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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也就只是你仆人而以。上下尊卑不可乱,苏和,你一定要记得这一点。不然,我会生气的。”
一副“如果生气了,那么就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的表情。
回了正厅,本来还想着和沈苏和两人一起用餐的,却在进入门槛时,猛然发现屋子里居然还有旁人。
北狄国公主,贺兰惜;前茂国公嫡女,怜夫人;以及,一个陌生的淡雅的女子。
沈苏和从他怀中下来,双脚站在地面时,酸软的感觉差点让她跌坐在地上,幸而凤冷夜即使揽住了她,才避免她的丢人。
处于本能的警觉,沈苏和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那个陌生女子。
只见她一脸淡然无争,一身素净白衣,更衬得她明净如雪。
那是一个很美的女子。面容精致细腻。粉唇如春日樱花,单薄疏离,偶然察觉到她打量的目光,也报以莹莹神色,两颊笑涡霞光荡漾,恰似流风之回雪,轻云之蔽日。尤其是那一双无欲无求的清泓水眸,其中氲满风过无痕的淡然,宠辱不惊,喜怒自若。
沈苏和忍不住对她微微颔首,露出一个欣赏的眼神。
我就觉得这个人甚是眼熟,原来是她脸上的神情。
那种无欲无求、安静地仿佛与世无争的雅致从容,从始至终的无悲无喜,她曾经在铜镜里看得想吐!
那么虚伪,那么恶心的表情,没想到今日居然看到了同版。
只不过,她掩饰是时杀。
那么,眼前那个女子,掩饰的是又什么呢?
她,甚是好奇。
“谁准你们来的?”冰冷漠然视线扫视了全场,他不记得允许她们可以肆意在府中行走的。
情绪变化之大,让那已经坐在桌边的三人都察觉到了,面面相觑,微微有些难堪。
最后,是坐在最偏僻角落的那个女子开口了,她盈盈起身,对着凤冷夜与沈苏和欠身行礼,歉意浅笑,柔软的目光饱含自责地看向凤冷夜,仿佛看不见他冰冷威严的眸,只是挽着流云软纱的手指,死死捏紧着,泄露了她心中紧张:“表哥,这不怪怜夫人和贺兰公主,是我想着表嫂刚刚入府,对府中一切不甚了解,恐怕不利于表嫂掌理后院。故而就想着不若聚上一聚。转念又思及,怜夫人和贺兰公主也是府中一员,理应对新入府的王妃奉茶行礼,方不会损了表嫂威严。我在来的时候就也邀请了怜夫人和贺兰公主。只是没想到,表哥体贴表嫂,带着表嫂去了热泉池,遂,我们就再次等候。还望表哥莫要责怪怜夫人和贺兰公主”
“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满眼的歉意内疚,看着就让人不忍心责怪。
沈苏和不动声色地转头望向凤冷夜,笑吟吟的:“止卿,你还没有为我介绍这位是谁呢?是入府的新人吗?”
凤冷夜瞅着她,眼神中的不悦溢于言表。“不是。她是当今皇后的远方侄女,唤为兰清歌。随着兰氏入京,因为住在皇宫不便,故而才暂且居于本府。我说过了,我只有你一个妻,不会再迎娶旁人。以后,莫要再这样说了。”
她点点头,方又看向兀自淡然、无悲无喜的兰清歌。
不敢肆意走动的怜夫人和贺兰公主二人,听着他们三人你来我往。
虽然端王殿下说得这句话让她们都没有脸,也使得她们对占据了端王妃的沈苏和更是记恨了两分,但是,看到端王同样不留情的削了兰清歌的面子。彼此对视一眼,满满恶意。
那个兰清歌,虽然是没做出高人一等的表情,但是她那种仿佛将端王府当成自己的家的举止,却叫她们不满已久。
恶意的视线讥讽地望着她淡然自得的背影。
兰清歌道:“表嫂是误会了。表哥他可是只爱慕者表嫂一个人呢!正如表哥所言,又怎么会再允许旁人入府?”
