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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她,一定会替她除去怜夫人的!
云素道:“这是当初怜夫人和前茂国公夫人沟通时,又奴婢递交的书信。里面写清了事情的原委。”
沈苏和从阿洛手打开的书信,拈在指尖,快速地浏览着,无论看到什么都是神情不变的模样。她将看完的递给一旁的凤冷夜,言笑晏晏,没有丝毫被触怒的模样。
然而,凤冷夜接过看的时候,视线不知道扫到什么,眉宇一凛,像是端坐王位的王者,望着阶下看不清自己斤两、敢于挑战自己威严的跳梁小丑,连施舍给他们嘲讽都不屑。
他周身冷意更甚,紧紧抿着的唇角僵硬分明,有种玉石雕琢后的生硬冷漠质感。
手紧紧捏着那一片薄薄的书信,手背上青筋根根挑起,力气之大,似乎下一刻就要捏碎。
他眼中的情绪本该很浓,可是当他抬起头,清冷令人发寒的目光落在下面怜夫人身上时,眼中并没有甚多情绪,除了默然冷凛,就是浓郁刺骨的寒意:“你,还有何话要说。”
凤冷夜看着那个女子。他知道,女人这种东西,
“那不是真的!“怜夫人看着这证据被呈上去,心神大震,尤其是看到端王更加冷漠的眼光,仿佛自己已经无所遁形,即丑陋又难看。心中又急又怒,甚至还有一丝悲凉。
但是,即使被他看低到泥土里,怜夫人依旧坚持着死不认账,反而摆出一副清白无辜的决绝神情:“那,不是真的!端王殿下,是那婢子陷害于妾身!她既然都敢出言污蔑妾身了,在身后支持她的人伪造一些证据又有何不可?老太太,您说孙女说得是不是呢?”这么一说,其实她又将沈苏和给无声拉下了水。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沈苏和背后怂恿了云素污蔑她。全然忘记了她之前还觉得沈苏和是站在自己一旁的。
言罢,她定定地看向一定会支持自己的丞相夫人身上。
虽然她们母女得到一个好出路以后,对丞相府就不甚热络了。但是,她终归是丞相的亲孙女。这其中血缘是不断。
丞相夫人,她的祖母,一定会替她说话的!
怜夫人握紧拳头,紧紧地盯着她。隐隐从那炙热的目光中还透出一股凌厉。
她母亲乃是庶女,虽长在老太太,但是和她关系却并不是那般热切。此番,如果老太太站在她这边,帮她克制住沈苏和,那么,她会考虑这和丞相府重归于好的可能。
这样一想,望向丞相夫人的眼神就就带上几分轻视和盛气凌人的高高在上。
丞相夫人不甚在意的一笑,端起沈苏和身边贴身婢子给她沏得新茶。轻轻一品,便尝出来是她最喜爱的精品祁门红茶。
朱红色的茶汤,带着鲜甜清爽的麦芽糖香,喝在嘴里滋味浓厚,略带苦涩。然而,就是这一份淡淡的甜中苦,让她爱不释手。
祁门红茶,被誉为“茶中皇后”。所需工序反复不说,采摘更是有甚多讲究。从中得到的精品祁门红茶,千金难久。可是据她所知,端王府的主子中似乎没有人喜欢喝这祁红。
由此,对她更是高看了几分。
当然,丞相夫人觉得沈苏和这人心性不错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她舍得下本钱为她准备她爱喝的茶汤。而是,即使她已经身居高位,那孝心依旧喝曾经一样。
没有丝毫加入侯门女子的高傲和自负,对待丞相府这一门外亲,平日里亦是恭敬亲和的紧。
比起眼前这个庶女所生的孙女,她更看好台上的沈苏和。
是以,轻啜了一口的朱红色茶汤,口齿中稍稍一品,心境顿然开朗起来。
她笑着道:“老身不过是一个看客。这事虽然涉及了老身的孙女,但终究是端王府的私事,老身不便多言。一切,还是由端王和王妃做主才好。”
“您德高望重、明德惟馨,抚育了众多孩子更是品行出众,可见得您品质了得,而何况,您也说了,这事涉及了您孙女,说两句又有何不可呢?”
