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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人家只觉得一口气憋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一股血气直望脑袋上冲!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恨铁不成钢道:“你便不怕公子的家人找来,让你好看吗?”
“呵呵,他算哪门子的公子?”黑壮汉子斜眼瞧了他一眼,“您可真是老糊涂了。这可是堂堂上京,谁家的公子哥身边不跟着一两个小厮了?更何况,今日是什么节日?最是人多杂乱的中秋节,谁家出门不是带着上好的护卫的?就是他那样的,便是被那群流氓地痞卖掉了,也没有人会管。别以为穿着好的都是什么正经公子哥,倾城巷中,多得是体面的兔儿爷呢!老子免费让他得到了一串生意,指不定他还得感激老子呢!”
老人家狠狠啐了他一口:“没良心的东西!说这话也不怕遭雷劈!”
那个公子虽然身边没有随行者,不过他周身气质,却是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
能养出如此公子的人家,非富即贵。断断是他们惹不起。
黑庄汉子丝毫不觉的自己做错,根本不在乎那黄土埋了头的小老儿的斥骂,笑嘻嘻地又开始吆喝迎客。
那个时候,他不将自己摘干净,要惹上事的就是他自己。
他还有一家老小要养,哪里管的起旁人?
就算那个公子有什么差池,也只是他运气差罢,****何事?
沈苏和找来时,并没有在摊子旁看到熟悉的人影。
黑壮汉子眼见又一个客人上门,将自己最拿得出手的河灯举起来,送到她面前,高声叫卖道:“这位夫人,过来看看您有什么喜欢的?这都是做工最精细的河灯,便是您逛过这整条街,也不会有比我家更精巧的河灯了。看看这个,这个是小人的镇店之宝,您要不要来一个?”
沈苏和闻之接过汉子手上的河灯,皱着眉头,细细同印象中对比。
当时偶然一瞥,她却还记得这便是当初哥哥拿在手心,细细把玩的。她知道哥哥是喜欢的,怎得东西放在这里,人却不见了?
黑壮汉子以为她觉得不好,不由更卖力的推销:“你瞧瞧,这河灯的做工精巧细腻,没有丝毫渗水的地方,而且这上面的用料都是上上之选,小人才卖五十个铜板,真的是一点都不贵,绝对物有所值啊!这对于夫人您来说,绝对不过是九牛一毛,不吃亏啊!”
他目光定定落在她发髻上簪着的那只凤翔九天的金步摇。那凤凰使用金线一点点绾成,没有精妙的手法,绝对做不出!而从凤凰口中垂下来细细珠丝坠,底下都有着一颗颗圆润细腻的血玉珠。一看便知凡品。能用得起如此华丽尊贵的金步摇的夫人,绝对是皇亲贵戚啊!
黑壮汉子心中激动不已。说得她高兴了,自己绝对有大把大把的好处啊!
她站在这处,四周瞧一瞧,却并没有发现他的身影,耳畔聒噪不断,才皱着眉又看向他,乌眸中映着街上层层灯火,眼中光映明明灭灭,变幻莫测,有种不可言喻的冷意,让所有看过来的人心头涌出一丝冷意,不敢与其对视。
“先前在这里看着这盏河灯的公子,去哪里了?”沈苏和清冷的声音在这方空间分外明晰,似乎怕他难以回忆,便接着道,“他形容出挑,绝对让人印象深刻,你不该不记得。”
黑壮汉子闻之,眼睛陡然瞪大,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两部,惊恐地看向她。
先前他对那老人说的话并非是气话,在他眼中,那种除了一张脸能看,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人,可不就是靠脸吃饭的吗?
故而,他一点也不担心那公子落不好后,自己会被报复。
然而,谁知那人刚被带走,这里就来了一个一眼便很有钱很有气势的夫人啊!
黑壮汉子心中惴惴不安,惊恐难耐,不过他心中还有着一份侥幸。
——只要自己不承认见过,她便不能将自己怎么着!