沈苏和报以浓浓歉意,内疚不已:“是我妄言了。还望兰表妹莫要介意。”
转而又劝解凤冷夜:“止卿,你也不要再凶她们了。说起来,兰表妹真的是有心了呢。昨夜你我成婚之时,兰表妹教人转交了一份贺礼,是保平安的佛珠,我甚是喜欢。”
话音刚落,她不由得掩唇压抑地低咳两声。
凤冷夜紧张地看向她,却见她身体不由自主地打摆子,想起她身体素来娇弱,而今后被人堵在门口,顶着微湿的墨发,在门口吹了老半天的风,岂有不受凉的道理。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抬头看向紧张站在原地,唤为金子银子的婢女,眼神一厉,“愣着作甚?快去请寒生过来!”
金子银子对视一眼,低声喃喃:“可是”
后面的声音太低,以至于凤冷夜都没能听清。
沈苏和按住他紧绷的手臂,摇摇头:“我并无大碍,只是有些头晕罢了。”目光在那三人身上转了一圈,方又浅浅劝道,“止卿暂且留在此处,兰表妹、怜夫人、以及贺兰公主恐怕是许久未曾见过你的。趁着这个机会,你们不若聊一聊。我就先回房休息一番。”
“表嫂要离开吗?”
“嗯,来日方长,我们会有能好好聊聊的时候的。”
是的,来日方长。
即使心中有好奇,她也忍得。
凤冷夜不为所动地看着她,看向不动的那二人眼神甚是凌厉悍然。如此不听指挥的奴婢,留着作甚!
最后还是沈苏和扯了扯他衣袖,对他道:“你也不要为难金子银子,寒生已经封诏入宫了,止卿莫不是忘记了?再说我不过是小事,阿洛会照顾好我的。你且留下吧。”
听着她的话,怜夫人轻声嗤笑。
这该是多么低俗的人才能取得名字呵!
金子,银子,唯恐旁人不知她出身商女似的。真真是丢端王府的脸。
也许是她笑声中的嘲笑之意太过明显,凤冷夜一个森然的目光扫过去,如隆冬时节被人当头浇了一头水,自以为不会被发现的怜夫人在他冷酷的目光中不由自己地倒退两步。
“妾,妾身”她讷讷。
那种厌恶的目光让她无所遁形。那种绝情的神情。厌弃的眼神、无动于衷将她看到尘埃的神情,不仅让她甚是尴尬难堪,更让她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被践踏了!
哪怕被您无视着,妾身也还是对您爱慕依旧。
可是,可是您为什么要这样对妾身?
您不能厌弃妾身,也不能无视妾身啊,您忘了吗?妾身是您的救命恩人
痛苦悲切的视线在不小心触及到站在端王身边的沈苏和身上时,顿时如淬了毒的剑刃,一点点仇恨地刮着沈苏和身上的血肉。
都是你!
都是你,沈苏和!
因为你,我才会被端王殿下厌弃的。
你为什么不去死啊,贱人!
第106章 惊艳()
正妃是和端王同住在一个院落。
昨日还是张灯结彩的新房院落,今日就已经清除了所有艳丽。恢复了原有的肃穆庄严。
金子银子为她拭净发丝上的水汽,而守在一旁的阿洛在听闻她还尚未用过早膳时,不用吩咐,就去了厨房,为她准备早点。
金子瞅着阿洛离开的身影,无布羡慕地感慨:“王妃殿下,阿洛可真是个贴心的仆人,无须多言,亦不必吩咐,他就能完成您心中所想。啊啊,奴婢什么时候才能和王妃殿下有这种默契呢?”
