗罪的你,我倒要瞧瞧,你如何再逃出生天!”
她连连冷笑,声音妖媚的眼中有雪亮的冷光闪烁,话末的语气更染着凌厉阴毒。
“沈苏和,我同你,不死不休!”
******
沈苏和被凤冷夜带回去时,一路上都恹恹的,坐在马车上,路途稍有不稳,便叫她吐得昏天暗地,似要将心肝都吐出来。
额上渗着豆大冷汗,仿佛在生着重病,被凤冷夜握在手心的手冰冷黏腻,唯有手心残留着一丝冷气。
偶然气息平稳,她只无力倚靠在他怀中,神情亦是飘忽失色,手指发抖,就连勉强握住他手掌的动作都做不到,兀自强忍着哑声喃喃道:“若是我杀人了,可还能活?”
“于你无碍!莫要担忧,你绝对不会有事的!”
追上去后,他亦从摊主身上得知了事情经过。
虽然不知道她追上去的那人是谁,可是就凭着他们敢对她出手,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那样一群无恶不作的市井混混活着!
沈苏和听了却未曾有丝毫放松,反而瑟瑟缩在他怀中,手掌按住腹部低低痛吟起来。
好不容易撑到了端王府,凤冷夜直接便让人请了寒生过来。
幸而寒生未曾在外面多逛,方能及时赶过来。他急匆匆提着药箱过来,看到地便是沈苏和惨白暗淡的脸色,躺在柔软的苏绣红莲贵妃榻上,气息细若游丝,仿佛下一刻便会香魂消散。
寒生心跳陡然乱了两分,不用多言,立刻上前把脉。
入手汗津津的冰冷一片,这让他英眉愈发紧皱。良久,他才紧蹙着眉头,收回手。
“如何?”
“根据脉象来看,王妃只是受到惊吓,导致胎气不稳。”看着凤冷夜丝毫不曾松开的眉心,他停了停,方接着道,“本来,这并无大碍,只是王妃素来体弱不受,气血两虚,而今一番遭遇,使得王妃体内血气冲撞,胎儿隐隐有殆损母体之势。是以,王妃才会昏厥。”
听着这话,凤冷夜心头狠狠跳了两跳,沉声道:“若如是,可有法可解?”
寒生打开药箱,直接就从包裹尘封好的包袋中抽出一根六寸于长的透明细针,一边准备着针灸,一边深有把握道:“只是如此,草民尚有法可依。”
凤冷夜退后,看着他手势灵巧的将一根根细若牛毛的长针一点点刺入她胸口的几个大穴,直到她唇角隐隐出现细细血丝,他手速快如闪电的将细针一一拔出来。
凤冷夜上前扶住她,沈苏和伏在他膝头,急速喘息的咳嗽了起来,知道一口深黑色的血污落到地上的痰盂中,寒生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凤冷夜感觉膝上之人气息渐渐平稳,就连一直紧锁的眉心,都松展了许多。
未曾假人之手,凤冷夜亲自将她打理干净,复有将她妥帖地安置在床上,瞧着她沉沉睡过去的容颜,也不知道她心中揣着什么放不下的东西,时时刻刻都紧紧抿着唇,眉心纵然松展许多,却还是有着挥之不去地隐影。
“她这样就真的没事了吗?”
寒生点点头,不过却不由得提醒:“这次是我用针灸强行调理了她体内紊乱的血气,不过端午殿下当知晓,针灸之术本来便不适合用于孕妇。这次是我冒险一试,却不代表我以后仍然能用这种方法。最重要的是王妃的身体根本撑不住如此折腾。再有一次的话”
话说到这里,就算不再说下去,两人亦是心知肚明。
凤冷夜身形不动,侧坐在床头,抬手细细为她理着鬓角处细细碎碎的柔软发丝。
“本王晓得。”
寒生站直了身子,沉沉目光落在他背后,直言道:“不,端王殿下您并不知晓。”
凤冷夜蓦然转身,凛然目光死死落在他眼里,如寒芒般尖锐犀利的眼神,仿佛是一柄尖刀,带着铺天盖地的凶戾之气,直直刺入他心脏,竟是本分情面都不曾留下!
