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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她居然会有孩子?她怎么可以有孩子?!”
她手狠狠拍打着床面,年久失修的床板发出几欲断裂的哐当声。
如果她有了孩子,谁还能记得自己有过一个没生下来的孩子?那是端王的第一个孩子呀!
“端王只会有一个孩子,那便是我的儿子啊!她怎么可以怀孕?!!啊啊啊啊啊”
凤相蓉丝毫没有被她歇斯底里发泄的模样吓到,反而轻笑着拨弄着自己的圆润光洁的手指甲:“兰侧妃真是病糊涂了,你真是忘记了?你的孩子还没能生下来呢”
兰清歌就像是突然被人按掉开关的玩偶,双眼狰狞瞪大,目眦欲裂,整个人愣住许久,失力倒在床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仿佛是桌案上花瓶,骤然跌碎在地,什么也都没有了,只有一地丑陋的白瓷碎片。
失了魂似的,低声喃喃道:”孩子孩子,我的孩子。他是端王的独子是端王唯一的儿子“
凤相蓉目光落在她身上,轻飘飘道:“唉,真是天可怜见的。”
俯身摸了摸她冰冷的面庞,凤相蓉喟叹道:“本来我是不想告诉你的。可是,我实在不忍看你被蒙在鼓里懵懂无知的样子”
怜悯地目光落在她眼底,缓缓道:“你以为你真的能将孩子活着生下来吗?兰侧妃,你可真是太天真。你留在府中,沈苏和为了避嫌不好朝你下手,你和你的孩子说不定还有一丝生机。可是谁让你非要留在宫中呢?”
凤相蓉双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同自己四目相对,笑容愈发怜悯慈悲:“你身为皇后的人,乃是皇后用来拉拢端王的棋子。你为什么不好好留在王府呢?你以为宫中没有人会怨恨你,还是你觉得宫中的话有人会护着你?唉你太蠢了。”
兰清歌瞳孔骤然一缩。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影。
明黄色的衣衫,团龙抱云的衣摆,惊艳的眼神
——皇帝。
那一夜新梅苑初雪之舞,她在皇帝眼中瞧见了痴迷和惊艳。而后状似无意的几次相处,更让他震惊于自己的才情。
无数次,她都在他眼底瞧见了隐藏的欲、望。
可是,她心中丝毫没有玩火自焚的恐惧感。
她知道的,皇上重视亲情,不会染指自己亲弟弟的女人。虽身不由己的被她吸引,却会冷静自持。
她那时候忌惮于沈苏和,怀着身孕的她留在府中的话,孩子绝对保不住。她便想到了皇上。
这个天下都是他的,她藏身皇宫,就算沈苏和手手眼遮天,恐怕也耐她不可。
可是,谁知道
凤相蓉瞧着她怔怔然沉思的模样,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嗤笑,怪不得蒋贵妃一定要斩草除根,原来真有着这种内幕。
蒋贵妃,果然是个心思警觉的女人。
她起身:“这后宫中,藏污纳垢,远不是皇帝可以肃清的。你身为皇后的棋子不老老实实呆着,反而动小心思,是将这宫中的女人当成白痴吗?不若我就告诉你吧,也算是积了点功德。”
“你每日都要去去皇后寝宫旁边的御花园游玩观赏,也许你是为了在皇上面前露脸,可是,你不知道地却是,在那条小路上,已经被人撒上了无色无味的药粉。用量甚微,就算太医如何高明也查探不出来。而那药粉,不会让你流产,只会让你生下一个死胎。”凤相蓉笑着道,“说起来兰侧妃应该感谢那个背后害了你的人,不然,依着你这么看重这个孩子的状态,要是剩下一个死胎你还不得疯掉?”