不同于义正严词的怜夫人,沈苏和也道:“怜夫人说得极是。老太太您虽然是我的祖母,但是我也认为您德性出众,自然不会偏袒偏护任何人。您就说说吧。”
丞相夫人也不再推辞,慈祥道:“既然如此,老身就拉下这张脸,说道说道。”
第134章 人皆为己()
“于情来说,王妃和怜夫人,皆乃老身之孙女。老身看着她们一个个长大成人,心中都是喜欢得紧。这手心手背哇,都是肉,老身偏袒不得!而这于理来说呢,老身今日只是来观摩,对于事情了解不多,此事全力交托给王妃最是服人不过。”
她这话说得甚是巧妙。既言明了她对于王妃和怜夫人有养育照顾之情,又表现出她对这二人都是喜爱。这样一来,她就没有偏袒的理由。
无论其后她说出什么,也都是处于本心,让人挑不得错。
而且于情于理,她都是占理的。纠结于她的话,只会是妄作小人。
她笑呵呵道:“而今之事,事关王府内院和睦。老身相信王妃的品行,自然不会是个气量狭隘之人,且从往日她的作为可以看出,王妃她仁慈心善,为人温雅,做事得体有度,此事纵然全权交与她也是无碍的”
“祖母!”怜夫人瞪向她,像是突然想不通她为何会这样说,而不是为自己说话。
怜夫人心中一面惊疑一面怨愤不已。这个老妇人真是贼心!
精致鲜红的指甲紧紧捏在手心,
丞相夫人闻声看向她,那本是慈祥可亲的,可是落在怜夫人眼中,那保养得宜的、圆润光洁的脸却有几分不可言喻的阴郁森然,就像是后院女子争斗的胜者看向败者的讥讽和不屑。那是存在于一呼一吸中刺骨杀机!
看着她那张震惊不已的脸,丞相夫人面上和蔼不减:“你这孩子,我只你在家里就就是个聪明能干的,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王府之事,由王妃出面最是合适不过。你就不要多事,守好自己本分才是正经。你也和王妃见过,该知道她为人如何。”
这庶女生的孩子,到底是不行的。
想当初她想要将她养于身边,免得学了她娘亲的小家子心性,结果却是庶女哭哭啼啼地拒绝。
呵,不愿意就算了!
此番看来,她也幸好没有将这个丫头养在身边。这般愚不可及,看不清事实,是她能改变的吗?
本事没有几分,小手段倒是和她娘学了不少。自以为她老了就好糊弄,却也不想想,她娘在她身边都得伏低做小,只凭一个小小端王妾也敢和她叫板,她能看不出这丫头打的什么主意吗?
既然她这样不知死活,她不介意送她一把。
得了丞相夫人这话,沈苏和再出手就是更加明正言顺的。甚至就算是本来还想要不着痕迹给沈苏和添堵的兰清歌,也不得不息了心思。
正如丞相夫人所言,这端王府内院的主子是沈苏和,一切事务都该是她做主。不要说外人的,哪怕是其中的妾,也没有质疑她的资格。
这就是妻与妾的差别。
为了让众人心服口服,沈苏和甚至找来了怜夫人平日里写得字,两者对比,笔迹一模一样。
本来她还要将这证据交给端王的,结果他一把推开。
“不用了。”他声音低沉,不怒自威。克制的神情中带着几分不屑地烦躁。
内院之事,素来琐碎无比,其中的勾心斗角更是让人烦躁不已。他虽然随苏和一同前来,但是看着那种明显的狡辩恶毒,心中杀意忍不住就升腾而起。
这样是她的属下,他早就处置了!何须这样麻烦?
“既然证据确凿,那么来人!怜夫人品行不端,做事恶毒,即日起,废除‘夫人’名分,赶出府去!”