是以,他猛然上前,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河灯,色厉内荏地说:“不买就算了!老子一晚要卖几百盏河灯,谁知道你说得是谁啊?去去去”
赶苍蝇似的便要将她赶走。
沈苏和在他手臂推过来的一刹,两只手指捏住他手腕,状似抱歉道:“我并不是不买,只是想在买之前打听一个人。摊主何必如此动怒?”
黑壮汉子想要从她手指间抽回,然而,她看似轻易的捏住,却叫他动弹不得,而且自己越是挣扎,她捏的力度越大!
他额上溢出冷汗,手腕似乎要碎掉了,痛得他牙齿直打颤,讨饶道:“姑奶奶,姑奶奶哟!小、小人是真的不知道您说得是谁啊?小人有眼无珠,还请姑奶奶饶了小人罢啊啊啊,好断掉了”
沈苏和眼神愈发冷凝,神色却是带上温软的笑意,恰如疏梅淡月的淡淡芳华,直教人看直了眼:“摊主何必为难于我?我只是来找一个人罢了。说实话,有这么难吗?”
如果不是他先前错愕的行为,还有此刻故作愤怒掩饰的惊骇,她也不会对他不依不饶。
哥哥去了哪里,想必他是知道的。
四周人潮因为摊主的痛嚎声纷纷侧目,不过瞧着那女子波澜不惊的表情,倒是觉得趣味不大,还不如去放河灯,说不定还能瞧见几个侯门公子嫡女,得到他们的青睐也不是不能之事。
不过停了片刻,人潮又接着往前走去。
就在沈苏和眼神一冷,抬手便要折断他手腕的刹那,刚刚会来的老人家在得知了她是来寻找刚才那位公子的,急呼呼道:“哎哟喂,您可来了!刚刚那位公子小老头我还记得。就在您来前不久,他被一群小混混带走了,我瞧着他们往对面右手边第一条巷子里去了!您交上人快去找那位公子罢!那群小混混可不是什么好人,谁知道他们会对公子做什么呢”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他有些喘不上气来。
沈苏和听了,顿时心悸起来,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昏,手下一震,将黑壮汉子的击出几步远,撞到了他身后的摊子。
顾不得再同他计较,转身便匆匆拨开人流就要找去!
那老人家,一把拉住急匆匆的她,担忧地直跳脚:“夫人,夫人!您可千万不能莽撞啊!他们那群小混混都是有些身手的,只凭您是万万救不出公子,反而会搭上自己!您还是先去将您的护卫换来,一起去寻找吧!”
第192章 刀起()
老人是真的担心。这一点认知沈苏和还是有的。
她拂开老人拉着她衣袖的手,深吸一口气,心惊肉跳的感觉轻了许多。她道:“我省的,多谢老人家指点。”
说完,从袖口中掏出钱袋,递到他手心:“这就当是我对您的感谢。请莫要推辞。”
陡然被人塞了如此一袋重量可观的钱袋,老人顿时烫手的缩回去,连连推拒:“夫人您莫要客气,小老儿并非是贪图钱财,当时小老儿独善其身救不得公子,已是心中愧疚无比。现在也不过是举手之劳,断断当不起夫人您的重谢。”
沈苏和却不容他拒绝,直直将钱袋塞到他手中:“您的举手之劳,对我而言却是大恩。您的恩情,我铭感五内。而有些人的内力龌龊,我也会永远记得”
沈苏和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黑壮汉子,轻飘飘的一个眼神,却像是有着数九寒天的刺骨寒意,如有实质的杀机和寒意让他身上渗出一层冷汗,两股战战几欲站不稳。
老人还想再说什么,沈苏和却执拗地将钱袋塞进他手中,拨开人群,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
凤冷夜精挑细选了两盏河灯回来后,亭中人群稀稀拉拉几个,却不见了沈苏和人影。
他一愣,握着河灯匆匆急行上来,将这方寸之地细细寻找了几圈,都未曾发现她的踪影。
他心中不免有些惊忧,瞧着亭中还留有先前便在的游玩女眷,也顾不得男女之别,兀自向她们请教,问她们可有瞧见穿着一位浅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的女子。她发髻上只绾了一只展翅欲飞的凤翔九天的金步摇,模样甚是出挑。
他语速很急,显然是很担心。
被问及的女眷瞧着如此俊秀英武的男子对着自己搭话,心中不由羞涩,香腮上漫起一丝酡红,抿着嘴,细声细气道:“公子所说的女子,小女还有印象。”
在他陡然一喜的目光中,那女子道:“公子走不久后,她就随您出去了。路上人潮如山,小女没有注意她到哪里去了。只记得她是往那个方向去了。”
伸手一指,方向却是和他买河灯的方向截然相反。
那女子有些疑惑,抬头,轻声问道:“公子,她不是去找您了吗?”