凤相蓉说完,掸了掸衣衫,欲转身离开,却不防被躺在床上的那人兀得拉住衣袖。
凤相蓉转身看着她,只见她双目猩红泛出浓重血丝,在灰败满是死气的脸上,那双眼睛闪动着唯一的生命的火光,犹如寒冬腊月夜间森林游荡的饥饿野兽,跳动着欲择人而事的疯狂光芒;又像是坟地上跳动在骷髅头中的幽冥鬼火,有着让人后背发冷的寒意。
“是谁?!”她半撑着身子,神情扭曲而狰狞,状若厉鬼,凄厉对着它吼道,“是谁!是谁要害我?!啊啊啊”
守在门外的侍卫有些担心地询问:“大公主,您没事吧?”心中警惕着,一有不对便会直接闯进去。
婢女显然是更贴心细腻的,在外面踌躇道:“大公主,这人已经疯了,您还是快出来。您若是有了损伤,还不得心疼死我们这些做奴婢的?”
凤相蓉掰开她手指,对着外面道:“不打紧,你们安心守着即可。”
说完,彩放低了声音,含笑对着她道:“这不是很明显吗?这世上,有谁能有这种玄之又玄的、闻所未闻的药粉?”
“是寒生!不,不对!!”兰清歌手指撕扯着薄衾,指甲崩裂,撕扯地血肉模糊,“是沈苏和!果然是她,是她啊啊”
*******
凤相蓉同大皇子凤启澜的感情好,自然也就比一般人更得太后喜爱,爱屋及乌,便是这个道理。
皇宫中发生的事情难逃太后耳目,更何况还是一个以“厌胜之术”而获罪的罪人。
凤相蓉陪着太后用晚膳时,太后状似不经意地问起来这件事。
凤相蓉有些忧愁道:“孙女确实是去瞧了瞧那兰氏”说完,她眉头深锁地长叹一声。
太后脸色顿时就不好了。就连筷子都不动了,搁在桌子上。
陪这太后的嬷嬷甚会察言观色,给太后端上一碗参汤,对着凤相蓉使眼色道:“大公主去看她做什么?一个罪人,也不觉得污秽。”
凤相蓉解释道:“孙女想着,纵然有错,她也还是同孙女差不多大的孩子。不小心走了错路,也是怪可怜的。太后娘娘您知道的,孙女惯来见不得血腥,以己度人,不觉就想去看看她。”
嬷嬷在一旁笑着附和:“大公主就是心软,太后您莫不是忘记了。当初大公主被御花园的猫儿抓伤了,哭成了大花脸,却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她害怕皇上将那猫儿打死呢。”
太后抿了抿嘴,不悦地瞥她一眼:“你这丫头,再心软也不能对着一个罪妇心软。她那是罪有应得,哀家最厌恶有女人祸害哀家的儿子了!先是有罪妃兰氏,现在又来了个小的!真是哼!”
凤相蓉赔笑道:“太后放心,孙女听您的,以后再也不会了。
如此,太后才开心了些。
第186章 祸起同盟()
兰清歌是被暗中赐死的,更因着太后授意,将她整个人的存在都抹了去。
端王府唯有三位妻妾,正妃沈苏和,妾室贺兰惜、怜夫人。不再有兰清歌这个存在。
南疆公主若央等了那么久直到等到兰清歌这个障碍都死了,也不见宫中发落沈苏和,这才确定,沈苏和逃过了这一劫。
她恨恨摔了手边触手可及的瓷器装饰,将一切都摔碎!
心中的怨愤之情呼之欲出!
像是四要仇人血肉一般,她双手撑在桌子上,极速喘息着,目露凶光恨恨地说着:“沈、苏、和!为何你还不死?!”
当日,兰清歌之所以出现差池,并非是因为她能力不精,而是被若央从中插了一脚。
其实,如果兰清歌自己做事再小心些,在南疆使者被留皇宫时,安分一些,不要仗着腹中胎儿就处处为难沈苏和,留宿凤冷夜,说不定若央便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可惜——
她不知道南疆公主乃是冒牌货。
她也不知道这个“南疆公主”爱慕着凤冷夜。
才有了如此身死魂消的悲惨结局。
若央也极为不解,她明明将这个局布置得很好啊。
怎得怎得她又逃脱了?