沈苏和被她恭维地笑出声:“阿洛毕竟已是跟随了我许多年,他了解我,正如他了解自己一样。金子,你无须羡慕。你不过是才到我身边而已。依我看来,你们和我兄长的默契,不比我和阿洛差。不然,兄长他也不敢轻易将你们放在我身边。”
因为绝对信任,所以沈言才会带你们回来,所以才会让你们留在我身边。
“我也是。”仰头深吸,“若有一日,兄长陷入危险,许我找一个人放在兄长身边保护他的话,那么也一定是阿洛无疑。”
这种心意是想通的。
金子忍不住幻想了一番未来才场景,想到将来阿洛将不再是唯一一个懂她的人,自己被他羡慕嫉妒,顿时乐不可支起来。
“呐呐,王妃殿下,您说,到那时候,阿洛会不会嫉妒奴婢啊?扑哧,啊哈哈他会的他会的,他一定会的!”一想到他那张死人脸——万年表情不变的脸,将有一日染上羡慕嫉妒,啊啊,那表情,绝对会很有趣呀!
“不会的。”
沈苏和很了解阿洛,他自己一样,同样被背叛过的人,绝对不会再轻易相信外人。
也许终有一日,她会转而又相信了旁人——表面上看来是的,但阿洛,也绝对不会。他是倔强而自持的,不会嫉妒,只会无比紧张。就像深夜路边的野猫,看到常人所不及的鬼物,莹莹绿瞳凶残至极,炸毛地凄厉嘶鸣。
“阿洛是个好孩子,他不会嫉妒。唔最多只会警惕,为我警惕一切可能伤害我人。”
阖着眼,纤长的眉睫,在明媚的秋光中,清晰可见。
她神情缓和而释然,细腻光洁的脸上落满暖暖的阳光,如沐浴在圣光下,氤氲着淡淡的光晕,纯洁静好,神态无比安详。
金子“啊”了一声,迟疑道:“这样岂不是很累?”
时时刻刻都在不停歇的警惕,怎么能受得住?
“是啊很累。”不但要时时刻刻警惕围过来的人是不是心怀恶念,还要警觉身边之人不会轻易发现自己的不对。这种生活,岂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轻声喟叹,语气中有淡淡怅惘。
“不过,这就是我们选择的生活方式啊。”
路上皆是毁人血肉的荆棘,唯有路的尽头一片有着微光。即使知道那是地狱业火,会将他们烧得半点不剩,也停不下一步一血印的跋涉。
冗长的折磨,唯有死亡,才是解脱。
湿润的发丝,在她们的擦拭下,渐渐干净。
待发中水汽尽散,银子将她过腰的发丝绾起来,手指灵活的盘起精致灵巧的发髻,指尖捻起几个纯金打造的华丽发饰,小心翼翼地插入发髻中。灵动轻盈的白玉莲花镶金步摇,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花瓣轻颤,仿佛将要悄然绽放。簪头垂下的六条坠链,皆是用米粒大小的南珠串成,阳光下,色泽动人。
最后,金子给她略显苍白的腮上轻轻擦上细腻的胭脂,如美人微醺,娇嫩的脸庞顿时如春三月,枝头上含苞待放的五瓣桃花,灼灼其华,夭夭其容。
金子难掩心中惊艳,十指相扣抱在胸前,眼中放射中逼人光彩:“王妃殿下,您可真美!虽然奴婢本来就知道您素来淡雅脱俗,天生丽质,有种难以言说的独特魅力,但是,却没想到,稍作打扮之后,您越发晃人心神群芳难逐了!”
银子从背后戳了戳失态至极的金子,翻了个白眼,简直不想承认自己认识她。
“王妃殿下和公子皆是秀外慧中之人,容貌出色亦是自然。”见金子依旧色眯眯地瞅着沈苏和,一副恨不得将眼珠子贴在她身上的表情,是她不得不出杀手锏,狠狠拧了她的一下,在她惊呼声中,银子瞪着那双阴沉的眼睛,直勾勾地瞧着她,“金子,你说是不是?”