凤冷夜冷冷看了她一眼,那女子被他眼中的冷漠吓得不由往后退了几步,小脸苍白,神情瑟缩,恍若受惊的小鹿,水气弥漫的眸子中有着惹人怜爱的水光。若她看上的是其他男子,大抵都会颇有风度对她悄声安慰,成一段佳话也并非不可。只可惜,她遇上的是凤冷夜。
不近女色,且冷心冷清。
凤冷夜走下亭子,来到僻静处。唤来暗暗跟随身后的护卫,向他们询问了沈苏和去处。
他们的回答同亭中的人所说并未太大差别,护卫怕凤冷夜忧心王妃安全,便拱手道:“端王殿下不必担心,属下已经让人跟上去了,定然不会让王妃有半分损伤。”
凤冷夜面无表情地听他们说完,挥手示意退下。
“止卿可还记得,我们也一起放过河灯的吗?”
“若是叫旁人听到你这话,恐怕这又是我的罪过了。”
明明答应的好好的,却中途反悔。抑或是,你本来就是故意说起曾经,打算支开我?
凤冷夜眼中冷光如初绽的锋芒,带着犀利深刻的力度。
良久,他才低声喃喃道:“苏和,你究竟想做什么?”
今夜同游,为了不让旁人扫了他们兴致,有意的连阿洛都没有带。
如果
如果他不是担心自己不小心之下会护不好她,特意让护卫扮作常人混迹人群的话,是不是说他根本无从寻找她的踪影呢?
只要一想到沈苏和瞒着自己,他古井无波的心底就猛然一阵痛楚。就像是落入荆棘的飞鸟,任凭翅膀如何强健,也逃不出此处藩篱,徒劳挣扎,也只是将一颗心划的鲜血淋漓而已。
握着河灯地手无意识攥紧,在修长有力的手指的攥握下,结构轻巧的河灯很快支离破碎,残破的肢体掉落地上,河畔卷席过来的冷风轻轻一吹,便将它们吹到落石枯草从。再也寻不到踪迹。
路边树上挂着明晃晃的灯笼,昏黄的光芒印的他脸上神情讳莫如深,紧紧闭着的薄唇现出几分凌然的肃穆,黝黑深邃的眸子在灯光的映衬下明明灭灭,目光闪动着冰冷如雪的光。
垂首,瞧着手中不复完整的河灯,心中隐隐而生的怒气有了发泄的渠道,抬手将手中残存的破碎之物碾成看不出模样的渣滓,抖手洒去。
*******
苏卿被他们一行人拉扯来到一条黑漆漆的死胡同,偏僻死寂的巷子同外面人声鼎沸的喧嚣截然不同。
因为不常有人来,清扫也不是很彻底,空气中有些腐败食物特有的酸臭,以及不常见阳光地域特有的呛鼻霉味。
靠近墙边的地上长着及腰高的不知名野草,蟋蟀蛐蛐之类的喜阴虫类在这处繁衍昌盛,阵阵虫鸣声此歇彼伏,不绝于耳。
远处的灯光缓缓迎过来,隐隐可以看到自己兄弟包围在墙角的男人露出的惊愕神情。
为首那人冷笑一声,狠狠啐了一口,大摇大摆地靠近,接着光,细细打量着自己这次的“猎物”。
眼前这个人面皮白净,就算他当真看不过眼,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一张俊美韵致的脸。不同于那些子楚腰、面首,他的俊美却是极为雅致,就如隆冬盛开的梅花,傲然风雪,风骨高洁。更难的是,他有着一双甚是漂亮的眼睛,眼眸中瞳彩极深,本该是个心机深厚之辈,又偏偏有着纤尘不染的质感。
断断不是脂粉乡中能有的人物!