兰清歌身上有着合欢蛊不错,可是她并没有对自己用蛊,她如何会将皇上认成凤冷夜呢?
这个疑点不是很明显吗?
怎得,怎得他们就这样放过了?
那么她故意留在沈苏和身上的云颜蛊岂不是根本没有价值?!
云颜蛊,有迷惑作用,会让人将旁人看成心底那人。
若央有些神经质地啃着自己手指:“明明他们只要发现这个疑点,当时的沈苏和就应该立刻被发现的!随着我一同来的那个如同狼一般敏锐的将军可不是傻瓜,怎得怎得他就没有发现呢?”
如果不是自己“一无所知”,她早就去揭发沈苏和的罪行了!
这种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的感觉,让她神经愈发紧绷,手指甲很快便被她啃光了,露出染血的血肉。
她当然是不懂的。
大盛国对蛊术深恶痛绝,自然不会去多了解于它。
而这份懵懂无知,为他们的想当然埋下了伏笔。
合欢蛊,施术者是不是受其影响并不重要。只要她当真是用了巫蛊之术,那便是死罪。
至于,施术者神智是清楚的这种可能,他们也能说出让自己信服理由,证明一切都是她的错。
更何况,她想吊着皇上的胃口,让其为自己所用这种事,旁人并不是看不出来。
数罪并下,即使案情有轻微的疑点,也会被想当然忽视了。
那辛狼在那种情况下,自然不可能面面俱到,更何况,皇上对他的要求是查看兰氏身上有无合欢母蛊存在。他并无一处不尽心尽力。
而说道那只被她放置在沈苏和身上的云颜蛊的去除,这就要问沈苏和身边的蛊王了。
*******
不同于若央的愤怒不解,凤相蓉此时正是春风得意时,脸上时刻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
凤相蓉去了贵妃宫里坐坐,蒋贵妃立刻让人给她奉上最新的茶叶,给她品品。
凤相蓉尝了一口,口中鲜美的滋味,让她情不自禁赞叹道:“这是新进贡的祁门红对不对?千金无市的珍品,也就在您宫里能品尝了”
蒋贵妃抿嘴笑:“这里东西再好,在你那天下食府里也是司空见惯吧?”
凤相蓉道:“贵妃娘娘惯会说笑的,沈苏和虽然是将地方和人脉给了我,却并没有继续给我应有的货源。她兄长沈言在我接手过天下食府后,便再也不帮衬那里了。往日的奇珍异宝而今都是没有了”
说着她长长叹了一口,摇摇头:“现在的天下食府纵然还有底子,可是却是大不如从前了。”
蒋贵妃脸色沉了沉:“倒是我们小瞧她了。”
“谁说不是呢。”凤相蓉把玩着茶杯,神情淡淡,“本以为她会信任我,却没想到,她居然还留了这一手。”
沈言外面的货物不再走她这里出售,只有她知道这造成了自己多大损失。
蒋贵妃看着她:“相蓉也别气恼,等着本宫得到皇上信任,拿下沈言那厮手上产业,天下食府的一切还会同往昔一样。”
凤相蓉点点头,只不过情绪还是因为被设计有些郁郁:“本来我以为她得小皇叔喜爱,仅仅是因为她那张无辜柔弱的脸,而今看来,她倒是真的有些本事。”
蒋贵妃道:“先不说她,兰清歌的事情,你确定是做的毫无破绽吗?”
凤相蓉颔首:“我去看过她之后,便主动去了太后那里,对着她坦白。我可怜她才会去瞧瞧她,从她一些东西的。至于她是不是恨毒沈苏和,以至于用巫蛊之术害死了沈苏和,同我们有什么关系?”