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也是该结束了。
“端王饶命,端王饶命!妾身乃是御赐之人,您不能这样对妾身!”凤冷夜猛然斜过的眼底余光,染上嗜血戾,教人望之遍体生寒,哪怕是先前还歇斯底里的怜夫人,此时也不由将接下来的求饶哽在喉中!
他目光森然冷厉:“本王顾念这你往日之恩,才只赶你出府。不然,你这种卑贱婢子,本王早就杖杀了你!”
她颓然跪在地上,脸色面无死灰,身形瑟瑟。像是比宣判了死刑了囚徒,惊恐有之,愕然有之。神情恍惚的呆愣在原地,哪怕被前来的侍卫拉着出去都没有防抗。
本来以为在王府时间最长的怜夫人就要如此狼狈的被赶出去了,却谁知,台上的沈苏和却出言阻止:“且慢——”
端王看向她,不明所以。
众人也都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只听她说:“这些年,怜夫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且,怜夫人乃是太后赐婚于您的,如此赶出府去,恐怕会寒了太后的心。臣妾以为,不如事后放到其他院子里吧。”
被反驳了的凤冷夜也只不过凝思考虑了片刻,就沉声道:“就听你的。”
沈苏和并没有让人直接安置了她,而是容她听最后一场戏。
告发人云素,被银子领下去。如何安置她,银子自会有判断,沈苏和不必操心。
对她来说,接下来就是解决那流言问题。
市井中的流氓大都是不是些仗义之辈,稍稍刑罚一下,甚至不用刑罚,他们就可以指人是谁指使他们散步谣言的了。
杜若曾经的贴身婢女云水,以及门卫刘亚,很快就被指人出来了。
云水望了一眼旁边的杜若,眼中闪过一丝绝然。
一切都是她自作主张,一定不能让杜若总管受牵连!
“小的不服!”刘亚绑着被按到地上时,心头第一个反应就是绝对不能认罪!
他模样凶狠的咬着牙,“小的不服,殿下,您不能只听那些地痞流氓之言就判定小的有罪啊!小的是清白的!!是清白的!”
他倔强地不愿意下跪,最后被侍卫一脚踹到膝盖,才踉踉跄跄地跪倒在地。
沈苏和挑眉瞧着他那正义凛然的表情,疑惑道:“清白?难道你在说这些证人人在说谎?”
“小的不敢!只是,他们不过是一些市井小人,最容易被收买,他们的话怎么能相信?”
他话音未落,同样是跪着的那群地痞们纷纷开口。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当初明明就是你和那个女的让我们散播流言的!”
“就是!当初你给我们的金子我们还有些并未出手呢!”
“别想甩干净,将一切都摆脱到我们身上!端王和王妃不信,自可去我家里搜!包裹银子的东西还在!”
“我们是小人没错,可是你也同样不是君子!”
第135章 杖责混混()
为首之人对着上面作揖,吊三角眼使得他整个面显得狡诈阴郁,不过神情却是恭谨的紧,恭敬道:“小人当时是鬼迷了心窍,才会做下那等伤天害理之事,还望王妃宽宏大量饶恕了小人!”
“本宫亦知。”她坦言,“钱帛最易迷惑人心,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过此理使然。本宫也不愿与你们为难,你们也不过是拿人钱财为人消灾而已,追根溯源,怪罪不到你们身上。不过,你们终究是败坏了本宫的清誉,死罪能免,活罪难逃,你们可愿意接受惩罚。”
他们先是面面相觑,最后询问地看向为首那人,只听那人微微眯了眼,沉目思量须臾,继而感恩叩首:“小人罪孽深重,愿听从王妃发落,以赎小人之罪过。”
他既然能安好地混迹于上京,必然有着一双能看穿一切表现的眼睛。
就如此刻,虽然表面上看来,他们是鼓动了所有人和王妃她为难,可是他们不过是一把刀,一把任何人都是使唤的刀。
有人用这刀砍了你一下,你是追着刀不放,还是背后的那人呢?