而寒生,状若未觉,直直同他对视。
“本王不知晓什么?”
两人目光交锋,几欲蹦出火星来,然而寒生的语气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平静的宛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直教人心魂震颤,兀自警惕。
寒生平静道:“也许您觉得就算这个孩子没有了,您还会有下一个。然而事实是,如果这个孩子不幸小产了,王妃便再也不能生育了。”
第197章 困扰()
双生子早产血崩,本来就损坏了她的身体,至今尚未调养过来。而今只是为了平衡身体才会怀有这个孩子,也就是说,这个孩子来得很不是时候。故而,一有不稳妥便会冲撞母体。
然而,凤冷夜并不知晓这些。
初听来,他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心跳陡然停了一拍,神情愕然的看向躺在床上无知无觉的沈苏和,难以置信。
寒生就像是见惯了生死的医师,无波无谰地说着决绝打击之言。他平静地又给了他一个选择:“端午殿下亦不必难过,倘若要保住这个孩子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会有些损伤王妃身体而已。”
“没有其他法子吗?”
寒生淡淡道:“有。如果王妃从今日开始,不再受任何心悸困扰,想来是能顺利生产。只不过”见不得他有丝毫欣慰之情,寒生眼底闪过一丝冷芒,接着道,“世事难料,人情易损,谁也不知以后会发生什么。还希望端午殿下早下结论,我也好做好准备。”
这个问题,说来就是便是变相的“保大保小”。
寒生细细地睇着微微垂首,静神沉思的凤冷夜,又不着痕迹地瞅了瞅床上渐渐有了苏醒趋势的沈苏和,心中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快意。
保大,便是舍弃了沈苏和的嫡子;保小,便是看着沈苏和去死。
啊凤冷夜,你会如何选择呢?
正当寒生心中暗自畅快之时,却听凤冷夜沉声道:“若真有不测,你便尽力保住孩子。”
寒生更深地垂下头,越深的阴影掩去他唇角薄凉的哂笑之意,跪下恭敬领命:“草民必将竭尽所能!”
也许是做了这个这顶太过伤神,凤冷夜将沈苏和交给他,自己出去了。
远处的脚步声一声一声,极其稳也极其缓,就像是每走一步都要耗去无数心神。
寒生冷笑想着:“既然已经做出了这等决定,你又何必做出这种情殇模样?真真是矫情做作!”
转而对着悠悠转醒,不过却尚未睁开眼的沈苏和道:“我刚才同凤冷夜说过的话,相比你也是听到了,怎样?心中作何感想?有没有撕心裂肺的疼啊?”
沈苏和目光淡淡睨了他一眼,古井无波的眼睛仿佛看穿了一切,无悲无喜,有余的白茫茫大雪后的空旷寂寥,四处无声。
“并无,余情,何来感伤?”
她说话极其费力,一字一顿,一个词便要停下呼吸良久。而且她声音不复先前清越灵动,反而带上丝丝沙哑,就像是损了笛膜的竹笛。纵然做工在如何精湛,也不免损了音质。
寒生信手拉过来一张椅子,在她床前坐定。
听着她倔强冷情的话,不由一哂,笑眯眯道:“你心中所想究竟如何,我并不会多加干预。我此番作为,也并不是有其他什么想法,只不过是想让你看清,你眼前这人,冷心冷情,并不逊于你,你有丝毫行差就错,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本来我也以为他是真的喜欢你,喜欢你到了骨子里,哪怕与皇命为敌,也不会轻易放开你的手。可事实告诉我,我看错了。兰清歌一事,还有而今的选择,都叫我明白了一件事。在凤冷夜心中,权势同子嗣,才是最重要的。”
“你,苏和,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为他生育最优秀子嗣的工具。”
“住口。”
“如果不是你,也可以是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