“呵,呵呵是,自然是的。”
不多时,阿洛端了早餐过来。
很简单的小吃。香菇鸡肉粥,一盅鸡蛋羹,以及素净的醋溜青菜。
皆是开胃养胃的上选之品。
沈苏和用餐时,不喜欢外人陪看,故而,也就让他们自行出去用餐。
阿洛给沈苏和备餐时,多准备了一些,再配以厨房里给他们准备的,却是足够了。
三人都是下仆,而且都是沈苏和带进来的下仆,即使彼此之间还因为男女之别而有些代沟,但是比起端王府本身配备的下仆却是亲近多了。
阿洛用餐很快,金子银子才吃了半饱,他已经吃完了。
在他将要起身离开时,银子唤住他,视线余光瞅了瞅四周,没有旁人围观,才问:“阿洛,王妃殿下她,为什么要那样做呢?今日之事,明显可以看出来有猫腻,可是王菲殿下为何还让让端王殿下留下?”
她有些不懂,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而且,就算当时是因为沈苏和衣冠未整,但是让她们等些时间总不是过错吧?
昨日才成亲,发现了一个陌生的女人不说,更在今天被给了一个下马威。这样不作为,真的没事吗?
金子也记起来来。
本来她们准备好早膳,就是等着端王王妃他们回来时用的。突然来了那么一群看着就让人心情不爽的小妾表妹,委婉地赶走都没用,非要死皮赖脸地等着端王回来。修养再好的人也忍不住了。
“对对!那个表妹,是最讨厌的。新婚之夜,她趁着端王殿下未来,有意让人送来一份贺礼。现在想想,绝对是心怀不轨的!”
别人大婚,你一个陌生的远方表妹这样寻求存在感,真是不得不让人心生警惕。
第107章 服药()
阿洛转身看着一个质疑、一个愤慨的二人组,神色平静:“无论端王和那些女人是否有关系,或者未来是否有关系,都和主子无关。主子虽然嫁给了端王,但这不代表,主子从此以后就成了端王的附属品。主子不需要端王,也能活得很好。所以,今日你们见到的那一幕,不必在意。端王不会轻易背叛了主子。那不过是一群浮游之末,不必在意。”
金子踌躇了半晌,低声讷讷:“那么久任由那些人勾引端王吗?”
银子没有问出来,不过看向阿洛的眼睛,其中的含义却都是一样。
阿洛本来木然的神情,闻之勾起一丝浅浅的笑容:“主子她相信端王。”
金子银子:“”
“好了,你们慢用。现在和主子一同入了府,那么,你们就且记得:主子所做之事,必然是有她的道理。我们不用怀疑,也不用纠结,只需要听从主子的吩咐即可。”
不同于这出的平静,正厅那处却是隐隐酝酿着暴风雨前的宁静。
“本王记得说过,不许你随意进去院子。你当本王的话只是儿戏吗?”
坐在正座上,凤冷夜眼神冰冷,如隆冬飘雪的冰原,处处充斥着致命的严寒,视线落在一旁无声掩面垂泪的怜夫人身上。
“妾身,妾身只是想来拜见王妃殿下。”抬手,悲戚的眼中含着哀伤的泪水,在娇弱的容颜上留下冰冷晶莹的痕迹,“端王殿下,妾身并不是故意冒犯您的威严,只是,只是为了王妃殿下的威仪尊严着想。”
话越说越顺溜:“端王妃入府,若是我等妾室不例行拜见,王妃威仪何在啊?妾身知道殿下对王妃爱护异常,只是这礼不可废啊!”
仿佛突然打开了泪之匣,怜夫人委屈隐忍地流着泪,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她脸颊一滴滴坠落地上,溅起卑微沉痛的水花。她怔怔地看着端王,仿佛那是她唯一可以信赖的存在,满目崇敬,凄楚地乞求着最卑微的垂怜。
哪怕将自己放低到泥土里,也是奋不顾身。
那种卑微,那种甘心,那种娇弱,任谁看到了也是忍不住将其搂在怀里细细怜爱。
然而,她眼前这人,却是端王,是战场上不近男女的冷血大将军!
在他看来,一个女子,若想要赢得他高看一眼,除了沈苏和这种他心甘情愿的存在,那么就只能用实力战给他看!
不屈不挠的、坚贞自强的、自爱聪慧的,这样的女子,才值得他垂下头看一眼。
而像眼前这种的,只知道对着男人卑微乞求的女子,即使再多么让人心软,于他而言,却只觉得是累赘