蒋贵妃精致的脸上氲起一丝笑:“大公主最是仁慈温柔、体贴懂事,这是宫中人所皆知的事情。倒是本宫多心了。”
凤相蓉心中没有丝毫愧疚,坦然接受她的赞叹。
沈苏和这个人,现在是死是活她们都无所谓。
而且依着现在这个形式来看,似乎还是她死一死比较好。最好是因为巫蛊之术,如此一来,深爱着王妃的凤冷夜,便会同皇后四皇子一派彻底决裂。
而一旦皇后被皇上厌弃,四皇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种事,便只是一想,便叫人心潮澎湃难以克制。
是以,沈苏和,你还是去死一死的好。
我们,会永远记得你的功绩。
两人正说着话,大皇子却从外面进来了,对着高位上的蒋贵妃笑着行过礼,才陪坐在一旁。
蒋贵妃亲自为他斟了一杯茶:“你现在跟着你父皇学习处理政务,怎得这么早就过来?”
凤启澜含笑接过,一举一动解释规矩守礼:“父皇最近心情不好,不喜人作陪,儿臣便过来给母妃请安来了。”
蒋贵妃笑嗔道:“你呀,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忙了一天的,该早早休息才是。”
凤启澜只是温和笑着,细细听着她的话,时不时点头附和一声。
天光斜斜照进屋里,柔和的光落在他们身上,一派祥和景象。
第187章 如此争宠()
王妃同寒生大夫有了嫌隙。
这是端王府中人人都得出的一个结论。
不过,王妃威仪在哪里,倒是没有人敢乱说什么。
只不过,他们瞧向寒生大夫的眼神带上了三分探究,三分惊叹,三分幸灾乐祸。
——寒生大夫可真是大胆。
又一次瞧着和王妃擦肩而过,冷哼一声离开的寒生,他们纷纷低下头,作什么也没瞧见状。
寒生出来时正巧碰上了前来探望的蒋心妍。
寒生甚是没有风度地掸开她拉着自己的手,抬着下巴,直接道:“你也莫要求我,沈苏和说了不见外人便是谁都不见。我才懒得管管她去死。”
蒋心妍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拒绝了,被王府护院拒绝,被阿洛拒绝,被端王拒绝,她早就养成了抗“拒绝”打击。
她笑着拉上他衣袖:“别呀别呀!看在我们相熟已久的份上,不要这么干脆吗?”
寒生使劲想将手中衣袖从她手中扯出来,目光扫视一周,压低声音,低声喝止:“你这像是什么样子?快放手!大街上同陌生男人拉拉扯扯的,男女授受不亲你懂吗?懂吗?快放开来!”
蒋心妍心中暗骂一声“你这个伪学究真流氓还有脸说”,面上确实死皮赖脸不撒手:“我这也不是担心苏和吗?就算你不开后门让我进去,也要告诉我她现在怎么样了啊?突然就不见外人了我们都很担忧呢”
寒生瞅着四周渐渐围过来的人群,以及那些让他如芒在背的针刺感,最后败下阵来。
泄气妥协道:“好了好了,不要再缠着我的!去酒楼说。”
蒋心妍自然是同意的,两人随意找了一家看起来干净清爽的茶楼,要了一个包间,边吃饭边交谈。
这顿饭自然是蒋心妍付账,丝毫不要风度的寒生将他狠狠宰了一顿。
而且,他还是那种只吃东西不办事儿的主,一边转移着话题,一边给她说沈苏和坏话。
诸如——
“你关心她做什么?她又不是什么好人。”
“她那种冷心冷清的人,最不适合做朋友了,你快快抛弃她罢!免得以后伤了你自己。”
“什么叫我性格恶劣,明明是她更恶毒吧?”
说道最后,蒋心妍也猜出来了眼前这个人恐怕是同沈苏和吵架了,故此才不遗余力的来诋毁她。
蒋心妍试探着问:“怎么这么说?你同她吵架了?”
寒生从吃喝中抬起头,只见她一副“你怎么能这么做?她已经有了身孕,你是个大夫难道还不知道她不能受气吗”的指责表情,他顿时吃不下去,了筷子:“怎么是我的错?她怀着孩子就有理了吗?凭什么非让我让着她?”
明明
明明改她让这我才是!
都是她的错,我凭什么一定认错?!
寒生越想越生气,什么也不说了直接甩手走人,临走时还将房门摔得震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