很显然,聪明人是不会选择前者的。
沈苏和这个人,他也有所耳闻,本来也不觉得她多有能力,此番看来,她却当真不容小觑的。
是以,他坚信。沈苏和隐忍至此,而今发作,要追究的定然不是他们。
他们,绝对不会死,最多只会受一些皮肉之苦罢了。
那些人看见老大都伏低做小了,他们自然也不敢贸然做出头鸟,遂愤愤磕头请罪。不求全身而退,只求王妃她宽宏大量,饶他们不死。
每人杖责二十。
在没有外人刻意为难之下,这并不是很重的刑罚。最多是伤了皮肉,修养些时日就可痊愈。
将他们一干人等悉数带入南面的黑屋子中,不多时就传出肉疼的闷哼声。
此起彼伏的,呼痛声就如随风飘荡的蛛丝,丝丝缕缕纠缠入心,惹得人心底一阵阵发寒。
“现在云水,你可以说说为何要污蔑本宫吗?还有刘亚门卫”沈苏和拍拍手,惊呼众人心思,“你们如果愿意说出幕后之人的话,本宫说不定还会饶你们一命。”
凤冷夜冷冷开口:“这种目无尊上、背主无礼的奴才,就算说出来幕后之人,也放不得!”杀意不经意漫延,“立斩不赦!也免得败坏我端王府名声!”
并不是凤冷夜因喜爱沈苏和便失了准则,对着自己下人出手,而是这些人的所作所为触犯了他的底线。
背主、不敬、谋逆此等不知轻重的行为,要不是凤冷夜顾及着沈苏和的面子,早就在事情被揭发的那一刻,就将他们活刮了!
坐在一旁当背景的林煊和杜衡皆是凤冷夜之心腹,自然知道他是如何想的。
林煊无辜地摸了摸鼻子,对着对面面露恳求的兰清歌无奈的摇摇头。
这时候求情,绝对是不明智的。更不要说他们本就是该死。
被那杀意激得差点瘫坐在地上,首先被点了名字的云水双手死死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换回她的理智。她秉着呼吸,额头布上一层薄薄冷汗,抬起来时,那清秀可人的脸上尽是坚持。
按耐住那由内而外仿佛从灵魂深处生出的颤抖,她兀自稳住心神,望向他们的眼瞳中盛满悲切苍凉的感伤:“端王殿下,王妃,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嫉妒王妃得到了您的宠爱,才会枉自作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还请端王殿下和王妃恕罪”
刘亚看了看连连磕头的云水,仿佛是不认识她了。呆愣地看了许久,直到云水眼中噙着晶莹脆弱地泪珠,哽咽着唤他,他才猛然回了神。
“刘侍卫也是受奴婢影响,才会冒犯了王妃。求您大人大量饶恕我我们罢。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的错呜呜呜”
云水一面示弱地求饶,心中恨意却是更深。
她想着:“杜若主子终于回来了,这样奴婢就算是死也能明目了!看着沈苏和来势汹汹,这些罪责她能一个人担下来最好不过,不然杜若主子的身边的人手不够的话,她要如何和沈苏和那贱人抗衡?只是只是云水,再也不能服侍您了”
心中充斥着真实的悲切和哀伤,脸上那本来刻意做出的凄凉,此时是真的流露出几率无助心碎。如黛的细眉,恍惚的眼神,看在旁人眼中,心思柔软的,忍不住心中生出几分联系来。
刘亚想起昔日天真烂漫的云水对自己说过的话。杜若是他们的恩人,所以她可以为她放弃一切。
这感情,他又如何不知?
刘亚想起自己心中不知何时对云水起的心思,他渴望着有朝一日能和她相守相依,给了他这希望的杜若,简直就像是天神一样的存在。
他喜欢这云水,也尊敬着杜若。这个时候,他难道就能抛下那个傻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