不过,就算看出了他身份不一般又有何不妥?
为首那人看着的眼中露出一丝凶狠之色,京中惹不得的公子他谁不知道?就算眼前这人是好人家的公子又如何?而今落在他手中,便就是他运气差!
怪不得旁人!
第193章 要挟()
苏卿挡开为首那人伸过来的手,看着他陡然黑下去的脸,神情依旧恭顺温雅:“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诸位兄弟,在下而今不小心丢了钱袋,无法相赔。如不嫌弃,还请各位给几分颜面,随我回去取,到时候,在下定然以礼奉上所赔钱财。”
不等为首那人说什么,其他小弟就已经轻佻笑出声:“哟哟哟,这个可真是不谙世事的公子哥呢!”
“可不是嘛,跟着你回去,我们是脑子有病吗?”
“可别说,这人看着呆呆愣愣的,却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份心机。你说,我们会那么傻的随你回去被抓吗?哈哈哈”
“这小娘皮还挺狡诈了,嘿嘿嘿,如此,我们可不就是能好好玩玩了,不用担心他中途会死了。”
“哈哈哈,可不是吗”
苏卿听着他们的污言秽语忍不住皱眉,侧身躲过他们舔着淫、邪眼神伸过来的爪子,冷声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你们不过是索要钱财而已,又何必为难在下?”
他话音未落,为首那人已经一拳导向他腹部!
全力一击下,他只觉得腹痛欲裂,眼前一阵阵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不由自主要蹲下捂住肚子,却被那人一把扯住衣襟提起来,瞧着他额上痛出的一层冷汗,昂着下巴,冷笑道:“你倒是大胆,居然敢和我们讲价还价。”
“大哥打的好!这种娘兮兮的家伙,就应该好好教训!”
也有人流里流气地笑道:“大哥你可悠着点,莫要打坏了,不然兄弟们可怎么玩?”
有人狠狠啐了他一口:“男人老三你也下得去手,女人都死了吗?”
“哈!你当时不也是玩的挺开心的吗?”
“可别说,眼前这个姿色可比我们当时玩得那个书呆子强多了,真不愧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瞧瞧这细皮内肉的,几乎都能掐出水来了”说着就抹上他的脸,淫笑道,“哟哟哟,可真滑!真不比那些窑姐差!”
“不差也是个男人啊,偶尔玩玩也就罢了,可别习惯了啊。”
“哈哈哈,要是老三只喜欢玩男人,我们便将这个人送给你罢!”
“滚犊子”
一行人无意识中透露出的东西,却叫苏卿听得心中一阵阵犯冷。
然而,只要一说话,腹部便一抽一抽的疼,额头大颗大颗的冷汗流下,最后他咬着发颤的牙齿,颤巍巍道:“若只是要财,在下并不介意破财消灾,不过你们若是,若是不知好歹仔细枉送了性命。”
为首那人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震慑四方的话来,原来也是这种不痛不痒的。
冷笑一声,复有给了他一拳,他闷哼一声跌在地上,又狠狠踹了他一脚:“枉送性命?老子现在便能弄死你!”
一伙人一边围着他拳打脚踢,一边发泄心中恶意。
“敢威胁我们,你他娘的是不想活了罢?”
“老子们现在就能直接干、死你!”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威胁我?踹死你!”
为首那人一抬手,小弟们立刻有眼色停下手,笑嘻嘻围在他身边,等着他再吩咐。
他蹲下、身,瞧着唇角不住渗出血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